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那麼多,去了就知道」。
方圓數百里波濤翻滾,凝固的霧渦抖起狂呼怒吼的巨浪。幾道靈影從霧團中沖了出來,戰尊飛向身後,根本不看霧中戰況,向一域狂遁。
四道靈影站在霧峰上,眼神變得古怪。
「魔蟲族進攻了」。水寒眼皮驚跳,沒想到蟲族這麼快就開戰了。
「師妹別管,從此域走,能更快的到景寒宮」。姚克看過晶軸,指著新的路線。
「好!就走此路」。四位靈者不再遲疑,急速遁入霧中。
魔邪站在峰巔凝視著遁近的靈者,輕輕的揮揮手。
血魁的眼楮血亮。果然有零星靈者遁來,這麼幾個怎麼夠殺的。
「殺」。
空域暗下,數百蟲者撲下山峰。瞬間數十位靈者被截殺住。
「魁兄命余下族人分二十波,有沖出來的盡數斬殺」。
血魁嘿嘿兩聲。魔邪這種方法太絕了,數次劫殺沒有一個靈者逃出去。
「沒問題」。血魁指揮著余下蟲者守住個個峰頭、谷口。
「嘶」!魔邪目光落向一處山峰,剛才那兩顆凝血真元跳動了數下。
「呵呵呵」!魔邪冷笑兩聲,身影一閃,消失在峰巔。
林海波濤,洶涌起伏,一浪高過一浪。四位靈者急速的在迷霧中遁行。
扁樂回首漫天的血障,頭皮陣陣發麻,好驚險,差點掉進蟲族的陷阱里。沒想到,蟲族這麼利害,竟然在這里布下伏兵。
「看來城外靈阜難逃浩劫」。姚克嘆了口氣。
「想多了,你們也難逃出去」。洪鐘似的聲音撞開霧氣。
四位靈者驚遁在空中。
「是他」。扁樂、古欣同時驚呼道。
「不錯,正是我」。
唰!一道晶光飛空而落,殘破的「斷空噬血刃」立在空中,擋住眾靈者的去路。
「誰」?水寒靈識道。
「在棲陽峰,我們就敗在此蟲手中」。古欣咬牙切齒,凝出戰尊。
姚克等立即明白過來。不由分說。飛劍從戰尊內飛出,凌空劈斬,直取魔蟲士眉心。
水寒、扁樂、古欣沒有半點遲疑,戰尊內凝出數十道花劍,形成密集的劍陣。
魔邪早已看清四位靈者境界,都在化血境一、二階,境界低了點,當不住人多。
嗖嗖嗖!骷髏弓連發三箭,三色骷髏箭分成道道火影射向空中戰尊。骷髏盾在身周打了個旋,擋向姚克的飛劍。
數道骷髏影在空中爆開,空中劍影湮滅。水寒、扁樂、古欣被震飛出去,戰盾拉到身前想擋住骷髏箭。
噗!戰盾應聲而碎,三支飛箭抵住眉心。三位靈女被驚傻在空中,臉色煞白,汗水瞬間透了戰甲, 啪啪的流個不停。
姚克飛劍斬在骷髏盾上,盾面透出骷髏影。 嚓!一口咬住劍身,飛劍斷成兩截飛回戰尊。
黑影飛出,姚克重重的坐在空中。騰!騰空而起,戰尊指向魔蟲,微微的顫抖。
姚克看到水寒的樣子,牙齒打著寒戰。他沒想到,魔蟲士戰力如此了得,竟然一技之間,擊敗四位靈者。
「放了她們」。姚克發了瘋似的凝尊砸來,擺出一副拼命的樣子。
魔邪冷哼一聲,一招過後,幾位靈者的實力不值一提。差得太遠了。想捏死他們只是一念之間的事。
「有種,我想看看你有幾條命」。
骷髏弓空弦響過,空域破開細紋。姚克連同戰盾被生生的劈成兩截,爆成一股血煙,化成血珠。
「師—哥—」!水寒喉嚨里塞了硬塊,余下話變成淚水涌了出來,眼楮一片模糊,頭暈眼黑,昏倒在空中。
魔邪捻過血珠,看向嚇得魂飛魄散的靈女。臉上凝著可怖的笑容。「還有凝血真元嗎」?
扁樂、古欣嚇得魂都飛了。直直的眼神盯著離眉心只有半尺的骷髏箭,汗水隨著細女敕的小臉一溜溜的淌著。那里還听得見魔蟲士的話。
魔邪走近靈女,盯著汗透的面紗眨巴會眼楮,伸過鼻子嗅了嗅。
扁樂想躲,靈域痛的無法自持,微微一動,骷髏箭逼近數寸,腦袋快要爆開了,魂魄似透體而飛。
「別動」!
扁樂听話的僵在空中,魔邪伸出手指,輕輕的挑落青紗。眼楮慢慢的大了,驚的嘴巴能放進個大梨。
扁樂俏容抖動著,心里崩潰到了極點,像一頭陷于絕境的母狼,眼楮里噴射出火焰,恨不得把魔蟲士撕成碎片,把伸過來的指頭咬的粉碎。
說是遲,那是快,胸里燃燒著憤怒達到峰口,狀如瘋狂,細牙急速咬向大拇指。
魔邪呲著牙,眼里放著光。猛的感覺到骷髏箭下沉,指尖一挑。啪!彈飛箭尖。
啊!手指頭鑽心的痛。魔邪嚎叫一聲,肚子重重的挨了腳,下擦出一溜煙,飛了出去。
魔邪坐在空中,低頭看眼兩排細細的血牙印,瞪起黑目。「你敢咬我」。
禁識奴、幻影擋住視線,虎目著魔蟲士。
呀!魔邪瞪大了眼楮。哎!這術法見過。對了,神蟲族劍奴,那個小靈女。
心頭那點火氣消了,魔邪眨巴著眼楮,笑眯眯的。眼神柔和了不少。
背後空域,突然亮起一道刺目的紅光。
紅光急快,魔邪反應更快。戰盾一閃擋出千丈,骷髏弓空鳴聲,一道細紋飛去。
!魔邪腮幫子鼓了下,撞出數丈遠,差點撞到扁樂的懷里。
一股血氣噴入鼻息,扁樂小臉筋了筋,沒敢動。
魔邪陰著臉,轉過身。凝目千丈外的老靈士。
「孽蟲放了她們,我饒你不死」。花達胡子都乍了起來,手中戰尊微微的抖著。
魔邪看眼老靈士腳下的血蟲者。「血魁,怎麼落到靈者手里」。
血魁咧著嘴,吐著血泡。「魔—友—」。
花達腳尖輕點,血魁嘴里只留下血泡聲。
魔邪回手抓住扁樂,摟入懷中。「你要換她」。
花達的眼神變了變,咬咬牙。魔蟲士的魔兵太霸氣,剛才交手一招,震得他全身酸麻。如若不然,他不會停手。
看到老靈士點頭,魔邪心里暗笑,搖了搖頭。「她不行,換她倆可以」。
老靈士是煉識境靈士,境界遠在魔邪之上。魔邪魂兵雖然可怖,卻分別鎮住三位靈女。拉過一個靈女,已經有一支骷髏箭在手,勝算已有三分。
花達牙縫里擠出個「好」字!腳尖一抬,血魁飛到半程,落到空中。
魔邪獰笑的收了骷髏箭。水寒、古欣如夢方醒,嗖!落到花達身後。
魔邪遁到血魁身邊。「血兄沒事吧」!
血魁死豬似的趴在空中一動不動。略微遲疑,撲在空中的黑發里閃過晶光。
寒念瞬生,胸口被重物狠狠的擊中。扁樂滾落空中,魔影流星般飛了出去,一溜血線長虹。魔邪單手捂胸,支弓站在勁風里。
血魁爬了起來,抱起扁樂。看到魔蟲士並無大障,驚得步步後退。
「後面去」。花達晃著大袖子擋住血魁,立眉看著吐血的魔蟲士。
「好利害魔蟲,穿的什麼戰甲,竟然能躲過這麼重的偷襲」?
「還不快滾」。花達吼道。
「老家伙,你要放它走」。血魁一抖血氣,現出金色戰甲,「雙弦骨影箭」指向魔蟲士。
「海靈」!魔邪認出金甲魚士。靈族竟然與海族聯手。
「看在九魂魔祖的份上,放它走」。
金鱗瞪起眼楮,心里罵道︰「九魂魔祖算個屁呀!有靈宇天君牛嗎」?
金鱗收回「雙弦骨影箭」。「魔蟲滾回你的異域」。
魔邪靈海內氣血翻滾,血脈受到極重的震蕩。面對數位靈族強者,不敢再硬撐著。哼!轉身飛遁而去。
魔蟲士身影消失在靈識外,金鱗瞪著花達。「花達,為什麼不滅了它」。
花達撇過金鱗顫動的弓弦,呵呵兩聲。伸開緊握的手。三道血巢涌出血來。「金鱗,你的手不痛嗎」?
金鱗背過手,嘿嘿嘿干笑。能不痛嗎?他也是裝的。感覺痛到了骨頭里。
「多謝靈玄救命之恩」。水寒、扁樂、古欣跪在空中,深行大禮。
「哎呀!痛死我了,可惜了我的蟲洞」。花達抱著胸口窩,老臉皮揪到一起,直喊痛。
水寒、扁樂等愣了下,立即又明白過來。花達靈玄在靈英殿,怎麼會這麼快到這兒來,對了是蟲洞。
不錯,姚克化血還魂。花達立即感應到危險,捏碎蟲洞,瞬間到了姚克化血之處。
看著花達老頑童的樣子,水寒等不知如何是好。花達靈玄摳門的事,在景寒宮是出了名的。
花達眯眼瞄了瞄眾靈女,挖苦著老臉,心痛的不得了。「你們呀!以後見到‘蟲洞’一定記得收了孝敬我,你看多有用處,多危險呀」!
水寒都要氣樂了,憋著氣。眾靈女含笑答應。「請靈玄放心,我等一定收到」。
「是嗎」?花達眉開眼笑,扯了扯搓趨的戰襟。「記住!你們一人欠我一個」。
「是,靈玄」。
金鱗直翻白眼,好你個老家伙,好人好事都讓你佔了,敢情,我就是個跑腿的。
嗯嗯!花達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經的看向金鱗。「金鱗,你救了扁樂,有什麼事向她提吧」!
「老家伙,你他媽拉我來的」。金鱗指著花達的鼻子大罵。
「我拉你來叫你打架,不是叫你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