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老哥,你怎麼還躺在這里呀?」
翌日,也是旅行的第11天,早飯時間。
即便是過了一晚上,神原樂也感覺自己沒有絲毫精神氣,所以也是拜托的七月幫忙帶的飯。
沒想到阿鈴這家伙也跟了過來。
躺床上的神原樂看到她那表就立刻轉了個方向,背對她。
「老哥~別害羞嘛,大家都是女孩子,沒什麼好害羞的。」
「去去去!」神原樂滿臉嫌棄地朝後擺手,「誰跟你是女孩子。」
「分明就是好不好!要不老哥你就別換回去了,雖然是七月狐狸的臉,但看在老哥你的份上,以後我就叫你姐姐了!」
「哪來那麼多的話」
神原鈴還在用天海九琉璃的那張臉偷笑,「話說老哥你這是第一次感受到來月經的痛苦吧?感覺怎麼樣?」
「這不明擺的事?感覺,很不好」
神原樂將面前的被子攥緊了點,這張床上基本都是七月身體的香味。
只不過他現在也沒什麼心情享受。
一是他現在就是七月,這也算自己身上的香氣,隨便聞;二是大姨媽來了肚子著實不舒服,七月體質又虛半點想動的力氣都沒有。
現在他只想安安靜靜趴在酒店里睡大覺
「好吧,不過琉璃姐姐現在接替了老哥你班長的位置,現在正忙組織同學呢。她讓我給你帶一聲非常抱歉不能來看你。」
「這有什麼琉璃還是太客氣了點。」
「這是對老哥你的關心好不好!真是的,怎麼個個都關心你,如果不是我攔著的話,你早上醒來估計就有四個人圍著你!」
這倒是實話。
神原樂也認為自己要是生病了什麼的病床旁就會有她們四個來探望自己。
人一多,大家一人一語,還真不好應付她們。
小之雪還插不上話,自己還得照顧下她的感情,和她聊些天什麼的
探病這件事,還真是一對一才能照顧到更多
「東西給你帶來了,你先把早飯吃了再休息。」
推開房間門的天海七明月一邊說,一邊將盛好的稀飯拿了出來。又給神原樂的床上架一個小桌子,讓他坐起來吃。
神原樂看到七明月這麼默默無言地照顧自己還有點兒感動。
卻又會因為她那張神原鈴的臉而感到無比的怪異。
因為阿鈴這個臭丫頭根本就不會這麼勤快
吃著早飯,神原樂眺望一眼窗外的藍天白雲,回頭對順利過來探望自己的神原鈴詢問道︰
「昨天大家沒有說你奇怪吧?」
神原鈴坐床邊,食指抵住臉說道︰「這個啊,雖然有好多人對我說‘琉璃同學怎麼感覺你有點不同了’,但無論怎麼想,他們都不會想到我是神原鈴啊。」
「那琉璃呢?昨天琉璃一直和你待一起吧。」
「琉璃姐姐?哇,這個別說!」神原鈴一下子來了興奮勁,「琉璃姐姐現在用的是老哥你的身體。昨天不是游泳嗎?你知道要加氧氣的,所以要搬個大的氧氣罐出來,原本琉璃姐姐只是上去搭把手,沒想到一下子直接將那個比她還要高的2米多的巨型氧氣罐直接舉了起來!當時那堆外國人眼楮的都瞪大了老哥你知不知道!」
「」
神原樂盡量不去想那個畫面。
琉璃好好的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只是喜歡運動而外表富有活力一些,但現在听起來為什麼會有一種壯漢的畫面感?
簡直不忍直視。
神原鈴又繼續說道︰「事後琉璃就說自己是一不小心沒控制住力量話說老哥你力氣有那麼大?感覺去當舉重冠軍都沒問題,平時怎麼沒表現?」
神原樂吃了口稀飯後說道︰「平時又沒有地方可以用得到,我力氣是大了點,琉璃用我的身體肯定還不適應。阿鈴你感覺怎麼樣?」
「怎麼樣?哼哼哼~感覺超好的好不好!」
「」
即便是琉璃的臉,也沒能掩蓋住阿鈴那臭屁跳月兌的性格。
大概是琉璃身材完美,胸又大,以阿鈴做過半個偶像的性格,周圍人喜歡死她都沒有任何問題。
阿鈴很喜歡那種被人追捧的感覺。
也符合她的身份。
畢竟是個有地位的聲優了,出台演出過好幾次,算是半個偶像
吃著早飯,亂七八糟地聊著天。
因為早上有個參觀博物館的活動,所以阿鈴她就先下了樓,和琉璃之雪她們一塊兒去集合。
只留下天海七明月在房間內。
「七月你怎麼不去?」神原樂將吃完的塑料碗遞給她問。
「神原鈴」一邊將吃完的餐碗放進塑料袋,一邊說︰「一方面是為了照顧你的這個病秧子,另一方面是我們沒多少時間了,不久後就回國,到時候怎麼把身體換回來還不清楚。」
「也對。話說這身體不是七月你的?」
「少說這些,稍微能走路了的話,就出門。去找你昨天發給我的那個所謂的線索。」
「學校那邊的活動呢?今天不是要去逛博物館?正好要探究那個神明和風俗,一起去博物館不是更好麼?」
「神原鈴」解釋︰「博物館那邊有姐姐負責,我們兩人單獨行動一組去找。」
神原樂感覺有點奇怪︰「按理說阿鈴和琉璃不太會同意我和你一直待在一塊兒吧?」
「首先要提醒一下兄長,現在我用的可是妹妹醬的身體,難道你還能和妹妹醬談情說愛不成?」
「這倒是。」
換成阿鈴的臉,一點和七月談戀愛的感覺都木有了。
牽手都不好,更別說親親。
但不知道是不是現在同為女性,對她的親近感還是有的
*
早晨九點,趁著陽光明媚,神原樂跟著天海七明月一塊兒出門了。
目的地是昨天在網絡上找到的一個沙灘露天餐館。
那個沙灘的附近有很多昨天神原樂在網絡上找到的,作為線索的多彩石頭。
去那邊沒準會打听到什麼消息
兩人一同走過路口。
因為是世界著名的旅游區,這里大多是戴著墨鏡,穿著時尚休閑的游客。
四周很多的餐館掛著五顏六色、用夸張英文書寫的小吃廣告。建築大多表現為海邊小平房,偶爾有兩顆椰子樹作為房前的守護神點綴。
走在道路上,路邊上的肌肉車從面前行駛而過。
街道反射出明媚且休閑的夏日陽光。
「我說,七月啊,沒必要讓我穿裙子吧?」
「怎麼?」
「穿裙子感覺好奇怪我腿都是露的,還有你的涼鞋我還是第一次穿有腳後跟的鞋子,完全不適應。」
「天海七明月」懊惱地說著這些,的右肩挎著女生的小腰包不說,身上還有女生才會穿的天藍色連衣裙。
這裙子很輕盈,稍微走兩步都能感受到裙擺撫模大腿的感觸。
低頭再去看自己腳下那只白白淨淨、穿著涼鞋、只屬于女性的腳。
神原樂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腳。
咋就這麼嬌小好看?
這看著看著,自己也跟著自信了起來。
漂亮、美麗、腿長的美少女走在街上都是滿滿的回頭率。
大家就是在欣賞自己的美。
羨慕、嫉妒、稱贊忍不住回頭。
神原樂這次才和七月走沒幾分鐘,就發現有不下十個打量自己、回頭看自己肩膀和脖子的男性偶爾還有一些女生也會投來羨慕的視線。
要知道這還是在美國的夏威夷。
和亞洲審美有著一定區別的地方。
雖說也有七月本身就具有一點歐洲人血統的原因。
神原樂想不到自己才當了不到2天的七月,居然會感覺很爽。
這和作為男性時那種被矚目的感覺截然不同
還想把那群過來獻殷勤的男人一腳踹開,胡亂搭什麼訕?
又或者說,可以隨便驅使他們心甘情願的幫忙,隨意享受被追捧的快感
「神原鈴」在她身旁側著紫眸,發現了某人越來越直的身板︰
「首先我必須提醒一下,別被我的身體影響了思維。」
感覺走在路上都越來越有自信的「天海七明月」這才抽回神,回憶著剛才的心理和感覺,腦袋發涼,她有些後怕地對「神原鈴」詢問道︰
「七月你平時都是這種心理?」
「什麼?」「神原鈴」多去看了她一眼。
「就是這種,特自信,然後走在路上舍我其誰的高傲感。」
「神原鈴」邁著平穩的步,平靜地說︰「難道這不是事實?」
「」
仔細一回想,還真是事實。
七月不僅外貌出眾,身份也是高高在上天海財閥的大小姐。
她有她驕傲的資本。
「那你平時怎麼看我的?」
「這件事你不是自己早前就知道了?」
「天海七明月」托起下巴,仔細思索七月平時對自己的態度,作出推測︰
「七月你不會對我有一種征服欲吧?」
沒想到「神原鈴」順口就答應了,點頭道︰「這點我承認,的確有。」
「」
神原樂很好奇怎麼個征服感。
「七月你想對我做什麼?」
「神原鈴」的嘴角像是一彎,加之阿鈴那原本就可愛的臉,宛若小惡魔的微笑︰
「我好像听出來某人在期待什麼一樣。」
「沒有,只是單純的好奇。」
「期待我主動對你做點什麼?」
「這可沒有。」
「你猶豫了。心里果然在期待吧?」
「只是覺得和七月你平時的互動變少了,期待和你單獨多待一會兒。」
「兄長,果真是個無可救藥的變•態~~」
這話說的雖說是罵人,可怎麼就感覺心里舒坦呢?
自己怕不真是個變態?
*
跟著七月一路來到網絡上的那個海邊餐廳。
兩人沒有先去餐廳,而是先去了餐廳旁的海灘邊。
走到這里,海潮的氣勢變得強烈。
沙沙沙沙岸邊不斷傳來海浪拍打的聲音。
噠噠噠噠腳下也全踩的是細碎摩擦的石頭。
夏日艷陽高照,碧藍大海猶如明亮的星辰閃爍。
視線沿著海浪看去,游艇在海浪上飛馳,太平洋一望無際。
這里也有很多來度假的游客,大多三三兩兩的散著步,有些孩子蹲體去撿腳下五彩斑斕的石頭。
「天海七明月」望著大海,海面的風將她亞麻色的長發向後吹起,滿面涼爽。
向著海邊靠近了,走到海浪打濕的地方,沙子就會滑進她的涼鞋里。海浪陸陸續續地一波接著一波,沙子又會慢慢地從腳趾中的縫隙回到海中。
像是被大自然觸模一般的舒適、涼快,神原樂把腳上的鞋給月兌掉,直接踩到海里去感受來自大海的撫慰。
即便是在自己的視角看來,七月這雙白淨的腳踩進布滿鵝卵石的海浪中,也漂亮到完全稱得上「賞心悅目」這四個字。
這才是夏日海洋的啊
「神原鈴」在後面雙手抱胸看著前方少女的背影︰
「看得出來,你很喜歡我這副身體。」
「天海七明月」回頭,手里拎著涼鞋,振振有詞地說道︰「畢竟這副身體我也是傾注了真實的愛,怎麼能不喜歡?」
「難道不是單純好澀?」
「好澀是本能,愛當然也存在,這又不沖突。而且也並不是完全好澀,而是真在這上面感受到了‘美’的存在。」「天海七明月」說著,回身低頭,盯著眼前掛了些許細沙的腳丫說著話。
大概是踫了些許海水的緣故,這只腳此刻在陽光的照耀下,異常美麗。
「只是單純的變態而已。」「神原鈴」又在後面說。
「天海七明月」很自然地說著,又將腳踩回了透明的海水里,「這怎麼會,美少女站在夏日的沙灘上的樣子難道不美麼?現在只是我可以更近距離的觀看,還可以親自操控罷了說真的,這種感覺挺有趣的。是種截然不同的體會。」
「換而言之,你待在我的身體里很開心?」
「畢竟是美少女,恰恰我又喜歡美少女嗯,很合理對吧?」
「勉強。」
「七月。」「天海七明月」又突然回頭。
「怎麼?不想玩踩水了?」在「神原鈴」的視角看來,眼前的人很像是一個還帶有些許童真的小孩子。
「不是,我只是想問問,你昨天對我說的我還不夠格,真正的意思是什麼?」
「神原鈴」無奈︰「還真是要我把話完全說明白才行?」
「這個啊,偶爾直白一下不是也挺好的?」
「行吧,」「神原鈴」像是答應了,抱胸的手放下來,身影映著海邊的餐館和綠樹,「說你不夠格其實也不算是不夠格吧,我知道你的確是有喜歡我,但很抱歉,我現在在你身上還體會不到太多的安全感。」
「就是這個原因?」
「沒錯。」「神原鈴」回答著,因為面對太陽,她紫色的眼眸尤為閃亮,「在我看來,兄長對待妹妹醬的距離雖然不會太接近,但在兄長心里,妹妹醬一直都是排在第一的那個人吧?兄長從來不會對妹妹醬有所放棄,在她撒嬌甚至過度撒嬌耍小脾氣的時候,兄長也依舊會去滿足她這種感情我不太好說,可就好像是兄長一定不會放棄她一樣,有種堅持的信念。
「如果妹妹醬要是不小心卷入了大海,兄長一定是那個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會付出生命,奮不顧身將她救上岸的兄長吧?」
「天海七明月」听後,眨眨眼︰「我對七月你,琉璃,之雪,也都是一樣。」
「我相信兄長的話,但遺憾的是我現在只能在妹妹醬的身體里感受到這種感覺。」
七月這番話並不復雜。
「天海七明月」認真想了很久。
七月其實還是缺的那種安全感。
那種完全不會放棄她的安全感。
在神原樂看來,這算是自己對她的行動,對她所開展的付出少了
也對七月一直都是付出的那個人。
而自己很少有機會可以去為她做些什麼。
即便那些東西對她個人來說,已經完全足夠。
「神原鈴」明顯不想將這話題糾結太久,她頂著小綠毛,平靜地說道︰
「這並非是我不信任兄長。好了,現在兄長快上岸吧,我們繼續去找找線索。」
「行。」「天海七明月」認真思考著如何讓七月重新獲得安全感的同時,拎著女式涼鞋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