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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子,馬驚了,快松繩子。」

一看精干漢子快要控制不住黑馬,房三連忙大聲呼喊。

就在這時。

原本嚇得原地不動的紅馬, 的跳向側面躲避步步緊逼的三灰,這一跳不要緊,繩子剛好纏住精干漢子的腰。

黑馬瘋狂拉扯,紅馬拖著繩子向後退,緊繃繩子在精干漢子腰間瞬間收縮,

啊!

一聲慘叫,精干漢子臉由紅變黑,下一刻就昏迷過去。

周圍安撫牲口的商販,看熱鬧的買家,听到慘叫趕忙圍過來,幫忙救人。

奈何發狂的馬誰敢上,一蹄子下去,能把骨頭踢碎。

李紅兵連忙喊道,「救人,大花你們往後退。」

身後的瞎子,傻娃動了,尤其是傻娃,邁動大長腿,三兩步跑到精干漢子前面,一手抓住一條甚繩子。

駭人一幕出現在眾人面前。

只見突然跑出來,長得像通緝犯的大塊頭,堪比楊樹樁粗的胳膊高高鼓起,把兩匹發狂的大馬一步步拖向自己。

乖乖!

好大的力氣,比魯智深還要深。

瞎子則從一位修蹄師傅手里奪過刮刀,跑到陷入昏迷的精干漢子身旁,刷刷幾刀,切斷腰間纏繞的繩子。

李紅兵也沒閑著,扶著漢子躺平在地上,解開衣服,一道黑紫色淤痕圍著腰一圈。

這是血淤之象,血液受阻淤堵所致,然而最怕兩種情況出現,一個是淤血阻礙血液流通,無法向五髒輸送血液導致器官壞死,二是內髒受到擠壓,出現移位的情況。

李紅兵掏出隨身攜帶的針匣,快速抽出銀針,在淤血位置連扎十幾針。

搓熱手掌,在漢子身上開始推拿活血,隨著時間推移,入針位置慢慢鼓起一個個血包,感覺就像腰間長了一串暗紅色肉瘤子,看的格外滲人。

活血完成,接著就是清淤。

李紅兵退出一根銀針,只听噗嗤一聲,一股黑血噴出,接著是第二針,第三針,第四針。

每當一根根銀針拔出,都會伴隨一股黑血噴出。

輪到最後一根針退出,只剩細微的黑血滲出。

李紅兵抓住漢子的手腕脈搏,號了一下脈,迎著房三緊張表情,「沒事,運氣好,休息幾天就能下地走了。」

呼!

房三重重松口氣。

這事鬧的,差點鬧出人命。

頓時冒起心頭火,抓起一根木棍,朝那兩匹馬走去。

李紅兵知道怎麼回事,追根究底還是大花它們惹出來的麻煩。

馬跟狼天生世仇。

撞到一起,不發狂才怪。

那兩匹馬是無辜的。

李紅兵幾步追上房三,奪過木棍丟到一旁,「三哥,別上火,我來處理。」

說完來到傻娃身旁,任憑兩匹馬怎麼掙扎,面對傻娃那炸裂般的體格,只能望而興嘆。

「李老弟,小心點,實在不行就殺了賣肉。」不放心的房三還在勸李紅兵別做傻事。

馬殺了,也就虧點錢。

要是把李紅兵傷了,那可不是一點錢能解決的。

李紅兵擺擺手,走向依然暴躁的黑馬面前,將感知釋放出去,黑馬慢慢停止掙扎,只是用蹄子刨地,打響鼻。

「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

李紅兵邊說話邊伸出手掌,按在黑馬脖頸上。

忽然。

感知傳來熟悉的波動,透過手掌傳進自然之心。

這是?

本源的味道。

李紅兵驚喜的控制感知,探入黑馬身體。

果然。

一枚花生大的紅色本源,藏在心髒里。

感知靠近,瞬間吸收那團本源,融入自然之心。

砰砰!

自然之心再次跳動,神秘的韻律帶動心髒也跟著跳動,心髒跳動與收縮,使其血液在身體內快速流轉。

李紅兵能清晰感覺在血液沖刷下,身體在無聲無息的改變著。

等自然之心跳動十多下,又回歸安靜。

時間看似漫長,可在周圍旁觀者眼中,也就是眨眼的功夫。

默默沉下心感受自然之心的變化。

體積未變,感知範圍未變,只是顏色發生變化,以前自然之心有綠紅白三種光芒,現在反而紅色佔據大半部分。

難道是吸收太多紅色本源的緣故,為什麼體積和感知沒有變化。

李紅兵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著自己。

按下心中疑惑。

老規矩,收人家本源,以本源之力回報。

李紅兵把本源之力反補進黑馬體內,同時與黑馬之間多了一絲羈絆。

黑馬雙耳豎立,打著鼻響,腦袋伸進李紅兵懷里撒嬌。

接著安撫紅馬,同樣把本源之力輸送到體內。

若要論智慧和潛力,李紅兵發現擁有本源的動物更為聰明,成長空間更高。

就像現在這樣,黑馬比紅馬更為靈性,紅馬想要表達對李紅兵的親熱,黑馬就會吃醋的去撞擊、撕咬紅馬,不準它接近李紅兵。

「傻娃,松開繩子。」

兩匹馬沒有繩子的束縛,連忙跟在李紅兵身後,不過黑馬貼的更近一些,把紅馬擠到身後。

嗷嗚!

大花帶領弟弟妹妹們再次靠近,這次彼此都嗅到對方身體里的本源之力,沒有再起爭端。

「李老弟,還是你有辦法。」房三安讓人送走漢子,回到圍欄邊,看到剛還在發狂的兩匹馬,現在乖巧跟貓一樣,佩服的五體投地。

「三哥,兩匹馬什麼價,我要了。」

「這兩匹挽馬,一匹5000,我看你也不像是買馬拉車,再送你一副舊馬鞍,怎麼樣。」

听到報價。

李紅兵知道房三這是感謝他救人而便宜賣馬。

成本錢、運輸費、飼料、人工費,5000塊錢肯定打不住。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都懂了其中的意思。

李紅兵道了聲謝謝。

房三擺擺手,轉身招呼人去拿馬鞍,又讓人給馬送來飼料和清水。

「趴趴,我要騎馬馬。」山杏懷里的安娜伸出小手,眼楮全是馬的影子。

剛見過馬發狂的樣子,山杏可不願安娜去冒險,緊緊摟住安娜。

「沒事,它們很听話。」李紅兵笑著接過安娜,「你想騎那個馬馬?」

「黑的,安娜要黑馬馬。」

「好,就騎黑馬。」

李紅兵舉著安娜,放在黑馬背上,馬背寬闊又沒有馬鞍,對于現在4歲的安娜來說確實不方便,遠不如騎黑角舒服。

騎了一會,安娜就對騎馬失去了興趣,回到山杏懷里。

李紅兵見沒什麼事了,就讓三泡帶著山杏、安娜他們去集市上逛逛,畢竟牛馬市的牲口尿臊味太大,待時間長了燻眼楮。

一位滿臉褶子的滄桑老師傅拎著木凳,挎木箱走過來,「後生,要不要給馬掛個馬掌。」

掛馬掌。

李紅兵低頭看到兩匹馬光禿禿的蹄子,點頭同意。

馬掌是必須要掛的,能保護馬蹄不被磨壞。

老師傅咧嘴一笑,臉上褶子都快擠到一起。

放下木箱打開,里面擺著各種掛馬掌的工具。

「後生,你用什麼材料。」

李紅兵打趣道,「您老家伙事挺全乎,都有什麼材料。」

老師傅嘿嘿一笑,渾濁眼中透著一絲精明。

「有鐵的,皮帶的,還有耐磨膠的,看你用那種。」

「我看你買馬不是拉車用,鐵掌,皮帶掌拉車用可以,騎的話就用耐磨膠吧。這種馬掌最好,下雪天都不帶打滑的,直接套上就行,跟穿鞋子一樣,還不傷馬蹄甲,就是有點貴。」

李紅兵不懂馬掌,但他相信老頭不會騙他,十里八鄉就這麼一個大集,能吃這行飯,信譽是有保證的。

「行,那就用耐磨膠。」

「好咧。」老師傅笑的更燦爛了。

掏出工具開始準備清理馬蹄。

馬蹄相當于人的指甲,掛馬掌前先要把馬蹄上的老甲削掉,修平整才能掛掌。

老師傅把木凳放在黑馬腿後面,掏出一根繩子,準備把馬腿綁起來,架到凳子上。

黑馬脾氣可不太好,在李紅兵面前乖巧听話,可是陌生人直接就是一蹄子甩過去。

幸虧老師傅大半輩子就靠給牲畜掛掌生活,什麼樣牲口沒見過,馬蹄子一動,就趕緊躲開。

黑馬見沒有踢到人,耳朵向後平放,打著鼻響,挪動身體準備換個角度再來一下。

啪!

李紅兵一個大逼兜甩在黑馬腦袋,「老實點,人家給你做鞋子。」

黑馬翻起嘴巴,露出黃白色牙齒,發出  嘶聲。

表示老頭把自己弄疼了,不用綁腿,自己可以控制。

李紅兵點點頭對掛掌老師傅說道,「師傅,不用綁,你說怎麼做就行,它能听懂人話。」

能听懂人話?

嘿!

老師傅嘴角露出輕蔑。

後生真是大言不慚,能听懂人話的畜生有沒有,肯定有,而且自己都還見過,只是那些畜生都是從小跟著主人長大,時間一長就通了靈性。

可這匹黑馬,明明是才買的。

剛還受驚發狂,要不是帶墨鏡的後生從我這搶走刮刀,割斷繩子,搞不好今兒就要弄出人命。

「放心,絕對能听懂,不信你試試!」李紅兵繼續說道。

老師傅也不舍得放棄這活,半信半疑的對黑馬說道,「後腿抬起來。」

話音未落。

黑馬抬起後腿。

咦!

還真能听懂人話。

老師傅傅揉了揉眼楮,看著黑馬抬起的後腿,小心翼翼把凳子挪到後腿下方。

「把腿放到凳子上。」

刷!

黑馬把後退架到木凳上面,動作干脆利落,沒有一絲遲疑。

這馬不得了,成精了!

農村一直流傳許多稀奇古怪的民間傳說,動物成精就是其中一種,而林區也有狗八年,雞六年,必成精的說法,其它還有鼠,貓,牛,到了年紀也是能開聰明竅的畜生。

並且越是老人,越相信鬼神之說。

老師傅面對黑馬,沒了心里那股傲氣,說話語氣也謙卑的許多,拿出工具。

「馬爺,我動刀了,你多擔待。」

 兒 兒!

黑馬大腦袋上下晃動。

老師傅心里更為震撼,畢恭畢敬的掏出鋒利的鐵鏟子,這鐵鏟子約有巴掌大小,另一端為木柄,便于靠在肩上發力。

馬蹄子分為兩層,最下面那層是和地面接觸,有2-3厘米厚的堅硬角質,相當于指甲。而上面一層是活體角質,有血有肉,相當于腳掌,凹槽相當于腳心。

簡單點說,馬蹄就像人的指甲,是會不斷增長,但自然角質磨損時間長了,就會出現問題, 開斷裂,嚴重時會引起馬蹄細菌感染甚至發炎等,影響馬匹行走功能。

只見老師傅用鏟子將黑馬蹄子上的角質層一層層鏟下,絕對老手藝活,鏟下的角質層每片約二毫米,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隨著一片片角質層被鏟下,馬蹄子里的一些泥沙也散落出來,將多余、不整齊的部分剔除掉,然後對邊緣打磨,保持平整後會明顯發現,在距離馬蹄邊緣不遠的地方有一條規整的白色曲線,這就是「蹄白線」。

看到蹄白線,老師傅就知道蹄子修好了。

接下來就是掛掌。

從工具箱底泛出幾個像碗一樣的黑膠套,老師傅拿一個遞給李紅兵。

「後生,這就是耐磨膠蹄套,用的啥馬輪胎材料,料子是真好,你看這花紋,大雪天都不帶打滑,還不用打釘子,直接套上就能用,邊上還能護住蹄子。」

接過耐磨膠蹄套,李紅兵用手捏了捏,確實挺結實,至于什麼馬輪胎,說的應該是馬牌輪胎拆解下來的材料,正品不正品不知道,看質量還不錯。

老師傅拿著蹄套,對黑馬蹄子比劃一下,把蹄套用力套在蹄子上,然後又拿起一個噴燈點燃。

火呼一下竄起。

黑馬看到火,有些不安的晃動身體。

「馬爺,這是用來固定蹄套,不會傷到你。」老師傅連忙把噴燈火焰減小。

黑馬打個響鼻,身體不在晃動。

老師傅舉著噴燈,小心翼翼用火焰對蹄套進行加熱,修整塑型。

呼!

終于掛完一只馬蹄。

老師傅心力憔悴,從來沒有一次掛蹄會掛的如此艱難。

有了第一只馬蹄經驗,剩下三只蹄子進度就快多了。

換上蹄套,黑馬剛開始還有點不適應,走起路來七扭八歪,等習慣後發現踩在石子上也不難受。

頓時 兒 兒嘶鳴,腦袋塞進李紅兵懷里撒嬌。

接下來是紅馬,同樣換上蹄套。

比起黑馬的跳月兌,紅馬就內斂很多,就靜靜的站在李紅兵身旁。

2匹馬,8個蹄套,消費400塊,相當于50一個。

李紅兵很爽快的掏出錢遞給老師傅,並約定每個月都來牛馬市找他一次,給兩匹馬修整馬蹄。

收拾好家伙事的老師傅,背上箱子,臨走前意味深長對李紅兵說道。

「後生,這兩匹馬有靈性,好好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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