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們,到底是誰!?」
沉默不語了一會兒。
看著身前半空中這三個由金色蓮藕女圭女圭在一陣刺眼光芒後變成的身影。
雖然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上已經有所猜測。
但心有僥幸的哪吒終究還是向他們三個問出了這個沒有意義的問題。
「……」
也是沉默了下來,圍繞著哪吒依靠風火輪懸停在半空的這三個人停頓了一瞬。
然後,不說其他兩人死寂、冰冷的目光,懸停在最中間的那個「哪吒」捂著肚子發出了夸張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問我們是誰?事到如今還不敢肯定我們的身份,生為女身的你還真是足夠懦弱啊!」
他擦了擦眼角,似乎是笑出了眼淚。
但,放下擦去眼淚的手後,他接下來的聲音和冷下來的面容卻是無一不顯示出他內心中那難以言語的憤怒。
「可是啊,在另外的世界之中看著你,羨慕著你,嫉妒著你,無比希望代替你的我們,又算是什麼?!」
踏踏踏……
坐下紅色的鱗馬被面前這三人駭人的威勢嚇的後退了幾步,哪吒無言以對。
看著面前這懸浮在半空中的三人。
她好像從注視著自己的他們背後看到了一片只有枯骨和亡魂在哀嚎的灰色死獄,一片遍布熔岩焚燒一切的地獄火海和一片以無數殘肢斷臂所堆積成的血腥王座。
無需再多言,被對方道破真相的哪吒已經能夠確定他們的身份了。
只是,這,就是在其他世界的她所會經歷的命運麼……
嗖!
砰!
沒有給哪吒惆悵的時間。
在哪吒被身下害怕的鱗馬帶著後退了幾步之後,此時身著和其他兩人一模一樣的紅蓮甲,手拿一模一樣的火尖槍、乾坤圈,腳踏一模一樣的風火輪,卻不代表力量也是一模一樣的那個小孩樣「哪吒」對著哪吒出手了。
而隨著哪吒本能般舉起手中的紅纓槍橫掃將那兩道極速閃過的灰芒打落。
在場的眾人都能夠清晰的看到那是兩條渾身裹攜著只是轉瞬的接觸就讓土地變得死氣沉沉的灰色氣體,只剩下骨頭的卻還能夠不斷活動的刃尾長蛇。
哪吒的目光看向那眼眶空空如也,渾身皆散發出死寂氣息的小孩。
沒有說話。
可手中那桿在灰色氣體下毫發無損的紅纓槍前刺,毫不留情的刺穿、斬碎了身前那兩條從地上跳起,再一次向她襲來的骨蛇的舉動卻是表明了她此時相當不滿的態度。
而撇了她一眼,身處三人最中間,臉上有著一道疤痕的「哪吒」也是有些不滿了:「哼,瞎子這麼快就迫不及待了麼。」
身處三人最右側,抱著膀子的那位更是毫不猶豫的用滿是殺意的冰冷目光看向那最左側的小孩:「你,就這麼想成為我的獵物嗎?」
顯然,被太乙真人通過金蓮藕女圭女圭為媒介召喚出來的他們三個並不是一伙的。
「太乙師兄,這……」
城牆上,和大開眼界了一番,此時正在雲霧繚繞中有些不知所措的西周眾將不同。
本身對太乙真人使用的這些術法並不陌生,只不過卻是沒有法力無法施展的姜子牙,只是對太乙真人能夠隨手間就輕松布下籠罩整個鎮西城的虛實大陣的高深修為感到羨慕。
也正因此。
當城下三人莫名其妙的在打敗哪吒之前自己就開始內訌起來的時候。
一直觀察著哪吒他們的他,可以說是在太乙真人、楊戩、敖寸心、姬發之後第五個發現這種狀況的人。
只不過,在他之前發現的那些人都因為各自心中的想法沒有開口罷了。
「無礙。」
搖了搖頭,打斷了姜子牙還未說完的話語。
太乙真人連頭的不回,只是靜靜的看著城牆下方被三人圍住,心態卻是不知不覺間反而恢復如常的哪吒。
在這種打不贏的局面下,你會如何選擇?
服軟,抵抗,還是反擊?
哪吒,這次並未經歷過風雨的你能成功麼……
珊珊收回自己向前半伸的枯瘦手掌,姜子牙看著面前絲毫沒有理會自己意思的太乙真人不免有些尷尬。
心中卻是對在身邊用微笑和目光安慰自己的姬發更生一分好感。
果然,除了那早已逝去的父母和玉兒之外,只有大師兄和姬發公子才會關心我麼。
城下。
看著面前這劍拔弩張的三人,哪吒心中也是有些意外了。
他們不是想要殺了我,然後取代我嗎?怎麼現在就開始窩里反了?
不過,雖然有些疑惑。可她那聰明的小腦瓜卻是很快就意識到了這是一個破局的機會。
因此,她向面前氣氛有些詭異的三人問出了這個問題:「喂,我說,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听到這問話後,身體一頓,立足于半空中的三個「哪吒」齊齊將目光看向她。
不說其他兩個不多開口的家伙,三人之中位處最中間的那個,面上有著一道猙獰疤痕的「哪吒」將雙臂伸展,像是要把其他兩人抱在懷中,嘴角更是勾起了滿是邪魅的笑容。
「我們是什麼關系,你覺得呢?」
「哼!」不滿的哼了一聲,不等哪吒回答,身處右側的那人就將手中火尖槍抬起,對著中間的疤臉哪吒迎面就是一記橫掃。
左側的小孩雖然沒有多言,卻也是從腳下探出了兩條灰色氣體構成的長蛇向著疤臉哪吒的雙腿襲去。
而在空中用一個後空翻外加旋身輕松的躲過了這兩人那分別攻向自己頭部與腿部,卻其實另有目的的危險襲擊之後。
看著他們冷著臉,分別將襲向各自的血色槍勁和詭異長蛇打散、踢潰。
臉上有著傷疤的「哪吒」面上邪魅的笑容變成了嘲笑。
「喂喂喂,這麼熱情真的好嗎?在把目標打敗之前就自己動起手了,你們兩個不會是腦子里只有肌肉的白痴吧。」
站在右側在揮舞了一次火尖槍後就又一次抱著膀子站立起來,就連面對那明顯不正常,不斷搖擺著身體想要咬人的灰色長蛇都只是用腳將其踢散的冷漠男子冰冷的注視著中間這人。
「白痴?你難道不是麼。就她一個實在是不夠讓我盡興,但如果加上你們兩個……」
說道這里,他本來滿是冷漠的英俊面容上浮現了一抹潮紅,還伸出白粉色的舌頭舌忝了舌忝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