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買新苗，買500棵淘汰老樹。
馬蘭第一次踫到這種生意，連忙拿出一盤隻果讓李紅兵慢慢吃，自己去找人。
沒一會，馬蘭帶著一位中年漢子回來展位。
中年漢子性格爽朗，見面直接介紹自己叫馬奎，是天山果業銷售經理，也是馬蘭的叔叔。
「我們果園現在有600棵，20年左右的老隻果樹淘汰，如果全都要我給你按500塊一棵，不包活，運費一棵200塊你自己出。」
「行，我全要了，怎麼付款。」李紅兵根本沒打算還價，直接同意。
20年老隻果樹值不值這個價，對別人來說肯定不值。
一般淘汰老果樹，原因無非產果量低，達不到要求。
但這個原因對李紅兵來說根本不是問題，本源之力一灌，什麼都好了。
看看老宅里那些幾十年的老果樹，現在果子嘩嘩長，吃都吃不完。
如果把這批老果樹種在草甸邊，等到來年結果期，那畫面絕對美極了。
想想都激動。
啥！
真要啊！
馬奎也被不按規矩出牌的李紅兵給驚住，一棵淘汰老果樹加上運費，就得700塊，600棵就是42萬。
自己從萬里之外的戈壁灘，到明珠市就是為了推銷自家水果，現在一斤隻果都沒賣出去，反倒把淘汰果樹賣出去四十多萬。
這算什麼事！
這時，馬蘭插嘴問道。
「李哥，我家還有葡萄樁、戈壁玉棗樹、紙皮核桃樹，都是淘汰的老樹，要不要。」
「只要有，我全要。」李紅兵笑眯眯的點頭。
馬奎眼角露出笑意。
不管了，賣水果是賣，賣果樹也是賣，能掙錢就行。
一棵老果樹當木材能賣幾個錢，還都是半賣半送，現在一次性打包，怎麼算都劃得來。
「來，李老弟，我們慢慢聊，小蘭子，還不把咱家藍寶石葡萄，玉棗、紙皮核桃拿出來讓你李哥嘗嘗。」
雙方吃吃喝喝聊聊，很快就敲定了交易。
果園淘汰老果樹共計1000棵，作價60萬，馬奎還大方的贈送不少其它品種的老果樹。
錢雖然沒多少，但這筆生意在果樹種植區引起不小波瀾。
畢竟能在亞果會有展台的商家，都是有自己種植果園，同樣也有淘汰老果樹。
既然有人買，何樂而不為。
螞蟻再小也是肉啊！
于是，天山果業展台外出現不少其它果業公司銷售人員，手里拿著資料，眼楮火熱。
看到這群跟狼吃肉一樣的銷售人員，李紅兵微微一笑。
「各位，我需要大量淘汰老果樹，只要你有，我就要，但你們必須保證是果樹，別整海棠樹來湖弄人。」
各家果業公司銷售員哈哈一笑。
大家都知道果樹圈有三大萬能充，野薔薇、木槿樹、海棠樹，這三種樹被黑心上架充當任何果樹賣，導致很多不懂行的人上當受騙。
「李老板，你放心，我們賣的絕對是老果樹。」
「這年頭，誰敢用萬能充當老果樹賣，還不虧死。」
「20年海棠樹啥價，20年淘汰老果樹啥價，我不信那個冤大頭敢這麼搞。」
李紅兵一想，也笑了。
20年生海棠樹賣價最少也是千位數，淘汰老果樹賣才值多少錢。
「馬哥，借用一下你的展位。」
馬奎知道李紅兵要做什麼，大方地讓出椅子放在桌前，「隨便用，反正今天沒什麼生意，你們也是，不知道拿點特產過來，讓李總嘗嘗。」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
各個果業公司銷售人員紛紛回到自家展台，拿來天南海北的水果，有些連李紅兵也不認識。
第一位交易的是位相貌嬌媚女士，一身職業裝和高挑身材吸引不少眼球。
「長話短說，你家有什麼淘汰老果樹？」李紅兵沒空跟美女談心。
哼！
美女銷售小嘴一撅，故作生氣，「我家是容陽石榴果業，現在有20年淘汰石榴樹400棵，產出的石榴個兒大、皮簿、籽粒軟且飽滿、糖分足」
「停停停！」李紅兵直接打斷美女呱呱長談，「直接說到多少錢，含運費。」
「800一棵。」
「行，跟天山果業一樣，我先付20%貨款，到貨後再付剩下貨款，不收保證金，如果可以就簽合同。」
「可以。」
簡單幾句話，談妥這筆訂單。
李紅兵痛快支付貨款，听到到賬提示音，美女銷售也沒想過會這麼輕松成交，正準備加深一下跟李紅兵認識，後面排隊的果業公司紛紛催促。
「快點行不行，賣樹還是賣人？」
「賣完就趕緊走，羅里吧嗦干什麼。」
「大伙都等著簽合同，不是等你談情說愛。」
美女銷售見惹出眾怒，訕訕站起身走到一旁。
第二位是位男士。
抱著一箱水果，坐下後直接了當說道，「10年生雪桃樹，600一棵，一共有500棵。」
「簽合同。」李紅兵就喜歡這種方式，直截了當，不拖泥帶水。
前面有人做出表率，後面排隊的果業公司有模有樣，坐下直接談交易。
陸陸續續有七八位果業公司簽好合同。
一旁幫忙的馬蘭暗暗咋舌，這麼多交易談成，粗略算了一下，李哥至少買了有3000多棵老果樹。
他家有這麼多土地？
就算有地，種掛果期果樹不是更好，更賺錢。
時間慢慢過去。
排隊的果業公司銷售人員逐漸減少，李紅兵身後水果堆成小山，桌上交易合同也變成厚厚一疊。
很快。
果樹種植區出現神秘大客戶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展會，目前已經簽訂合同金額已經超過六百萬，並且還在增加。
展會中心工作人員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宣傳機會，搞這麼大陣仗，不就是為了銷售，有了銷售來年才會有更多展商參加。
為此展會中心專門安排四個工作人員前來幫忙，為了方便打印合同，還特意送來打印機。
王磊和孫倩焦急地在展會上到處尋找李大夫，兩人一直在水果推介區，轉了一圈又一圈，愣是沒找到。
直到听見有人說種植區來了個土豪，穿的跟農民一樣還帶條哈士奇，買起果樹眼楮都不眨一下，豪氣的很。
農民，哈士奇！
這不是李大夫的標配。
兩人氣喘呼呼跑到果樹種植區，一眼就看到被人群包圍地李大夫。
艱難擠進人群，來到李紅兵面前，馬蘭還準備讓兩人排隊，卻听到他們說。
「李大夫，你怎麼跑這來了。」
李紅兵專心簽字，把交易合同遞給對方後，抬頭笑道，「正好你們來了，幫忙把這些水果帶走。」
水果？
王磊和孫倩一頭霧水，看到李大夫身後堆成小山一樣的水果。
心里仿佛有一萬匹馬奔騰而過。
不是說好拿珍貴藥材，怎麼變成水果？
馬蘭听到兩人叫李哥為李大夫，更是一臉懵，不是種果樹，怎麼變成大夫？
「還愣著干嘛？」李紅兵眉毛一皺。
孫倩剛想說什麼，卻被王磊拉著胳膊走出人群。
「拉我干嘛，我倆上蹦下跳到處找人，他倒好，跑來買水果。不是說拿藥材，水果是藥材嗎？我怎麼跟醫院回復。」孫倩委屈的留下眼淚。
王磊聳聳肩膀，，掏出手機找人來搬水果，抽空指點這個涉世未深的年輕女孩。
「李大夫是你什麼人？李大夫是你們醫院的？他憑什麼听你的，你做好該做的事情就好，其他事自然有人處理，不要瞎操心，幫別人抱打不平。」
被王磊這麼一點，孫倩如被雷 一般，愣在原地，久久沒回過神。
是啊！
自己一個跑腿打雜的，干嘛那麼上心。
「謝謝！」
王磊擺擺手，收起電話。
不一會，一輛廂式貨車開進種植區，車里跳下幾個裝卸工。
隨著一箱箱水果裝車，李紅兵這邊的交易合同也簽完，一共有30多家果業出售淘汰果樹，涵蓋品種多達幾十種，有些連李紅兵也不熟悉，反正人家賣，自己就買。
「小蘭子，後會有期。」
「李哥，有時間一定來戈壁灘，我請你是烤全羊。」
「行，我一定去。」
李紅兵跟馬家叔佷倆告別後，坐上商務車離開。
望著商務車背影，馬奎對佷子說道，「你小子算是傻人有傻福，出門遇貴人，記得以後跟你李哥多聯系。」
「貴人？」
馬蘭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
看著傻佷子，馬奎無奈搖搖頭，心里暗暗感慨。
傻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也不看看那輛車的車牌，5個6啊！
明珠市能拿到這種車牌的人家，豈能是個普通農民
光華醫院。
苦等消息的劉院長收到短息第一時間點開，可內容卻讓人懵了。
李大夫跑到會展中心買水果。
開什麼國際玩笑，神秘藥材變成水果。
徐氏集團，收到王磊發來的消息，徐盛、徐大郎，只是相視一笑，繼續跟下屬商議集團私有化的工作。
商務車行駛在快速車道，突然一個陌生彩信打亂李紅兵接下來得行程。
「停車。」
車子 的急剎車。
王磊和孫倩疑惑看向李紅兵。
「你們先回醫院，我有事要辦一下。」
又有事？
不會又去買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李大夫表情看起來很陰沉。
李紅兵沒有多解釋，帶上大花，拉開車門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車流中。
沒過多久。
一輛黑色轎車急剎停在李紅兵面前，車門打開，傳出一道聲音。
「李大夫，請上車，把手機丟掉，謝謝。」
哼！
拿出手機丟到路邊綠化帶，李紅兵帶著大花鑽進車里。
黑色轎車 的掉頭加速離開。
「什麼？」正在跟談事的徐盛突然 提高音調，徐大郎不解看向父親。
「你們先出去，等我通知。」
徐盛沒有解釋，反而讓下屬離開，這才對徐大郎說道，「李大夫不見了。」
啥！
徐大郎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著父親。
「王磊呢？怎麼說，不是讓他寸步不離。」
「王磊說李大夫接到一條短信，就急匆匆下車。等他追過去，李大夫坐一輛黑色轎車離開了，可能李大夫給老爺子治病的事情被泄露了。」徐盛皺起眉頭。
很明顯，這是一場針對老爺子，針對徐家的陰謀，原因自然是阻止集團私有化。
那些人坐不住了。
草！
「我去找人。」徐大郎只感覺一股怒火直沖頭頂，轉身跑出辦公室。
轎車里，車窗蒙上黑色反光膜，後排與前排中間有一個隔斷，看不清外面環境。
李紅兵心頭泛著怒火，腦海中不斷回憶彩信里安娜在幼兒園的照片。
他們越界了。
自己只是個大夫，治病救人，為什麼要把自己牽扯其中。
大花感受到爸爸散發出來得怒火，眼中冒出陣陣凶光，發出嗚嗚低吼。
轎車一直在路上行駛，除了偶爾停下一會。
終于等到車子停穩，駕駛位響起司機聲音。
「李先生，到了，請下車。」
推開車門，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車子停在一扇破舊大鐵門前，不遠處是一片幽暗樹林，再往遠處能看到燈火點點移動，有些像水面跑船。
啪！
大鐵門閃出幾束光柱，打在李紅兵臉上，等光柱挪開，發現鐵門里走出七八個陌生男子，手里提著棍棒。
「大花，跑，在外面躲著。」李紅兵低聲說完，大花嗖一下鑽進樹林里，在黑暗掩護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草，狗跑了！」
「跑就跑，哈士奇就是個廢物。」
「閉嘴。」一名臉上有疤的男子罵了一聲，拿著手電筒走到李紅兵面前，故意在臉上照一下，「李先生，請吧！等你很久了。」
李紅兵點頭，走進大鐵門。
沿著斑駁水泥路，四周雜亂散落銹跡斑斑的零件。
疤臉男子帶他來到一間廢棄車間。
車間里面還有四五個男子，場地中央擺著一張長條桌，一盞台燈泛著昏黃燈光。
費心思了，弄的跟電影里嘿幫談判一樣。
一位衣著考究、面容和善的中年人走出黑暗，像教父一般坐在長條桌前。
「李先生，請坐。」
李紅兵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說吧，照片那來的？」
「照片的事先不急，先送你一個禮物。」說話間，中年人揮揮手，一旁有人提著兩個沉甸甸的黑箱子放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