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很快就將信息觀看完畢。
只是，看完之後，韓非反倒對卡爾產生了一種敬佩的情緒。
不得不說，卡爾是一名天才。
剛剛進入超神學院的時候，他還很年輕，就跟現在的純潔學生一樣，但他的智慧很不一般，可能這就是天才的通病吧。
他總是思考的太多，但做的太少。
直到被基蘭收為弟子，並且踏入天使文明的那一刻。
他結識了涼冰，一個同樣有著極高科研天賦的天才。
雖然，這部分天賦主要體現在時空方面，不像他一樣。
但依然讓他有了種知己感。
在往後的日子里，他更是開始了自己動手進行探索世界奧秘。
徹底展現出了自己的天賦。
只是……
韓非眯了眯眼眸，那筆記里寫了。
在最開始，有關終極恐懼的思考是他的老師基蘭帶來的，雖然，卡爾本人在得到這個理論後也很感興趣，之後，他的老師基蘭更是一步步的引導著卡爾發現了虛空的存在。
當時的他還將終極恐懼告知了涼冰，邀請其與之一起研究。
以涼冰的性格，自然直接就答應了，之後……
最後一頁上，還詳細寫了他是如何準備偷取大時鐘的。
因為覺得當時的超神學院已經不適合他繼續研究下去了，而凱莎女王對虛空等的態度也很不好。
他想要一個能放開手腳研究的地方，但離開超神學院，沒有充足資源的他的研究怕是會困難重重，而能解決這一困境的，就是大時鐘這個能夠算盡一切的第一神器了。
然後，他開始觀察導師的行程規律，大時鐘的放置地點，安保和大時鐘的警戒程序等。
之後，筆記上的內容就沒了。
不過，韓非將筆記最後一頁的隔層打開。
里面空無一物，但韓非卻笑了。
「分子級的留言，卡爾，你果然很有趣。」
原來，這上面還有內容。
「這本筆記是我之前的記錄，現在我回來了，就補充一些吧。」
「得到我筆記的存在啊，不論你是誰，是什麼種族，歡迎你加入研究者的行列。」
「虛空是具備侵蝕性的，虛空必定是另一個緯度的存在，虛空是不可抵擋的。」
「暗位面屬于宇宙的一面，但與虛空同樣有著聯系，隨著生靈的發展，必然會涉及到暗位面，也必然會就虛空接引而來，越是繁榮，接引力度越大，所以，虛空不可阻擋，必定到來。」
「而虛空生命，已經適應了虛空那強大侵蝕性的生物，他們的數量不會多的，我曾觀測過，但虛空生命的強大母庸置疑，非神不可面對。」
「虛空生物一旦降臨，其本能就會侵蝕主物質宇宙，將其化為虛空的一部分。」
「經過我多年的研究，我找出了一條出路，一條主動迎接虛空，化為虛空生命的路，其實，如果當年離開超神學院時，我的摯友接受我的邀請的話，或許還有更好的辦法也說不定。」
「為了已知宇宙的未來，能夠找到我留下信息的存在啊，來找我吧。」
「我很期待與你一起拯救已知宇宙。」
好消息，卡爾也是想要拯救已知宇宙的。
壞消息，卡爾本質上還是帶路黨！
另外，卡爾曾經回去過已經廢棄的超神學院，在這些遺留的筆記里留下了真正的信息。
而能看到最後面這些分子級別的內容的，科技實力必然不差，也就有基礎的加入他的資格了。
「怪不得凱莎容不下你。」
以凱莎將虛空稱為次生物位面的高傲，怎麼可能承認你這種「自甘墮落」的做法呢。
現在，卡爾的目的已經模清了，而且還清楚了卡爾這個人復雜的想法。
挺奇怪的，怎麼就選擇了主動迎接，同化的道路呢。
可能是因為親眼觀測過虛空，深刻了解的原因？
不過，不管怎麼樣，感謝卡爾留下的有關虛空的資料。
通過其余資料，還有最後卡爾隱藏的信息。
韓非大概能理解虛空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如果信息沒錯的話。
虛空，其實可以看做是這個宇宙的另一面，甚至可能是面對與鏈接其他宇宙的那一面，吞噬，侵蝕，充滿攻擊性。（後者為韓非猜測）
而暗位面，就像是一層膜，隔在兩者之間，當主物質宇宙的科技越繁榮，暗位面利用越頻繁，對虛空的吸引度也就越大，直到突破薄膜（暗位面），虛空也就來了。
這讓韓非不由自主的想出了個法子和念頭。
主動收割生命和科技，讓宇宙維持在一個平衡中，這樣，就能一直存在下去，而不會吸引虛空到來。
不過這個法子，疏漏太大。
宇宙可不止是已知宇宙這麼大，縱然已知宇宙出于接近宇宙中心的位置，資源最密集，恆星最多，生命星球也越容易誕生，但不代表除了這里的廣大的宇宙就發育不出來其他強大的文明了，比如韓非至今讓狂熱在外打拼的那片地界的三大文明，哪個都是有著強大實力的。
你哪里能管得過來，要想管得過來，你的實力必定得提升，你的科技提升了，豈不與你的平衡想法本末倒置？
所以這個想法沒用。
另外，神河文明曾經遭受過一次虛空襲擊，也就是說，神河文明觸及了繁榮高度。
那麼，現在聯盟以及幾大神級文明呢？
恐怕已經超越神河了吧？
韓非的目光平靜。
不知何時，鶴熙的聲音已經消失了。
她走了過來，看著這些信息，目光閃爍。
「看到了吧，卡爾居然想要拯救世界。」
「死神居然是最有愛的那個。」
韓非搖了搖頭。
「道不同不相為謀。」
鶴熙只是冷靜的說道。
雖然這些理論和信息有些出人意料，但本質上沒有變化。
卡爾依舊是在搞事情卡爾的理念他們也無法同意。
唯一的好處就是大家知道了些虛空的具體信息。
「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雖然莫甘娜是當前大敵，但虛空也必須警惕，並且做出措施，另外，卡爾不是關鍵，以我們現在的文明發展程度，哪怕卡爾消失，不再進行接引，虛空也照樣會來。」韓非說道。
「……那我們能怎麼辦？虛空的存在，太神秘了。」
「不過終極恐懼的迷題倒是解開了，每當發展到一定程度，暗位面這層薄膜也就越薄，虛空距離主物質宇宙也就越近，然後，就是虛空降臨，侵蝕一切，一切都被侵蝕了，自然也就什麼也留不下了。」
「對于虛空，我們只能盡力而為。」
一時間，韓非和鶴熙對視，都有種無語感。
自從凱莎隕落後，宇宙似乎總是多災多難，而虛空這個問題，雙方似乎都沒有什麼好辦法進行解決。
只是。
對于卡爾，韓非其實還有一個疑慮。
「如果，任由虛空降臨，將那批觸及頂點的文明帶走，就如神河文明一樣，宇宙大部分生命依然完好無損，那卡爾有什麼必要拯救世界呢？」
可惜。
面對這個問題。
鶴熙無法給出答桉。
最後。
二人談論了一陣關于虛空的事後就分開了。
回到駐地。
韓非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
心中千絲萬緒。
他原以為自己已經無敵了，只要等待莫甘娜出現，將其弄死，然後就可以著實對付卡爾了。
結果發現，卡爾不重要，有沒有他，虛空都會降臨。
而虛空，其隱秘，一無所知。
未知是最恐怖的。
「薪火計劃必須重新開啟了。」
韓非目光閃爍。
另外。
賈斯留下的虛空探索器也得利用起來。
此時的韓非並不知道，虛空其實早已經來了。
……
就在韓非被卡爾留下的信息搞得心神大亂的時候。
冥河星系。
正在利用虛空質進行引擎轉化的卡爾忽然動作一頓。
目光看向了一方。
「我留下的東西被觸發了，會是誰呢？」
旋即搖搖頭，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利用華燁這具基因優良的載體，外加四處扇風點火，引起大戰來利用黑洞破壞恆星獲取的虛空質，現在的他，已經制造出了大量的虛空生命轉化引擎。
而等接引虛空降臨之時，獲取的大量虛空質，也可以制造更多的轉化引擎。
到時候，四散出去，那些有資格轉化的生命，便可以存活下來了。
「行了沒有，老子真不想在這兒傻愣愣的站著了！」華燁在一邊罵罵咧咧。
在大殿上。
華燁就跟個木頭樁子一樣立在那里。
在其周邊，無數的藍白色光點漂浮，在接觸他之後迅速轉變。
看著這一幕，卡爾微微笑了笑。
「很快了，之後就不需要你繼續當這個標靶了。」
「這樣最好，對了，同盟那幫家伙肯定知道是你救得我，接下來肯定找你麻煩，我可告訴你，別想把我丟出去啊。」華燁色厲內荏的說著。
卡爾始終保持微笑。
「你想多了，作為一名神，你怎麼可能被我放棄呢。」
華燁哼哼了兩聲。
很快，轉化結束。
華燁邁著囂張的腳步走了出去，他已經把他參與的部眾找了過來，大概還有二十多萬人。
現在正在冥河星系和那幫獸體搶地盤。
他得去安排一下。
看著華燁離開。
斯諾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了。
「我神，華燁對您太不尊敬了，不如……」
卡爾伸手制止，微微搖頭。
「斯諾，你為什麼總喜歡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呢，這樣不好。」
「……」
「是，我神仁慈。」
接下來，很快就不需要華燁了。
「我神，有件事屬下很不解，不知能否詢問？」斯諾猶豫了一下說到。
「你是我身邊的老人了，有什麼事都可以說。」
卡爾溫文爾雅的說著，一般坐回座位去，端起茶杯。
「為什麼我們不能趁亂躲開虛空，到時候，等虛空離開，我們就可以稱霸宇宙了，已知宇宙任由我們潑灑筆墨。」
斯諾毫無疑問的知道很多卡爾的事情和秘密，但對于這個問題他已經疑惑很久了。
直到今日，他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個啊，斯諾，你還是心無大志，被俗事牽扯了心啊。」卡爾搖搖頭，一臉惋惜。
「你稱霸宇宙的目的是什麼？享受權欲？一整顆星球不夠你滿足權欲的嗎？」
「啊這……」
斯諾一愣。
的確如此。
除去安全因素以外，的確沒必要，他又沒有保護族群或者文明的負擔。
他這麼說，好像只是因為現在大家都這麼說，都以這個為目標，所以他才這麼說的。
事實上呢，他其實對于稱霸宇宙什麼的，沒有什麼真正的想法。
「我不一樣，我是為了研究未知，可是實力不提升，也就意味著研究要停滯，只能向下不能向上，永遠限定在一定範圍內，這還有什麼意思。」
「而且，虛空生命不是沒腦子的，你怎麼就知道虛空掠奪完就會走呢？」
「可是神河不是」
「也只有神河這一個例子不是嗎，這並不能證明什麼。」卡爾打斷斯諾道。
「……您說的對。」
「當融入虛空，帶著轉化為虛空生命的部眾發展文明，提供資糧，繼續進行研究。」
「這樣才是我對未來的計劃。」
「甚至，我們可以進入虛空去做研究，虛空，同樣神秘啊∼」
卡爾做出擁抱的姿勢。
斯諾終于明白了卡爾的想法。
他從來都沒想當過救世主，只是想要積累未來能夠幫助他繼續研究的力量而已。
不過，無所謂。
他又不在乎這些，只要能夠繼續強大下去就行了，其他人？關他斯諾什麼事。
斯諾恭敬的低下頭，「我神，我先下去了。」
「嗯。」卡爾點點頭，繼續用大時鐘加快對暗位面和虛空節點的確定和勾連。
「對了，記得繼續加大對未知宇宙的探索。」
是，我神。
……
在外面。
華燁飛于天空，前往為自己部眾搶地盤的路上。
目光閃爍。
準備來個逃跑。
他華燁可不傻。
卡爾他從來就沒信過，更何況，利用價值都快沒了，還不跑作甚，等著被干掉嗎？
正好之前留下來後手，派了一支部隊去未知宇宙探索了，剛好可以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