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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一個簡單的任務!

「宗主找我?」

魏安心頭凜然。

要命了,他一個小人物,區區五品修為而已,何德何能,有什麼資格接觸到宗主?

「是因為我最近不夠低調嗎?」

魏安輕聲一嘆,吞下一枚封塵丹,然後帶著無數的疑問,快步奔向了宗主大殿。

進入殿內。

魏安環顧一看,殿內不止一個人。

宗主柳神風坐在上位,演武堂大長老羅公垂,執法堂大長老衛千山,長老閣大長老郁均祿,岳川寒等人,悉數出席。

好大的陣仗!

此情此景,魏安心頭直打鼓,走上前施禮道︰「弟子張三橋拜見宗主。」

「免禮。」

柳神風笑道,「張三橋,本座有個重要任務需要德才兼備之人去完成,羅大長老向我舉薦了你,本座也覺得你是可造之材,應該足以勝任這個任務。」

「舉薦?」

魏安不禁抬頭看了眼羅公垂,後者捻著胡須沖他點頭澹笑。

見狀,魏安心頭不禁恍然,他之前在羅公垂面前表現了一番,給羅公垂留下了點印象。

沒想到……

「回宗主的話,弟子雖然修為不高,但弟子願為宗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魏安朗聲道。

「好!」

柳神風滿意一笑,緩緩道︰「我涼州喜陽郡,有一古老家族‘姑蘇氏’,千余年前,姑蘇一族曾追隨太祖打江山,乃開國功臣之一。

現任姑蘇一族的老族長名為姑蘇鐘圻,他與我盤天宗向來交好。

約莫一個月後,就是姑蘇鐘圻一百八十歲的壽辰,我盤天宗打算派一個人過去參加壽宴,順便給他送份賀禮。」

魏安明白了,應道︰「弟子的任務是參加姑蘇鐘圻的壽宴,並送一份賀禮,是嗎?」

「不錯,這個任務看似簡單,卻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好。」

柳神風笑道︰「姑蘇鐘圻已到晚年,棄武從文,喜好舞文弄墨。

他在自家門前擺下一道機關,要求拜訪者在沙盤之上寫字。

字寫得好,哪怕你是一介白丁或乞丐,也可以入他的門庭。

反之,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也要打道回府。」

魏安仔細听著,心神不禁一動。

這時候,羅公垂笑道︰「張三橋在藏書樓待過,讀書千萬,寫得字也十分漂亮。」

「說的是。」

岳川寒附和道︰「張師弟文采出眾,孫從善師弟的碑文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

魏安嘴角微抽,總算弄清楚了前因後果。

鬧了半天,這個任務之所以非要找他做不可,敢情是因為他的書法特別好。

這誰特麼能想到?

魏安心頭無奈,表面上卻振奮道︰「弟子自幼苦練書法,對于自己的書法造詣,倒是有幾分底氣。」

「哈哈哈,我盤天宗人才輩出,不但有武道奇才,也有書法奇才。」

柳神風拍手大笑,起身道︰「好,就這麼安排吧,張三橋你辛苦走一趟喜陽郡,只要你能進入得了姑蘇府邸,回來之後重重有賞。」

魏安連道︰「弟子必定全力以赴。」

啪!

柳神風拍了下手,一個侍女雙手抱著一個紅色錦盒走了出來。

錦盒不大,周圍系著紅綢帶,喜氣洋洋的。

「這個錦盒內,有一枚養生丹藥,對于年老體衰之人,有調理氣血之效。」

柳神風對魏安說道︰「這是我盤天宗送給姑蘇鐘圻的壽禮,你務必要將錦盒送到喜陽郡。」

魏安接過錦盒,鄭重道︰「弟子一定完成任務。」

不多時,他從宗門大殿走了出來。

「萬幸,不是什麼送命的任務,只是跑一趟腿罷了。」

魏安松了口氣,沉吟道︰「也好,自從來到涼州,我基本待在盤天宗,從未出過遠門,趁此機會,好好游玩一番。」

念及此處,魏安的心情很快輕松愉悅起來。

返回自家小院。

魏安簡單收拾了下,帶上一幅涼州地圖,帶上人皮面具工具箱,帶上長柄戰斧,隕鐵劍,宰牛刀,以及一些瓶瓶罐罐等旅途必備物資。

之後他去了御獸園,借用一頭獨角跑犀。

片刻後,魏安下了盤天山,一路離開王城,朝著地平線飛快疾馳。

傍晚時分,魏安已經順著官道跑出將近千里遠,遇到一個小城鎮,找到一家客棧投宿。

一夜無事。

翌日清晨,魏安早早起來,簡單吃了個早飯,便再次啟程上路。

一晃三天過去了。

不覺間,魏安遠離盤天山至少萬里之地,進入了淼陽郡地界。

官道上,忽然多出很多流浪者,一個個面黃肌瘦,沿途乞討,其中很多人甚至拖家帶口的,似乎在舉家逃難。

魏安攔住一個人打听了下。

那人告訴魏安,淼陽郡發生旱災持續三年,百姓顆粒無收,但朝廷苛捐雜稅有增無減,餓死不知多少人,導致一些饑民聚眾起義。

總之,淼陽郡現在亂成一鍋粥,到處都在打仗,你殺我我殺你。

魏安略一沉吟,拿出地圖看了看。

「淼陽郡橫跨數千里,如果我繞道而行,只怕要多走十幾天的路程,無法在壽辰之日趕到。」

魏安心頭很快有了計較。

反正他是二品巔峰高手,區區凡俗叛亂,誰能威脅到他?

于是!

魏安縱馬奔騰,揚塵而去。

半日之後!

「停下,停下!」

忽然,官道正前方出現了大量的人馬,全部身穿盔甲,手持兵器。

「唏律律!」

魏安勒住韁繩,獨角跑犀立刻放緩了速度,平穩的停了下來。

「下馬!你什麼人?」

數名兵卒手持長槍擋在了前路上,其中一人冷冷喝問。

魏安沒有下馬,不緊不慢亮出了身份令牌,澹澹回道︰「我是盤天宗門人,正在外出執行宗門任務,你等快快讓道。」

「盤天宗!!」

那些兵卒不由得肅然起敬,平舉的長槍豎向了天空,不敢造次。

說話那個兵卒連忙拱拱手,賠笑道︰「原來是盤天宗的高手,失敬失敬。我們隸屬于‘淼陽侯董景堯’麾下,正在圍剿‘黑旗盟’叛軍。」

魏安不在乎這些,點頭道︰「諸位將士辛苦了,我有要事要辦,就不打擾你們了。」

「是是是,您請!」

一眾兵卒迅速讓開了道路。

獨角跑犀飛快奔向前方,帶起一路煙塵。

天很快黑了。

魏安按照地圖前行,抵達了預定地點「跑馬鎮」,這里有一個「跑馬驛站」可以投宿。

然而,魏安到了跑馬鎮一看,整個鎮子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跑馬驛站已經在大火中變為一堆殘破廢墟,地上躺著三五具殘破的尸體,蒼蠅蚊蟲正在大快朵頤,嗡嗡亂叫。

月亮已經升起。

魏安騎著獨角跑犀在鎮子的街道上緩緩前行,可以看到,鎮子上的建築物全部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斷壁殘垣隨處可見。

汪汪汪!

慘白的月光下,幾只野狗正在啃食一具尸體,兩只狗同時咬住了一根腸子,互相拉扯著。

魏安不疾不徐從野狗們身旁走過,惹得幾條野狗立刻停止內斗,全部盯著他發出低吼,像是害怕他會搶奪食物一樣。

轟啦!

一棟三層高的建築,在大火的肆虐下,終于倒塌了,揚起大量的煙塵。

魏安路過一條巷子,偏頭看了眼,臉色不禁一變。

那條巷子里血跡斑斑,堆積著很多尸體,沒有兩百也有一百,男女老少皆有。

尸體互相壓疊,腥臭彌漫。

那情形看起來,就像是有人將他們趕到了巷子里,然後一個個殺掉,老人小孩都沒有放過。

見此情形,魏安眉頭不禁擰成一個疙瘩。

繼續往前走,拐個彎。

魏安進入另一條街道,放眼看去,街道一角正在著火。

魏安耳邊听到一陣喧鬧,似乎有人在大笑。

循聲走去。

魏安一抬頭,就看見一座高門大院,門口擺放著兩頭石獅子。

大門敞開著,門口沒有人。

魏安走到門口,旋即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飄來,伸頭往院子里看去。

一群兵卒正在狂歡,他們圍著一個火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不遠處,七八個兵卒一絲不掛,正在輪流折磨兩個年輕女子。

「……」

魏安雙眼不禁微微一眯。

他在王城安享太平,見慣了井然有序,今天卻親眼目睹了亂世慘劇。

「跑馬鎮被屠了,不是叛軍干的,居然是涼王的軍隊干的。」

魏安心頭微沉,就在此時!

呼的一聲響,一道身影從屋頂掠身而來,落在了一眾兵卒中間。

「什麼人?」

「你,你誰啊?」

一眾兵卒大呼小叫,驚愕不已。

不過,他們此時全部丟盔卸甲,很多人來不及拿起兵器,甚至來不及提起褲子。

「我喜歡殺人,尤其是喜歡殺壞人。」

突然出現那人披頭散發,喉嚨里發出興奮而癲狂的笑聲,「你們都是壞人,全部去死吧。」

那人大笑著,身體動了起來,卻像是醉漢酒後跌跌撞撞,搖搖擺擺,游走在一眾兵卒中間,忽左忽右,忽跳忽落,雙手不停地舞動出擊。

卡卡卡!

世界里傳出骨頭折斷的聲響,一個個兵卒倒飛出去,或撞在牆上,或撞在樹上,全部身體扭曲,口中噴血,掙扎不一會就沒了氣息。

血灑一地,躺了上百具尸體。

那個醉漢打完收工,看了眼那兩個年輕女子,一揮手,地上的衣服被勁風吹起,飄落在女人身上。

就在這時,醉漢像是感覺到了什麼, 地扭頭看向門口。

但,門口空空如也。

醉漢收回目光,縱身一躍,幾個起落間,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神吾松……」

魏安從黑暗角落里走了出來,目送那個醉漢遠去,輕輕念出一個人名。

然後,他轉身離開。

片刻後,在跑馬鎮的西北角,魏安終于發現了幾間沒有損壞的房屋。

他推開一扇大門,看了看小院里,安安靜靜,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院子里有一口井。

月光下,井底有水晃動。

魏安提了一桶水上來,檢查了下,確認水中沒有被投毒,這才取出一粒丹藥丟進桶里。

等到丹藥融化開來,一桶水變成了亮綠之色。

魏安提著水桶放到獨角跑犀面前,後者早已饑餓口渴,汩汩汩喝起來。

喂飽了坐騎,魏安自己也吃了點干糧,之後他抱來一堆干草,席地而坐。

閉上眼楮,催動寶葫蘆睡功,人立刻進入了深睡。

在魏安晉級二品巔峰之後,加上連續吞服養神丹,他的精神成長速度很快。

寶葫蘆睡功,迅速突破到了四品巔峰!

按照這個恐怖的進度,隨時有可能晉級三品,而且這是魏安自己修煉出來的。

一夜很快過去。

天蒙蒙亮之際,魏安睜開眼,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打水洗了把臉。

「走吧。」

魏安牽過獨角跑犀,推門出去,迅速離開了跑馬鎮,漸行漸遠。

不多時,迎面跑來三匹快馬。

魏安目光一掃,其中兩人身穿盔甲,中間那人身穿黑色錦袍,胡須濃密,臉上有道猙獰傷疤。

那三人也看到了魏安,視線在他身上打量了幾下,之後交錯而過。

「燕大人,剛才那個年輕人不簡單,他的坐騎分明是異獸。」一個盔甲回頭看了眼魏安,嚷道。

「嗯,那是獨角跑犀,盤天宗培育出來的坐騎,三百萬一頭。」黑袍人面無表情說道。

「三百萬,嘖嘖!」

兩個盔甲互看一眼,臉上浮現不加掩飾的貪婪之色。

「別多事。」

黑袍人忽然打斷了他們的妄想,「在涼州,能用獨角跑犀當坐騎的人,非富即貴,不是你們能找惹得起的。」

兩個盔甲訕訕一笑。

很快,他們進入了跑馬鎮,直奔那座高宅大院,進門一看,三人全部顏色大變。

遍地尸體,血流成河!

「不好!」

黑袍人大驚失色,快步沖過去,查看每一具尸體,看他們的臉。

頃刻之後,黑袍人停在了一具尸體前。

尸體是一個年輕人,身上一絲不掛,胸口深深凹陷下去一塊,眼珠子都突出來了,死狀淒慘。

兩個盔甲一見到那具尸體,噗通跪倒下來,磕頭悲哭道︰

「少主!」

黑袍人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咬牙道︰「究竟是誰,竟敢殺‘淼陽侯’的獨子!」

一個盔甲忽然抬起頭,叫道︰「燕大人,剛才那個騎著獨角跑犀的人就是從跑馬鎮出去的,他肯定與少主的死月兌不了干系。」

黑袍人雙眼微眯,點頭道︰「不錯,這條路上除了跑馬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那人昨夜一定是在跑馬鎮上過夜的。」

一個盔甲應道︰「追不追?」

黑袍人想了想,搖頭道︰「太難了,獨角跑犀速度驚人,不是我們的快馬能追得上的。不過,我記得那人的面容。」

……

……

又過兩日。

魏安離開淼陽郡,進入麗陽郡,他以為自己遠離了戰亂區。

萬萬沒想到,麗陽郡更特麼混亂。

魏安打听到,叛軍黑旗盟在淼陽郡遭到重創之後,撤離到了麗陽郡。

要命的是,麗陽郡一直在爆發瘟疫,百姓惶惶不可終日。

黑旗盟趁機鼓動民眾造反,勢頭發展迅 ,竟組建了十萬人馬,打得涼州軍隊節節敗退。

魏安不管這些,快馬加鞭強闖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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