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看到此景,恐懼一股血直沖到頭上頂,腦袋嗡嗡地響起來,骨頭都要震碎了。嚇得她渾身顫栗,像篩糠一樣哆嗦起來。
從來沒有想到金甲蟲如此的凶殘,擊殺一位靈士,手段極其的殘忍。靈士竟然沒有半點的反抗之力,幾吸間,只剩下一顆骷髏頭。
絲絲的骨氣在空中彌漫,吸到鼻子里有點微嗆,刺激的張嘴就想吐,嘔了幾聲,眼淚都憋了出來。
嘔吐也只是一種遮掩,對于水寒來說,心理早就崩潰了。根本沒有勇氣使性子,對于蟲者這種沒有感情的靈物來說,美麗、高傲屁都不值。
大金甲蟲又遁了回來,趴在水寒對面的空域,黑溜溜的蟲目盯著水寒,大鉗子扳住低垂的頭,硬生生的抬起。水寒驚恐的眼神與蟲目相對,啪啪的爆開兩朵黑花。水寒身子一挺,仰面栽倒在空域。
鉗光一閃,鉗心射出長長的骨針,刺向水寒咽喉。啪!一聲爆光,大金甲蟲飛了出去,撞在千丈外的古樹上,撞出個大大的樹洞。
嘎嚓!古樹重重的倒在黑暗中。唰!金色遁光飛起,大金甲蟲掄著大鉗子沖向遁在空中手舞足蹈的小金甲蟲。 啪啪!無數的金光飛濺,兩只金甲蟲在空中絞殺起來。
清晨,樹葉的殘滴,映著晨輝,好似熒光千點。瞬間花兒咧開了嘴,張開紅潤的長唇,唇邊掛著**般的露珠,晶瑩得像一滴清淚。
噠的清淚落下,打在水寒的鼻尖上,碎裂成無數的晶瑩。
水寒打了個寒戰,慢慢的睜開眼楮,木納的站了起來,游魂似的在河邊沙地上走來走去。
莫邪收回魂識,銳瞳落在靈者骷髏頭上,短短的數月,骷髏牙齒間的血珠小了一圈,精血變得更加的精存。這比「化血功」凝煉精血快多了。
蟲女吸食那顆靈者精血珠後,已經沉睡了數個月,依舊沒有醒來的意思。這下可苦了莫邪。
每到夜深時分,雙月皓潔之時,蟲女身上就會散發出一股的怪味,燻得莫邪直迷糊,又不能逃遁,只好躲在花蕊里直罵娘。
蟲女淡淡的眉毛抖了抖,一雙流光泛彩的眼楮忽閃忽閃的睜開。雪白手臂支著粉腮,慵懶的擺著惹人的姿勢。戰甲滑落在腰部,一對粉尖白女敕的玉峰露了出來。
手指輕輕一勾,小金甲蟲飛入石樓,鉗著一根滴著**的尖刺。
蟲女接過尖刺,張開粉女敕的小嘴,卷著鮮血的舌頭,接著滴滴**。咕咚咚!連喝了數口,蟲女似有了力氣,慢慢的坐了起來。
啪!尾巴輕輕一甩,金甲蟲被抽出樓域。
蟲女彈彈玉峰上的一點唾液,撩起蟲甲,穿在身上。把玩了會星辰花,打著旋的在骷髏壁前轉了圈,立影雙瞳凝出一點失望。
吱吱!樓外響起一陣轟隆聲。蟲女慢慢的走向樓外,出了石樓,一駕骷髏骨做成的飛車停在門前。
蟲女扭上骷髏車,看眼車前鎖著骨鏈的靈女,立瞳縮了縮。
一道晶光抽在靈女後背,留下一道長長的血林子,精血順著碎甲細長的鞭縫流下,空中瞬間凝滿了血氣。
水寒激靈打了個寒戰,似從夢中驚醒,眉頭都沒有眨一下,拉著骷髏車遁入空域。
車後兩側跟著大小金甲蟲,一只骨鉗夾著蛇影晶鞭,另一只馱著骨盤,盤中放著幾顆小小的珠子。
骷髏車背著驕陽遁行數月,來到一片灰色的石山前,凌空下是郁郁蒼蒼的樹木,從翠谷中伸長細長的樹枝,在陽光下抖著縹緲的輕紗,幾分朦朧增添了幽靜、嫵媚的神秘。
眼前山色陡然而變,陡峻、堅硬的岩石聳立著,似尖尖的厲齒啃咬著空域,山下長滿柔女敕的小草,如綠色的毯子覆蓋住幽深的山谷。
大金甲蟲飛到骷髏車前,揮起蛇鞭,啪!空中打了個清脆的鞭花。
瞬間,無數蛇形箭影飛入陡山間,回蕩起轟轟的雷鳴聲。
幽靜的山域突然動了起來,一群披著綠毛的怪物從山間竄出,向遠山逃去。
蟲女立瞳晶光閃閃,不知何時手里多出一把小巧的骨弓。瞳影里凝住一只綠毛怪,伸手從口中拉出紅色的小箭,拉滿弓弦,啪的射出一道紅光。
紅光一現,山域炸了營。不光是綠毛怪,山中還竄出幾只巨大的影子,瘋狂的向山域深處逃去。
紅光打了數次飛旋,追著那只綠毛怪而去。綠毛怪繞著陡岩逃竄數圈,見實在逃不出去。瞪著綠瞳,掄起綠爪抓向紅光。
噗!紅光穿過綠爪,將逃遁的綠毛怪定在石壁上。蟲女招回紅箭,又盯上下一只綠毛怪。金甲蟲抖著簿翅,飛入陡峰,鉗鋒從上而下劈過,硬生生的將綠毛怪斬成兩半。
小金蟲飛到蟲尸下,滴滴綠血落入晶珠,吱吱的升起縷縷白煙。
接著兩只金甲蟲飛向另一處石壁,用同樣的手法,吸取精血。手法非常殘忍,亂營營的綠毛怪卻沒有半點的反抗,任由金甲蟲肆意的斬殺。
金甲蟲飛離綠毛尸,嗡的一群綠毛怪撲了上來,幾息間就把綠毛尸啃吃干淨。
水寒雖然低著頭,慢慢的也想明白。此地應該是個獵場,蟲女到此來獵殺靈物,提取混源精血。
蟲女一連射殺四只後,紅暈的小臉有點白,轉身坐在骷髏車內,閉目養神。
蟲女剛坐下,亂哄哄的陡峰瞬間安靜下來,無頭蠅似的綠毛蟲落入山下谷地,連點影子都沒了。
兩只金甲蟲停在空中,又對了眼,點點黑光在黑瞳中爆著光芒,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兩對金鉗夾到一起,相互擰著緊。
蟲女揉著腦信子,歪倒在骷髏頭間。嘩啦啦!細鏈聲走近,水寒走到骷髏車前,伸手幫助蟲女按摩。
蟲女斜眼水寒,先是有些抗拒。漸漸的閉上眼楮,享受了起來,時而會因按到痛點上,嘴里發出異樣的輕鳴。
沙沙沙!遠域吹來怪異的風,夾著冰冷的雨,一絲一絲地飄著,像滿天飛舞的細沙;細雨落在山林上,瞬間染黃了田野,染紅了古樹,帶來一絲透骨的涼意。
山間的樹葉黃了,在狂卷的寒風中,大片大片的葉子從樹上飄落下來,落地時干枯的變成了黑色,發出「嘎嘎」的干裂聲。
蟲女瞪開立瞳,秋雨打到骷髏車外,向後卷了回去。一堆深灰色的迷雲,低低地壓過這片荒蕪的山域。古林瞬間變得光禿,那些葉子仿佛被迷雲吞噬了。
迷雲聚在一起,像接開淡白的簾幕。一只老態龍鐘的化形老蟲者站在陰郁地空中,褐色的鱗甲掩住身上的皺紋。拄著一根骨刺,通體是無數寒光閃閃的刺芒。
「敏敏也來狩獵」?老蟲士凝著可怖的笑,吱吱兩聲。
蟲女斜眼老蟲,哼了聲,不知是水寒的手法重了,還是有意的對老蟲士冰冷。那眼神,根本沒把老蟲士放在眼中。
老蟲士也不介意,手中晶鏈輕輕一拉,從迷雲中拉出一位靈女。伸出枯手抓住靈女的腦袋,噗哧!爆起一團白光。不等血氣凝出,隨手扔入陡峰中。
嗡!陡岩間的綠影飛起,撲向凝血白光。老蟲士看準時機,伸出手上鉤刺連穿數只綠毛怪。
兩道青光從迷雲飛出,瞬間撕碎了蟲體,收集完混源精血。
老蟲士連斬數次,手中鉤刺也抖了起來,不得已慢慢的收了回來。癱癱的坐在迷雲前。調養了幾息後,老蟲士瞪開沉重的眼皮。
「敏敏,我煉得一顆仲源精血,你要嗎」?
蟲女瞳光充血混濁,像死人般的停滯不動。瞥眼老蟲士,沒回應。
老蟲士咧咧嘴,從腰間蟲袋中取出一顆血珠。這顆血珠閃著藍幽幽的光芒。
水寒的手停了,盯著那顆藍瑩瑩的血珠眼里直爆光。「真是仲源精血」?
水寒沒見過「仲源精血」,只听說過此精血是藍色。老蟲士既然極力的討好蟲女,絕對不會錯的。
蟲女綠晶晶的立瞳被「仲源精血」吸盡了光彩,不由得有點微跳。
「仲源精血」,無論對靈者還是蟲者都是不可多得寶物,里面蘊含的血氣,比混源精血濃郁十倍。
「用不上」。蟲女回了句,聲音有點小顫。
「哎!敏敏!送你的,只要能結伴去獵殺靈族即可」。老蟲士嘿嘿的笑著。
兩只金甲蟲盯血珠,沒有蟲女的命令,不敢輕易的去接。
「本蟲近期修煉到了關口,無心參與獵殺」。蟲女一口回絕了。
老蟲士吱吱兩聲,似乎有些失望,收回「仲源精血」癱靠在迷雲前。啪!抬腳將頭脛噴著血的靈尸踢入陡峰內。
嗡!無數綠毛飛起,撲向空中的飛影。老蟲士拉著長臉,動也沒動,看著綠毛怪吞噬靈女殘尸。
「蛇敏,你這麼推月兌蟲族事務,會引起蟲尊們的注意,那時只怕你解釋不清楚」。
蛇敏綠瞳瞪起,犀利的盯著老蟲士。「蝗嘯,我身上沒有了蟲氣嗎」?
蝗嘯被問得一愣,搖了搖軟軟的脖子。「沒有蟲晶,你殺再多的靈者,吸再多的精血,也擋不住被靈者兌化,我勸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