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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第二百四十三章

郅玄送廚和侍人入宮, 縱容宗人和行?人在殿上咆哮,無疑是擺明態度,以兄長的身份為原桃撐腰。

事情風傳城內, 氏族、國人和庶人皆議論?紛紛。

後兩者不知端的,唯氏族對內情一清二楚。

西原侯的舉動儼然是同?王族撕破臉, 是否有進一步的行?動暫時不得而知。唯一能確定?的是太子?淮不出面?, 凡是牽涉其中王族和氏族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會有好下場。

稷夫人特地給家中送信, 再三詢問稷氏是否參與其中。得到否定?回答仍不放心?, 請示過?王後,親自回家規勸家主, 無論?如何不能同?西原侯為敵, 務必同?腦子?不清醒之?人保持距離。

「取死之?道, 危在旦夕猶不自知。」

稷夫人的態度驚醒家主, 先前還有幾?分心?思,如今統統打?消。

稷氏家主下達嚴令, 族人遠離王族。有陽奉陰違者, 一經發現必定?嚴懲, 絕不姑息。

稷夫人的行?動瞞不過?旁人,四名妾夫人感知到風向,紛紛給家中送信。

暴風雨將至, 保全自身為上。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萬不可蹚渾水。不自量力的後果很可能是致命, 不止于個人,家族亦難保全。

原桃將一切看在眼中,接連給郅玄書信,言明稷夫人所為。

信件未到,稷氏家主先一步登門。

稷氏家主乘牛車進入大營, 當面?拜會郅玄,言辭懇切表明態度,希望郅玄不要誤會,自始至終他們沒有插手王宮,更不會對原桃不利。

「望君侯明察秋毫。」

為保全家族,稷氏主動放低身段。

若說之?前還有念想,希望能扶持王女絹上位,在稷夫人講明宮內情況後,稷氏上下立即改變想法。

有個別人不甘心?,也無法影響大局。

稷氏能盤踞中都城數百年,歷經數場政治風暴始終屹立不搖,和家族的立身宗旨分不開關系。

先前被權利迷花眼,做出不合祖訓的判斷,如今幡然悔悟,自然要設法彌補。

最關鍵的一點,必須和西原侯修復關系。

中都城的大氏族比任何人都明白,被大諸侯念念不忘是何下場。

一時不動手不代表平安無事。

九世之?仇猶可報,百世之?仇不能忘。可以想見,被西原侯記在心?里?是多恐怖的事情。

「君寬心?。」

稷氏先前有些小動作,于郅玄而言無傷大雅,可以既往不咎。

對方?主動放段,希望能修補關系,郅玄自然不會抓住不放。他的目標不是稷氏,而是腦子?不清醒的王族以及被太子?淮流放仍不忘攪風攪雨的氏族。

流放氏族遠在封地,鞭長莫及不好動手。

王族是首要目標。

這不代表郅玄會放過?流放氏族。

正如稷氏家主所言,被大諸侯記在心?里?,時間越久越是危險。不動手則罷了,一旦動手必挾雷霆之?勢,給予致命一擊。

繼稷氏家主之?後,四名妾夫人的父兄陸續過?營。有的能見到郅玄,有的時間不巧未能當面?。無論?見或不見,在他們擺正立場表明態度後,籠罩在頭頂的陰雲迅速消散,家族危機就此解除。

五家行?動時大張旗鼓,鬧出的動靜不小,消息迅速傳遍城內。

氏族家主們深思熟慮,考慮到自身處境,未仿效幾?家過?營拜訪,卻也逐漸疏遠王族,擺明是明哲保身,不想摻和其中。

「無君無父,蠻橫跋扈!」

將一切看在眼里?,王族眾人怒不可遏,如困獸陷在籠中,想不出任何有效的對策。

每次聚會,眾人除了抱怨和大罵再無其他。無計可施之?下,只能眼睜睜看著氏族們站隊,局面?對自己越來越不利。

這個關頭突然傳來西原國斷絕貿易的消息。

王族們听聞消息,悚然一驚。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家主,西都城不市,卿親自下的命令。大商隊斷絕貿易來往,全在追討舊債。」家臣臉色蒼白,汗如雨下。

洛弓手段駭人,情況相當糟糕。整件事不是循序漸進,直接一步到位,如同?烈火燎原,根本不給他們應對的可能。

自太子?淮迎娶原桃,王族沒少從西原國市貨。通過?貿易,眾人賺下大筆家資,遠超過?封地稅收。

現如今,種種好處全被收回。

郅玄動作太快,洛弓接到旨意立即著手安排。

君臣雷厲風行?,不給王族反應的時機。

後者尚在夢中,貿易已被掐斷。不等家臣想出應對之?策,有貿易往來的商隊接連登門,要求付清貨款,超過?五日便要收利息。

此舉無疑是雪上加霜。

西原國斷絕貿易是訊號,大商隊追債是壓死駱駝的稻草。

面?對一起找上門的債主,家臣左支右絀,實在沒有辦法,只能趕往中都城求救。

抵達中都城前,家臣尚懷抱希望,同?家主當面?卻遭到致命一擊。

因謀害原桃觸怒西原侯,同?對方?交惡?!

家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忘記尊卑,當場抬起頭,瞪著家主目如銅鈴。

究竟蠢笨到何等地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在原桃的膳食上動手,在王宮中安插釘子?,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誰想出來的?

這是嫌命太長,主動拿起剪子? 嚓兩下?!

家臣感到不可思議,認真懷疑自己的效忠有何意義。遇到這樣沒腦子?的家主,還有什麼?前途!

換成今日之?前,家臣們絕不會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這和他們受到的教育完全背道而馳。奈何王族成員蹦高作死,自以為是,一個勁往懸崖前撲,攔都攔不住。

「家主,惡西原侯實為不智。」

部分家臣還算有良心?,在跑路之?前提出警示,告知滿面?怒色的王族,事情從最開始就是個錯誤,為他們獻計之?人狡詐狠毒,為的是挑起王族和大諸侯對立。

「事成,其坐收漁翁之?利。事不成,家主蒙難,其安然無恙。」

事情成了他們盡得好處。失敗也沒關系,自有王族頂缸,找不到他們頭上。

個別家臣仍心?懷希望,一陣苦口婆心?,勸解王族眾人看清形勢,主動放段向西原侯認錯求和,別再堅持莫須有的尊榮。

可惜招來一頓斥責。

王族怎會不明白事情後果,事實上他們一清二楚。可就是拉不下臉,不願意低頭。

他們還抱有幻想,以為王後和太子?淮不會坐視不理,畢竟自己是支持太子?淮的重?要力量。

殊不知早在原氏宗人當殿狂噴,揭穿他們的鬼蜮伎倆時,太子?淮就在認真衡量,付出代價救一群蠢貨到底值不值得。

見家主如此表現,家臣們不免灰心?,紛紛請辭離開,最終不留一人。

王族眾人惱羞成怒,不去?反省自身,反而怨恨上郅玄,認為一切都是他的錯。不是他揪住不放,自己哪會眾叛親離。

受到情緒影響,王族眾人的行?為愈發離譜,赫然成為作死的典範。

太子?淮和王後有心?想救,見一群蠢貨發瘋也歇了心?思。

西原侯出手或許是好事,清理掉一批沒腦子?的,剩下的總會吃到教訓,明白自身能力在哪里?,清楚什麼?能做,什麼?一星半點都不要沾。

太子?淮和王後撒手不管,郅玄的計劃仍在緊鑼密鼓進行?。

登基大典順利完成,過?程中毫無波瀾,順利得超出想象。一切太過?平穩,恰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典禮隔日,會獵如期進行?。

號角聲響徹獵場,數百輛戰車一字排開。

披著獸皮的奴隸赤足奔跑,陸續消失在高草叢和密林間。為的是驅趕引誘藏匿的野獸,將目標帶入戰車的包圍圈。

王族眾人發現今天的運氣格外好,會獵剛剛開始,就有鹿群在不遠處現身。

見到頭頂巨角的雄鹿,王族眾人不會放過?,不斷喝令追擊。

插有王族旗幟的戰車飛速向前,追著鹿群越行?越遠。

等他們察覺到情況不對,早已經遠離大部隊,四周都是參天巨木,鹿群不見蹤影,唯有狼嚎聲此起彼伏。

所幸私兵還在身邊。

「聚!」

命令傳達下去?,私兵迅速聚集到戰車旁,長戟和弓箭朝外,準備護衛戰車沖出狼群的包圍。

一匹白色巨狼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仰頭發出嚎叫。

群狼紛紛響應。

嚎叫聲在林間回響,淒厲尖銳。落入耳中,如毒蟲爬過?脊背,令人毛骨悚然。

「這匹狼……」

有王族成員神情凝重?,覺得白狼十分眼熟,貌似在哪里?見過?。

下一刻,號角聲壓過?狼嚎,戰鼓聲四起,全副武裝的甲士在狼群後出現。

鼓角聲中,鋒利的箭矢對準王族眾人。

甲士身後,西原侯、南幽侯、北安侯和東梁侯一起現身。

此情此景,王族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

驚懼交加,恐懼到極點陷入瘋狂。

一名王族成員劍指郅玄,怒喝道︰「西原侯,你無君無父,臣欺于王,狂悖跋扈,縱兵逞凶,必遭天懲!」

在他高聲叫嚷時,一道流光劃過?天空,剎那間光芒大亮。磨盤大的隕石從天而降,正好砸在他的車頂,火光中發出轟鳴,天崩地裂一般。

等巨響和火光消失,原地哪有戰車的影子?,只有一個黝黑的巨坑,呈碗口狀,深達數十米。

坑底殘留未燃盡的碎屑,是戰車的殘骸還是尸骨,已經無法分辨。

陷坑周圍倒伏大量私兵,還有魂飛魄散的王族,許多人受了傷,正捧著傷處哀嚎。

林外眾人被流光和巨響吸引,駕車趕到,恰好見到這一幕,無不瞠目結舌呆滯當場。

上一刻這人還言之?鑿鑿,斥郅玄必遭天譴,下一刻就有巨石從天而降,將他砸入坑底。

人王淮和國君們齊齊轉過?頭,目光落在郅玄身上,堪比幾?百瓦的燈泡,明晃晃全是震撼和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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