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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絕望靈魂

鈍鈞和易絕看過宗祖,不認識,又不敢多問。生怕宗祖不高興,正猶豫著是否過去。

「你倆到我身後」。宗祖的聲音威嚴起來。鈍鈞看眼空域,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急忙扶著易絕遁落到宗祖身後。

莫邪的臉抽搐著,十分的難看,痛呀!痛的無法呼吸,感覺身後嗖嗖的直冒涼風。

數道靈影出現千丈外的空域。先前的靈士指著莫邪吼道︰「師傅、師叔就是他救下劍靈宮弟子」。

難怪靈士這麼神氣,原來,來了兩位凝魂六階宗老。

一位六階宗老打量著莫邪,沒見過,望天城何時有這麼個宗老。「你是望天城誰的門下弟子」。

莫邪也不避諱,輕輕拱手。「石陽副城主」。

易絕和鈍鈞臉變了色,石陽听說過,是景寒宮的人,完了,這次再劫難逃。牙齒緊咬,做好一死的準備。

六階宗老一愣。石陽是景寒宮的內門弟子,地位極高。即是他的弟子,應該是一家人。「即是石陽尊老的弟子,還不拿下劍靈宮叛逆」。

莫邪呵呵兩聲。「你說拿就拿,本祖沒有面子」。

六階宗老一听,火騰的上來。他已經夠給面子了,沒想到這個靈士根本不要面子。「這麼說,你吃里扒外」。

「里,我不吃,外,我也不扒。這兩位靈者,我留下了」。

「你」。這話如同火上澆油。六階宗老火冒三丈,立即變了臉。凝出戰尊。「給你臉不臉」。

他火了,莫邪早就火了。心愛的女人在別人懷里,那有時間跟他玩嘴皮子。嘴里罵了句,手掌一翻,凝出「混元尊」,不等六階宗老出手,凌空一技斬向兩位宗老。

兩位六階宗老凝兵也要出手,念力太低,先凝靈尊,還沒有莫邪快。見到尊光凌空飛來,驚呼一聲,凝盾擋在身前。

 嚓!戰盾被尊光劈開,白芒瞬間斬到戰甲上。兩位六階宗老悶哼一聲,飛了出去,腦子一片空白。怎麼飛出去的都忘記了。

咚!一個後墩把身後的弟子撞得四仰八叉,接著一片嚎叫。

莫邪撇著嘴,盯著倒在空中申吟的靈者們。如果不是他收術快,兩位六階宗老必一技斬殺。莫邪對他的戰力心里有底,卻沒有想到能強到這種地步。

易絕和鈍鈞都驚傻了,他們沒想到宗老敢動手,還敢先動手,一技將兩位六階宗老擊敗,沒廢吹灰之力。難道是尊老拌豬吃老虎?不然當今靈域誰有這種戰力。

兩位六階宗老捂著胸口趴了起來,看看胸前戰甲上的白痕和空中碎裂的戰盾,臉騰的紅到耳根子。二人心里明鏡似的,剛才靈士手下留情了,不然,不是這種下場。

「告辭」!二人沒臉再戰,拱手離開。

莫邪心頭的怒氣爆發之後,平息了不少。仰天長嘆,自從來到聖境,又來到靈境,數萬年過去。再深的情,再真的愛也會被時間磨滅,都怨他,能怨鈍鈞嗎?

易絕和鈍鈞看著宗老的背影,見他仰天長嘆。心里敬佩不已。「無敵總是孤獨的」。

易絕身有同感,當年在聖境時,他何常不是如此。而今在靈域,他再也找不到那種感覺。

莫邪一直閉著眼楮,平息著心中的苦痛。憑他的感覺,鈍鈞與易絕不是患難,在眼神里,在手勢里,在身體里,在他看到每一個動作里都包含著情愛。

痛呀!痛的莫邪無法呼吸,心被一雙大手死死的攥著,他不敢回頭,再看到那個眼神,他的心就能炸了。真想找一堵牆,用力撞撞生痛的腦袋,更想把那顆痛的要碎的心挖出來,太痛了,痛的他沒有回頭面對的勇氣。

兩只手慢慢的放在胸前,隨著那痛,緊緊的攥著。拳手越攥越緊,呼吸停了,整個身體不停的抖著。

鈍鈞的心痛了下,緊緊的盯著崖邊的身影。突然,她感應到恐慌,緊張,心跳。不知為什麼?她仿佛看到了可怕的影像。

「宗祖宗祖」。

莫邪什麼都沒有听到,整個人都窒息了。突然,猛的睜開眼楮,雙手向前飛展,一聲發自內心的呼喊︰「啊—」!

莫邪將胸中沉壓多時的痛釋放出來,無形的念力飛向遠空。數千里外,守著空域的景寒宮弟子猛的抱住頭,癱在地上,嗷嗷的嚎叫起來。

莫邪的聲音無限的拉長著,胸中的怨氣飛泄,久久的才放下手臂,慢慢的坐在崖邊,捂著臉默默的流起淚來。

鈍鈞盯著靈祖的背影,不知何時淚流滿面,似乎她被感染了,竟然也流了淚,眼楮模糊的看不清近處的影子。伸著手,又慢慢的放下。

易絕傷的很重,被這一幕驚愣了,他想不明白,這位宗祖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痛苦、傷心。似乎已經到了絕望的邊緣。有點慌張的緊緊的抓住鈍鈞的手,把哭泣的鈍鈞抱在懷里。

數千里外的景寒宮弟子們徹底崩潰了,相互攙扶著向遠空逃去。此時他們明白了,差得遠了,那位宗老已經給足了他們面子,再不走,就不是念力攻擊的事了。

莫邪鼻子里重重的噴出一口氣,慢慢的睜開眼楮,冷冷的看著遠空。

「多謝宗祖,景寒宮弟子都逃了」。易絕吃力的說道。

莫邪沒有吱聲,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淡明的天際。等到一縷陽光照在水淋淋的臉上時,他低著頭轉過身。「走吧!我幫你們療傷」。

鈍鈞的淚水已經干了,看了眼莫邪,扶著易絕跟在身後,她怕看到那張臉,也怕看到那雙眼楮。

「別怕,有我」。易絕感覺到鈍鈞的手在顫抖,以為她還在恐慌,想想這幾日的經歷,真是九命一生。

莫邪走到石壁前,身影消失在壁面。易絕愣了下,這是遁石術?鈍鈞也會的。不過,她只是想了想,在靈域會這種術法的人多了。

鈍鈞低著頭,一滴淚水在眼角轉動,她看的很清楚,卻不敢相信,她只想告訴自己一切都是幻覺,這不可能。

過了一小會兒,莫邪低著頭遁出石壁,抓住二人的肩膀,隱入石壁內。

只是這麼一瞬間,易絕和鈍鈞同時看清莫邪的臉。

「移容術」?這個宗祖竟然會移容術?易絕看向鈍鈞。鈍鈞環視著山洞,似乎並沒有看到那張臉。易絕的手緊了,抓著鈍鈞的手都出了汗,心里有點慌,不停的想從鈍鈞的臉上找到答案。

「絕哥,坐這兒,我幫你療傷」。

鈍鈞扶著汗淋淋的易絕走到石床邊。易絕申吟一聲,他的傷確實太重了,為了保護鈍鈞,被被靈尊擊中數次,如果沒有鈍鈞在身邊需要保護,他怕是早就化血還魂了。

嗯了聲。易絕躺在石床上,骨頭 嚓一聲,易絕又嗯了聲。

鈍鈞急忙扶住易絕。「痛了」。

「嗯!沒事。讓我用治氣」。易絕咬著牙,他不想表現的太疼痛,怕鈍鈞為他擔心,他最怕鈍鈞流淚,每次看到那星星的淚光,仿佛一把刀剜進了心里,在流血。

「別,我來幫你」。鈍鈞按住易絕,凝出治氣點在他的胸骨上。

莫邪默默的站著,看著兩人秀著恩愛。在他的眼里,只有鈍鈞的影子,她的臉,她的頭發,她的笑容和汗水。

「用不用藥晶」?

莫邪突然問道,聲音雖然很小,在鈍鈞的心里,如同驚雷,震得不能自己。

「嗯」!

「我去采藥」!莫邪轉身離開,迅速逃離了那個山洞,他不敢再看了,再看下去,他會瘋的,真的會瘋的。走出山洞, 的跪在石地上。捂著臉,嗚嗚的哭泣著。數萬年了,莫邪從來沒有哭過,無論生死離別,他從來沒有這麼傷心的哭過,他不是軟弱,他是在為自己哭泣。上天弄人,要麼不見,見了為什麼會讓我如此的傷心。

哽咽一會兒,莫邪抬起頭抹著臉上的淚水。「我怎麼哭了」?

是呀!怎麼哭了?莫邪自己都不知道,堂堂七尺男兒怎麼就哭了。

看眼霧氣中穿梭的白日,無精打采的進了山林。踏著露水走了一程又一程,莫邪不知道走了有多遠,卻沒有采到一棵草藥。

這山不是沒有千年藥草,只是在他的眼里,那里還有藥草的影子,每一棵草株上的露水都閃爍著鈍鈞的笑容。他不敢看,只能低著頭,嘩啦啦的趟著草葉。

露水冰涼涼的掛在戰甲上,流在戰靴上,滾入泥土中。

一道鬼異的影子出現在露水的光暈里,隨著莫邪趟過,啪啪啪的爆開,消失在樹林中。

莫邪似乎並沒有感應到那道影子,依舊低著頭,慢慢的走著,說是來采藥,他的手里至今沒有一枚藥晶。

就這樣,莫邪在鬼影的跟隨下,漫無目的的走著。一直到霧兒散去,月兒升起。一抬頭,不知不覺的回到石壁前。

莫邪愣愣的看著石壁,又看看空空的雙手,再看看清冷的月光,長長的嘆息一聲。這是怎麼了,走了一天,什麼也沒有采到,自己在想什麼?莫邪努力的回憶著,他什麼也沒有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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