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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一息三術

「千石碧浪,听我號令,萬點玉珠,給我力量,沖」。漩流切開一道水線,層層波瀾泛起卷波,濺著千丈金浪。

金影穿開碧波,鬧得界湖炸開了鍋,撲天蓋地的水浪涌向湖岸,岸邊數丈高的石崖、樹林被瞬間吞沒。嘩的向青城倒去。

唰!唰!數千道遁影騰空而起,「九環防御」光環在青城空域形成楔形戰隊。紅芒漫空,「九環」光團圍住了界湖。

幾道蒼老的身影遁到界湖空域,看著回落的湖水和殘敗的湖岸。「暈,又是那條死魚在鬧妖」。

「我去剝了他的魚鱗」。老聖士吹胡子瞪眼的罵咧一句,卻沒有動。

「行了,看似離開了邊域,讓他去鳳域鬧騰去吧」!另一位老聖士看著浪濤漸息的湖水,不以為然的轉身離去。

「聶聖友,等等我」。數道蒼影悄然消失,凝遁在空域的「九環」光罩,隨之隱去。

界湖恢復了平靜,鍍了一層金,熠熠生輝,漾著層層漣漪。

「金魚友能不能不這麼大張旗鼓」。赤霄搖著玉扇,盤坐在水粼粼的珠域里,瞥了眼翻江倒海的水浪,沒好氣的數落道。

「本祖要離開了,不弄點動靜,誰知道本魚的存在」。含著珠子的嘴,嗚嚕嚕的響著,一股股的腥氣,吹得赤霄想吐,抿著嘴,噘著唇,用力搧著撲來的腥味。

「娘的,本少爺何時受過這罪」。赤霄心里罵咧一句,還不敢多想,死魚邪得很,還很記仇,當年三弟就因欠了他一顆靈石,千年過去,還念念不忘。

赤霄掃眼浮動著銀鱗的水域,死魚的秘術十分鬼異,看遁水的速度,一吸至少百里,這遁距只有化身級的大修者才有此速。

水域變幻著,時寬時窄,水流時急時緩,無數的奇石交錯在水流里,激起層層漣漪水花,波紋破碎,一圈圈蕩漾開來。

魚影雖然極速,進入鳳域,也變得有些小心,似乎不敢太囂張,偃旗息鼓的在水域里默然的遁行。赤霄問了數次到了何地,金鯉啞巴似的一聲不知。

赤霄無奈,只得放開神識分辨著方向,看著手中的晶軸。

「呵呵,死魚行呀!這麼就躲過鳳域關隘」。聖族想入鳳域,最難過的就是鳳族十三關。不知為何,只要聖者接近關隘,必有鳳者出來截殺。

十余年來前,赤霄和赤曉少主進過鳳域會友,離鳳鸞關萬里,便被鳳族戰隊截住。赤霄見到帶隊的鳳士,沒氣暈過去。「娘的,竟敢用本公子的‘如意隨心扇’」。

赤霄當時看得扇影都對了眼,沒辦法,跟著少主來議事,不得不隱忍。

「金友可知鳳族有一位鳳鷚少主」。赤霄鼻子里噴著火氣,狠叨叨的問道。

「哦!你說的是那位儒雅的少主,見過,為禽陰狠,本祖吃過他的虧」。魚兒吐著泡泡,鰭影輕擺,化成一道水線,穿過峽谷間的溪流,咚的,掉進飛瀑下的水潭里。

呼!一團鳳炎撲面而來,赤霄眼前閃爍著耀目的琉光。

「我拷」!金鯉擺出環形水紋,穿出數百丈遠。 的一聲空洞音,赤霄眼楮黑了,腦袋嗡的鳴著石聲。

嗖!赤霄破開珠域,遁出百丈,「三鋒噬血刃」揮出鎏光,怒目斷了流的水域。

只見山澗上,瀑布撲空而落,漫空飛煙,澆在紅色琉火上,瞬間化成水氣。

琉火光環罩著澗下的水潭,水波間,輕紗鳳羽的鳳女手持鳳翎,嬌容怒瞳瞪著他。

赤霄眼前晃著重影,鳳女雙峰抖韻,時聚時散,白花花的一片。

「孽聖、妖魚,竟敢擅闖鳳域」。鳳女看著赤霄直勾勾的眼神,氣得臉兒泛起紅暈,鳳羽鱗甲瞬間遮住微露的玉體,無名的火氣沖天而起,鳳翎劃過栩光,凌空斬殺過來。

「鳳姐姐,不要動手」。赤霄嚇得躲到「三鋒噬血刃」的鎏光後,甜甜的喊了聲。

這聲叫的甜度高呀!不高都不行,赤霄已經看清了,水潭上站著化識五階鳳女,這境界打起來,怕是連逃的機會都沒有,還得像上次一樣讓人家打得扇子都丟了。

鳳女翎羽凝在空域,瞪著鳳目看著凝氣境聖士。「那來的油頭聖士,嘴道是很甜」。

「哎喲!我的娘呀」!金鯉捂著頭,嘴血糊拉拉的從石崖邊爬了起來。

「死鳥兒,你敢偷襲」。金鯉凶巴巴的罵了一半,余下的話,硬咽了回去。擦著嘴邊的血,紅眼骨碌碌的轉著。

金鯉撞得那個慘呀!整個臉都青了,嘴腫了老高,鼻子肥了一圈,一股股的血水從嘴、鼻子里涌出。

嗖!金鯉鑽到赤霄身後,差點把瞪著重影眼的赤霄撞個跟頭。

「赤聖友,這鳳祖交給你了」。金鯉賊眉鼠眼的四下神識,臉都青紫了。

此地是一處澗崖,兩側山岩高聳入雲,雲霧遮漫,根本看不到山巔。一道瀑布飛澗而下,落在澗谷里,形成百丈水潭,一條青溪流入霧氣濛濛的山澗里。

鳳女正好站在水潭上,唯一的逃路被阻斷,除非遁空穿過火障,逃回瀑布里。

金鯉看著化識五階鳳女,大眼楮鼓了鼓,鼻口里的血流得快了。三位修者中,金鯉境界最低,逃的希望最小,只有看赤聖友的了。

嘩啦!赤霄抖開玉扇,搧著薰人的血氣,瀟灑的彈彈身上的塵煙,理了理落發,向鳳女深行一禮。「鳳姐姐,在下赤霄,聖海城赤曉少主的摯友,今日路過寶域,去褐血山脈訪友,請姐姐行個方便」。

鳳女麗瞳凝波,上下打量著赤霄。這就是鳳族秘信中提到的赤曉少主‘跟屁蟲’,怎麼跑這來了,赤曉少主哪?

鳳女神識四域,霧海茫茫,神識只能窺視千丈,這麼神秘的山谷,赤曉來此何事?鳳女雖然驚愕,神識後又放下心來。

「去褐血山脈訪何友」?鳳女不敢大意,早就听聞赤曉少主的戰力,族內數位赫赫有名的少主都敗在其手中。

「這個」。赤霄眼珠轉轉,三弟莫邪名滿獸域,提他不得。「鳳姐姐,我去拜訪鳳鷚」。

鳳女嘴角凝出一絲冷笑,俏臉殺氣騰起,手中鳳翎鱗光四射。「看你油頭粉面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滿嘴的謊言」。

一縷鳳火琉光從鳳翎中化出,瞬間化成六個紅色火珠,將赤霄和金鯉圍困在火熱的焰域內。

赤霄女敕白的臉閃著紅光,凝出「九魂珠」,「三鋒噬血刃」劃過珠域,刃鋒上燃起三色火燃,嘴卻沒閑著。「鳳姐姐息怒,本公子從來不與女兒家家動手」。

金鯉躲在赤霄的身後,都急得魚目噴了火,粘糊糊的血被鳳火琉光烤得板結在臉上, 叭的爆著血皮,鼻嘴噴流的血都嚇沒了。「狗屁呀!你不動手,讓本祖陪著你一起死不成」。

「鳳祖,這小子是想進斷盅崖救孽聖莫邪,我是被挾持來的」。金鯉一閃逃向水域,邊逃邊喊。

「你娘的死魚,關鍵時刻,敢落井下石」。赤霄氣得直翻白眼,直想一刃斬殺金鯉,手中刃光抖了抖,卻沒敢動手。

金鯉眼看逃入水溪邊,心里一喜。「千石碧浪」。

唰!鳳目瞬間凝住金鯉,厲光一閃。金鯉的魚目里閃起恐怖的驚光。嘴一咧,心知不好。

凌空透出的尖喙,迅雷之勢啄向金鯉的頸部。

金鯉混身透著寒氣,脖子陣陣冰涼。手中「避水魚叉」向後挑去,猛刺尖喙的鳳目,戰甲閃過晶芒,一道背鰭支出刺芒,唰!兩道水淋淋奇形箭影從鰭影的射出,閃著磷光,射向鳳女前胸。

「赤聖友快出手,你不是要擒只鳳女為奴嗎?我助你一臂之力」。金鯉凝術反擊,一本正經怒呵道。

赤霄的臉騰的紅了半邊天。「娘的死魚,你想逃就逃唄,拉我下什麼水」。

赤霄心里雖然罵,眼里也掂量過當前的形勢。鳳女是化識五階,自己也不是吃醋的,與死魚聯手,還有得一戰。

赤霄身形化虛,數百丈外凝出虛影,瞬間殷實,幻影持刃攻向鳳女,三鋒齒影燃著火勢,離弦的箭一般劈了過去,瞬間,空域里化成三道利鋒,拉著長長的火尾,響著尖尖的哨音,斬向鳳女脛部。

「 噹噹」,雪奴呲著樹枝嘴,吼著雪風,拉著紅毛石頭鏈晶錘遁出空域。「哈哈哈!主人又有鳥肉吃了」。

嗡!紅色的毛光連著錘影掄了起來。火熱濁氣從錘影里漫出,環環的火錘,呲著石牙咬向鳳女。

赤霄瞥了眼碎嘴子「禁識奴」。「娘的,這回不打都不行了」。左手「九魂珠」騰起三色火光,手中玉扇嘩的抖開,輕輕一搧,玉扇內旋起紫色的風火。呼的吸在三色「九魂珠」上。

呼啦啦!三道火影飛出珠體,聖士魂影掄著火刃,帶著兩只噴著火的黑虎。嚎叫著,旋著急風火勢,撲殺向空域的鳳火琉珠。

赤霄連凝數術,其實也不過電石打火之間的事。聖者對決,凝術的快與慢,關乎著勝負生死。赤霄一吸間凝結三術,不得不讓鳳女吃驚,立即明白,赤霄的神識遠遠超過所見的聖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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