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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生死瞬間

青灰色的殿脊,映著鏤空的窗花,沐浴在玫瑰紅的夜霞中。吊著幾缽香油,燃著粗粗的燈芯,升騰著幾縷黑煙。兩側是聖甲雕像,像前立著爐香,飄蕩著清色的煙霧,彌漫大殿,香氣窒人,陰沉昏暗。濃香、壓抑朦朧著神秘的氣氛。

殿堂一角,無涯子、仇劍躺在石板上,瞪著無神的眼楮,看著裊裊清煙。

「行了師哥,別裝死了,我們進來了,走吧」!仇劍神識道。

「滾!我讓你唱雙簧,有你這麼唱的嗎?骨頭都打斷了」。無涯子神識罵道。

「不演真的,她能信嗎」?仇劍翻著眼皮,眼里流動著煙影。

「等等再說」。無涯子不再理仇劍,眼神落到大殿中央,排開幾張石案,案上擺著幾件聖器和幾卷晶軸。

「師姐,他倆在裝死,我再給他一下」。殿外傳來秦月狠叨叨的聲音。仇劍嚇得牙都打了架,那死丫頭真不是說得玩的。那一技,看似打在師兄身上,仇劍傷得比無涯子還重。

「看著門,我有事問他」。

「哼!師姐」。秦月不依不饒的喊著。

秦姬已經進了大殿內。

無涯子歪頭看著行近的身影,陣陣迷幻的香氣,令其有些窒息。

極窈窕的身影隱隱顯露,白皙勝雪的肌膚映入眼簾。無涯子苦著臉指著胸。「世佷,這還斷著」。

秦姬點點頭,戴著寒玉的蔥指點在無涯子破爛的胸甲上。瞄眼無涯子的酸樣,抿嘴笑了起來。「師叔,在聖域混的不錯呀」!

無涯子像似被挖苦了,臉色變得怪怪的。「混不來了,這不逃到這里來躲躲,世佷能不能想想辦法,讓我去關城」。

秦姬笑眯著眼。「怎麼怕這里不安全,放心沒有聖者敢亂闖‘烈陽峰’」。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無涯子長出了一口氣,臉上依舊是苦相。

「師叔為何被追殺,什麼仇家這麼張狂」。

無涯子臉上像打了雞血,紅了起來。「說來話長了,還記得我那個師父吧」!

干將?秦姬當然知道,在傀境時,師徒倆就鬧得天翻地覆,連秦姬的父親秦強都牽扯進去。

「干將師祖還在抓你」?秦姬真有點笑抽了,想不明白這師徒怎麼了,在傀境作對,到了聖境還不依不饒的。

「人家牛了,成了叛軍的小頭目,我算個屁呀」!無涯子罵了起來,仇劍腳卻了動,想踹無涯子,痛的咧咧嘴,腳沒抬起來。

關于叛軍的事,秦姬听峰內長老們談起過,據說不久前一場血戰,死傷無數凝氣境聖者。

「傷好後,就留在這里吧」!秦姬絕美的臉帶著幾分憂色,略有所思的說道。

「謝謝世佷」。無涯子抬手想行禮,軟軟的沒有半點力氣。

秦姬眼里放出異樣的光,微笑著,瞥了一眼無涯子。「師叔,我想問你件事」。

秦姬的聲音有點像蚊子,說完,臉上顯出鮮艷的紅暈,漸漸蔓延到身後頸間,透著溫柔甘美的肉息。

「什麼事」?

秦姬遲疑一會兒,紅著臉問道︰「師叔是否見過莫邪」?

「見過,見過」。無涯子連連點頭。瞬間打開了話匣子,吐沫星子也飛了起來。

秦姬靜靜的听著,臉兒粉女敕的紅著。一晃千年過去,秦姬因未能帶回莫邪,被聖魂城主卞寒逐出聖魂殿,發配到「烈陽峰」。雖然受了不少的委屈,還是順利突破凝氣境,如今在「烈陽峰」地位不高,也有了不錯的差事。只是因有聖魂城主禁令,秦姬至今未能離開「烈陽峰」。

無涯子的話匣子還嘮叨個不停,說實在的,無涯子知道莫邪的消息少的太可憐了,要不是上次莫邪在「枯魂谷」救了他,特地惡補了些消息,還真得被秦姬問到了。

對于秦姬來說,無涯子說的件件都令其興奮,听得面紅耳赤,心隨著無涯子吐沫星子飛來飛去。

「烈陽峰」的聖祖雖然多,大多都被囚禁在峰內,說是守峰,不如說是終身監禁。因此信息十分的閉塞,那場驚天動地叛軍之戰也許太大了,才會震動了「烈陽峰」。

無涯子有意的想拉近乎,見秦姬听得入神,把在傀境時給徒弟講故事的本事拿了出來,添油加醋,輕描淡寫,听得仇劍都忘了痛。「心里罵道,老子怎麼沒听到過」。

「邪兒突破化身境了」。兩片榴花瓣突然飛貼到秦姬的腮上,兩頰排紅了,**辣的,踫上去會燙手。

無涯子心里有了底,這境遇能遇到個熟人不容易,何況是這麼熟悉的,還有這麼一根紅線。無涯子心里樂開了花,那故事講得更加的賣力。

「師姐,殿主叫你過去」。秦月在殿外喊道。

秦姬緩過神來,歉意的笑了笑。與無涯子道了別,心神恍惚的出了大殿。

「柳師妹,給兩位好友療傷」。

秦月眼里閃著星星般的晶瑩,看著秦姬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怪怪的,秦姬師姐在「烈陽峰」有名的冰美人,很少樂呀!今日怎麼像沒了魂的影子,少了些冰冷的煞氣。

「死聖士,一定花言巧語,看我怎麼療傷」。秦月轉著媚眼行進大殿。

「哎呀!我的姑女乃女乃」。無涯子見了秦月走進來,嚇得閉上眼楮,心這個慌哪。

仇劍嚇得眼楮都沒敢閉呀!可憐的眼神盯著秦月,死也得做個「睜眼鬼」。

「再看,剜了你眼楮」。秦月凶巴巴的吼了一句,扭著細腰走了過來。仇劍嚇得頭發都立了起來,那影子每近一步,仇劍的心跟攥在拳手里緊一下。

要說仇劍挨揍比無涯子少多了,這叫痛者知痛,反而有心理準備,仇劍是不知痛,想不出這痛能達到什麼滋味,他可比無涯子更怕。

秦月抿著小嘴。「哪兒痛」。

無涯子閉著眼楮指指肋骨,秦月輕輕按下。啊!無涯子殺豬似的叫了起來。痛得臉變了色,汗珠子成了竄的流下來。

秦月白眼嘴打著寒戰的仇劍。「這點小傷自己治療」。

無涯子听了差點沒罵出聲,這是小傷嗎?骨頭都斷了,什麼傷是大傷?

秦月從聖袋中取出一株白花,花無葉,只有光滑的睫。看眼無涯子,眼楮笑眯成縫。

無涯子雖然緊閉著眼楮,拒絕與小聖女對視,但神識全開,窺視著小聖女一舉一動。見小聖女笑的詭異,猛的睜開眼楮,恐怖的眼神盯著小聖女手中的白花。

「怕了,偷窺時不怕,現在落到本祖手里,才知道怕。這叫‘斷魂花’,听明白了‘斷魂花’」。秦月嘻笑著捻著花株,精致的小腦袋隨著笑聲晃著。

這不晃還好,這一晃,無涯子知道大事不好,小聖女不可能輕易放過自己。嘴一咧,求了起來。什麼爺爺女乃女乃的都來了。

秦月斜著眼,真是半個眼珠都看不起無涯子的熊樣,也不吱聲,小臉卻變得越來越陰寒。

無涯子那顧得看臉色,一個勁的求著,那好話說的,仇劍听了都臉紅。還沒輪到自己,仇劍也只好干悶著,是死是活,無涯子是第一個。

秦月听得實在不耐煩了,拿著白花轉過身。無涯子見有了效果,立即變本加利。

秦月抿著嘴,眼珠來回晃晃。手起花落。

「啊啊」!無涯子叫了起來,叫得比殺豬還凶。

仇劍臉變了形,嘴咧的跟月牙似的,滿腦子瀑著青筋。喉嚨里直嗯嗯。

秦月轉眼消失在殿域,大殿里依舊回蕩著無涯子干嚎聲。

「師兄!別叫了,扎扎這了」。仇劍憋的滿臉通紅,一字一句的蹦著。

無涯子收了嘴,瞪眼看向仇劍。只見仇劍雙手抱著丹海,一朵黑花插在指縫里,整個臉由紅變得黑青色,咬著牙,混身打著篩子。

「師兄,我」。仇劍眼白一翻,暈死在石地上,身子還在抽搐。

無涯子嚇得腦信子冰涼,張著嘴愣了會兒。不堪忍受的怒火直沖腦門,渾身血氣上涌,怒火怏要把眼楮都燒紅了,一骨碌爬了起來,又摔趴在上,咬牙支著身體,破口大罵。「死聖女,你不得好死,你早晚天打五轟」。

哇!罵了一會兒,無涯子氣得吐了血,沒用,大殿里就他自已扯著嗓子罵,根本沒人理他。

無涯子捶著地大罵著,越罵臉越青,越罵聲越小,最後累得趴在地上,支起身體的勁都沒了。

秦月沉著臉出現在殿內。無涯子瞪著眼楮一動不動地逼視著地面,眼中迸出可怕的火花,臉上肌肉不停地抽搐著,牙關咬著咯吱咯吱的響聲。「你殺了我吧」!

「哼!想死容易,沒勁了吧!再罵,你離死不遠了」!秦月從聖袋中取出白色花株,腳尖挑翻無涯子聖體。無涯子跟一灘爛肉似的晃著,牙都快咬碎了,豆大的汗珠順著青色臉頰一滴一滴流下來。

噗!秦月將「斷魂花」扎在無涯子丹海處。無涯子嗯了聲,叫的力氣都沒了。

秦月哼了聲,要不是秦師姐,就憑無涯子罵她,死都不會救的。沒辦法,只能憋著一肚子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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