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遁器送你」。赤曉手心稜光一閃,飛向山峰。
赤曉本不想送,無耐在魂祖的威壓之下,不敢輕舉妄動。只好送出遁器。
枯骨爪伸向空中,「千里梭」被收入林里。
赤霄抖扇停了下來,扇面凝出黑字「鬧鬼」。在其眼中,急去的「千里梭」瞬間停住,慢慢的落入山背,根本沒看到被誰收去。以凝氣五階的神識,赤霄不足以感應到魂者的存在。莫名的驚詫,使其不寒而立。
呼——呼——呼,遠處山巔翻騰咆哮,樹枝猛烈地晃動,沙石、塵土飛揚。狂怒的風掃蕩著一切,樹枝啞啞的飲泣聲,震得赤曉、赤霄全身發麻。
幾息過後,四域風平浪靜,映照著粼粼波光的天際,一片通紅。山域升起一股朦朧的淡煙,縈繞在萋萋芳草、潺潺流水邊,枯枝時不時地發出一聲寂寥的申吟。
赤霄錯開身。「少主,為何要送他」。
赤曉俏臉映著粉光。「那是一縷無法戰勝的魂祖」。
「是魂者」。赤霄驚愕,眼神痴痴的凝望著遠空。
「魂友,你認識莫邪嗎」?赤霄突然高聲喊道。洪鐘般的聲音在山谷間回蕩,鏗鏘聲,如水阻江石,悲愴的風嘯在峽谷間,百折迂回,錚錚之聲落進山域的深處。
莫邪並未離開多遠,飄在陣陣夜風中,凝視著赤霄的身影。「二哥,陰陽相隔,你何必要如此的牽掛」。
赤曉將赤霄的頭攬入懷中。「霄兒,他走遠了」。
哽咽聲在顫抖的懷里抽搐著,孩子似的哭道︰「我一直懷疑那不是他」。
赤曉撫模著凝著汗水的黑發,眼里噙著淚水。她知道赤霄並不是懦弱,當年她與聖父易絕到達聖雲城時,一切都晚了。莫邪走了,離開了刑湖,有聖者說,莫邪還活著,只是傷透了心,也有聖者說,莫邪已經不再是莫邪。赤曉只好救下赤霄和承影,並將其帶回聖海城。原本聖父易絕反對赤曉與赤霄來往,因此事,也變得通融。
「看你,好幾千歲了,還像個孩子,他應該還在聖雲城。快拭拭眼淚,有聖祖來了」。
赤曉話剛落,數道聖祖急遁而來。幾息到了千丈之外,見到赤曉眼神大變,忙深行大禮。「見過聖海城少主」。
赤霄忙從赤曉懷抬頭轉身,輕輕拭著眼角淚水。
「多謝幾位長老前來迎接」。
聖祖們眉開眼笑,瞄身少主身側的凝氣五階聖士。「少主受驚了,魂者逃向何處」。
「不提這些,進城吧」!赤曉拉著赤霄遁向聖魂城。
聖祖們眼神變變,听說聖海城少主好美色,果然不假。
山如黛,花木如洗,青翠欲滴的水露,夾雜著潮濕之氣和泥土草木的混合氣味,撲撲嗽嗽的落在晶瓦上。濺起清新而濕熱的氣流迅疾鑽入夜空。
夜色里,一座古樸、陰森的殿影在水塘邊閃爍。枝枝盛放的荷蓮,鮮鮮滴露的花瓣,芳香飄逸的蓮台,在風中搖曳。
殿里吊著幾盞夜晶燈,像似燃著粗粗的燈芯,升騰著縷縷淡灰的晶芒。
飄蕩的煙霧里,一尊高大的聖影坐在黑晶打磨的寶座上。下首坐著數位培行一、二階聖者,個個手里拿著個大包子,一臉恭維之色,深情凝神著。
「拜主」!
眾聖者雙手舉起大包子,跪在空中,雙肘支空,磕了三個響頭。
「聖祖莫邪,功高聖域,華蓋聖族,威可極荒域,名可震邊城」。當首跪著的五大三粗的聖士,威聲朗讀,長達千言的頌詞。
嗯!嗯!聖士清了下嗓子。
「敬主」!
眾聖者忙起身,跟在聖士身後,恭恭敬敬將手中的大包子放在香案上。回到原處低首站好。
「都坐下吧」!聖士轉過身,憨厚的面堂,厚厚的嘴唇子微撇著。竟然是于霸。
于霸神識著兩側香主。「各位今日拜主集香議事,就是討論下接收悅鎮之事,听說悅鎮鎮主對我香包門不服,還請來兩位大聖士與我為敵,不知眾位有何謀略」。
「門主,什麼謀略不謀略,你老人家出手,還怕他們不成」。有香主大聲喊道。
「不錯,門主出手數次,平定數個門派,我等願與門主血戰悅鎮」。
「血戰悅鎮,血戰悅鎮」!眾香主高呼起來。
于霸一臉的憨笑,這種窮山惡水,大聖者是不可能有,但是又不得不防。于霸也是混跡聖域的,當年跟著主子走南闖北,見過大世面。
「拿下悅鎮不難,難在其身後可否有世家相助,劉力,田豐兩位香主探過再說」。
兩位香主深行一禮。「我等立即打探」。
說完兩道聖影遁出大殿。
轟隆!震耳欲聾聲在空域爆開。 !兩道黑影飛入水溏中,荷花、蓮台被炸了個精光。
嗖!于霸遁出大殿,看眼空洞的大水坑,凶光凝向遠域。「何方聖友,敢侵我香包門」。
「哈哈哈!听說于門主包子做的好,本祖特來品嘗」。千丈外,無邊的帳幕里,凝出兩道身影。
于霸臉色一沉,培行五階聖士!
「聖友,是來砸場子的」。
「那道不敢,只是包子太香,難免流口水。我們兄弟路過這里,收點小錢就走。如果門主出的錢高,我們兄弟立即走人」。
「放肆!千年來,只有我香包門問別人要錢,還沒有被壓榨過」。于霸一臉怒容,堂堂培行六階聖士還怕培行五階嗎?
「這麼說,沒得談了」。兩位聖士凝出聖器,冷笑的看著于霸。
一道閃電如巨龍飛騰,煞是嚇人鞭影抽向空域。于霸二話不說,搶先出了手。
兩位聖士早有準備,一道利劍飛向于霸,另一道擊向鞭影。
爆炸似的轟隆聲響起,鞭影抽在飛劍上。?凝劍聖士被擊出丈許,口里發出一聲悶哼。
銀色的刺眼白光,眨眼間飛到,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于霸持盾退了數步。心道︰「好強的劍勢」。
于霸不敢輕敵,境界雖然比兩位聖士高,但對方的聖器明顯威力更堪。
天空忽亮忽響,閃電像皮鞭抽打著天空一樣,電光一閃又一閃,驚雷一個又一個,大地震得發抖,古殿陣陣驚鳴。
整個天空,都是炸雷的響聲,震得耳朵發麻,鋸齒形的電光,不時地沖撞天空,擊打山峰,團團火光落下。
啪!哎呦!一道黑影被擊出戰團,重重的撞入古殿。
又是幾聲驚雷。
「住手」!古殿里傳出驚呼聲。
嗖!一道黑影凝著臭汗退出戰團。
于霸趕牛鞭在空中打了幾個雷花收回手中,拭拭額角汗水,心里道︰「好險呀」!
古殿中退出聖影,遲凝的遁到另一個黑影邊。看著于霸。低聲問道︰「殿**奉可是莫邪聖祖」。
于霸愣了下,臉上立即現出得意之色。「不錯,正是我家主人」。
「主人」?另一道黑影忙飛入古殿,許久才退了出來。
「師弟,真是莫聖祖」。
兩位聖士互看一眼,向于霸深行一禮。「于聖友,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不認一家人。在下無涯子,這位是我師弟仇劍,我等都受過莫聖祖大恩」。
于霸心里一亮,原來是這樣。立即喜上眉梢,真是不打不相識。這不是上天送來的兩位得力助手嗎?
「哎呀!兩位師弟,快請殿內休息」。于霸忙引無涯子、仇劍進大殿,三位那個熱情摟腰抱肩擁入殿內。
「來呀!上包子」。
「兩位師弟實不相瞞,聖主在時,這包子一頓吃了十幾個還要吃,要不是我摳門,真怕撐到主人,來來好好嘗嘗」。
「好好!」。無涯子、仇劍接過包子,環視大殿。「于師兄小日子過的不錯呀」!
「什麼不錯,為了躲事,不得不到此窮山僻壤」。于霸咬了口包子,嘴角流著油。
「躲何事」?無涯子驚問道。
「還能有何事,躲著主人唄」!于霸大咧咧的回道。
「你是說」?無涯子、仇劍臉色一沉,咬著包子不知是吃,還是吐。
「兩位師弟別見怪,我發現聖主到了聖雲城,習性大變,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所以就逃了出來」。于霸嘆了口氣,放下包子,臉上凝滿苦容。
「有這事」?無涯子和仇劍自從被聖劍山清出。心里也是怪怪的,明明莫聖祖是聖劍山長老,為何會被清了出來。無耐只好四處游蕩。
「可不,我也是為了保命呀!兩位師弟為何到了這里」?
無涯子將經歷的事向于霸一一道出。
「哦!我說兩師弟聖器如此了得」。話鋒一轉。眉頭鎖了起來。「看來這里事事蹊蹺,只可惜我等境界太低了」。
喀嚓!
三聖聊得熱火朝天時,突然一道晶光劈開古殿。殿體爆得粉碎,二道聖影隨之被震飛。
于霸抓著包子,送到嘴邊。被沖來的氣浪掀了數個翻頭,趴在空中,嚇傻了眼。
「孽聖余賊原來在這里」。爆光中,走出一位著浮雲服聖士。
「凝氣四階聖祖」。于霸眼里直跳金花。
再看其面容,于霸的臉都綠了,後腦勺嘶嘶的直冒冷氣,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動,牙齒和牙齒,忍不住發出互相撞擊的聲音。真想找個石牆撞兩下。
于霸不是怕,是怕的要死,在其眼中,此聖就跟惡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