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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天哭峰大師姐(孤鴿萬賞加更)

「不要一副受寵若驚,又惶恐難安的表情,這都是你應得的,你若沒有竭盡全力的去爭取,去月兌穎而出,我又怎麼會看到你的潛力?」

「實際上我對你的期望比九川更大,我知道你之前沒受過宗門的好,在底層吃了很多苦,也見了很多殘酷,對宗門沒有歸屬感很正常。」

「我估模著,要是現在有仇敵殺上門,你鐵定毫不猶豫的卷包袱跑路,最多帶上你在乎的朋友,是不是?」

江月白面色一僵,尬笑兩聲,「怎麼會呢,我花溪谷還種著菜呢……」

溫妙嗤笑,「瞧你那心虛的樣子,我跟宗主不一樣,我不跟你講感情,咱們說點實際的,講利益。包括你師父九川,當年歷經劫難,備受冷落,對宗門也是有怨懟的。」

「他之所以願意留下來,是因為我承諾過他,竭盡全力為他尋找修復本命法寶之法,如果不能,我也會助他碎丹重修,他若重回金丹期,我就稟明宗主,傳他《大衍經》。」

江月白沉靜下來,溫妙雖然如此說,但她能感覺出來,師父對宗門是有感情的,並非只看重利益。

溫妙這樣,倒是更為坦蕩,也容易讓人接受。

「修行無外乎財侶法地,你跟九川一樣,除去《大衍經》,以後修煉資源宗門會照最好的給你,天衍宗內各處山峰谷地,但有所需,皆可用。」

「藏書樓七品以下的藏書你隨意查看無需貢獻點,其他的按親傳弟子身份支付貢獻點即可,這也是為了公平和服眾。你在外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向宗門求助,只要不違大義,不做惡事,宗門全力助你。」

江月白垂眸仔細思索,在哪修煉都是要修煉的,財侶法地缺一不可,能在天衍宗內得到最好的資源,何必找不痛快?

「那宗門需要我做什麼?」

見此,溫妙知道她心安了大半。

「需要你竭盡全力的修煉,現在的你還無法回饋宗門,所以不需要做太多事,只記著日後無論在何地,你都是天衍宗的弟子,絕不能叛宗。」

「將來在宗門需要你時,為宗門添一份力便可,你放心,你和九川這一脈如今是天衍宗最正統,最有希望走到大道之巔的一脈,真要遇上什麼滅宗的禍端,宗門是不會讓你和九川去犧牲的,反而會保全你們。」

「好!」江月白斬釘截鐵,喜笑顏開。

溫妙突然伸手扯了江月白的臉,「以後少笑,年紀漸長,笑得這麼好看小心惹上一身爛桃花,到時候有你受的。」

「疼∼」江月白捂住臉,「爛桃花敢來,我掐了就是,總不能因為害怕爛桃花,就逼自己不笑吧,道理不對!」

溫妙嗔笑,「果真如九川所說,你是個不跟自己為難的性子,很好,心性放寬松些,以後不論遇到什麼事都別為難自己,去難為別人。」

「再提醒你一句,你就快築基,這一年若不出門,兩件法器的兌換不如等築基後看需要兌換,還有藏書樓頂參悟的機會也最好築基後去。」

「祖師當年丹器符陣四絕,留下這四脈傳承,築基之後你能得到更高品級的傳承。頂樓大陣開啟一次不容易,莫浪費了這機會。」

江月白點頭,「好,我也有此意。」

「另外,宗主掌管一宗不容易,你自己想想,你以前所在的凡間村子,是不是也有地痞無賴,就算是皇帝的朝堂上,也會有奸佞之臣,背著皇帝為非作歹?有人的地方就有爭端和陰暗。」

「心向光明,得見天光,林向天這種人,我不敢說天衍宗內只有他一個,宗主她也不能保證水至清,無論之前還是之後,若有讓你不痛快的地方,你可以來跟我訴說。」

「差不多再過一年半載,中原各宗便要聯合開啟蝕日宗附近的蒼炎之地秘境,你若是想尋火系靈物,最好是去一趟,秘境封閉了上萬年,找到靈物的概率比別處大很多。」

「好,我一定去。」

「嗯,九川已經選好你們師徒倆的落腳處,去內務堂把令牌換了,就去尋他吧。」

江月白拱手一拜,抱著《大衍經》上卷離開天閑峰。

換完親傳弟子令牌,被公孫竹和洪濤圍著夸贊了一番之後,江月白直奔花溪谷,在谷口看到自家師父正凌立半空,掃視周邊山脈。

江月白御劍而起,懸停黎九川身側,哭笑不得。

「師父,你說天衍宗那麼多峰,你為什麼偏偏選了……選了天哭峰啊,這名字太不吉利了,這不是咒我們天天哭嗎?」

花溪谷東側,峰巒陡立,崢嶸險峻,流雲瀉動掩住峰頂,兩條瀑布如銀龍飛墜,氣象雄偉,水流蜿蜒,深入谷地,成就花溪之名。

但……

江月白怎麼看那兩條瀑布,都覺得像兩行清淚長流,無愧天哭峰之名。

黎九川回頭看江月白一眼,見她修為精進,贊賞點頭。

「這不是離你的菜園子近嘛,天哭峰名字雖不美,峰頂有寒潭,峰下有地脈火,你要煉丹的話,無論水煉還是火煉都用得上,此峰靈氣是差了點,回頭請太上長老出手,改改靈脈走向接入天哭峰便可。」

江月白哭喪著臉,「可是以後我自報家門的時候說,天哭峰大師姐江月白,一定會被人笑的,他們肯定會問我是不是天天在家哭?」

「哈哈。」黎九川笑出聲來。

「我們就不能改個名嗎?你看這雲卷雲舒的,叫天雲峰?天卷峰?再不濟叫卷哭峰?天和哭兩個字放在一起,就是不好!」

「天哭二字取自天罡三十六星,牽涉天衍宗的氣運和護宗大陣,是祖師定下的名字,改不得。」

江月白氣鼓鼓,「算了,要有人笑我,我就打哭他,讓他知道天哭峰是天天把人打哭的意思!對了師父,我有事情告訴你,你快隔個音。」

黎九川揮手布下屏障,江月白快速將沉懷希的事情告訴黎九川。

「我確定林歲晚死了,再加上沉懷希在小比的時候,就有些故意接近我的意思,所以他肯定有問題。」

「當日我要離宗去修復本命法寶時,你是不是就想說這件事?」黎九川問。

江月白點頭,黎九川眼神認真,「月白,你記住,以後有任何可能危急你性命的事情,無論我在做什麼或者要去做什麼,你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別自己逞強知道嗎?」

「嗯,我記住了,那沉懷希這里怎麼辦?」

黎九川皺眉,「不好辦,青囊子是地靈界非常有名望的醫修,受他恩惠者極多,沉懷希又是他目前唯一的弟子,若無真憑實據,不可擅動沉懷希。此事交給我,我會去青囊子面前試探一二,然後再做決定。」

「還有林歲晚,林向天既然已經被抓去執法堂,那林歲晚人呢?」江月白差點把她忘了。

黎九川回憶道︰「當日執法堂搜查林向天住處,並未見到他的親族,也無女修在他身邊,如此一來,這個沉懷希可能真的有問題。」

說著,黎九川突然將一道光拍進江月白眉心。

江月白頭一仰,「這是什麼?」

「我的一道神念,元嬰修士都會將自己的神念附在親傳弟子身上,你一旦遇到危險,我的神念比命牌反應更迅速,也能讓我更快的找到你。」

「你放心,我現在雖然籍籍無名,但我很快會去挑戰地靈界的戰力榜,屆時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黎九川的弟子,任何人想動你,都需要好好掂量掂量。」

聞言,江月白並未露出喜色,反而愁容滿面。

「師父……」

「怎麼?」

「我知道你是為了報答我助你修復本命法寶的恩情,但你真的不必事事都為我安排到極致,我不是闌珊學步的幼子,不是嗷嗷待哺的雛鷹,我有自己的道,你也應該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你若是一直對我這麼周到,會讓我覺得自己在挾恩圖報,也會損我道心,讓我慢慢變得事事依賴你。我希望你不是因為報恩對我好,而是因為欣賞我的才華,所以想要助我成長。」

黎九川心中暖流涌動,得徒如此,人生一幸,尤其是她小小年紀的清醒,讓他也自嘆不如。

「好,師父知道了,那這天哭峰接下來的規劃,修繕大殿屋舍,招募雜役等事可都交給你了,助你成長的第一步就從雜事做起,為師相信你,一定會做得很好。」

江月白︰…………

「不是,師父你這是曲解我的意思,這種成長我……」

話未說完,黎九川大袖在江月白面前一晃,消失不見。

「……不需要!」

江月白一個人,對著兩條瀑布,風中凌亂。

半晌之後,江月白沖進花溪谷,把齊悅拉到天哭峰下。

「……這天哭峰接下來規劃,修繕大殿屋舍,招募雜役等事可都交給你了,我一向都非常信任你,相信你一定會做得很好。」

齊悅惶恐,「啊?我……可是我……我就是個雜役,從未處理過這種事情啊。」

見狀,江月白眼珠一轉。

「你兄長齊明最近是不是沒事做,你叫他來幫忙,總之,天哭峰以後就交給你們兄妹倆管了,我還要找阿南一起去謝景山家鋪子,先走了。」

齊悅看著偌大的天哭峰,一跺腳,跑去找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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