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的話,引發了荊州士卒的自豪感。
看吧,武陵軍都是這樣人!
認為自己能比擬武陵軍,荊州士卒心里還挺美妙的。
「別的不說,今天揍了曹軍,老子就是高興!」
一名手被打折的士卒滿臉自豪的說道。
「兄弟們,听說將軍要責罰我等!」
假扮成荊州士卒的黑衣衛一臉神秘的說道。
「當真?」
「有這個可能,咱們這位蔡將軍太他娘的懦弱,不然咱們也不會受這個鳥氣。」一傷兵憤憤不平道。
麥城這里,荊州軍的主將是蔡家的蔡中,能力不大脾氣不小。
「是啊,真懷念在黃將軍手下的當兵的日子。」那名黑衣衛又在帶節奏。
「黃將軍去了益州,現在可威風了,在長社那邊,把曹軍打的不敢出頭,連曹軍名將夏侯淵都被斬殺!說起來真讓人血沸騰。」
張遼接著說道。
「兩位兄弟也曾在黃將軍麾下?」一個傷兵突然問道。
「被分到黃將軍麾下沒多久,黃將軍便投奔益州去了。」張遼道。
「兄弟,我們這里的人,多半都是以前黃將軍麾下的。」那傷兵有些激動。
他可是知道,這場爭斗是張遼他們引起的。而在他心目中,也就是黃忠的老部下,才有直面曹軍的勇氣。
「諸位都是有血性之人,倒是我們幾個孟浪,讓大家受了牽連!」張遼連忙說道,臉上還做出不好意思的樣子。
一旁看著的黑衣衛心中暗道,看來猛做將軍的人,都不簡單。忽悠人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不知這里沒有文聘將軍的老部下?」那黑衣衛問道。
「怎麼,兄弟也曾跟過文將軍?」
角落里,一個聲音幽幽響起。
那個士卒傷得很重,說了句話,還扯到了傷口。
見此,那黑衣衛連忙上前道︰「兄台是文將軍的部下?」
「是,可惜文將軍也去了益州。」傷兵道。
「文將軍現在可威風了,身為武陵軍精銳玄武軍團主帥,江陵城一戰,打得曹軍丟盔棄甲!」黑衣衛一臉與有榮焉的樣子,好似在懷念他在文聘麾下征戰的日子。
「唉,在江陵的時候,我受傷,本想趁此機會投降,重回文將軍麾下,卻不想被這些兄弟給救了回來……」那傷兵有些懊惱。
「兄弟,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當時你只有一口氣在,留在江陵也是死路一條。文將軍看到你這個樣子,恐怕也不認識你啊。」
文聘手下將士足足兩萬,在荊州的時候部下更多,怎麼可能記得住一個士卒的樣子。
「說是這麼說,不過人總該有念想不是。」
「這麼一說,我倒也想去尋黃將軍!」張遼抓住時機,說了一句,立刻引起傷兵們的共鳴。
去武陵軍找黃忠,比在蔡中手下當兵強太多了。這里有血性的漢子,何嘗不想跟隨一個強力的大將。
「雖說良禽擇木而棲,不過咱們現在是荊州的兵,這樣做不好的。」黑衣衛開始接話茬,配合張遼演雙簧。
「最近流言四起,我看是真的,江陵城都守不住,這小小麥城能守得住?而麥城一旦失守,後方的襄陽就危險了。恐怕那時候,州牧大人都要跑啊。」張遼道。
「武陵軍的騎兵來了,麥城多半是守不住。」那黑衣衛悲哀地說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麥城一定會失守。
……
「今日參與打斗的都出來,不要讓本將進去抓人!」
外面傳來蔡中的色厲荏苒的聲音。
主將有令,這些與曹軍斗毆的士卒還是乖乖出去列隊。
校場上,兩百余命士卒列隊,蔡中威風凜凜地現在台子上俯瞰著他們。
「誰給你們的膽子,告訴招惹曹軍?啊!告訴本將,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麥城現在完全要靠曹軍防守,蔡中需要極力討好曹仁,這是劉表特別交代的。
打架事件一出,曹仁表示了關切,蔡中就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曹仁消氣。
他在台上罵了好一陣,口干舌燥之下,底下的士卒一言不發,甚至還有幾個哈欠連天的。
簡直不把本將當在眼里!
蔡中怒了!
「為了平息曹仁將軍的怒火,參與打架斗毆的士卒,每人杖責軍棍二十!」蔡中下令!
「呸!」
底下傳出一聲不屑。
「誰,給本將站出來!」蔡中幾乎要失去理智。自己好歹是個將軍,這幫大頭兵也太不給面子。
「將軍,今日斗毆是曹軍引起的,為何不問緣由便要杖責我等?」
黑衣衛假扮的士卒出列道,他直面蔡中,倔強的眼神絲毫沒有躲閃。
這一舉動,贏得了底下士卒的擁護。
「哼,敢頂撞本將,罪加一等,加二十軍棍!拉下去!」
蔡中怒火中燒,一個小小的士卒居然敢當中頂撞他,這讓他的見面當哪里放?不重罰一下,他蔡中如何立威?
「將軍,曹軍有錯在先啊!」
听到那黑衣衛被加罰,四十軍棍下去,一般人不躺上半個月,是下不了床的。
「誰若求情一起罰!」蔡中一聲爆喝,算是止住了即將失控的場面。對比,蔡中心中有些自得!
將軍下令,參與打架的人,自然都被打了一頓軍棍,連張遼也不例外!
堂堂朱雀軍團副將,居然在這里被荊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將打了,說出去恐怕都沒人相信。
那個頂撞蔡中的「好漢」被狠揍四十軍棍,回傷兵營都是張遼他們抬回來的,開花,走不了路。
「蔡中狗賊!」
那黑衣衛嘴里,一直含糊不清地說著。一群被揍的人,心里對他充滿同情。
「我決定了,我要去投武陵軍!今日這一頓打,他日一定要還給蔡中!」
一個武陵軍將士得到張遼的眼神暗示,憤怒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兄弟,小點聲……還想挨打啊?」一個貨真價實的荊州士卒說道。
「難道你要去告發我?」武陵士卒憤怒的盯著那人。
「兄弟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晚上在商量這事,大家覺得如何?」那士卒說道。
被打了一頓,這些士卒心中怨氣很大。跟曹軍打架的時候,已經受傷,回來還挨了軍棍,傷上加傷!身心都被打傷了。
「張大哥,剛才我托人打听了一下,曹軍打架的士卒,沒有曹仁被懲罰。」
傷兵營里,跑進來一個士卒,用哀其不幸的語氣告訴張遼這個消息。
他是黑衣衛的一員,現在的身份是荊州軍的一名傳令兵。
「都听到了吧,與我問大家的曹軍士卒,好著呢……」張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