因為多了一位新鄰居的緣故,褚平這一宿根本沒有睡好,總覺得那顆人頭會趁著自己睡著的時候,從衣櫃里偷偷溜出來,然後不停地在自己耳邊嘀咕著回家。
褚平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褚平打開櫃門,看到男人的頭顱還在那里的時候,他的心也總算是沉了下去。
「打開櫃子就看到一顆人頭在那里,這場景倒是挺恐怖的,要是讓外人看到了,非要嚇個半死。」
褚平在衣櫃里給人頭單獨收拾出來一個格子。
「以後你就住在這里了,平時別亂跑,等我心情好了,可以帶你出去逛逛。」
人頭不為所動,雙眼緊閉,根本不理會褚平。
對于人頭的不禮貌行為,褚平也不在意,只是將它小心翼翼地放好。
「以後就叫你阿頭了,你要是不說話,就算你默認了。」
褚平在那里等了一秒,發現人頭依舊沒有反應,褚平這才欣然地將櫃門關上。
臥室門打開,老謝頭早已經離開了這里。
「這老謝頭,每次見到我就想見到瘟神一樣,虧我昨天還救了他一命,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哎,他的那身破舊道袍還在這里,要不要哪天去還給他呢?」
褚平正準備收拾一下沙發的時候,在沙發的扶手上看到一張紙和一道黃符。
紙上面的字跡龍飛鳳舞,就好像一柄利劍直插雲端,黃符上則是歪歪扭扭地畫著一些褚平看不懂的符號。
「老謝頭這一手字寫的好呀。」
褚平感慨一聲,這才仔細看起了紙上的內容。
「小子,昨晚感謝你救我一命,這有一張黃符,你最好隨身攜帶,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算了還是不要再見了,咱們後會無期。」
褚平拿起一旁的黃符,然後塞到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多點東西防身,總是沒有錯的。」
今日無事,褚平簡單吃了一口早餐之後,便將最近幾天的事情整理了一下,然後記錄在電腦里。
「那個詭異的鈴聲,到底是什麼,為什麼405路公交車上還有許大姐的日記里都有它的身影。」
褚平看著自己整理出來的信息,眉頭皺在了一起。
「另外,幸福路44號的面試,到底是誰打來的,他的目的是什麼?」
當時在幸福路44號面試的時候,看到老謝頭的名片出現在面試官的桌子上,褚平心中就有這個疑問了,很明顯,那通面試電話,應該是打給老謝頭的,可是在那里出現的老謝頭卻是44號樓二層跑出去的詭異存在,這就讓整件事兒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
「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推動這件事情的前進,就好像故意讓我知道詭異怪談協會的存在,故意引導我加入詭異怪談協會,難道那里有什麼事讓我必須知道的事情?」
褚平揉了揉發脹的腦袋,然後將電腦關上,現在的自己就像是一個在迷霧中前行的冒險者,越往前走,就會發現越多的迷霧。
褚平知道,現在並不是著急的時候。
「還有那個叫做穆藹的年輕人,許大姐說0208號房間的瘋女人和這個穆藹有關系,讓我小心一些,而穆藹似乎又是詭異怪談協會的會長••••••難道背後推動這一切的人就是這個叫做穆藹的年輕人?」
褚平晃了晃腦袋,將腦中的雜念清除。
「先從最容易入手的地方查起。」
褚平拿出手機,撥打了韓三品的電話。
「褚平?又出什麼事兒了?」
韓三品見到是褚平打過來的電話,以為他又遇到了什麼危險。
沒辦法,誰讓這兩天警局里忙的案子都與他有關。
「沒事兒,沒事兒,」褚平怕韓三品著急,急忙開口解釋道,「我沒什麼事兒,就是想讓三叔幫我查個人。」
「查個人?誰?」
「三叔,你記不記得五年前,爛尾樓里發現的那具女尸?」
韓三品之前和褚平講過在爛尾樓里發現許夏尸體的事情,褚平清楚的記得,當時韓三品告訴自己,許夏那個在省立醫學院當老師的丈夫還活著。
「嗯,記得,那個案子早就已經結案了,你還想要查什麼?」
韓三品憑借著自己當警察多年來的直覺,听到褚平提
起爛尾樓的時候,便聯想到了那件案子。
「我想查一下女人的丈夫現在在哪里。」
「你查他做什麼?」韓三品等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你小子最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先是讓我查穆藹,這回又讓我查那個女人的丈夫,難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系嗎?」
褚平一陣驚訝。
「不愧是老刑警,他們倆之間或許有聯系,還是等查到爛尾樓女尸的丈夫的下落才能清楚。」
韓三品遲疑了一會兒,然後對褚平說道︰「你等我一會兒,我打個電話。」
電話掛斷,褚平心中開始尋思剛才韓三品的話。
「段鵬和穆藹之間的聯系••••••」
褚平的目光落在了那本紅褐色日記本上。
「要說聯系,應該是都和許大姐有些關系,一個是她的丈夫,另一個算是相互認識,可是有什麼必然的聯系嗎?」
褚平覺得自己又陷入了一個無限循環的盲區。
半個小時過後,韓三品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三叔,找到了嗎?」
褚平的語氣顯得十分焦急。
「嗯,找到了,」韓三品遲疑了一下,「或許真讓你蒙對了。」
褚平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倆真的有關聯?」
「嗯,女尸的丈夫叫做段鵬,是省立醫學院的副教授,五年前他妻子遇害之後,他就瘋了。」
「瘋了?」
段鵬的這個結局著實讓褚平沒有想到。
「嗯,瘋了。」
「這和穆藹有什麼••••••」
褚平的話說到這里便戛然而止,他想起了韓三品在警局里對他說的另一番話,穆藹是東郊精神病院的病人。
「段鵬瘋了之後,被送到了什麼地方?」
褚平不確定自己的猜測。
「送到了東郊精神病院,從另一方面來講,段鵬,穆藹還有昨天晚上的那個瘋女人陸可,都是病友。」
褚平倒吸一口涼氣,他隱隱覺得東郊精神病院那里似乎隱藏著一個很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