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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絕望。(求訂閱)

徐星河是會順著桿子向下爬的。

他真的開車就跑了,引擎聲音轟鳴,汽車尾氣一 煙冒出來。

方雅腦袋上的青絲都一縷縷的飄散。

留方雅一個人愣愣的待在原地風中凌亂。

不是,你真走了?

方雅紅唇微啟,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了,本來要模出手機,生氣的打電話呢,結果握著手機又忍住的,看著那邊汽車駛離的背影,一咬嘴唇美腿輕輕踱了一下地,然後生氣的扭頭就離開上樓去了。

徐星河則是在車上,他也沒辦法,只能順著一個借口就跑,畢竟章姐也主動發打電話來了,說她要過節,沒辦法呀,徐星河只能把一天時間分成三份來用。

火急火燎的把方雅送回了家,然後就開著車,往飛機場趕,今天溫姨從京城回來,他得去接。

但時間方面,因為徐星河不能在方雅面前露餡,他在和方雅待在一起的時候,也一點不急,所以在時間方面,就晚了一會兒。

到機場的時候,溫姨已經拖著箱子在那邊等了好一會兒了。

一身女士西裝,踩著高跟鞋,特別的干練,好像也正講著電話,「我不同意,這個事情沒有商量。」

徐星河剛下車過去,就听見溫姨的語氣並不能說太友善,挺母庸置疑的,很有氣場。

徐星河過去之後,順手就接過了溫姨的行李,然後問道︰「溫姨,怎麼了這是?」

成熟的溫姨並沒有問徐星河為什麼晚了一會兒,輕輕摁住了徐星河要幫她拿掛在胳膊上包的手,聲音輕輕的,「你幫我拉箱子就夠了,這個我自己來吧。」

徐星河點點頭。

溫姨才嘆了口氣,捏著自己挎包肩帶的手稍微用力了一點,看向徐星河搖搖頭,接著說道,「沒什麼事,嗯章依齡呢?」

「章姐在公司,等會兒去接她,我們一起去吃個飯,然後再回家。」

溫姨並沒有多說什麼,挽了下頭發,點點頭,上了車,就看見徐星河準備的隻果和花了。

他當然不可能只給方雅一個人送,徐星河一視同仁。

溫姨畢竟年齡長了些,低著頭,小手輕輕撥弄了一下被塑料包裝包起來的捧花,抬起頭眯眼笑笑,「有心了。」

「應該的。」徐星河也是客客氣氣的應了一身。

兩人正常情況肯定還是不及和章姐的親昵程度的。

溫姨雖然是可以接受一點徐星河的小親近的了,但讓她太過主動,或者撒嬌什麼的,肯定也還不能夠的。

徐星河也不急,得慢慢來,要想溫姨主動求貼貼什麼的,肯定是有一段距離需要走的,這個也正常。

溫姨是應了徐星河說他沒事,但一路上開著車,去往章依齡公司的路上,溫姨的表情還是有點不對,時不時看著車窗,表情有些木愣,有點發呆的樣子。

徐星河時不時側頭就看她一眼。

也沒有討厭的去刨根問底,而是安安靜靜一路,給了溫姨完全可以思考的空間。

等到了章姐公司的地下車庫。

天已經漸漸晚下來了,公司的人大多都已經散了,車庫很寂靜,聲控的燈光會隨著汽車行駛過的聲音,一盞一盞的亮起來。

車子慢慢停在了章姐旁邊。

章依齡是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的,想讓溫姨起開,然後這次溫姨還沒說話,徐星河倒是給章姐使了一個眼色,意味讓章姐坐後邊。

章依齡本來想說什麼,但看到徐星河眨巴的眼楮,以及溫姨的臉色,噠噠兩聲踩著高跟鞋上了後座。

等到了飯店餐桌上吃飯,他們之間的氣氛,好像都還有些沉默。

當然主要沉默的是溫姨,好像有話想說,又沒說,自己悶悶的有些。

然後等溫姨去上廁所了,在飯店包間里的徐星河才趕緊問了章姐一聲,「溫姨這是怎麼了啊,這是」

章依齡是最熟悉溫姨的人了,看似兩人時常鬧騰得不可開交,但真遇見事情了,章依齡也只是翻了個白眼,嘆了口氣,「你說還能怎麼,回京城了,還不是她家里的事。」

徐星河以前听章依齡說過的,溫姨在家里,因為是方爺爺的老戰友帶過來的,除了方雅他們自己家對溫姨挺好,其他的親戚什麼的,或多或少都有些惡意。

章依齡少見的說道,「一會兒,我陪溫婉喝酒,你多開導一下她,溫婉說幸福倒是生活一直過的不錯,但說不幸,一定也是不幸的。」

「她小時候是爺爺帶大的,爸爸當兵成了烈士,親生母親改嫁了,家里爭遺產,想著她落得爸爸不疼媽媽不愛的結果,她爺爺把她帶給了老戰友,誰會想多一個人分財產呢,更加受人排擠,方爺爺身體越來越不好,她的處境越來越難」章依齡算是讓徐星河對溫姨此刻所表現出來的情緒有了個認知。

等溫姨回到飯桌上的時候,徐星河之前本來擔心他們倆喝醉了指定要掐起來,所以一直不希望她倆喝酒的。

今天倒是主動提出了,「要不要喝兩杯?」

溫姨沒拒絕,也沒人灌酒,章依齡也都收起了平常面對溫姨時候的鋒芒畢露。

等幾杯下肚之後,坐在圓桌前邊,一桌的菜,旁邊算是此刻她最熟悉也最不用防備的人了,等酒精沉進了肚子了,腦袋熱熱的,溫姨眼圈才紅了,啪嗒啪嗒淚水一滴一滴從眼角冒出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溫姨去擦,也擦不干淨,只能捂住嘴巴。

章依齡見狀,趕忙給徐星河使了一個眼色,傻愣著干嘛。

徐星河也沒猶豫,然後伸出紙巾,在溫姨此刻有點紅暈的臉蛋上輕輕揉搓了起來,這個時候有的人可能會像個十萬個為什麼,問怎麼了。

可徐星河不問,等溫姨哭著宣泄情緒。

然後溫姨哭完了之後,抬起腦袋紅了一圈的眼楮看著徐星河,喚了一聲,「星河」

徐星河趕緊就握住了溫姨的手,此刻也不知道是心冷還是此刻天兒太冷了,手也沒太多溫度,有點發冷,徐星河趕緊用兩只手捂住了她的手,然後輕輕嗯了下,看看她,點點頭,「好些了嗎?」

溫姨是有她的驕傲的,是有她的軟弱的,徐星河此刻和她的關系,其實還沒有徹底轉變過來,他在溫姨面前肯定還不是母庸置疑的,你就是我的依靠這樣子的。

她還是想把她強大的一面給徐星河看,包括給最熟悉她的章依齡看,她好像在心底還沒有最母庸置疑的驕傲

所以徐星河一定不會把溫姨當成一個熱戀中的小女孩抱著哄。

她的武裝,徐星河一定得尊重。

只是握住她的手,只是讓她知道自己在就好了。

結果顯而易見,這是對溫姨最有用的,也是最需要的。

可能是徐星河因為和她早就突破了那層關系,雖然是意外,但在溫姨心底了或許自己都沒發現,對徐星河態度其實該有很明顯的變化了。

那種在京城的無力感,面對自己所謂親人的冷漠,此刻好想有一個人可以給她一點積極力量可以捂熱她一點

于是眼淚再次沒有繃住,滑落下來,溫姨她掙月兌開了徐星河的雙手,突然張開了自己的雙手,一把抱住了眼前嗯徐星河,「星河,星河」

「我在我在」

「我,我又快沒有爺爺了」溫姨終于哭出了聲音,臉上也露出了那種極度悲傷的絕望的表情,聲音充滿了惶恐不安,好像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徐星河緊緊摟住她,聲音盡量保持那種溫暖,雙手幅度小小的,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你還有我,你還有我在,你有我在了。」

徐星河懂得怎麼回答。

溫姨嗚咽聲音越來越大,章姐她太知道此刻該怎麼辦了,默默退出了包間,把整個空間就留給了徐星河和溫姨兩個人。

包間的木頭味很重,抬頭的燈光也是昏昏暗暗的。

徐星河一直抱著溫姨,等著她從劇烈的情緒反饋到慢慢的只是抽泣,再到最後冷靜下來,只是靜靜抱住徐星河,好像貪婪的吸著他身上此刻傳出來的那種安全感。

徐星河等她得呼吸完全平復下來之後,主動的就放開了溫姨,然後從包里拿出之前出門就準備好的濕巾,輕輕擦在了溫姨的臉蛋上邊,一聲不吭。

但溫姨嘴唇微微顫動,然後有些恍忽的說著,「謝謝,謝謝你星河。」

說著就低下了頭去。

「和我說謝謝干嘛。」徐星河看上去好像有點不開心,拉住溫姨的手,看著溫姨,特別認真的說道,「你這個話就說得很讓人不開心,我是你男人,你什麼都可以給我說,和我商量,你什麼想法我都願意支持了,溫婉,你要記得此刻你已經不是你了,你也是我」

從小的經歷,溫姨想要的就是支持,想要的其實一直很簡單,她想被擁有而不是像一個皮球,走到那里都被別人嫌棄嗯踢過來踢過去,弄得一臉的灰頭土臉。

為什麼溫姨對家里的那個小女孩那麼好,她從小冷漠的經歷下,只有失去母親的奴奴才是需要她的,所以她才把自己後背的那個女兒,含在口里怕化了,抱在身上怕摔了。

溫姨表情復雜的看著徐星河,這個小男孩,好像有什麼東西徹底在往自己心里鑽了,她卻有些不知所措,接過徐星河手中的濕巾,此刻好想有些不想看他。

而徐星河知道什麼時候給溫姨空間,也知道什麼時候強勢的邁進,壓縮溫姨屬于自己的空間。

剛剛是溫姨抱他,此刻就是徐星河霸道的摟住了溫姨。

溫姨的表情有些混亂,「星河」

徐星河抱著她,撲撲重重的呼吸拍在她的肩膀上邊,聲音厚實,「看見你哭,溫婉,我好像心疼,心好疼」

徐星河不可能不把握住溫姨此刻脆弱的模樣,他打算蠻橫的把自己的印記放進去。

這樣,不僅是身子,溫姨心里也住上他了

溫姨沒出聲,但是幾滴淚水沉默的順著眼淚留下,她顫抖且緩緩的把雙手抬了起來,順著徐星河的咯吱窩,慢慢的也反摟住了徐星河。

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感受在自己後背上的那只手,徐星河腦袋一偏,呼吸又打在了溫姨的耳朵上邊,「可以告訴我,怎麼了嗎?」

徐星河他此刻才開始問為什麼。

一層一層的把溫姨防線剝開,這個時候溫姨願意說,那可能也是心甘情願了

徐星河不急,給足了溫姨時間,即使溫姨很久沒出聲,徐星河也面不改色,聲音依舊溫柔,「吃飯吧。」

表現得,不願意說就算了,我在,你不告訴我,我也會在的,一切有我

徐星河的處理方式,是高明的。

溫姨沒有松開徐星河,紅潤的唇瓣終于舍得張開了,聲音有些迷茫,「爺爺病危了,雖然搶救過來了,但卻給我訂下了一個婚事,和一個我之前根本不認識的男人聯姻」

徐星河一愣,溫姨還在接著說,抱著徐星河的手更緊了些,「方爺爺一直對我挺好的,以前經常幫我出頭,可是」

溫姨眼圈又紅了,聲音似乎有種被拋棄的無力和無奈,「大伯他,他說,爺爺的意思,我如果選擇聯姻,我會沒有一點繼承權」

「我,我不想要繼承權的,我什麼都不想要的,可是,他們一直防備我,我就有些想要了」

「爺爺不防備我的,他,他不防備我的。」溫姨聲音越說越小,眼楮又被淚水模湖。

「他好像把我當成親孫女的,是親孫女的」

回了一趟京城,溫姨真的覺得在那個家里,她好像什麼都沒有,「沒有人再幫我說話,沒有人會安慰我,我好像不該出現在那里」

溫姨說著說著,緊緊抓住了徐星河的衣服,把臉蛋又埋進了徐星河的胸前,聲音愈來愈悶,不爭氣的又哭了,「雖然爺爺沒有死,但我好像已經沒有爺爺了,兩次」

溫姨只感覺自己心里好痛好痛,脆弱的模樣此刻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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