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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上暗號之後,「鯨魚」告訴他,韓達峰傷勢很重,但是,也能活下來,前幾天已經被轉到虹口日軍陸軍醫院治療,估計將會在那里接受進一步的審訊。現在,在這個仁濟醫院里,韓達峰的那張病床,躺著的李默特工總部的一名特務,也是行動處第三大隊大隊長楊鋒喬扮的,四周的醫生、護士、患者、家眷其實都是其第三大隊的人的喬扮的。李默的特工總部早就挖好了坑,等著營救者掉進坑里來。

劉文林按照李翰的吩咐,掏出一千元法幣,塞給了「鯨魚」,然後起身告辭。他離開醫院,駕車到途中,通知眾人撤離,避免了被伏擊的危險。

肇嘉濱路,李翰的家里。

林玉虹看看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了,便起身告辭。

她沒有回家,而是直接駕車到李默家里,向李默報告李翰一直在家里看書,她和李翰品茶到十一點半才出來的。李默說看來李翰與延安方面的人無關,今晚梁新傳情報出去,李翰竟然無動于衷,第三大隊護送「韓達峰」回特工總部地牢,一路很順利,不見有人伏擊。

他又說你趕緊給李翰打個電話,告訴他,你已經平安到家,試試他會不會在你離開他家之後又出去?

林玉虹依計照辦,結果,李翰仍然在家里。

他說剛躺下,平安到家就好,明天見。

「明天見!晚安!」

林玉虹放下電話,又把情況向李默作了匯報。

李默含笑說︰「辛苦了,明天一早還要去陪周先生吃早餐,你早點歇息吧。」林玉虹搖了搖頭說︰「我明天不去了,這個周費海十分令人討厭,總是毛手毛腳的。」

李默哀求地說︰「妹子,行行好,明天晚上,他就要走了,你陪陪他吧,這也是姐夫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需要你的大力支持。反正他也就是握著你的手不肯松,也沒什麼。行嗎?求求你了。」

「好吧!以後,他要再來上海,你不要再讓我去搞接待了,煩死了。」林玉虹無奈地點了點頭,臉色很難看的起身離去。

江南小雨溫溫柔柔,無聲無息。

景物都被一層霧氣籠罩著,如夢似幻。

在冬天下這樣的小雨,雖無寒風,卻也刺骨的冷。

李翰調了鬧鐘,清晨六點半鐘就起床洗漱更衣,梳著倒背頭,黑色的皮大衣和皮褲,黑色的大頭皮鞋,脖子上披著黑色的圍巾,整個人顯得帥氣又冷峻,多了幾分成熟和嚴肅。

二十分鐘後出門,天還沒大亮。

這個時候,路上少有行人,也是人們在家洗漱、準備吃早餐,準備去上班的時候。

李翰駕車直奔法租界的盛材藥鋪,在附近的大華旅館附近的公用電話亭給劉文林打電話,吵醒了劉文林。劉文林急忙洗漱更衣,跑出來,鑽到李翰的轎車里。

李翰見面就急問︰「昨夜情況如何?有沒有中埋伏?」

劉文林搖了搖頭說︰「沒有!幸好我部署伏擊之後,又親自去了仁濟醫院,找到了鯨魚。現在仁濟醫院那張病床上喬扮的是你們行動處第三大隊大隊長楊鋒,其病房里外全是楊鋒第三大隊的特務喬扮的。你們行動處處長羅立風則是帶隊在回特工總部地牢的路上設伏。從這件事說明,李默還在考驗你。不然,不會讓那個劊子手傳遞假情報。往後,你小心點,非必要的情報,切莫傳送,你既然進了特工總部,就得潛伏好,靜默好。韓達峰已經被李默轉移到虹口日軍的陸軍醫院。具體病房不詳,但是,我們一定會營救出韓達峰。」李翰感慨地說︰「我自認我是老特工了,沒想到差點被一個劊子手騙了。敵我斗爭,處處都是陷阱啊!」

劉文林說︰「反正你小心點,不是我找你的時候,你也不要來找我,即便有什麼事,一般的情報也不要。我們希望你像一顆釘子那樣,深深的釘入李默的特工總部里。最好,你能重新得到日軍的信任,延伸機會,深鉗日軍內部。李默既然當了二鬼子,那麼,核心情報肯定掌握在日軍的特務機構里,不可能掌握在李默手里。」

他說罷,推開車門下車。

李翰隨即駕車而去,昨夜沒有什麼損失,他心定了許多。不過,他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去辦,那就是盜取特工總部檔案室主任凌南風的鑰匙,尋找機會,潛入檔案室,查看那些絕密檔案和資料,獲取一些重要人物和重要案件的信息。

他駕車直奔國富門路何瀟瀟的住處,敲開了何瀟瀟的房門。何瀟瀟身穿透明的睡衣,曲線玲瓏,睡衣里面的風景隱隱約約,十分迷人。李翰咽咽口水,暗暗握拳,運氣三轉,定定神,坐到沙發上說︰「瀟瀟,有件急事,勞煩你和世光、國茂三人經辦一下。」何瀟瀟洗漱出來,沒顧得上更衣,便坐到了李翰身旁,挨著他,側身問。

她呵氣如蘭,真讓人陶醉。

李翰趕緊稍稍移開身子,側身說︰「你今天下午擇機出來,盯梢一個人,家住國富門路三弄1-11號,說白了,也是你的鄰居,與你的房子相隔三條弄堂。此人叫凌南風,其妻蕭沫。凌南風是特工總部的特務,檔案室主任,又高又瘦,黑牙齒,比我高,比你瘦,抽大煙造成的。他每天下午五點半下班,六點到家,回家先在他專門裝修的煙房里抽大煙一個小時。蕭沫倒賣煙土補貼家用。他們夫婦有一子一女,兒子十歲,女兒八歲,因為凌南風抽大煙導致家貧,其子女均無上學,常在弄堂里玩耍。傍晚六點鐘左右,其妻回家做飯,你讓高世光喬扮成小偷,搶她的錢包,轉幾條小弄堂,把錢包扔還給她。你陪他的小孩玩耍,多買些糖果或是玩具之類的。讓韓國茂潛入他家的煙房,想辦法找到他在特工總部的鑰匙,記得帶上印泥,將鑰匙用印泥復制好,然後到遠遠的地方打造好,晚上我到你的洋裝店去取。」

何瀟瀟嬌媚地說︰「好!我現在去給你做早餐。」沒機會共進晚餐,一起共進早餐也好。

李翰搖了搖頭說︰「不不不!我得回家,李默昨夜派人送出假情報,沒伏擊到你們,今天肯定會派人到我家里找我。查查我是不是在家里?我得馬上回家。」

他說罷,趕緊起身,真怕把握不住。她雖然個子不高,但是,一樣萬般風情。他清醒地認識到,兔子不吃窩邊草。這與他與譚玲玲、朱莉文早期的合作以及在抗戰中產生的感情不同。那是經歷過血與火考驗的真愛情。

何瀟瀟幽怨地送他出門,倚靠房門邊,眼望他離去。

李翰隨即駕車前往萬國公墓的別墅區,先獨自一人,小心翼翼地進入秘道,進入密室,拿了些金條、幾筒現大洋放進皮包里,拿了些開鎖的工具以及消聲器,還有一些勃朗寧大威力手槍的彈匣。離開密室之後,他步行來到別墅區,翻牆進入他的家,從後門進入客廳。

譚玲玲、朱莉文、黃迪和張鐵四人正在餐廳里吃早餐,看到李翰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甚是驚詫,異口同聲地問︰「你怎麼進來的?」李翰含笑說︰「我以這樣的方式進來,就是要警醒你們,今後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隨著我們在上海灘的潛伏時間越來越長,李默也好,日軍特務也罷,遲早會查到這里來的。而將來,我們都會有孩子,萬一敵人拿咱們的孩子作人質呢?我們可以死,但是,我們的接班人呢?他們才幾歲,就這樣被敵人殺了?」

眾人駭然望著他,個個均是渾身有些抖。

他們也算是老特工,但是,听到敵人可能會拿他們的孩子作人質,極其震驚啊!李翰又含笑說︰「我也沒吃早餐!」張鐵「哦哦」的反應過來,趕緊給李翰盛碗小米粥,又跑到廚房里,重新給他煎牛排。

譚玲玲也反應過來,拉著李翰坐到他身旁,柔情地說︰「老公,你太好了,還能過來陪我們吃早餐。」朱莉文趕緊起身,給他倒一杯白開水過來,送到他面前,含情地說︰「老公,吃早餐前,先喝點溫開水。小心點,可能還有點燙。」

黃迪此時才完全反應過來,急忙起身,走到廚房去幫忙。

譚玲玲低聲說︰「黃迪也有了。現在,我們的非戰斗人員增多了。」李翰調侃地說︰「張鐵那小子也是先上車後買票呀?」呵呵!朱莉文和譚玲玲都燦笑出聲。

譚玲玲又含笑說︰「如果接下來,是莉文妹妹先生孩子的話,我可以為她接生。畢竟我曾經是軍醫。但是,如果是我先生孩子,那麼,得另外找人或找醫院。」

李翰點了點頭說︰「好,這件事,我一定放在心上,到時候找一個可靠的人,蒙著他的臉來這里接生。不過,現在有一件很冒險的事情,得讓黃迪去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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