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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經》將邪氣分為陰、陽兩類。

《素問.調經論》︰「夫邪之生也,或生于陽,或生于陰,其生于陽者,得之風雨寒暑,其生于陰者,得之飲食居處,陰陽喜怒」。

是否患有邪氣,從五官便可診斷。

劉二面色蒼白,多屬寒癥。

眼圈發黑,眼神無光,形體削,多為陰虛。

寒癥陰虛者,易煩躁,性情急躁,並眉頭緊促,鼻尖發紅,這是肝氣郁結,心中有火。

剛剛只看了一眼劉二的五官面容,李紅兵大致診斷出一二。

這種寒癥陰虛心頭有火的人,面對接二連三的拒絕,依然能擺出笑臉。

絕對暗地里憋陰招

院子里,鐵柱和福勝見二人回來,急忙問道,「大奎,是那個不長眼?」

「劉二,昨兒晚我專門去他家,跟她婆娘說今天不用過來,這貨裝不知道。」

「劉二啊,他是不是昨兒去後院了。」

「去了。」

「怪不得,這人不老實,前些年林區出錢號召村民搬遷,他第一個報名,拿到搬遷款在村里消了戶,死活賴在村里不走。整天跟其它村二流子游手好閑,偷雞模狗,紅兵叔,他看上後院藥材了。」

「紅兵叔,你可把後院看住嘍,十里鋪有家種天麻的,一晚上被刨了個干淨,連苗都沒剩,人到現在也沒抓到,听人說就是劉二那伙人干的。」

幾位老漢你一言我一語勸李紅兵,實在不行就把山坳里的藥材全采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沒事,我有數。」

李紅兵微笑著點頭,心里卻瞧不上劉二那伙人,李家醫書里有救人的方子,自然也有害人的方子。

後院現成藥材,隨便配點藥就能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氣呼呼的劉二回到家,鐵鍬丟到菜園,進屋抓起茶壺 灌幾口,依然無法平息心里的怒火。

特麼的。

明明是老子先發現的藥材。

憑什麼被李紅兵、大奎他們霸佔,連湯都不留一口。

越想越氣,越想越惱火。

「你咋回來了,不是說好分藥。」劉二媳婦鳳香從里屋走出來。

「分幾毛,特麼的,大奎合伙外村人,把那條山坳佔了。」劉二看了婆娘一眼,目光里全是厭惡。

等老子把藥材賣掉,第一個就跟你這個破鞋離婚。

鳳香全名羅鳳香,十里鋪人,年輕時候也不是省油的燈,跟好幾個男人不清不楚,後來肚子搞大了,十里鋪找不到下家,索性就嫁給了吊兒郎當的劉二。

孩子生下來後,直接送回娘家撫養。

原本劉二挺開心,不用當便宜老子,誰知道羅鳳香生完第一個孩子後,就再也無法懷孕,說是身體出問題,這可把劉二氣壞了。

合著結婚就是娶頂綠帽子,還是綠到發光那種。

從那以後,劉二跟羅鳳香過起各玩各的生活,互不干涉。

到嘴的鴨子飛了。

羅鳳香蹦的比劉二還要高,潑婦一般在堂屋里罵天罵地。

看著只會干咋呼的劉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行,山里規矩誰先找到就是誰的,你去十里鋪找我哥,讓他帶人平了李紅兵,一個外鄉人還敢來林區蹦,找死。」

其實劉二就是等羅鳳香這句話,他在草溝村的名聲比狗屎還臭,沒人會幫他出頭。

羅鳳香不一樣,羅家在十里鋪小有威望,尤其是她兩個哥哥,羅龍、羅虎更是十里鋪一霸,籠絡一群小弟壟斷十里鋪的山貨買賣,都買上小貨車了。

前些年,劉二跟兩個便宜舅子把十里鋪天麻種植戶給一鍋端,分他好幾萬塊錢,把劉二嚇壞了,在外面躲了半年都不敢回來,後來發現屁事沒有,就越發敬畏這兩個大舅子。

「好,我現在就去十里鋪。」

……

李家老宅。

後院清理工作如火如荼進行中。

李紅兵采一些草藥,鑽進爺爺的制藥房。

制藥房面積不大,但是炮制藥材的工具一應俱全,藥碾子,杵,缽,切刀、沖筒、藥罐、烤爐…

開始炮制古方咬人粉。

咬人粉是古時候江湖郎中護身偏方,采集鄉間常見的草藥炮制而成,使用的草藥種類越多,效果就越強。

這次炮制咬人粉,李紅兵使用三種草藥。

拉拉秧,農村很常見,一種生命力極為強悍,生長速度奇快的害草,它的藤蔓接觸到身體,接觸部位會發紅、發腫滲透著血絲。

蠍子草,又名蕁麻,葉片布滿細微小刺,被蟄後會產生火辣辣刺痛,又紅又腫,就像被火燒一樣。

咬人叔,又名漆樹,農村無人敢招惹,漆樹汁液的生漆含有毒素,尤其是對于一些皮膚過敏的人,稍微觸踫就會感到渾身不適,輕則會出現紅腫、瘙癢,嚴重的還會呼吸困難。

這三種植物隨便拎出來一種都農村小孩的噩夢,可以想象把三種合為一種,產生的效果會有多恐怖,多殘忍。

小心翼翼的用炭火把拉拉草藤、蕁麻葉,漆樹汁烘干磨粉,按照比例混合後裝進密封袋子里。

炮制完咬人粉,李紅兵取出鐵柱給的野山參和昨晚采的天麻、當歸等藥材,制作治療傷疤的膏藥。

等山杏一瘸一拐的來到後院叫他吃飯,李紅兵這才灰頭土臉的從制藥房里走出來。

噗!

「你去偷吃烤紅薯了,弄這麼髒。」

見到李紅兵活月兌月兌像是從煤窯里鑽出來一樣,山杏忍不住笑出聲,拿出汗巾給他擦去臉上黑灰。

「你怎麼來後院?」李紅兵沒告訴山杏制藥的事情,驚喜總要有點神秘感才好。

「也不看看幾點了,都不吃飯啊!」

李紅兵掏出手機,都12點半了,難怪山杏會來後院。

「你腿腳不方便,我去叫他們。」

說完,李紅兵朝著山坳走去,卻不知那句腿腳不方便,讓山杏神情變得暗然失落。

走進山坳。

水渠貼著岩壁向前院延伸,阻塞的淤泥和枯枝爛葉被清理出來,直接當做肥料堆在土里。

那些齊腰深的雜草叢也被清理掉,只保留野生藥材。

李紅兵饒有興趣翻開一堆雜草,發現里面沒有一棵被誤傷藥材。

大奎他們里面有能人啊!

沿著水渠向里走,遠遠听到鐵柱大嗓門。

「福勝哥、老根哥,敢不敢下潭洗澡。」

「誰怕誰,下水。」

「老子下河的時候,你還在穿。」

撲通!撲通!

一片水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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