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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鬼異幻境

蒼行子立即明白了,轉頭看向玄明子、玄機子,陰森森的說道。「誰也不能說」。

玄明子、玄機子點點頭,他們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一旦傳出去,必然會引起天下大亂。

「藥聖友,這事如何處理」?蒼行子頭痛的要命,太傷腦筋了。

藥鵲苦笑道︰「天機以露,事在人為」。說完,轉身離開「蒼行殿」。

蒼行子猶豫起來,藥鵲能把這麼天大事告訴他,必然有所打算,只是藥鵲不說,蒼行子也能想到幾分。

沉思許久,蒼行子終于下了決心,去見藥祖。

聳峙的峰巒,險峻的崖壁。古杉、翠竹蔥蘢、蒼翠,蓋地遮天。林濤起伏山峰下,**灑著水霧,吹動著幾道聖影。

一位聖女穿著翠綠的聖服,背著竹筐,拿著藥鋤,走在流動的霧氣里。晶瑩透亮的露珠順著葉脈流下,滴在聖女翠綠的裙子上,那露水竟然濕透了聖服,把聖女妖嬈的身態勾勒得更加的迷人。

聖女身後跟著兩位聖祖的境界嚇得死個人,竟然是化身四階聖祖蒼天子、蒼辰子。二聖身形微躬,在聖女身後顯得十分的謙卑。

霧氣微動,蒼行子走出虛空,見到蒼天子、蒼辰子先是一愣,向采藥聖女深行一禮,沒敢說話,默默的跟在身後。三位聖祖步子變得十分的協調,走走停停,距離有三丈遠。

聖女采了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兒,放在眼尖前嗅了嗅。眼波如電,轉向蒼行子。

「何事?說吧」!

「藥祖,那兩個小魔士已經帶回來了」。蒼行子聲音如蚊子般說道。

藥祖放下藥鋤,清冽的眼神看著蒼行子。

「只是出了點小問題」。蒼行子停了下,瞄眼藥祖的神色,見藥祖看著他,接著說道︰「被魂者傷了」。

藥祖收回目光,拿著藥鋤向前走去。

「是毒傷」。蒼行子說話小心翼翼,斷斷續續,生怕驚到藥祖。

藥祖止住腳子,柳眉微微的挑起。閃著靈動的眼神又轉了回來。

「聖城一箭」。

先前漫不經心的蒼天子、蒼辰子,驚愕的看向蒼行子。

「藥鵲看過了」。藥祖柔聲問道。

「看過了」。蒼行子不敢隱瞞,把事情經過全盤說出。

藥祖嗅著花兒,閉著眼楮。沉思了會兒。

「不要驚動他,以大局為重」。

三位聖祖應聲「是」,然後又莫不作聲的跟在藥祖身後。

蒼行子有心想求藥祖出手救救幾位弟子,看藥祖的神色,並沒有出手意思,咬咬牙,只好把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樹影在草氈上移動,粉色紅霧裊裊不斷地上升。金碧錦繡大殿外,數百聖者圍著兩個巨大的花盤,盤中躺著兩位聖祖,臉色鐵青,透著黑瑩。整個聖體碳化般直挺挺的,看不出半點氣息。

嗚嗚嗚!聖者們禁不住哭出聲來,空氣彌漫著酸澀氣息。

盎然目光呆滯的站在聖群里,心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緊握著,按在冰冷刺骨的晶冰里。巨大的黑眼神里沒有了嫵媚,悲哀地、絕望地閃著火焰,焚燒得淚都干了。

聖月子站在花盤邊,兩眼枯干的沒了精神。藥鵲來過了,留下兩只藥鼎就離開了。聖月子心里明白,藥鵲也無能為力了。這藥鼎不過是用來續命的。

「九魂山」這個名字太熟悉了,如同一根毒刺扎在聖月子心里。聖鬼子講了一半「九魂山之戰」就暈死過去。藥鵲說與劍真子和劍靈子師祖的癥狀相同。

聖月子不敢想象,兩位師兄並沒有參加戰事,怎麼會中毒,而且這麼嚴重。

「留下十位弟子,都退了吧」!

盎然含著淚水退了出去,論資格,她沒有守殿的義務。

轉了幾個彎,盎然來到塔形殿宇前。殿基上守衛林立,每十階立著一道光門。

盎然遠遠的望著殿宇,聖祖帶回的兩位魔士困禁在這里,她很想知道,魔士是否也中毒了。

「站住,此殿不可靠近」。凝氣六階護衛擋在盎然面前。

「師兄」。

凝氣聖士抬手制止,搖了搖頭。「別說了,不可能」。

盎然咬著嘴唇。她明白,不是師兄不通融。如果是憑時,師兄早就巴結過來了。

光門波紋閃動,藥鵲陰著臉遁出。

盎然見到藥鵲,立即來了精神。「藥祖」?

藥鵲點點頭,算是答應過。盎然腳下花影一縮一放,追到藥鵲身邊。藥鵲眼里沒有半點驚奇,盎然修煉的秘術了得,即有聖術,也有魔術。小小境界能追上他沒什麼稀奇的。

「藥祖,魔士怎麼樣」。

藥祖頭也不回。「中毒了,還死不了」。

盎然停在空中,看著藥鵲消失在林立的殿宇間。「九魂山」這個名字又響了起來。聖祖回來,盎然必去迎接是。特別是聖鬼子,見不到盎然,火爆的脾氣就會上來,誰都惹不起。每次見到盎然來了,樂得胡子只翹。送寶物,送奇珍,那都是平常事,還要拉著盎然講故事。這次才講了半段就人事不醒,盎然嚇得,嗓子都喊啞了。

「九魂山」。盎然細牙咬得咯咯直響,臉上升起一層的粉暈。腳下花影一閃,出現在一座雕花殿宇前。

「少主」。幾位侍女迎了上來,嬉笑的把她圍在中間。

盎然冰著小臉也不說話,閃身進了殿域。侍女愣了下,不知道發生何事,平常少主不會這麼冰冷。今天怎麼了。侍女們臉兒一拉跟了進去。

唰!盎然出了殿域。

侍女又跟了出來。「少主等等」。

「不要跟著我」。盎然溫柔盡失,嘶啞的喊了聲。

侍女嚇得停在空中,臉兒都白了。「快去報長老」。

夜色中的山域,只有微風與雲的翻動,襯出寧靜的氣息。山是黑的,星星是亮的,細碎的鋪過濃墨的空域。

在盎然眼中,並非如此。她能看清山中的一草一木,那怕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遁過一座小小的山峰,盎然停了下來。千里外就是「九魂山」,盎然不敢再走,她見過神識大圓滿的聖士,千里內風吹草動,葉落露滴,都在其神識的窺視之下。

盎然輕模聖袋,手掌里多了一顆黑色的珠子。唰唰幾筆,在珠上畫了三道符文。珠內爆起黑光,像似一片星晨困在珠內。

輕輕一彈,黑珠飛入空域。

「死魂士看我弄不死你」。盎然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沿著山域邊緣飛去。每飛一段,打入空中一顆黑珠。天色蒙蒙亮時,盎然圍著「九魂山」飛了一圈,設下一千三百余顆黑珠。

盎然飛回原地,看著晨光中光禿禿的山域。臉上現出一絲的喜色,一直擔心設陣時會驚動魂者,所以才躲得這麼遠。

天際放亮,禿樹在晨風中瑟瑟發抖,漸漸被霧氣吞噬了。千里山域,只留下九魂山那一點山影。

神識了一會兒,盎然落到山崖的突石上,戰裙輕撩,坐在粉紅的晨光中。

滿山青翠的古樹在風前翻滾跳動,獵獵作響。陡峭的懸岸上,修長的茅草高舉著無數矛槍在風中飛舞晃動。

盎然嗅到遠處的濁氣,那是風里帶來的土石的氣息,混著死亡的腐臭味兒。幾分寒意刺骨的混在其中,那是盎然搏殺前冷酷的戰意。

在魔域混了幾千年,盎然原有的那點溫柔早已被魔氣魔化了,雖然身上魔氣全失,但那種磨煉出來的虐殺本性,卻沒有被煉化。

幾千年前,盎然是那樣的天真,看到一只小蟲都能幻想出笑容。而今一切都變了,她不再是盎然,而是另一個血腥的盎然。

嘎!嘎!幾聲磨牙聲接踵而來。盎然的眼神變了,她仿佛看到了那座小山,那道身影,那片難以入目的山林。

嘶拉!玉影上的衣物撕裂開,玉體猛的一沉。數千計的血點飛來,粘在一絲不掛的血紅**上。在黑昏的樹空中,閃著血色瑩光。光滑血玉的肌膚透著幾份光澤,在黑幕中仿佛有細細的血珠在凝成。

那雙寒光閃閃的晶目漸漸近了,目光落到天使般血瑩瑩的聖女臉上,眼神里充血的雙峰,柔女敕而巍巍的閃著紅光,豐腴的曲線散發著魔幻般的絕麗。

啊!盎然從恍惚中清醒過來,驚得一頭的冷汗。牙齒噠噠的寒戰起來,凍著似的裹緊了戰甲。

這樣的夢,一直困擾著盎然,時常在那種可怕的林中**的掙扎著,呼喊著,申吟著。

一陣清涼的風吹過,盎然微微顫抖著。擦著臉上的汗水,大白天的,怎麼又出現了幻境。這幻境太可怕了,一次次的重復著,每次都嚇得半死。

天已經黑了下來,盎然搖晃的站了起,大病了般,臉兒白白泛著光。凝視過氣滾滾的山域,盎然再次下定決心,要為聖祖報仇。閉上眼楮聆听會兒,鬼異的聲音響起,時遠時近,時而大,時而小,很清晰,又很恍惚迷離,捉模不定。

那是什麼?盎然的眼神靈光閃閃,仿佛看到九魂山里,有一道影子在恍動。不是,那不是一道,是兩道。只要靜下心,他能听到空靈,曼妙的聲音,似乎有一種魔力,一下子讓身心月兌離了恐懼,不得不向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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