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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德此時還在睡夢中,前一天晚上喝多了麥芽酒,摟著一名身材豐滿的女僕差點把木床搖塌了,快天亮的時候才昏昏睡去,可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卻把他吵醒。

「是誰,混蛋。」托德從女人的胳膊上抬起頭,肥胖的女僕鼾聲如雷,托德不得不一把推開她才坐起身來。

「老,老爺不好了,農奴們鬧事了。」一名保鏢闖進了他的房間,驚恐的大聲說道。

「什麼?」托德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上,他晃了晃腦袋有些不可置信,那些怯懦的農奴怎麼敢反抗他,難道他們不怕皮鞭和饑餓嗎?

「是真的。」保鏢穿著皮夾克,腰間的皮革帶上掛著短劍,幾乎是全副武裝的,但是他的臉上卻露出了恐懼。

托德連忙將外套披上,匆忙的穿上了自己的褲子,平日里裝模作樣的圓餅頭巾也來不及戴上,露出了地中海的禿頂。

「托德出來,滾出來。」

「混蛋,惡棍,受詛咒的惡魔。」

「殺死他~~。」

托德還沒走到門口便听見了外面吵雜的聲音,並且有石塊扔向他的木門,兩名全副武裝的保鏢和二名驚恐的男僕抵住木門。

「怎麼辦,要不要向洛克莊園求援,請他們派出治安官部隊。」保鏢擦著額頭的汗水,對托德建議道。

「來不及了,我們已經被包圍了。」托德從木門旁邊的小窗戶看過去,他發現自己的屋宅已經徹底的被農奴們堵死了,這完全不像是烏合之眾的做派。

布魯斯站在農奴們的身後,他讓鐵匠父子帶人將房屋的前門和後門堵死,為了防止這房屋有密道逃離,他還拜托女獵人帶上幾個人隨機的在四周游走,不過他倒是多心了,托德畢竟只是個稅收官,還想不到給屋宅挖密道。

「你們這群暴徒,竟敢攻擊地方官員,難度不怕遭到貴族們的審判嗎?」托德從窗戶口處大聲的喊道,當然他只是虛張聲勢,但通常用來對付這些烏合之眾的農奴是足夠的。

「哦~~。」托德的話音落下後,農奴們果然安靜了下來,他們將高舉的草叉木棍放了下來。

「這就對了,我以領主稅收官的名義,命令你們立即~~~。」看見農奴們安靜下來,托德總算是松了口氣,不過還沒等他得意過來,一個聲音傳來,將他的心情又一次的打落谷地。

「你已經不是我的稅收官了,因此你不能用我的名義命令任何人。」布魯斯大聲說著走向屋宅,農奴們自動的分開兩邊,讓這位少年領主通過。

「布,布魯斯?」托德透過窗口看見布魯斯的身影,他大吃一驚,不明白為何領主會和農奴們並肩而行。

「托德,你的罪行已經被我發現了,如果你還想保命的話,最好乖乖投降。」布魯斯揚了揚下巴,對躲在屋內的托德說道。

「領主大人,我不明白您在說些什麼?」托德狡辯著說道,他不相信布魯斯會發現自己的秘密。

「把他們帶上來。」布魯斯一招手鐵匠父子押著黃牙和刀疤臉上前,看見自己兩名押送物資前往洛克莊園的僕人被捆綁著跪在布魯斯腳下,托德的心頭一涼。

布魯斯對著窗戶口處的托德笑了笑,他讓鐵匠父子把黃牙和刀疤臉的嘴巴綁住,含糊的控告托德的罪名,就像是一個老練的釣魚高手,等著托德咬上魚鉤。

「嗚,這怎麼可能?」托德從窗戶口處滑下來,他背靠著牆壁,臉上汗水如注。

「老爺,不要驚慌,不過是把物資運送到洛克莊園,這是我們以前就一直做得事情,就算是領主也不能對慣例提出什麼控訴吧!」一名保鏢立即安慰托德道。

「對,你說的對,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罪行,最多我賠償領主的損失,最最壞也不過是把我逐出領地。」托德在手下的提醒下緩過神來,這也不能怪他,在昏頭漲腦的時候被農奴們的暴動驚醒,布魯斯的出現更是沉重的打擊了他的統治法理依據,任何人在一連串的打擊下也會亂了陣腳。

「托德,立即承認自己的罪行,我會公正的裁決你的罪行。」布魯斯對托德承諾道。

「領主大人,我願意自我放逐,請您允許。」托德咽了咽口水,他深深後悔自己小瞧了這個少年領主,但同時發誓自己一旦逃到洛克莊園,就要慫恿詹姆斯大人對付這個可惡的少年領主。

「可以,不過你和你的人都必須放下武器。」布魯斯聳了聳肩膀,對屋宅內的托德承諾道。

「您必須發誓,以您的血統和貴族榮耀發誓。」托德不放心的舌忝了舌忝自己干涸的嘴唇,對布魯斯發誓道。

「呃?好,我以我的洛克血統和貴族榮耀發誓。」布魯斯有點詫異,他回頭看了看鐵匠等人,心里覺得有點好笑,但他還是很快大聲說道。

听見布魯斯大聲的以貴族的榮耀和血統發誓,托德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對于貴族來說血統和榮耀是最珍貴的東西,以這兩樣東西發誓,無疑是特赦的保證。

「咯吱。」屋宅的木門打開了,托德和自己的保鏢們依次走了出來,保鏢們解下自己的武器放在屋宅門口,他們舉著雙手走到了布魯斯的面前。

「領主大人,請您信守承諾。」托德光著腦袋,露出地中海的禿頭,他此時低著頭就像是徹底臣服于布魯斯般。

「托德,你承認自己的罪行嗎?」布魯斯笑了笑,他對托德問道。

「當然,我承認自己的罪行。」托德看了一眼刀疤臉和黃牙,就像是斗敗的公雞般垂下頭說道。

「很好,托德你因為指使你的僕人刺殺自己的領主罪行被逮捕了。」布魯斯沖鐵匠父子示意了一下,鐵匠父子上前抓住了托德,而托德保鏢們因為失去了武器,在農奴們一擁而上下也被摁倒在地。

「什麼,刺殺領主,我,我沒有。」托德掙扎著說道,不是因為自己偷竊領主物資被發現的罪行,而是刺殺領主的罪行,他的心已經像個冰窖一般寒冷,就算洛克家族的詹姆斯大人親自來臨,刺殺領主的罪名也夠他死十次的。

「你已經認罪了,這里所有人都是證人。」布魯斯上前拍了拍托德的肩膀說道。

「可是,可是您已經發誓了,以您的血統和榮耀發誓,要放我走的。」托德拼命掙扎著,就像是握住最後一根稻草般,大聲的說道。

「哦,那種東西,誰在乎?」布魯斯聳了聳肩膀,拍了拍托德的臉,對他說道。

「你。」托德听了瞪大眼楮,他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听,貴族竟然不在乎血統和榮譽?這特麼到底是什麼貴族?

托德和他的手下都被抓住,布魯斯大步走進了這所屋宅之中,平心而論這個用木頭搭建的屋宅並不比領主屋宅好,但是里面的家具和財物明顯比自己的多多了,更何況一名女僕還供出屋子下面還有個地窖倉庫,里面藏著許多托德搜刮的物資。

「小麥十袋、隻果三十筐、女乃酪二十個、鐵塊五 、木材三十塊、一鉗鍋的銀幣。」布魯斯走下地窖,舉起火把看著里面堆滿的物資,看起來托德在格林頓村確實沒少撈。

「全部暫時封存起來,從今天開始這個屋宅和僕人都歸格林頓的領主所有,也就是我,你們的新主人布魯斯。洛克所有。」布魯斯走出地窖的時候,對哭哭啼啼的兩名女僕和二名男僕宣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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