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啊,你再考慮考慮啊!」
劉基不甘心,但太監已經上來,將他攙扶著送了出去。
「看來李洪這個人真的不能留,劉基都在為他說話,來人,去宮里打听一下,看看藍玉如何了?」
朱標也著急,去了這麼久,卻一點的消息也沒有。
而此時的武英殿一側靶場之上,這朱元章很是高興,這藍玉和他比了五次,朱元章贏了三次。
「哈哈哈……藍玉啊,你小子可以了,沒想到弓馬的功夫有所長進,看來你在這大漠上,和那些元人打仗,也算是有些收獲!」
朱元章說著放下弓箭。
藍玉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真的贏面前的朱元章,其實,要是真的說憑本事,他其實也是只有五成的把握。
說到底,朱元章的弓馬本事那可是生死中模爬滾打學出來的,說得到家話,藍玉還在娘胎,人家就開始擺弄這些。
「陛下英武,我藍玉怎麼是您的對手!」
藍玉說著接過了朱元章手上的弓,他看了眼道︰「陛下,我能不能試一試您的這把弓?」
「好啊!」
朱元章笑著朝一旁的茶桌走去。
這藍玉其實心里清楚,這朱元章是最喜歡開硬弓的,都是一些磅數很大的,目測,藍玉覺得這把弓應該是在百石之上。
果然,當他想要開弓的那一刻,那弓弦之上傳來的巨大的力量,讓他也是一愣。
能開嗎?
能!
可藍玉怎麼敢啊,他忙驚嘆一聲︰「這,這弓!」
「哈哈哈……」
朱元章似乎已經知道他會如此,道︰「這可是一百二十石的弓,我啊,也是練了很久了,才勉強能夠拉開。」
一百二十石!
藍玉知道這代表了什麼,他忙將弓箭交給了身旁的太監,跟著上前道︰「恭喜陛下!」
「何喜之有?」
朱元章笑著喝了口茶水。
「陛下能開如此硬弓,可見您的龍體比我這年輕人還要強壯,難道這不是我大明的喜事!」
「哈哈哈……你小子,什麼時候學的這麼會說話了,行了,起來起來,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
朱元章高興,命人給他看了座,這藍玉只是尖坐到了椅子上,跟著拱手道︰「陛下,我這里有一封信,本想呈給陛下,可……」
「拿來我看,磨磨唧唧的,哪里像是個大將軍該有的樣子!」
朱元章說著伸手,這藍玉忙跪下︰「是是,陛下請看!」
他說著雙手將書信遞上,朱元章拿起書信看了眼,道︰「哦,原來是李洪的信啊!」
這朱元章認識李洪的字,跟著他沒有一皺︰「這信上為何有元人的文字?」
藍玉並未說話,而是嘴角微微一揚,心中得意,總之是朱元章只要看了信,那麼結果可想而知了。
果然,朱元章看了幾眼後,氣的直接將書信扔到了藍玉的頭頂︰「這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元人密探桉開始後,大理寺就開始調查,其中,太子曾讓我秘密調查,我……偶然機會得知有人曾在順通驛站里听說,李洪曾想在大漠內建立驛站的分號。」
「嗯,這個我知道!」
朱元章點了點頭︰「老二的媳婦還想讓他給送信來著。」
「是啊,但,我就是因為這個,才關注了一下,沒想到竟然發現了李洪和擴廓帖木兒的書信。」
「哈哈!」
朱元章眉頭緊皺,臉色陰沉的已經是結滿了寒霜。
「陛下,此人可謂是大膽到了極點,想他順通驛站的事,難道不是陛下給他的權利嗎?沒想到他竟然利用這個來為他和元人私通的手段,這……這就是對陛下的侮辱啊!」
這侮辱二字被藍玉加重了語氣,朱元章听在耳中,那真的是夠刺激的。
畢竟李洪是他一手提拔,現在看著這封寫給擴廓帖木兒的信,他簡直就是憤怒到了頂點。
「來人!」
朱元章真的怒了,他是什麼人,殺人不眨眼的主,別說一個李洪,就是那些跟著他出生入死的,所謂的老兄弟,要是犯了錯他也不會客氣。
「陛下!」
「去,讓大理寺給我把李……」
這個洪字還不等出口,朱元章卻眉頭又是一皺,他雙手在椅子的把手上,用力地一抓。
「下去吧!」
朱元章竟然沒有發號施令,藍玉看到,心里倒是一驚,他怕的就是這個。
「陛下,這李洪畢竟是您一手提拔,如今,此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看不如就讓我去將他秘密抓了,將他的供詞拷問清楚,在由陛下發落如何?」
藍玉這麼說,其實就是給朱元章一個台階,他以為,朱元章是不想給自己一個嘴巴。
但朱元章其實這種為了一些面子,就忘了國家大義的人,他心里其實真正考慮的是這封信的真偽。
「藍玉,這件事我已經交給了老四,你嗎……還是不要插手了!」
朱元章心情不好,雖然藍玉的信並不能作為最後的證據,畢竟,信件是可以模彷的,但李洪在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問題。
「你先回去吧!」
藍玉懵了,他忙了這麼半天,朱元章竟然沒有發火,但人家讓他走,他也不敢再留。
走出午門。
藍玉眉頭緊鎖︰「差在哪里呢?」
他是百思不得其解,這朱元章為什麼眼看就要下命令,但卻沒有頒布。
藍玉這邊急急忙忙地朝東宮而去,其實,他沒有發現,儀鸞司的密探已然跟著他。
朱元章不是傻子,這背後的事,他可是安插了不少的眼線,朱元章是什麼人,他豈能讓別人牽著鼻子走。
而此時的朱棣,也正在府中悠閑的釣著魚,可宮里的太監卻急急忙忙地來到他府上。
「四皇子,陛下讓您秘密入宮,不能讓別人知道。」
「哦,好我這就去。」
朱棣忙喬莊了一下,這才跟著太監入了宮,等他見到朱元章,只見這位大明開國的帝王,一臉的陰郁,道︰「老四,李洪的信你知道?」
「這……」
朱棣知道這個親爹有什麼本事,他忙躬身道︰「略知一二。」
「哼,知道了為什麼不來報我?」
「這……我對這信件的真偽還是存疑,所以,我想調查清楚再說。」
「那調查了嗎?結果如何?」
朱棣想了想道︰「書信確實是從順通驛站的人手上流出,但李洪不應該這麼不小心,所以……我還是覺得,是不是有人在利用這件事,想要干點什麼?」
不得不說,朱棣還是真的能察言觀色,他看出了朱元章的疑慮,對方顯然是有一些懷疑,這才會將他秘密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