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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王茜來到橡樹科技的駐地,把她的身份一說,李鳴頓時激動地眉飛色舞。

「學姐,早就听過你的大名,想不到我們竟然在一個村子。」

「你是?」王茜望著面容陌生的李鳴,可從他口中叫自己學姐,估計出自一個學校。

李鳴連忙解釋。

「我是15屆信息科學技術學院,在華語辯論世界杯榮譽牆,有幸看到過學姐的照片。」

沒想到在小山村能踫到校友,王茜笑著點點頭,隨即臉色一變,露出女強人的風範。

「草溝村危機公關小組是你做的?」

啥!

危機公關小組?

李鳴茫然無措,啥時候村里還有這種高大上的部門。

「就是道歉視頻!」旁邊趙小勇小聲提醒。

哦哦!

「是我們發的。」反應過來的李鳴連忙點頭。

王茜又問道。

「你們成員有多少?誰負責策略,誰負責軟文,誰負責視頻,誰負責外聯?」

「!!」橡樹科技所有員工一臉懵逼。

王茜看出來,這里完全就是一個草台班子,估計他們就認為發個道歉視頻就完事了。

「現在我接管公關處理,誰會視頻剪輯。」

趙小勇弱弱舉起手,「我是抖手主播,負責道歉視頻。」

「從現在開始,你就負責剪輯視頻,現在把所有視頻素材資料準備好,等會我要過目。」王茜直接下達任務,又問道。

「誰負責公關軟文?」

院子里一片寂靜。

「那就是沒有了。」王茜默默嘆口氣,這麼簡陋公關配置,難怪草溝村會一直處于被動。

「隔壁設計公司有人會寫軟文。」劉馨小聲提醒。

王茜目光看向李紅兵,後者馬上自覺說道,「我去找人過來。」

李紅兵匆匆離開,等帶著兩個會寫軟文的設計師回到院子,立即就被王茜征用。

看著王茜一副女強人模樣,李紅兵扭頭發現歐陽華,發現他目光里的愛慕和沉迷,快要涌出眼眶。

「喂!你老婆平時看起來挺文靜,怎麼工作起來這麼囂張。」

「囂張,你不覺的茜茜很有魅力,我就是喜歡她這樣。」歐陽華化身舌忝狗,恨不得蹲下汪汪叫兩聲。

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李紅兵搖搖頭,滿院子忙碌,唯有自己是多余的人,無聊的悄悄離開。

去看那老頭醒過來沒!

走到醫務室。

那五個白眼狼不知道跑哪去了。

傻娃跟門神一樣守在門口。

「太爺!」

「那些女人呢?」

「她們壞,傻娃攆走。」

李紅兵點點頭,估計自己走後,那五個白眼狼看安娜和山杏好欺負,被傻娃嚇走了。

推開門。

就听到安娜銀鈴般的笑聲。

走進病房,看到老頭已經醒過來,躺在病床上。

面色由灰敗轉為萎黃,紫疳為退,神識已醒,唯氣息微弱,痰鳴細微。

「爸爸!」安娜看到李紅兵走進病房,興奮地手舞足蹈。

「爺爺被我救回來了,破格救心湯只喝了兩劑。」

「嗯,你真棒!」李紅兵抓抓安娜小腦袋,走到病床邊,看著老頭微睜的眼楮。

「老頭,你命真硬,幸虧踫到我,要不然今天就要去閻王爺哪報到了。」

老頭半眯眼楮,張開嘴巴,想說什麼。

「別說話,好好養病,我給你把下脈。」

說著話,李紅兵抓起老人胳膊。

脈沉遲細,每分鐘達到58下,已無代象。

這正是大劑量附子破陰回陽之效,真陽一旺,陰霾自消,病已月兌險,元氣未復。

「安娜,記方。」

「續給原方3劑,去生半夏、生南星、昌卜、麝香,附子減為 150克。加腎四味(枸杞子、菟絲子、鹽故紙、仙靈脾、胡桃肉)各30克,溫養肝腎精氣以固月兌,每日1劑,煎分3次服。」

「爸爸,為何加去生半夏?」

「你听到有痰鳴音沒有,病人患有多年痰嗚,去生半夏有何功效?該如何使用?」

又來十萬個為什麼。

安娜皺起小鼻子。

「生半夏具降逆化痰之功效,用時以溫水淘洗三次,加等量鮮生姜左之,既解其毒,又加強療效。」

「可以,回去記的抓藥。」李紅兵笑眯眯點頭。

「為什麼又是我?」

安娜鼓起小腮幫,為了治病,自己一天都沒時間跟小伙伴玩耍。

「誰讓你說想當醫生的。」李紅兵直接一句話,把安娜懟的啞口無言。

就在這時。

病房門被輕聲敲響。

接著房門緩緩推開,劉寡婦神色拘謹的提著一個籃子,站在門口,「村長,老人家怎麼樣了,我帶了些雞蛋過來看看。」

「醒了,能听不能說,進來坐!」

李紅兵示意進屋。

干淨明亮的病房,劉寡婦低頭看自己滿是灰塵的衣服,不自然的抽了下嘴角。

「不了,我過來看看就走,別把屋子搞髒了,雞蛋我就放到門邊上。」

山杏見狀,上前拉住劉寡婦胳膊,拉到病床邊。

劉寡婦看到病床上老頭氣色好多了,還能睜眼,心里委屈一下爆發,埋怨的都囔。

「老爺子,你說你這干的啥事,自己有病就在家里呆著,到處亂跑個啥,你閨女差點把我給生吃活剝,看看我臉。」

老人能听能看就是不能說,記憶還停留在吃河蟆骨朵兒那個片段,只記得自己老病發作,喘不上氣後眼就黑了。

等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病房里,還有一個可愛乖巧的小丫頭給自己喂藥。

听這個女人話里的意思,貌似自家女兒打她了。

老人抖動嘴巴,想說話卻只能出發細微嗚嗚聲。

「沒事,沒事,事情都過去了!說過撂過。」劉寡婦擺擺手,一副大氣模樣。

一旁安娜不想把玩耍時間,全都放在煎藥喂藥上面,故意對李紅兵說道。

「爸爸,人家還要上學,寫作業,讀書、背書,沒有時間照顧老爺爺,怎麼辦?」

劉寡婦一听,馬上扭過頭,「村長,安娜妹子這麼小,咋能照顧人呢。你要是放心,就讓我來照顧,早年二妮他爺癱在床上,走之前都是我照看的。」

李紅兵心里跟明鏡似的,小機靈鬼故意說給劉寡婦听。

不過女兒說的也沒錯,自家老小齊上陣把老頭從閻王爺手里搶回來,醫藥費也沒收,沒道理還要床前伺候。

「那行,老人家就交給你照顧,等會我讓大花把藥送你家,每天早晚煎一副給他喝就行。對了,該收多少看護費就收多少。」

「收啥錢,看你說的。」劉寡婦連連擺手,經過這次事,自己是看出來,整個村里也就紅兵叔是個敞亮人。

病房里大家說說笑笑,聊得倒也開心,劉寡婦趁機開個小灶,面對面跟李紅兵請教掙錢問題。

作為村里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自然明白紅兵說的那些盈利方案,擱在過去就是壓箱底的玩意。

「紅兵叔,我打算把院子改造,做成飯館,河蟆骨朵兒掙的都是小錢,飯館子才掙大錢。」

其他村民還在原地觀望,沒想到劉寡婦已經開始付之行動,李紅兵肯定支持。

「挺好的,只要保證味道好,用料真,服務熱情,包管掙錢掙的手抖。」

說說笑笑之際。

病房外面忽然響起漫罵聲。

「那個是村長,給老子滾出來。」

「滾出來,今天不把你腿卸掉,老子就不姓魏。」

「誰把我爸治死了,誰就拿命賠。」

屋子里氣氛一下定格,安娜害怕的躲進山杏懷里,劉寡婦 的站起,表情驚慌失措,病床上老人听到叫罵聲,更是瞪大眼楮,目光是盡是怒火。

李紅兵擺擺手,「沒事,你們在屋里待著,我出去看一下。」

說話間,走出病房,反手把房門關閉。

「太爺。」傻娃連忙跟在身後。

李紅兵大眼望去,醫務室院子里站著十多人,一個個跟凶神惡煞似的,有人腰間鼓囊囊,有人手里拿著用報紙包的長條。

為首是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帶著墨鏡,脖子上掛著小拇指粗的大金鏈子,敞開的領口露出一些青色花紋。

幼!

社會人吶!

李紅兵背手走下台階,來到這些人面前,「你們什麼人?有啥事?」

「你是誰?」大金鏈子摘下墨鏡,上下打量李紅兵的衣服,譏笑問道。

「我,村長,有啥事趕緊說,忙的很!」李紅兵等會還趕著去村口停車場,看平整的咋樣,沒時間跟這幫人玩。

人群里突然鑽出一個高顴骨的女人,指著李紅兵,「就是他,老公,他把爸爸抬進房間里,爸爸就沒消息,肯定讓讓治死了。」

「你特」大金鏈子抬手朝李紅兵臉甩過去,半途被一個蒲扇大的手掌抓住。

「打,太爺,傻娃生氣。」

「疼疼疼,松手!」

大金鏈子疼的五官都扭到一起,望向抓著自己手臂的滿臉絡腮胡壯漢,那手勁跟老虎鉗子一樣。

「傻娃,放開。」李紅兵搖搖頭,「我不知道你老婆怎麼說的,但你父親已經被救回來,現在正在休息,不方便見面。」

大金鏈子扶著已經沒有知覺的胳膊,滿頭冷汗,墨鏡落在地上,露出一雙綠豆大的王八眼。

「你說救回來,就救回來了。告訴你,人在你們村出的事,你們就要負責,還敢打人,當我們沒人是吧!」

「小刀,弄他!」

說完後,大金鏈子卻發現沒動靜,就連咋咋呼呼的老婆也沒了聲音。

「魏哥,你回頭看下!」不知誰小聲說了一句。

大金鏈子扭過頭,赫然發現不知從來鑽出來一群農民。

每個人手里拿著農具,鐵鍬、鋤頭、糞叉子、鐮刀、砍柴刀。

這樣也罷,最讓大金鏈子驚恐,院牆上趴著四五個人,手里竟然舉著一把土銃。

一滴冷汗從額頭冒出,落在地面,碎開。

這特娘的是進土匪窩了!

不是說農村人一嚇唬就老實,怎麼不靈了。

他們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凶,竟然還有土銃。

大金鏈子慫了,跟著來的十多個小社會也慫了。

這里可是大山溝,萬一被弄死,丟進深山老林里一埋,人毛都找不到。

「你你們想干什麼,現在是法制社會。」

「警警告你,小心我報警。」

大金鏈子哆哆嗦嗦舉起手機。

大奎拎著鐵鍬走進院子,斜著眼掃了一圈人,「村長,他們是不是找麻煩。」

李紅兵笑眯眯搖頭,「沒事,這些同志是城里熱心人,知道我們村在搞建設,特意過來幫忙的。」

「是不是!」說完後,緊接一句,望向大金鏈子。

狗特麼來幫忙。

老子是來找事的。

大金鏈子心里縱有百種不文明語言,可在李紅兵的注視下,極度不情願的點頭承認。

「對,我們是來幫忙,建設鄉村,人人有責。」

「停車場平整好沒?」李紅兵冷不丁問道。

大奎知道紅兵叔的意思,順著話說道,「平了一半,老根說以後車肯定停的多,打算再把另外一遍空地也請出來,人手不夠用。」

李紅兵一指大金鏈子。

「怎麼人不夠,咱們有建設鄉村的熱心人,來,把工具給他們。」

大奎把手里鐵鍬遞過去,大金鏈子表情苦澀的接過鐵鍬,其他村民也把工具丟到地上。

十多個小社會無語的望向大金鏈子,後者索性破罐子破摔,知道今天不干活,別想囫圇走出村莊。

「看我干啥,撿起來干活。」

「等等!」李紅兵掏出手機,對著這群遠道而來的熱心人,「把你們的家伙都拿出來,我拍張照片留個紀念。」

殺人誅心啊!

大金鏈子恨的牙癢癢,奈何形勢比人強,既然都已經認慫,再慫點也無所謂了。

帶頭從腰間抽出一把刀子,其他小社會見狀,有的人拿出刀子,有的人扯掉手里長條報紙,露出一根根鋼管。

「對,都舉起來,那個小伙,把臉露出來。」李紅兵舉起手機,一邊拍照一邊讓人擺好姿勢。

真特麼夠狠!

大金鏈子徹底死心,有這些照片,最起碼尋釁滋事,聚眾斗毆的罪名是跑不掉。

「行了,帶熱心人去干活。」李紅兵滿意的的看著手機里一張張招牌,忽然想起什麼,「對了,村里水渠也要清理,防止下雨漫到巷子。」

「曉得了!」

大奎揮揮手,牆頭上趴著的人迅速出現,壓著大金鏈子一行人離開。

李紅兵也虎著臉,對著留在醫務室院子里的村民們罵道。

「都干啥呢,散了,下地干活咋都路過醫務室。」

「記住,下地干活。」

村民們自然明白村長話里的意思。

農民下地干活,帶農具合理嗎?

當然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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