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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恐怖一擊

不僅莫邪驚愕,老聖士懷疑的目光盯著退卻中的莫邪。凝氣六階聖士竟然能如此輕松的接下「混元聖光」。

殊不知,這「混元聖光」並非一般的聖器,威力可極虛兵。如果,外聖知道此光從何得來,聖域都要為之震驚。聖士竟然接下了兩道。殺氣漸起的老聖士,面色反而平淡下來,彌漫在空中的煞氣隨之消退。

莫邪遁在微涼的雲氣間,透體的汗水凝冰般令其打著寒戰,似乎有一種預感,老聖士絕非眼前這點實力。如果真是必心子的大弟子青雲子。莫邪心里不由得哆嗦起來。「化身境」!

陣陣陰風從後脖子刮過,瞬間就來個透心涼。

「即然聖友這麼喜歡多事,一起同行吧」!老聖士躬背沉了沉,一閃,遁到近前。

莫邪心里罵著︰「倒霉」!如今知道也已經晚了,逃出益智峰,本可以一走了之。猛然感知到那縷鬼異的神識,想探個究竟,竟落入這般境地。

莫邪壓抑破敗的心境。哈哈哈!狂笑了幾聲。「多謝聖友高抬貴手,倪某不勝感激,有聖友同行,此行當然是件樂事」。

老聖士心里暗哼聲。「同行,只是在此域本祖不好下手,換個地方,有你好看的」。

「聖友不知要去何處」。老聖士半笑不笑的問道。

「枯草峰」。莫邪隨口回道。

「哦!我與聖友同路」。老聖士細細白眉微動,心里又是詫異,又是驚喜。「小聖士竟然去那座荒蕪的聖峰」。

莫邪細細研究過聖劍山峰域,枯魂峰即然是聖劍山禁地,必在三峰之域。眾峰中,只有枯草峰,在聖劍峰、聖器峰、聖藥峰的三角地帶。又是聖劍峰外,唯一荒蕪的山峰。據說峰域百里無草無木,是一座光禿禿的石山。

兩峰同為「枯」字,莫邪有理由懷疑,枯草峰即為枯魂峰,叫法的差異只是用來掩人耳目。

莫邪臉兒笑開了花。「聖友先請」。

老聖士瞥眼小心翼翼的莫邪,心里暗哼。抖袖踏著霧風遁行。

莫邪不遠不近的跟著,看似面色平靜,神識鎖定著老聖士的一舉一動。

老聖士不但神識有些怪,戰力遠在莫邪之上,兩次對決,莫邪都吃了不小的苦頭。說是結伴同行,一旦被其偷襲,這麼近的距離,比切蘿卜還要脆生。

看著老聖士飄渺的身形,瘦小的聖軀被寬大的衣服兜得要飄起來,總感覺蒼老的面容下,是一張清瘦的臉。听扁樂和古欣說︰必心子四個弟子中,唯有青雲子最為神秘,從師百載,只知有其聖,未見過其容。其余三個弟子,青風子是個佝僂老頭,青雷子是彪悍的老頭,青雨子是個老太婆。

青雨子,莫邪在博圖山時見過,雖然香霧彌漫,那影,那聲,絕對不是什麼老聖婆子。

「如果是青雨子」。光憑熟悉的神識,莫邪也能感知到是誰。不用問,一定是神秘的青雲子。

听古欣說︰「青雲子師祖是四祖中最不好惹的主」。

莫邪的嘴都快撇到耳朵邊,心里嘀咕著。「娘的,怎麼和這主踫到一起」。

老聖士抖著寬大的戰袍,凝神恍惚縹緲的遠峰。從山頂直瀉而下的霧瀑,好似神奇燦爛的天河,雲氣霧靄經陽光透射,呈現出一片青色煙霧,籠罩著峰巒。

莫邪眼皮跳跳,沉在霧中的青峰是何處,為何有陣陣青光從霧中反射出來。瞥眼輕瘦的老聖士,莫邪若無其事的向前遁去。

老聖士面色陰沉,抖著風襟慢慢的跟著,行近數百里,莫邪的眼皮跳得更利害,聖袋中傳來細小的震波。

「聖友,今日就住在此峰谷吧」!莫邪詫異時,老聖士遁近身旁,輕聲細語的說道。

莫邪眼皮微挑,臉上凝出一絲微笑。

烈日漸斜,陰影的霧峰變成深藍色,颼颼的寒潮氣從濃林密葉下掠過,粘著山勢涌向朝陽的風坡。

時辰還早,老聖士怎麼要修煉了?

莫邪輕「嗯」一聲,獨自落到擎天巨樹梢頭的碧葉里,選了根腰粗的虯枝,盤膝坐下。

老聖士撥開巴掌般的葉子,看了眼坐佛似的莫邪,遁落在粗大的樹根,輕輕掃了掃根上的浮塵,取出花墊,撩襟坐下。

老聖士剛剛坐定,一陣陰涼的風從林間深處吹來,漫山古林簌簌淺吟。雨似霧,霧似雨,隨風撲面而落,瞬間粘濕了莫邪的面頰和戰襟。

一道灰色的淡影出現在古樹下,飄悠悠的落到老聖士身前,陣陣陰氣彌漫開來,清涼的霧滴,被驚擾般不時從葉端落下,水霧漸漸現出聖形,一位紫甲聖影垂手立在水霧中。

老聖士從聖袋中取出一顆青色的晶珠,瞄了眼垂手的聖影。「葉聖友,喚我等前來不知為何事」。

聖影瞥眼不遠處的莫邪。「那位聖士從何而來」。

老聖士搖搖頭。

黑光一閃,三趾「枯骨爪」握在紫甲聖影烏黑的手中。

莫邪平靜的面容抖出一絲陰影。

「凶影魂者」?聖藥峰內怎麼會有魂者,而且境界堪比化身境。「難道是青雲子請來的幫手」。

莫邪剛想動,老聖士呵呵的笑了。「葉聖友不要緊張,此聖來自葉嶺,和你同一峰族」。

紫甲聖影玩轉著手三趾「枯骨爪」,兩道陰光凝在莫邪的臉上。神識數息後,陣陣寒殺之氣漫上樹冠。「此聖,並非葉嶺長老」。

莫邪心里一驚,此魂者是葉嶺隕落聖者?能是誰?

「哦!葉聖友數千載未回峰,也能分辨一二」。老聖士擼著胡子笑道。

「青聖友,你與必心子叛出聖劍山,不一樣沒有消去‘聖劍火印’」。紫甲聖影瞪著老聖士不屑的回道。

「葉聖友揭底從來不留余地呀」!老聖士不以為然,看著紫甲聖影默然而笑。

「哼!必心子怎麼沒來,六千載過去,他應允的事,難道忘記了」。紫甲聖影沒好氣的低聲吼道。

老聖士沉吟數息,略有所思的看著紫甲聖影。「家師去魔域未歸,令我來處理此事」。

呼!紫甲聖影提著三趾「枯骨爪」遁遠數丈。墨黑的樹域吹過一陣寒風,片片霧葉在冷風中紛紛落下。轉眼間,碧草、黑枝變得白蒙蒙的。

紫甲聖影漸漸隱入黑冷的林域,兩顆赤紅的珠光凝出,緊緊的盯著老聖士。

老聖士被陰寒之氣包圍著,漫不經心的凝視著林域,呵呵呵的笑了起來。「葉聖友逃了數千載,還是這麼小心」。

「滾!必心子不來,沒你說話的份」。林域里響起惡毒的尖鳴聲,似乎又怕聲音穿破夜霧的屏障,雖然凶狠,聲調壓的極低。

「怎麼葉聖友,不需要我援手,怕是回不了‘枯魂谷’吧」。老聖士未理紫甲聖影的叫囂,玩著下巴上的胡子,笑眯眯的看著林域。

林域內一陣默然,許久才回道︰「乳臭未干,剛到化身境,就敢在本祖面前裝腔作勢」。

老聖士淡淡一笑。「葉聖友,家師走時都已經安排妥當,不久,就會有聖友將聖藥送來」。

林域內寒流漸息,濃黑的霧氣如煙流動,幾點星光透過枝叉落在晶亮的水珠上。淡淡的灰影無聲的隱在珠光後的暗影里,林中靜的幾乎令人窒息。

莫邪半眯著雙眼,盯著流著寒氣的林域。聖袋內的「鎮魂珠」一直鳴聲不斷,閃動的珠體上,模糊的聖影若隱若現。

「鎮魂珠」是葉菹送給莫邪的,再三叮囑︰「此珠百里內可感應到葉玄子的氣息」。

紫甲聖影出現時,「鎮魂珠」嚇到一般不停的抖動。莫邪以為紫甲聖影是葉玄子,又無法確定。簡術元老曾經把葉玄子畫像交與莫邪,但,紫甲聖影面目模糊不清,根本無法分辨。

莫邪沉思時,三道星光從黑脊山峰背後急掠而來。

莫邪臉色一變,心里暗自叫苦,想躲已經沒有機會。

嗖!嗖嗖!三道聖影落入林域,一股殺氣直撲修煉中的莫邪。

噗!一陣青煙爆開,坐在樹叉上的莫邪化成一片清光。

「住手」!老聖士低吼一聲。青光飛向聖影,透明光屏擋在樹域間。

「青聖友,此聖盜走‘百回鍛心散’」。段行殺氣騰騰的吼道。

「不錯,就是他」。沙蓉跟著呵罵。

佳德陰著臉凝視著黑域,額頭爆著青筋,在青色光屏下,似爬了滿臉的黑蛆。

道道殘影落向一側的樹域,黑墨的樹影下,莫邪背著手,獰笑的立在星光中。

老聖士慢慢轉過頭,看向臨風而立的莫邪。「聖友可有此事」。

話音未落,三道陰風卷著寒殺之氣,象只凶猛的野獸猛烈的襲來。骨爪冰寒,猝不及防的捏向莫邪的頭顱。

盾光一閃,一道鬼影推著黑色盾影沖向骨爪, 嚓!三道骨影劃出慘白的光,在盾面上留下深深的爪痕。

慘光落下,林域陷入恐怖與黑暗中,幾聲斷裂聲傳來,黑墨的林域變得陰森、寂靜。

「死聖士拿來聖藥,不然我撕碎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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