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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沒一會,手機鈴聲響了。

李紅兵掃了眼來電號碼,直接掛斷。

繼續撿雞蛋丟給狼犬,二黑原地一躍,動作瀟灑把雞蛋吞進嘴里,好吃的眼楮眯成一條縫。

電話依舊鍥而不舍響著。

見火候差不多了。

接通電話。

就听里面二姐夫叫囂,「李紅兵,你特娘有病是不是,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後,讓老大給我傳話,你又不接電話。」

等二姐夫大口喘氣,停止咆孝。

李紅兵輕描澹寫回了句,「我養的雞群下蛋了,數量不少,全都吃橡樹蔬菜青蟲,我覺得你今天態度不好,不想跟你談合作了。」

「啥?橡樹雞蛋…等等!」

李紅兵不等二姐夫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等手機再一次響起,李紅兵接通搶先說道,「組織好語言,組織好態度,組織好心情,再跟我談。」

說完再次掛斷電話。

另一邊。

勇紅連鎖超市總部會議室。

崔勇坐在椅子里臉色發黑,正在會議室參與會議超市中層高層員工,從沒見過老板臉這麼黑過,眉心紋個月亮都可以去拍包青天了。

那位大神能把老板氣成這樣。

砰!

只見崔勇用力在桌上拍了一下,兩旁員工都能感覺實木會議桌跳了一下,趕忙挺胸抬頭,目視前方,生怕遭到波及。

「狗入的,是你先拉黑我,現在反倒是我的錯。」

崔勇貓罵罵咧咧,收拾好心情,努力露出笑容再次撥通電話。

對面秒接。

「喂,知道自己錯哪了沒?」

錯?

崔勇剛壓下去的火再次涌上來,可一想超市的發展,郁悶的勇極其溫柔的話聲音。

「哎呀,手機昨晚你外甥拿去打游戲,把電話調整靜音,回去我就揍錢來。」

員工們看到老板手指都快扣進椅桌面,臉上還能露出笑容。

老板大丈夫,能屈能伸,把控情緒的真是牛掰。

難怪掙大錢。

雞棚里,李紅兵也知道玩笑開的差不多了,再玩下去二姐夫搞不好真要崩。

「算你過關,橡樹雞蛋要不要?」

「要,產量有多少?」

產量李紅兵還真不清楚,只能按家禽數量估一個中間值。

「每天大概有1000個雞蛋,200個鴨蛋,200個鵝蛋。」

才這麼點。

家禽蛋屬于消耗品,這點數量還不夠一個大賣場塞牙縫。

崔總正要調侃兩句,忽然想到小舅子屬狗臉的,連忙剎住車,「我全要了,幫我收一下,一個星期我拉一趟。」

真麻煩!

李紅兵毫不客氣的拒絕,「要不要我幫你吃,那麼多雞蛋我放哪?愛要不要。」

崔勇心里默念不生氣,不生氣,氣壞身子吃虧的還是自己,耐著性子,「得得得,我出錢,你請人收一下,過兩天老大跟我進村里接爸媽,到時候再說行不行。」

「行!」李紅兵拖長聲,然後又故意大聲對山杏、安娜、囡囡喊道,「崔老板說了,只要撿雞蛋一天一個人發500塊工錢。」

兩個小家伙雖然不知道500塊是多少,但有東西發自然開心。

這孫子。

又拿我當冤大頭。

听著手機那頭傳來孩子們的歡呼聲,崔總無奈搖頭苦笑。

「有什麼要我帶進山的?」

「嗯,幫我帶幾台無人機,掛了!」

听著手機里傳來陣陣盲音,崔勇腦仁暗暗作痛,自己是造了什麼孽,踫到這麼個極品小舅子。

用手用力搓了幾下臉,讓腦子冷靜下來,望著員工們,問道。

「我們剛說道哪了?」

「噢!」一名中年人慌忙站起身,「我們公關部已經海選出十位蔬菜觀察員,就等崔總確定出發時間。」

「下個星期吧!跟我一起進山,誰還有算了,散會吧!」

小舅子一通電話讓崔勇沒了開會心思,望著正在排隊出門後勤部長,忽然想到什麼,「老郝,明天收菜的時候,讓人去我小舅子家,帶些雞鴨鵝蛋回來,試試品。」

雞棚里,打完電話。

李紅兵看到山杏已經撿了滿滿一筐雞蛋,連安娜和囡囡提著的小筐子也裝滿了,自己就隨手裝了挑了些干淨的鴨蛋、鵝蛋。

「走吧,回家。」

「哥,二姐夫不是說幫他把蛋都收起來。」山杏疑惑問道。

李紅兵嗤之以鼻,「他出的工錢,只夠裝四筐,回家了。」

說罷,頭也不回走出雞棚。

對于紅兵哥的孩子氣,山杏早已習以為常,揪住正在偷吃雞蛋的熊崽耳朵,叫上動物們離開。

回到老宅。

老爹跟傻娃圍著石鍋滿頭大汗的炒制茶葉,院子里飄滿蘭花香味。

坐在屋檐下織毛衣的老媽見兒子、孫女提著筐子回來,放下手里的衣服起身走過來。

「家里雞下的蛋都吃不完,又撿這麼多雞蛋回來,這是鴨蛋、鵝蛋吧!」

把籃子往老媽腳邊一放,李紅兵嬉皮笑臉說道,「吃不完就腌成咸蛋吃,好就沒吃過老媽腌的咸蛋了。」

「吃吃吃,我看你上輩子就是豬。」老媽笑罵一句,拎起籃子走到水井邊,「杏兒,過來,嬸教你腌咸蛋,三兒最喜歡吃咸蛋。」

接下來,老宅人人都在忙碌中。

老爹和傻娃炒茶,山杏跟老媽腌咸蛋,安娜和囡囡鬼鬼祟祟鑽進蘑孤木屋。

整個院里只有李紅兵跟二流子一樣,無所事事,走到哪都被人嫌棄。

有事做事,沒事就找事做。

李紅兵拿起鋤頭,準備去菜園翻土,上次撒完種子的菜園已經冒出芽,算算該到間苗日子。

路過水井邊,忽然看到路邊堆了許多用塑料花盆裝的菜苗。

「杏兒,這是誰送來的苗,咋不種地里。」

山杏抬頭看了一眼,「這不是你從鎮上帶回來,說要自己種。」

啪!

李紅兵一拍腦門,把這些草莓給忘記了。

拿起一盆,草莓苗種在營養土里,有些睫條上已經長出花包。

種哪呢!

看著菜園已經沒有地方可以種這些草莓,種到果林里又不合適。

忽然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看過一張種草莓的照片。

可以,就這麼干。

李紅兵放下草莓苗,急匆匆跑出門,等回來手里拖著幾根粗竹竿,丟到稻場上。

接著又跑進倉庫,拿來錘子、釘子、鋸子。

用尺子量出長度,分別鋸成四根兩米五長的竹竿,然後再把剩下的竹竿一分兩半。

「哥,你做啥呢?」山杏好奇問道。

李紅兵拿著鑿子,在出分成兩半的竹筒上,隔一段距離鑿出一個孔。

「種草莓!」

用竹子種草莓?

老爹看了眼不務正業的小兒子直搖頭,又看向正在熟練炒茶的傻娃,目光中露出欣慰。

還好,李家還有希望。

把做好材料搬到水井與菜園之間的空地上,李紅兵先是挖出四個土坑,把竹竿埋進去,然後再用竹竿在頂端搭成口字型的框架。

接下來,拿來 成兩半的竹筒,把草莓苗的睫葉穿過竹筒上的孔洞,頭朝下,只保留根睫在竹筒里,一根竹筒可以種十棵草莓,一共用了十根竹筒。

把十根種有草莓苗的竹筒放在架子上固定好,變成草莓苗頭下腳上的栽種方式。

站在架子下面,頭頂一片綠油油,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這樣種草莓,屬實第一次見到。

老爹、老媽被吸引過來,望著草莓苗直搖頭。

「這要是能種活,老子把頭插茅坑里。」老爹鄙夷說道。

老媽偷偷掐了老爹一下,說兒子難得能動手干活,不該打擊他的積極性。

這麼瞧不起我!

李紅兵撇撇嘴,暗中把本源之力分散送入草莓苗。

「信不信,我這草莓苗不僅能種活,還能出上百斤草莓。」

「不信,還是那句話,結不出上百斤草莓,老子把頭插茅坑里。」老爹信誓旦旦,渾然忘記剛才說種活才頭插茅坑。

一個沒大沒小。

一個老不要臉。

沒救了。

老媽懶得搭理這對父子,回到水井邊繼續腌咸蛋

東風市看守所。

在一間冰冷的牢房里,犯人們躺在大通鋪里,望著窗外明媚陽光,眼中透著渴望與怒火。

砰!

一個中年人坐起身,恨恨的用拳頭瘋狂砸擊床板,嘴里都都囔囔,似乎在咒罵什麼人。

大通鋪另一個中年人剛從其他監室過來,不知道情況,但囂張慣了,也坐起身不滿道,「要鬧出去鬧,叮叮  ,還讓不讓人睡覺。」

這時,兩個年輕人蹭一下坐起身,瞪著那個發牢騷的中年人。

「咋的不服是不是,練一練。」

被挑釁的中年人身旁也坐起一個年輕人,也不示弱的回懟。

「來,練一練,怕你爺們就不見郝三。」

兩幫人火藥味越來越濃,大通鋪里剩下的人也坐起身,其中一個面容陰狠,身上遍布咬痕的年輕人走出來,一腳把那個都都囔囔的中年人踹倒。

「逼逼叨叨啥,要不是你特娘的看不住門,老子會被逮住。」

這個陰狠年輕人一出聲,其他人馬上老實下來。

當初關進大通鋪,就看這也是大爺把同監房的一個刺頭胳膊拗斷。

那個挨了一腳的中年人正是參與林區盜獵,全家上下都被逮捕的李德財,悲切哭嚎道。

「三哥,我不服啊,要不是李紅兵,我們咋會抓進來,我倆兒子都在這,婆娘在女監,老王家完了。」

啥?

「李紅兵?」

另外那個中年人 的喊出這個名字。

監室里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其中那個叫三哥的更是目露凶光。

「怎麼,認識李紅兵,你跟他什麼關系。」

中年人悲憤砸了下床板。

「我叫鄭西,狗入的李紅兵,瑪德從我這騙走幾十萬,反手就把我舉報,要不然老子怎麼會被關進看守所。」

「我們也是被李紅兵騙的。」眼淚鼻涕一臉的李德財踉蹌的走到鄭西面前。

同時天涯淪落人,雙雙攜手把牢蹲。

都是被同一個仇人坑害。

這讓李德財和鄭西生出同病相憐的情愫。

那位面容陰狠,身上遍布咬痕的年輕人自然就是在松柏鎮打算挾持安娜,差點被狼犬咬死的劉三。

兩人坐在通鋪上,其他人則被趕到監房角落。

劉三低聲詢問,「你們是什麼罪?」

鄭西看了他一眼,「經濟糾紛,不過我錢都退了。」

劉三羨慕的說道。

「這種桉子沒事,我們這監是重犯,沒十年進不來,讓你換房是騰地方,過幾天你估計就放出去了,想不想報仇。」

報仇。

怎麼不想,做夢都想。

老子辛苦攢的幾十萬全沒了,最後李紅兵還報警,把自己抓進看守所。

鄭西重重點頭,「報,等老子出去,就回老家找人。」

劉三擺擺手。

「不用回老家,人手現成的,我還有幾個兄弟躲在外面,如果你想報仇就找他們,耳朵伸出來,我跟你說個暗號,沒有暗號他們誰也不相信。」

鄭西趕忙伸出腦袋,劉三在他耳邊低聲私語,交代完眼角閃過一道凶光,拍拍鄭西肩膀。

「告訴我兄弟,雞犬不留。」

嘶!

鄭西倒吸一口涼氣。

玩這麼大?

自己是詐騙犯,又不是殺人犯。

我尋思找人打斷李紅兵一條腿就行了,你倒好,直接要滅全家。

不行,我不玩了。

「大…大哥,我只是騙…騙錢,不是…不是一路人。」

劉三見鄭西有退縮的意思, 的伸手掐住鄭西脖子,壁冬到牆上,五官猙獰的說道。

「你既然知道暗號,想撤沒門,信不信你走出看守所,老子就能收了你的狗命。」

說完松開手,幫鄭西整理凌亂的衣領。

「別怕,你就是幫我傳句話,其他事跟你沒關系,有你出去就有人接你。」

鄭西哆哆嗦嗦問道,「大哥,你外面有人,干嘛不直接放話出去。」

劉三幽幽說了一句。

「不是一波人,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我特麼知道夠多了!

鄭西欲哭無淚,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沒事多什麼嘴。

現在禍事找上門,不傳話在監房里就得掛,傳話自己就是同犯。

幾日後。

監房外面響起管教的聲音,緊接著牢門打開。

「鄭西,郝三,你倆可以出去了。」

刷!

監房里所有人羨慕嫉妒恨的看向鄭西,尤其是劉三那雙陰狠目光,傳達某種信息。

鄭西臉色蒼白的點點頭,極不情願的走出監房。

「出去好好做人,不要再來了。」警查忠告一句後關閉看守所大鐵門。

呼吸自由空氣。

鄭西真想轉身敲門,進去再住個一年半載。

「鄭哥,我們回老家找人報仇!」

「報,報你大爺。」鄭西一巴掌拍在郝三後腦勺。

都特娘的自身難保,還惦記報仇。

這時。

一輛破舊桑塔納緩緩停在兩人身旁。

隨著車窗緩緩落下,露出一個陌生人面孔。

「鄭老板是吧,三哥讓我來接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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