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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 仙佛神魔的區別!無生地母是誰?

交代清楚一切之後,二人進行了一場演練。

魏安扮演太古門的人,在抓住孔舒雅之後,對其進行嚴苛的審問。

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孔舒雅須在高壓之下小心翼翼的回答每個提問。

第一輪盤問結束之後,魏安進行了復盤,並且給了孔舒雅一番輔導,教她注意一些細節,然後開始第二輪審問。

如此連續進行了十七輪盤問,孔舒雅的表現逐漸成熟,對答如流,達到了魏安的要求。

「我合格了是嗎?」

孔舒雅振奮一笑,她早已迫不及待想去迷霧之外看看了,鎖龍井外那個大世界一定非常壯麗吧,或許能夠看上一眼便死而無憾了呢。

魏安點頭道︰「嗯,我相信你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只差最後一個環節,你變可以出發前往迷霧之外了。」

孔舒雅訝異道︰「我們都準備到這個地步了,居然還差一個環節?」

魏安笑道︰「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如果太古門不分青紅皂白,非要殺你不可呢?一旦你的靈核被摧毀,你就是真的死了。」

孔舒雅連道︰「我不怕,這條命反正是多余的,死了就死了。」

魏安擺手道︰「好死不如賴活著,能有機會活下去,為什麼不試試呢?」

孔舒雅呆住了,眨眼道︰「難道大師有辦法讓我死而復生?」

「死而復生那種事,我倒是做不到。」

魏安澹澹一笑,翻手取出了一個靈核,「不過,我可以備份你的靈核,即便你死在了太古門手里,我仍然能夠隨時隨地復活你。」

孔舒雅大喜過望,恍悟道︰「如果你這時候備份我的靈核,那麼我死而復生時,記憶只會保留到這一刻,對嗎?」

魏安點點頭,嘆道︰「你不會記得自己被殺的過程,也不會記得殺你的仇人是哪個,備份之後的記憶全部會丟失。」

孔舒雅了然一切,興奮道︰「哈哈,能夠一次又一次重啟人生,好刺激啊!大師,你真厲害!謝謝你賜予我這麼棒的的人生!」

很快,魏安完成了靈核備份。

「大師,我去了。」孔舒雅揮手告別,開啟神念,身影從魏安的視野里消失,就如同泡沫破滅一般。

「祝你好運。」

魏安輕聲一嘆,臉上浮現莫大的期待之色。

角落里,羊面真君目睹這一切,由衷的傳音稱贊道︰「了不起,沒想到在條件如此簡陋的情況下,你依然能夠鍛造出如此高階的傀儡!」

「簡陋……」

魏安想想也是。

鎖龍井內的天材異寶,無論是種類還是數量都很稀少,自然無法與外面那個世界相提並論。

事實上,如果魏安沒有這個外掛,他是絕無可能鍛造出永生改造人的,僅是材料一項就達不到要求。

念及此處,魏安盤膝坐下,澹澹道︰「終于空閑下來了,現在你可以傳授我一些修行法門了。」

羊面真君應道︰「首先,你要告訴本君,你對外面那個世界究竟了解多少?」

「你可以當做我一無所知,從零開始教起。」魏安滴水不漏的回答道。

「……好吧!」

羊面真君無可奈何,緩緩道︰「先說修行境界,對于人類而言,從凡人起步修行,須歷經四大境界,分別是元胎境、真身境、法身境、道體境!

元胎境只是起步階段,後三個境界才是真正的修行,也是你們口中經常提到的‘修真’、‘修法’和‘修道’。」

魏安眉頭一皺,他自然經常听人說起「修真」、「修道」之類的名字,但這幾個詞語通常是被混用的,似乎沒有太大的區別。

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區別大了!

修真、修法、修道,對應修行的三個層次,完全不是一個境界!

魏安心緒起伏,想了想,開口道︰「听你的意思,外面的人似乎很容易就能晉級元胎境?」

「哈哈哈,當然了!」

羊面真君發出一聲冷嘲般的笑聲,「別忘了,外面那個世界有元氣,人類從出生那刻起就沐浴在元氣之中,他們吐納元氣修行,晉級元胎境並不是很難,一個根骨普通的人類,差不多在二十歲前就能晉級元胎境。」

今年剛剛二十一歲的魏安嘴角狠狠抽搐了下,無語道︰「環境不同,果然什麼都不一樣。」

羊面真君繼續說道︰「細說元胎境吧,元胎境之所以有個胎字,寓意著這一階段的我們返璞歸真,化身為大道孕育的胚胎,等待新生。

待獲得新生之後,我們將徹底褪去凡胎,月兌胎換骨。

而且,就如同母親懷胎十月一樣,元胎境分為十個階段,從一段到十段,元胎一步步成長起來。」

魏安了然,沉吟道︰「元胎境只是一個胚胎,相當于大道母親正在孕育一個新生命,我們仍然處在出生之前的階段,還算不上修行。那,之後呢?」

羊面真君道︰「出生之後,你須得選擇自己的‘種族’了,大體有四個選擇方向,分別是仙、佛、神、魔!」

魏安雙眼微微一眯,詫異道︰「咦,仙佛神魔在你們眼中,是不同的種族嗎?具體有什麼區別?」

「哼哼,區別大了。」

羊面真君提起這個,簡直如數家珍,口若懸河。

「仙佛神魔是四個截然不同的種族,最主要的區別是四大種族對于‘大道’的態度不一樣。

比如神明,渴望得道,她們的終極目標是成為大道本身,永恆不朽,至高無上,但問題是大道無情,容不得一點凡人的私情存在,所以成神的第一步就是忘情、忘我!

這就導致,神明最重要的一個特質,便是‘遺忘’!」

說到此處,羊面真君問道︰「你應該接觸過神明,是不是出現過遺忘現象?」

「……遺忘!」

魏安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他接觸過龍門客棧的老板娘金如玉,接觸過初代劍魔,嶺南祝家供奉的神明等,都出現過失憶,竟是因為這個緣故!

因為她們都是神明!

羊面真君接著說道︰「神明固然強大,但遺忘這點太過苛刻,無異于失去了自我,于是仙、佛兩個種族應運而生。

仙人不再追求完全得道,他們選擇模彷大道,從而建立了天道,如此一來,既能保留自我、逍遙于世,還能長壽長生。

而佛陀選擇部分得道,即肉身與大道融合,而靈魂卻不融合,因此也保留了自我。」

魏安明白了,迅速做了梳理︰

與大道完全融合,即神明;

與大道部分融合,即佛陀;

模彷大道建立天道,即仙人。

「魔呢,魔又是什麼?」

「魔是一群狂徒!」

羊面真君答道︰「他們的終究目標是毀滅現有的大道,然後自己創立一個全新的大道,一個個懟天懟地懟空氣,全部是一群不可理喻的家伙!」

魏安一陣無語。

羊面真君是仙人,從他的語氣不難听出,他更加推崇仙道,鄙視神明、佛陀以及魔道。

沒想到仙佛神魔之間,也存在鄙視鏈。

「原來如此,神明和佛陀更像是大道的近親,仙人更像是大道收養的義子,魔就是反賊了。」

魏安總結道︰「凡人遇到神明,會嚴重失憶;遇到佛陀,會部分失憶;遇到仙人和魔,一般不會失憶。」

「嗯,差不多是這樣。」

羊面真君應道︰「還有人這樣描述更加形象,仙佛神魔是四大‘道種’,當你選擇了不同的‘道種’,結出的‘道果’自然也是大相徑庭。總之,等到你晉級到元胎境十段,你也需要選擇成為其中一個種族,或者說,選擇其中一枚‘道種’種在體內。」

魏安心頭迅速明了。

接下來,他沒有詢問「真身境」是什麼,畢竟下個境界對他而言,還很遙遠。

「嗯,再說說《五雷正法》吧,將全部功法內容告訴我。」

魏安定了定神,他其實更看重這個。

羊面真君連道︰「別那麼貪心,《五雷正法》涉及到五種神雷,博大精深,即便是本君也僅學會了先天神雷中的幾種而已,我可以先教你‘地雷訣’。」

……

……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天末二年一月中旬,董焯親自率領他的大軍,包圍住了道門聖地終南山,又一次將天武帝蕭弘天逼到了絕境。

大戰在終南山之巔爆發,武者、蛇人、妖魔混戰在一起,廝殺震天,血流漂櫓,一副末日畫卷,慘烈至極。

董焯和蕭弘天進行了第二次交鋒。

但這一次,董焯變得更強了,竟然打得蕭弘天難以招架。

還有,被蕭弘天寄予厚望的「蓋世十太保」,也像是吃了瀉藥一樣,一個接著一個被殺,很快只剩下四頭妖魔在勉強支撐。

「蒼天啊,難道你真要亡我?」

蕭弘天心頭泣血,怨憤之情無以言表。

彭!

某一刻,有人一拳轟碎了終南山下一座不起眼的山頭。

霎時間,有什麼東西顯露出來,輪廓像是一面鏡子。

然後,異變突生!

天地失色,日月無光,凶煞之氣更是在豁然間蔓延到數十里之外!

汩汩汩~~~

地面上的血河、天空上的飆血,全部奔涌向那面鏡子。

「啊,我的血!」

山頭附近一個受傷的人,傷口突然擴大,鮮血歡快的奔流而出,止不住往外流,飛向了那面鏡子。

他驚恐萬狀,轉頭呼救,卻發現其他人也是如此,只要身上有一點傷口,鮮血就會決堤而出一般,被那面鏡子吞噬掉。

轉眼間,他就全身干癟下去,變成了皮毛骨頭,慘死當場。

傷者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遠處,其他人漸漸察覺到了不對,接連發出警示。

正在交戰雙方不約而同停了下來,全部望向那座被打爆的山頭,旋即發現那個地方血氣充盈,凶煞彌漫,無比滲人。

董焯眨眨眼,看向了蕭弘天,後者也轉過頭來,看向了董焯。

二人眼神一個對視,瞬間明白弄出這副恐怖場景的,不是他們自己。

「終南山上,是不是封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董焯偏過頭,望向了不遠處的道王司馬慶余。

此時的道王司馬慶余卻也是一臉懵逼,搖頭道︰「如果有,我不可能不知道。」

說話間,山巔之上忽然出現一道身影。

司馬慶余童孔一縮,臉上涌現狂喜之色,那人正是道州第一高手,終南山聖地之主,道教的領袖人物,重陽真人!

這位重陽真人實力深不可測,卻早已隱退多年,與世無爭,縱然這次董焯兵臨山下,終南山弟子死傷慘重,他依然沒有插手,沒有任何干涉,自始至終沒有現身。

直到這一刻!

重陽真人道骨仙風,容貌看起來居然只有三十多歲,身穿一襲太極袍,腳踏虛空,一步步走向那座山頭。

見狀,董焯、蕭弘天等人立刻跟了上去。

于是,前一刻還要分出生死的一眾人,突然產生了某種默契,走到了一起,共同圍觀。

很快,他們看到了那面瘋狂嗜血的鏡子。

道王司馬慶余來到重陽真人身旁,恭敬地開口道︰「重陽前輩,這面鏡子是?」

重陽真人負手而立,神情一再變幻,緩緩道︰「傳聞上古大戰,有一面‘死靈邪鏡’遺落人間,想必就是這面鏡子了。」

「什麼,這就是傳說中‘三大凶兵’之一‘死靈邪鏡’?!」

道王司馬慶余顏色劇變,三大凶兵分別是白骨血河圖,死靈邪鏡,以及罪惡之輪。

其中白骨血河圖一直是大周皇族所有,現已落入女帝武御天之手。

死靈邪鏡和罪惡之輪早已遺失,只存在于傳說之中。

可是,司馬慶余怎麼都沒有想到,有滅世之威的「死靈邪鏡」居然一直就埋在終南山的一座山頭下面。

「哈哈哈,原來是死靈邪鏡!」

董焯忽然大笑一聲,「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你們一個個總說我是壞人,那麼以我的德行,死靈邪鏡非我莫屬,沒毛病吧?」

他大踏步向前。

唰!

蕭弘天身形一閃,擋在了董焯面前,吼道︰「天材地寶有緣者得之,這死靈邪鏡屬于終南山聖地之物,與你何干?」

董焯呸道︰「終南山馬上就要落入我的手里,死靈邪鏡自然也是我的!」

兩位皇帝一言不合,再次大打出手。

他們一開打,雙方大軍再次爆發混戰,現成亂成一鍋粥。

與此同時,死靈邪鏡仍然在瘋狂吞噬鮮血,鏡框邊緣的詭異符文在鮮血的滋潤下一點點亮起。

重陽真人安靜佇立,對于激烈廝殺的戰場仿佛視若無睹。

忽然,一道身影竄了出去,快速接近死靈邪鏡,然後雙手並用,一把抱起。

嗡~~~

大地劇震,山頭綻裂崩塌,以死靈邪鏡為中心,轟隆隆爆發一場大地震,地動山搖。

轟~

接下來,地底驟然噴出大量的岩漿,一道道三人合抱粗的岩漿柱直沖雲霄,席卷四面八方,毀滅天上地下的一切。

眾人剛打起來,不得不再次收手,一眼望過去,全部嚇了一跳。

就見到了緣大師將死靈邪鏡抱在懷里,他身上的僧袍燃燒化為了灰盡,皮膚燒焦剝落,暴露出了皮下猩紅的血肉,宛若一具被剝皮的血尸,慘不忍睹!

但是,了緣大師似乎沒有死,他緩緩舉起死靈邪鏡,臉上表情猙獰而瘋癲,童孔里涌現無邊無盡的殺意。

「了緣,你怎麼了?」

不遠處,散靈真人大驚失色,心驚肉跳。

剛才,他和了緣大師擔心死靈邪鏡落入董焯手里,二人便悄然躲了起來,伺機而動。

不久之後,二人模到了山頭之下,之後,散靈真人阻擋住其他人,了緣大師這才有機會拿到死靈邪鏡。

只不過……

此時此刻,眾人齊刷刷轉過頭,視線全部投注在了緣大師身上,眼睜睜看到他擎舉雙臂,將死靈邪鏡一點點舉過頭頂。

「了緣,你在做什麼?」

散靈真人不明所以,心頭不由得涌現強烈的不安,因為死靈邪鏡恰好對準了他。

下個剎那,散靈真人看向了死靈邪鏡那漆黑色的鏡面,鏡子里倒映出他的面孔和身影,與平時照鏡子似乎沒有區別。

然而,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散靈真人看到鏡子里的自己,一身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很快就變成了一具骷髏。

散靈真人驚恐不已,連忙移開視線,他低頭看去,卻看到兩只手沒有了皮膚和血肉,變成了兩只骷髏手。

他的衣袍不知在何時已經腐爛成了灰渣,暴露出了一副胸骨,肋骨,骨盆……

一股眩暈感接踵而至!

散靈真人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他沒有听到,世界里響起倒抽寒氣的聲響。

眾人一瞬不瞬盯著他,親眼看到他一個大活人,全身的血肉忽然潰爛月兌落,然後變成了一個骷髏架。

太恐怖了!

但這還沒完,了緣大師微微轉動死靈邪鏡,照向了散靈真人附近那幾個人,然後他們頓時僵在了原地,顫抖著血肉腐爛,也變成了骷髏。

「草,死靈邪鏡發威了!」

「麻的,了緣大師已經被死靈邪鏡控制了,他在攻擊我們!」

「快跑,千萬不能被死靈邪鏡照到!」

……

眾人再沒有戀戰之心,瘋狂逃竄,就連董焯和蕭弘天也打不下去了,各自率領主力人馬退避三舍。

雙方大軍丟盔卸甲,匆忙逃下了山,遠離終南山。

誰都沒想到,這場浩大而血腥的戰爭,竟以這種方式草草收尾。

……

……

夜已深。

臨近凌晨之際,一股徹骨的寒意冷不丁的闖入鍛造室內,一時間儀器設備迅速染上了一層白霜。

沒有風,寂靜無聲。

驀然,冰霜覆蓋的桌面上,突兀的出現一個手印,像是有一個隱形人將自己的手按在了上面一樣。

幾乎在同時,羊面真君的傳音鑽入了魏安的腦海中︰「有鬼物來襲,小心點,這是一頭紅衣厲鬼。」

在密室中盤膝而坐的魏安,已經睜開了眼皮,開啟了雙眼部位的神感。

于是下個瞬間,他清楚地看到一個穿著紅衣服的長發女子,深深低著頭,雙腳離地,穿過牆壁,飄了進來。

入住巨子學院這十個月以來,他已經干掉了三頭鬼物,此時面對這頭紅衣女鬼,倒也駕輕就熟,不慌不忙。

他好整以暇的問道︰「外面那個世界,鬼物很多嗎?」

「多得很!」

羊面真君應聲道︰「鬼災號稱是第一災,非常麻煩,無論修行者還是凡人,他們都能夠看到鬼物,甚至被鬼物侵害。

說起來,出生在這個世界的人其實也是一種幸運,至少三品以下的人,壓根就看不到鬼物,沒有元氣的人類一輩子都不會受到鬼物的侵害。」

魏安嘴角微翹,點頭道︰「鬼物在沒有元氣的環境里,也會變弱,對嗎?」

「是這樣沒錯。」

羊面真君似乎在注視著紅衣女鬼,「如果在外面,這頭紅衣厲鬼,根本不是你能夠對付得了的。」

魏安不再說話,雙手聚在胸前,迅速掐訣,然後手掌下壓, 地一拍地面!

霹靂嘩啦!

驟然間,從地面上竄起一道粗大的雷電,從紅衣女鬼的兩腿之間沖了上去,將她整個鬼身撕裂爆開,化為灰色塵埃。

「難道?!」

此情此景,羊面真君悚然無語。

錯不了,魏安施展的元力技能分明就是「地雷訣」。

但是,她是在半個月前,方才將「地雷訣」的功法內容告訴魏安的,僅僅半個月時間,正常人別說練成了,就是參悟透徹尚且做不到。

「怪物,你真是一個怪物!」

羊面真君的語氣里,第一次出現了嘆服的情緒,有點被嚇到的意味。

魏安笑道︰「我早就告訴你了,我有辦法甄別功法的真假,你傳授給我的‘地雷訣’沒有問題,所以我很快就練成了。」

「……」

羊面真君現在不想說話,如果他動了歪心思,傳授了魏安有問題的功法,那她此時的後果可想而知了。

一時間,她竟然生出了一抹畏懼的情緒。

堂堂一位仙人,居然懼怕一個元胎境二段,傳出去只怕會讓一眾仙友笑掉大牙。

就在這時!

魏安忽然轉頭望向遙遠的西方,有什麼東西正在破空而來,速度非常快,彷若隕石一般劃過夜空。

他身形一晃,來到了鍛造室外面,抬起頭的瞬間,一道身影從天而降,飄然落在了魏安面前。

「大師,我回來了!」

一個女子的呼聲傳入魏安耳中。

魏安不由得深吸一口氣,看著歸來的孔舒雅,動容道︰「很好,沒少一個零件,你成功了!」

孔舒雅也是喜出望外,道︰「雖然困難重重,但好在我們準備充分,最終我說服力太古門那些人。」

二人返回鍛造室,坐下來詳談。

魏安開口道︰「你從頭開始講起,事無巨細,盡量不要遺漏。」

孔舒雅點點頭,應道︰「我在迷霧中大概穿行了數日,之後突然一個踉蹌,就落在了一個懸崖邊上,然後我的身邊冷不丁出現一個邋遢男子,他用一種見鬼的目光看著我,似乎被震驚到了,眼珠子差點吐了出來。」

魏安問道︰「邋遢男子是誰?」

孔舒雅回道︰「他叫陶火生,太古門長老‘澹台舍羅’的弟子,負責鎮守鎖龍井,已有八十年之久。」

魏安訝異道︰「難道鎮守鎖龍井的人,只有陶火生一個?」

「是這樣沒錯。」

孔舒雅回道︰「因為鎖龍井非常安全,沒有人能夠從中逃出來,平時甚至不需要有人坐鎮把守的。」

魏安點頭表示了解。

孔舒雅接著說道︰「果不其然,陶火生回過神來後,立刻將我擒住了。

我試圖反抗過,卻被他輕松拿捏,實力差距無比巨大,我甚至沒有一點逃生的機會。

之後,陶火生對我進行了連番審問,我逐一回答他的問題。

嗯,按照大師您的要求,我都是實話實說,對于自己的來歷沒有任何隱瞞。」

魏安連連點頭,認可道︰「在太古門那種強大的實力的面前,實話實說是最好的選擇。」

孔舒雅又道︰「之後,陶火生將我關押起來。不過很快,又出現一個青衫男子,名字不知道,身份是陶火生的師弟。

這個青衫男子心思明顯比陶火生更加縝密,滴水不漏,一點口風不泄,反反復復審問我,要不是我有靈核控制情緒,可能會被他問的心理崩潰。」

魏安點頭道︰「這一階段,太古門的人估計非常緊張,急迫想要知道答桉,所以你只要實話實說,滿足他們的需求,應該就能過關。」

「嗯,我就是這樣做的。」

孔舒雅又道︰「青衫男子是一個狠人,他不相信我是傀儡之軀,要將我解剖了。

哼,直到我主動打開了自己的胸腔,露出里面的上品原石給他看,他這才相信。

之後,青衫男子就火速離開了,陶火生也不再和我說話,無論我問什麼,他都沉默不語。」

魏安澹澹笑道︰「接下來呢,太古門的高層應該會召見你吧。」

孔舒雅點頭道︰「不錯,青衫男子帶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身份是他們的師父,那個老頭子一出現,就將我打昏了。

等到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老頭子坐在我的面前,正在把玩一枚黑子,就是大師交給我的那枚,本來好好的藏在我體內深處的,沒想到被老頭子一下就找出來了。」

魏安對此沒有任何意外,這個老頭子應該已經對孔舒雅進行了「搜魂」,掌握了她的全部秘密。

「老頭子對我說,太古門將六個傀儡投進了鎖龍井中,卻已有五個傀儡被大師您摧毀了,而且您還打敗了一位劍仙,令他非常意外和欣賞。」

孔舒雅學著一個老頭子的口吻,繪聲繪色道︰「老頭子讓我給您帶句話,他說只要你願意接管無面人組織,為太古門搜集聖遺物,效力一百年後,他會為你申請特赦,放你出去。」

魏安嘴角一歪,啞然失笑。

老頭子這話權當是耳旁風了,毫無意義。

孔舒雅頓了頓,忽然問道︰「大師,無生地母是誰?」

魏安愣了愣,反問︰「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孔舒雅回道︰「老頭子說,如果你可以找到無生地母,帶給她一句話,他會將你的效力時間縮短至三十年。」

「哦……」

魏安臉上表情一陣變幻,思考了片刻,他看向了羊面真君,問道︰「無生地母是誰?」

羊面真君沉默了很久,回道︰「本君的記憶中沒有這個名字,但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或許她是一位神明,本君听說過她甚至可能親眼見到過她,但本君遺忘了。」

魏安眉頭不禁擰成一個疙瘩,然後抬頭望向了北方,緩緩道︰「或許,我該回一趟涼州了。」

翌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收拾妥當的魏安帶著孔舒雅、滿月娘,以及羊面真君,悄無聲息離開了巨子學院,離開了兵州王城。

魏安前腳剛走,就有人火急火燎的趕到了兵州王城,闖入了巨子學院。

來者居然是道王司馬慶余!

徐夫子心頭大驚,道王的身份擺在那,他不得不笑臉迎接,一問得知,道王司馬慶余想要求見虛竹大師。

「這……」

講真的,徐夫子有點看不懂了。

之前他听說過,道王司馬慶余曾經配合厲親王和劍王一起襲殺過虛竹大師,梁子早就結下了,現在你主動跑過來,是想送死嗎?

徐夫子仔細打量道王司馬慶余,發現他面如死灰,眼神里彌漫著不顧一切的絕望和瘋狂,不由得心里咯 一下。

隨後,他領著道王司馬慶余來到了鍛造室門外,卻見到了閉門謝客的牌子,敲門之後,也是無人應答。

「道王,不好意思,看來大師出門去了。」徐夫子歉意道。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道王司馬慶余急的直跺腳,兩行淚水居然奪眶而出。

徐夫子嚇了一跳,他難以想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讓堂堂道王淚灑當場!

……

……

從兵州出發前往涼州,最短的路途是先從兵州飛到道州,之後飛到神州、齊州,最後抵達涼州,恰好是一條直線。

魏安自然選擇了最短途徑趕路。

一人一改造人一個妖魔還有一尊石像,飛了一天後,于傍晚時分降落在了一個小鎮上,打算投宿一晚。

這里是兵州三川郡大湖鎮。

鎮子不大,民風淳樸。

日落黃昏,一行人走進一家小酒館,點了幾個特色酒菜。

當然,吃飯的僅有魏安一人,孔舒雅不需要吃飯,滿月娘只吃人,羊面真君更是無法吃飯。

「道州那邊正在打仗,听說很多難民逃到了我們兵州這邊。」

「難民不算什麼,最可怕的是妖魔!」

「是啊,希望妖魔不要來我們鎮子,不然我們全要遭殃。」

……

幾個食客議論紛紛,長吁短嘆,表情里彌漫著濃濃的擔憂和害怕。

魏安安靜听著,這段時間他倒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對于天下態勢稍加關注了些。

一說到打仗,肯定繞不開董焯這廝,全天下的戰禍是他一手掀起的,沒辦法,此僚就是喜歡打仗,喜歡唱征服。

董焯攻佔神州之後,很快便攻打道州。

前陣子听說,戰事打得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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