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禹抹了抹汗水,理理凌亂的發絲。快速向阜內行去。
「禹護法怎麼了,像似吃了不小的虧」。
「別亂說,那小子心眼小的很」。
靈士伸伸舌頭,看眼驚擾的霧氣。
這是一座不大的靈阜,遠遠望去,不過幾十座靈亭。街上散靈卻不少,忙碌的在各個靈亭間穿梭。
靈禹進了阜街,卻沒有靈者再意,似乎對于這種狼狽,在靈阜已經司空見慣,習以為常。
「靈友,要靈石嗎?上好的品質」。
「蟲骨,蟲甲」。吆喝聲沖耳而來,遠看的那份寧靜,瞬間被熙熙攘攘的收賣聲淹沒。
靈禹看似狼狽,也不覺的扣了扣耳朵。步子快了幾息,向阜心最高的靈亭遁去。
「靈禹」。一位靈女遁了過來,小嘴噘噘著,臉兒凝著怨氣。「去那兒了,我找了你好久」。
「苒妹」。靈禹笑了起來,一掃先前的頹色。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身的血氣」。荏苒臉色急變,怨氣一掃而光,遁到靈禹身前,拉著他前前後後的查看著。
「沒事,沒事,小小的惡斗」。
「還惡斗,你不要命了,這麼重的血氣引來異族怎麼辦」。見他確實沒有什麼大礙,荏苒的火騰的燃起來了。拉著靈禹的手,向靈亭走去。
「苒妹、苒妹,千萬別告訴阜主,我真的沒惹事」。靈禹急了起來,沒辦法,手腕脈門被死死的扣住。想掙月兌,根本不可能,這把靈禹嚇得,臉兒都白了。
「走吧」!
荏苒連拉帶拖的,將靈禹拉進靈亭。數位數者看到此景,嚇得遠遠的躲了開。
靈禹汗流滿面,知道這下完了。阜主知道他私自去望天城,重罰是少不了的。還得向先前幾位弟子一樣,被打的皮開肉綻。
「苒妹,求求你,我以後都听你的,你說東,我就向東,說西,我決不向東」。
荏苒鼻子里哼了聲。「南、北哪」?
「南、北」?靈禹傻乎乎的問了句。早就嚇迷糊了,什麼南北,沒想明白。「南北也行」。
咯咯咯!荏苒樂了起來。也不說話拉著靈禹繞過靈亭,向月形光門走去。
幾位靈者走來,看到這般景像,嚇得直伸舌頭。「完了,靈禹這回難逃蹂躪」。
荏苒看見幾位靈者愣愣的站著,眉尖挑起。「你們過來」。
嗖!靈士們逃的無影無蹤,只留下靈女們低頭站著。「少阜主」。
「去,拿些‘洗靈水’」。
靈女們互看一眼,應了聲「是」。悄悄的退到一邊,確沒有動。
荏苒拉著直咧嘴的靈禹進了光門。
「哎呀!苒妹,我自己來」。光門內傳來靈禹呼救似的聲音。
「怎麼,還怕羞,我沒見過嗎?咯咯咯」!嬌媚的笑聲傳來,听得人心里癢癢的。
「我來,我來」。
「哎喲!都紅了,看得妹妹心好痛」。
門外靈女看了眼光門,慢慢的退向靈亭。很快,亭內的靈者都消失了。
深沉的夜風吹拂著雲霧繚繞的小草,冷霧縈繞著花兒,蒙蒙的花尖、草尖墜著一點晶瑩。
通!一道白影飛出光門,重重的坐在草叢間。
啪!殘破的戰甲砸在白影身上。
「下次,別讓妹妹失望」。光門里轉出哧哧的笑聲。
白影急忙穿上戰甲,慢慢的爬了起來。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霧氣里。
沒多久,光門里走出縴細的影子,跟著飄來陣陣的腥氣。「干將」。
「老奴在」。
「阜主回來嗎」?
「回少主,還沒有」。
「好,走,陪我去棲月峰」。
「少主,阜主不讓本奴離開靈阜」。
「難道,我的話,你也不听了嗎」?
黑影站在霧氣里,一陣沉默,許久才回道︰「好吧!我的命是少主救的,生死我也要陪你這一程」。
「沒那麼可怕」。
荏苒走出亭門,身後跟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靈士,細看看靈士竟然只有化身境。手里拄著過人高的石杖,杖頭掛著兩個小小的葫蘆,啪啪的隨風撞擊著。
「少主,我想說」。
「行了,我都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是好」。
一老一少,一前一後,兩道影子出了靈阜。數位靈者從林中探出頭來。「聖者,怎麼可能」。
「快!通知阜老」。
夜色的青紗里,兩道身影在月影下,沿著崎嶇的山路快速前行。
「少主,這麼走下去,不行呀」!
干將看著被霧水淋濕的荏苒,鎖著眉頭勸道。
「這道是奇了,空域里明明不見小路,為何會如此多的岔路」。
「這是迷陣,是靈者有意的設立」。干將早就看出端倪,只是沒敢說,他太了解少主的脾氣,這是靈族靈祖們共有的通病,自以為是。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荏苒不悅的回道。
「少主息怒,我是怕錯過了時辰」。
荏苒停了下來,冷傲的眼神直視干將,嚇得干將只好閉了嘴。「你有辦法」。
干將點點頭。「不知效果如何」。
荏苒抹著臉上露水,眼神挑了挑。她真沒有看好這個老聖士,一把胡子了才修煉到化身境,沒有靈父出手相救,早就變成一堆骨頭。
不過,阜主對他十分的禮遇,很多大事小情都與老家伙商量,別看他境界一般,鬼點子真不少,還會煉靈器。為靈阜鑄了幾件,听說蠻好用的。
「你來」。
干將默然的走到小路中間,從獸袋里取出一只靈獸,在其眉心點了下符光。「去」。
靈獸飛到岔路口上,伸著小鼻子嗅了半天,轉了幾圈,遲疑的遁向水霧極濃的山路上。
不能吧?荏苒疑光閃閃,靈者走過的路徑,會吸納天地的靈氣,霧氣會變得很淡。這只靈獸走的方向明顯不對,想了想,還是跟著干將行去。
干將心里也沒底,「靈犬」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動作十分的遲緩。
又走了半個時辰,荏苒實在沉不氣了。剛要發火,一把拉住干將躲入霧草中。
一叢一叢的樹影,全都隱沒在濃滯的霧色里。只有抖落露珠的樹影,映著冰冷的月光浮現在濃霧中。越來越淡的霧色游移著、流動著,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點淡淡的光亮在霧中亮起,跟著飄出一道黑色的影子。
那位靈士,身前飄著一顆珠子,珠光雖然淡,活了般沿著小路移動。
「靈禹」?荏苒眼皮一陣驚跳。棲月峰聯盟的事,正是靈禹在**之後告訴她的,有這等好事,她怎麼可能錯過,不過,這小子留了一手。
荏苒恨的牙根都痛了,真想伸手捏死他。袖子一緊,荏苒激動的心境平靜下來,看了眼干將。「這老頭多少與靈禹有點關系,似乎什麼事都很照顧他」。
「少主,你在這里嗎」?靈禹探頭探腦的走近,嘴里還不停的喊著。
荏苒眼神瞬間僵直,心頭無名火氣隨之消退,眼里現出喜色,羞答答的應了聲。
干將斜眼少主,早就知道靈禹與其交往甚密,沒想到被迷成這等樣子。女人的愛恨變得真快呀!干將無耐的嘆了口氣。
靈禹到了近前,剛要說話,突然發現干將站在少主身邊,愣了愣,眼神里閃過一道靈光。
激靈!干將打了個寒戰,心里咯 一下,抬頭看向靈禹。
「少主,可找到你了。嚇死我了」。
「哼!把本靈騙到這里,說得道好听」。荏苒溫怒的怨道。
「我這不是來了嗎?只是少主走的快了些,我沒有跟上」。
「說謊」。
「都是我錯,少主怨我就是」。靈禹連連道歉。
荏苒氣消了一半,不耐煩的道︰「別說了,快走吧」!
靈禹應了聲,咧咧嘴,拿著晶珠沿路行去。荏苒噘著嘴跟在後面,真想照著靈禹扭動的來一腳,看看干將又忍了下來。
三位靈者,在霧氣中穿行小半個時辰,濃重的霧氣突然退去。清輝的月光下,一座四周瓖著燦爛光環的山峰映入眼簾。光環托著秀美的山影輕輕拂過,似虛幻的殿宇,飄渺在雲間。
「這是棲月峰」。眾靈者驚愣了,此峰在靈族勢力的邊緣,在圖譜上有記載。應該只是座不起眼的小山峰,怎麼會有如此的靈氣。
驚疑間,數位靈者遁到近前。深行一禮。「靈友,請」。即不問身份,也不多說話,帶著眾靈遁向棲月峰。
荏苒三靈互看一眼,早就凝視到,已有數股靈使接引靈者進入山峰,于是也不多想,跟著遁去。
靈識一閃,虛幻的山影消失,半空中浮現碩大的平台。數千靈者或站或坐在台下,靜靜的凝視著靈台上的光門。
「不過是個靈劍山的弟子,有必要擺這麼大場面嗎」?荏苒突然靈識道。
「少主,別心急,這里應該有些門道」。
荏苒撇撇嘴,不在靈識。必竟這里很古怪。靈群中一陣騷動,眾靈都站了起來,目光聚向光門。
唰!一道柔光從光門間泛起,面戴輕紗的靈女出現在靈台上。
靈禹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痴呆起來。
荏苒眉頭跟著鎖起,斜眼瞪著靈禹,看到他僵直的眼神,差點沒氣瘋了,真想上前就是一巴掌,打醒這個花心大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