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難道也會解讀歷史正文嗎?」
羅賓的話語響起,
感覺到她語氣之中蘊含著些許期待。
諾頓搖了搖頭,
「不,我並不會解讀歷史正文,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別的一些原因。」
「你是這個世界上的唯一,也是……奧哈拉最後的希望。」
諾頓聲音有些低沉。
他的信息全都是來源于前世,所以自然無法告知妮可羅賓這個真正可以解讀歷史的人。
「原來是這樣……」
妮可羅賓輕輕點頭,逐漸沉默了下來。
空氣安靜得可怕。
她抬頭看著遠方,臉上的表情看似很平靜,可眼眸中的神色卻很復雜。
「我是這個世界上的唯一,也是奧哈拉最後的希望……」
她低聲的說道。
嘴角,在不知不覺間泛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吹了起來,
高空上的黃金鐘雖然無比瑰麗,可在這一刻卻顯得有點寒冷。
諾頓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
他知道妮可羅賓主動上船,無非就是利用他去追尋歷史正文。
畢竟,一個人的能力有限,尤其是在身上掛著7900萬貝利的高額懸賞金情況下,妮可羅賓根本就無法孤身一人完成心中的目標。
這個女人逃亡了近二十年,經歷過無數的苦難和背叛,習慣了黑暗生活的她根本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但是,
諾頓清楚地明白,哪怕妮可羅賓這個女人再堅強,再勇敢,也有容易動搖的地方。
如果說一輩子,總是帶著禮貌性微笑的妮可羅賓有什麼軟弱的話,也只有歷史正文和屠魔令了。
那個來自母親的遺願,來自她心中的目標,追尋歷史正文,去了解真正的歷史。
以及那個代表著絕對毀滅之力的屠魔令。
奧哈拉所有人都死在炮火之中,整個島嶼徹底化作一片了廢墟,就連其位置都被在地圖上生生抹去,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只有承載了奧哈拉最後希望的妮可羅賓一個人存活了下來。
年僅八歲的她在世界政府的追捕之下,毅然選擇為了心中的夢想前進,去追尋真正的歷史。
苦苦追尋了近二十年,現在終于換來了一些回報。
她知道了歷史正文的基本信息,也終于知道了到底去哪里才能完成自己的夢想。
結果現在她驀然發現,了解歷史這一條道路,是無比的艱難。
甚至,比面對屠魔令還要艱難……要去拉夫德魯才能知曉真正的歷史。
听起來好像很簡單,
可到達「拉夫魯德」何其困難!
偉大航路之上的海賊如天上的繁星,數不勝數。
但是能到達「拉夫魯德」的卻只有海賊王羅杰一人。
夢想的前方有些無數的強敵,無數的困難在等著她。
相比之下,
她這近二十年的黑暗經歷,根本不算什麼。
想必妮可羅賓此刻的心情難以言喻,平靜的外表之下,絕對波濤起伏。
心中思緒閃過,諾頓出聲道:
「不用擔憂前方的路途多麼遙遠,也不要停止前進,事在人為。」
「如果連你都不相信自己的話,這個世界上的歷史將再也不會有人揭開。」
諾頓的語氣很平和,
他從來不會去質疑妮可羅賓內心的強大,她能活到今天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如果有人能支持她的夢想,哪怕聲音再微小,也是一種難得的認同和鼓勵。
听到諾頓突然響起的話語,妮可羅賓一愣,旋即笑了起來,
「你說的很對。」
「謝謝你,諾頓!」
她輕聲說著,臉上露出了一抹柔和的微笑。
從來沒有人支持過她的夢想。
非常難得。
諾頓聞言笑著回道,
「同伴之間並不需要相互道謝。」
「無論這個世界待你是否溫柔,你都保持了自己內心的善良,好運……終將會與你不期而遇。」
他溫和的笑著,
話音落下之時,伸手指著面前璀璨的黃金鐘。
「听說黃金鐘的鐘聲很美妙,既然來到了這里,我很想听一下是不是真的如此。」
說著,諾頓向著黃金鐘緩步走了過去。
風起。
吹動了妮可羅賓一頭烏黑亮麗的披肩長發。
高空上的風很涼,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寒冷。
可妮可羅賓此刻的心中卻是感覺很溫暖。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
從來沒有人會如此待她,所有人不是在利用她,就是貪圖她身上的懸賞金。
她以往都是活在黑暗中,可自從來到了諾頓的船上,她的生活帶來一些改變。
黑暗的環境,逐漸消散。
溫馨、日常,冒險,相互信任融入了她的生活之中。
妮可羅賓怔怔的看著諾頓的背影,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微笑,
很柔和,也溫馨。
同伴,
她其實是不奢求的。
但是,目前的生活真的很不錯。
有時候,感動並不會流下眼淚,有的只是流淌在心中的溫暖。
金光耀眼。
諾頓走到了黃金鐘的面前,近距離觀看之下感覺更加的震撼。
陽光灑落而下,也使得本就古老而恢宏的黃金鐘,更加的璀璨。
他伸手抓住黃金鏈條,揮舞了起來。
雖然黃金鐘巨大無比,但是以現在的諾頓而言,想讓鐘聲響起也並不費勁。
「冬冬冬!」
隨著撞擊聲響起,清脆悠揚的鐘聲緩緩向著四周蕩漾出去。
「很清澈的聲音,真的很讓人放松。」
諾頓的嘴角,漸漸出現一抹笑容。
說話之余,手上的動作卻並沒有停止,鐘聲持續不斷。
「多麼動听的聲音。」
妮可羅賓看著黃金鐘,輕聲呢喃道。
冒險其實真的很好,可以見識很多意想不到東西。
如此天籟之音,舉世罕見。
就連瓦隆和烏爾基都安靜了下來,听著耳邊回蕩的聲音。
「這就是羅蘭度听到過的聲音嗎,還真是不錯。」
範奧卡嘴角咧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