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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朱標在行動ゞ

「紅糖炒面?」

「對, 味道還不錯。」橘非蹲在桌上,舌忝著爪子,胡須抖動, 看起來竟還有點回味, 「袁凱的夫人手藝挺好, 嘗起來像吃餈粑。」

朱標看了看一旁攤開的布包「你連這個也不放過,宮里何曾短過你的吃喝?」

「怎麼啦!」橘非道,「只是長得不好看而已, 放著豈不是浪費了。」

「東西給他放下了?」

「放下了。」橘非道,「但他看起來對狐碩那小子的義演沒什麼反應。老板, 要我說,他是不會上鉤的, 他鐵了心裝瘋。」

「上不上鉤要看他自己。」朱標道,「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

「以後他回到官場,所有人都知道他吃過屎,他還怎麼保住臉面。」橘非跳到地上,邁著貓步跟他走進書房, 仰頭望朱標的臉, 疑惑道, 「如果他說沒吃過,那又算不算欺君。」

「只要袁凱本人什麼都不說,其它就都是謠傳。」

「啊?」

「能決定是否欺君的只有君自己。」朱標拿出一枚銅錢遞給橘非,「袁凱為什麼裝瘋?究其根本除了父皇的欺辱,還有他自己的退讓和膽小, 這件事過後, 他若是願意回到朝堂, 必定會有一番作為, 因為他什麼都不怕了。」

看到工資,橘非什麼都忘了,哪里還顧得上袁凱,猛地跳起來叼住銅錢,吐在地上看了好幾眼,才收進背部的絨毛里。

「我只是一只小貓咪,每天活著就很辛苦了,別的有什麼好關心呢,我走了,老板,下次還有這種好事記得叫我。」

「你活著很辛苦嗎?」

橘非尷尬道「坤寧宮的飯太香了,我們金華貓妖容易胖,胖了可不就壽命短嗎,哎呀,不說了,老板,你娘今天中午炖排骨呢,我先走了。」

說完這句話,它跳上窗台正要走掉,卻突然感覺被誰拎住了後脖頸,四腳騰空,一扭頭,對上朱標眯起的雙眼。

「我確實還有這樣的好事。」朱標道,「你替我接著盯住袁凱。此事是我與父皇的賭約,不好動用錦衣衛,仍然要看你。」

「老板,排骨……」

「五個銅錢。」

「可是排骨不多……」

「十個。」

「……錢,錢不錢的不重要,主要是我就愛干活兒,不干活兒渾身難受!」橘非的尾巴甩動起來,啪啪打在朱標的手腕上,明明興奮極了,面上還要嘴硬。

等朱標一放手,它便離弦之箭般竄了出去,直奔宮外。

看著橘色的影子消失,朱標站起來「魏忠德,你去坤寧宮一趟,替我告訴母後,今日我去她那里吃,請她把貓的那份留給我。」

———

朱元璋躺在椅上,身上蓋著毛毯,似乎是快要睡著了,渾身放松,許久未動,手里捏著的書卷直往下墜。

等它快要接觸到地面時,一只手將其輕巧接住,合上放到了一邊。

朱元璋睜開一只眼楮,迷糊道「標兒?是你嗎。咱記得這幾天給他們都放假了,你來干什麼?」

「爹。」朱標見他醒了,便放大聲音說話,不再輕手輕腳,「你看過戶部遞上來的奏本了嗎?」

「你說哪個?」朱元璋似乎還不是很清醒,「戶部的奏本多著呢。」

「年後要打四川。」朱標把自己帶來的文書都摞在老朱的大腿上,好騰出手來從中抽取一本,「戶部核實了軍需,其中需要多少的銀兩和糧食,我讓他們算了一筆大概的數目,都在這里。」

「里面有問題?」

朱標道「只是預算,問題尚且看不出來。」

「哦——標兒,你是覺得浪費國力?」

「各地的倉儲支撐得起。」朱標搖了搖頭「遲早都要打,與其日後給年輕將領們軍功,不如趁父皇春秋鼎盛之時培養他們。」

「咱就是這個意思。」朱元璋欣慰道,「先把藍玉他們捧起來,然後咱再替你好好敲打敲打,以後用著也順手。」

「正是如此,新的勛貴們嬌縱,不多打幾場仗,認不清自己。」朱標道,「不過兒臣這次想說的也不是這個。歷朝歷代,戰時都有人貪墨,自上而下,許多蛀蟲藏著,從前我們騰不出手處理,讓他們做大了,兒臣想這次是不是可以抓幾個典型。」

「听你的意思……」朱元璋坐了起來,用手扶住身上搖搖欲墜的奏本,「你已經抓住誰的辮子了?」

「清晨鎮妖司來報,說有水族發現一些異狀。」朱標道,「工部新做的糧船已經在浙江下水了。」

「下水?」

朱標點點頭「地點選的相當隱蔽,河道衙門不知是被收買了,還是無能,這個消息沒有上報半點,若不是正好有妖怪上京考試,選了小路趕時間,估計兒臣這邊也不會知情。父皇,你的錦衣衛……」

「咱的錦衣衛也沒有動靜。」朱元璋臉色難看,感到自己固若金湯的帝國正在被誰暗中動搖,怒不可遏,「查,要徹查!」

「這才剛建國過久,一個個的,說什麼要為大明好,要讓咱名留青史,留他個頭!」朱元璋站了起來,本想生個氣扔點什麼東西,卻發現離自己最近的是兒子帶來的奏書,只得把怒氣壓制下去,「斗來斗去也就罷了,咱幫著他們,現在倒好,把主意打到糧食上了,哪來的狗膽!」

見老爹生氣,朱標心里更有底了,接著道「兒臣認為他們正是在為明年的戰事準備。按報上來的時間,新船應該在三月初完工,三月中旬下水。事情辦得快,沒有掩蓋的道理。這里面的木料鐵器,內藏空間,一定被偷偷改了數目,供他們自己出錯謀利。」

「比方說高報可納糧食的石數,本來需九百石就能填滿的船,需運去一千石的糧,這里面的差額便被抹去,可面上的船卻是滿的,沒人能看出不對。」

「最可怕的是,糧船在戰後也要使用,各省運送賦稅,仍舊要貪,不知情的官吏,發現了問題,不能及時舉報,只會被迫牽扯進去,時間久了,反而成為心照不宣的慣例,沒人敢提,沒人會提,而糧食,就這樣莫名少了。」

「僅僅是船運一項,就欺瞞至此,其余的軍戶田畝,戰利品件,還不知有多少問題。」朱標總結道,「如果能好好整頓,拿到證據,想必削弱淮西勢力時會更有名目。」

「好。」對于朱元璋來說,有沒有名目都是小事,他想砍人就砍人,哪里還用挑日子,讓他無法忍受的是屋中悉悉索索亂跑的老鼠,哪怕它們只餃走了一兩粒米,對其統治也是一種侮辱,「就從這里下手。」

「那麼,兒臣舉薦袁凱。」

「誰?」朱元璋一愣,「袁凱?標兒,你怎麼還惦記他呢,你沒看錦衣衛送來的報告?」

「看過了。」朱標道,「但兒臣還是相信他。」

朱元璋何等敏銳,立刻從朱標的態度中猜到事實,眯起眼楮「他騙咱,果然是裝瘋。」

朱標仿佛突然失去了听覺,笑著岔開話題「兒臣已同意弟弟們隨軍出征了。」

「哼。」朱元璋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重新倒下去。

———

義演仍然在繼續,袁凱坐到了長街兩側的一家酒樓中,當他拿出那塊貓咪施舍的牌子後,原本把他當作空氣一般忽略過去的老板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驟然變得殷勤,帶他來到包廂,並為他上了一桌酒菜。

他試探著詢問自己手中的牌子有什麼用。

老板指了指其它的包房,告訴袁凱這是鎮妖司特發給達官貴人的禮物,可以在這間酒樓享受貴客的待遇,不論出身地位,只要拿著它就暢通無阻,前提是附近有鎮妖司的活動可供享受。

袁凱問道「除了這些劇目,鎮妖司還有別的活動在你們這里辦?」

「有啊。」老板不認識袁凱,也不嫌他看起來像個瘋子,只當是鎮妖司又招攬了能人異士,恰好有喜歡乞討的癖好——這也不少見不是麼,傳聞中服務皇家的,那個告太平的周顛不就是以乞丐的身份來的應天?胡老丈家里蘿卜葉變成的黃金可還沒用完呢。

那真是個有福氣的老頭子,開個豆漿店,生意也好的沒邊。

想了些有的沒的,老板繼續介紹道「我們這里有時會拍賣一些好東西,比如闢邪葫蘆之類的法寶,都是鎮妖司造的,里面的大人們處決的妖怪若能留下尸體,也會送到我們這里加工,有些貴客很喜歡吃這個。」

袁凱皺了皺眉,他恰好就是看不慣吃開智生靈的那類人。

老板常年察言觀色,立馬就發現了,不再多說,另起了個頭「不過客人吶,你的牌子是限量的,是這月份的貴賓,馬上要過年了,大家伙都要準備年貨和請帖。鎮妖司的道長大師們早就給了消息,說是會回宗門探親。所以這個月只有義演,恐怕沒那麼好處可享受。當然,您別操心,酒菜住宿我們還是都管的。」

「……只有義演?」

「是啊。」老板點點頭,向樓下看了一眼,「這幾個演戲的小妖怪挺有靈氣,倒還比之前來過的那些名氣大的蜘蛛精和蛇精們受歡迎。加上是新編的好劇,瞅準了番禺道大人和咱們應天盧大人的風頭,這兩天大半個京城的人都往這邊跑,我這樓要不是掛在鎮妖司名下,只怕能賺個盆滿缽滿。」

說完話,他見袁凱沒有聊天的意思,聳了聳肩,自己順著樓梯下去了。

到沒人的時候,袁凱終于再次把牌子從懷中取出來,看了又看,腦中亂成一團,什麼猜想都有,但死活想不到那只貓的主人是誰,有什麼目的。

他已經是自我放逐出朝堂的廢物,下半生都將要在瘋癲中度過,誰會來消遣這樣一個人?他圖的是什麼?竟為此不惜和聖上作對。

思來想去沒有頭緒,袁凱只能得出最表面的結論,那就是此間的幕後之人既然給了自己飯食和休息的場所,應該是好心相助,而要求只有一個,就是看看下面正在演出的新劇。

那便看吧。

袁凱來到窗邊,用店里的水盆和手巾擦了把臉,甩了甩頭,放下心中的憂慮,拿出從前學聖人書的專注來,看向熱鬧的戲台子。

「橘大人,他就是袁凱?」

在袁凱的頭頂,尋常人注意不到的地方,一只金色的蟾蜍正蹲在那里,它正是上午樂隊中敲鑼打鼓的一員,酆都里負責訓練妖怪的老師金容量。

現在它用法術縮小後的身形只有巴掌大,與屋檐上的脊獸沒有多大差別,皮膚在陽光下泛著淡淡微光,兩只鼓起的眼楮,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下方。

身後傳來一些輕響,隨後是緊張的叮囑響起「小聲點,別被他听見了。」

「大人放心,我已布下隔音符。」金容量道,「我們怎麼說話,他都不會注意。」

「那就好。」踩著瓦片走過來的橘非松了口氣,想到那五枚金燦燦的銅錢,鄭重道,「你都不知道他對我有多重要。」

金容量不知腦補了什麼,用嚴肅中帶著震驚的眼神看著袁凱「此人看起來只不過是普通的人類,竟能讓城主和大人如此重視,一定是我的修為不夠,無法參透其中奧秘。還望大人指點,他有哪里值得我們藝術生小組為其更換出演地點和時間?哪里值得城主為其拐彎抹角地提示?」

橘非莫名緊張起來,它被金容量一口一個的大人吹得發飄,才不想暴露自己是個笨蛋的事實,于是瞎編起來。

「這個嘛,他看起來普通,但之前可是在朝廷里給老板打工的,官職不低。其余的原因我也不能多說,只能告訴你這都是秘密,秘密!」橘非結結巴巴,「知道的妖多了,影響老板的計劃,對這個袁凱的將來也不好。」

一連串的話禿嚕出來,橘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了,或者說它明白自己實際上什麼也沒說,可金容量在思考片刻後,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模樣,興奮道「原來如此,殿下真是深謀遠慮。大人你也真是忠心啊!」

「嗯,沒錯。」橘非硬著頭皮道,「你已經懂了吧?」

「我完全懂了!」蟾蜍信誓旦旦。

「很好。我會負責觀察袁凱的反應,你一定要好好讓你的徒弟們演出,別讓老板失望。」

「這是自然的。」金容量道,「即使不為了下面這位袁大人,也要為了趕來看我們義演的百姓們,這就是我們酆都藝術組創立的初衷!橘大人,不用你說,我們也會這麼做的。」

「初衷?」橘非詫異地看著它,「你們還有這個?你們的初衷不是陪大妖怪喝酒套話嗎,就和那些探花一樣。」

金容量比它還要詫異,用被傷害了的眼神回望過去,什麼都沒有說,卻都什麼也說了。

橘非心里一驚,只覺得自己英明神武,善解人意的形象要崩塌,趕緊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有點,呃,有點不習慣。」

「哦。」蟾蜍放下心來,「要是連身為城主近臣的橘大人你都不理解我們,我可真要懷疑我們小組在酆都的地位了。」

它話鋒一轉,望著登台的「道同」,說道「不過說來慚愧,我先前的想法同大人一樣,只把藝術生當作是另類的探花,多虧我的弟子點醒了我,讓我明白人與妖的和諧統一是多麼偉大!啊,就是那只小狐狸,它真是不世出的天才,只可惜在修煉上,不,應該說雖然在修煉上沒什麼天賦,但這正是人類常說的天妒英才啊!」

「嗯嗯。」橘非瘋狂點頭。

「我們要用藝術去消除人與妖怪的隔閡,創造世間的真善美。」金容量轉身離開「我這就去把殿下的計劃告訴它們,橘大人,袁大人就拜托你了。」

「哦哦。」橘非愣愣地應了一句。

什麼意思,它是真的懂了?老板那種含糊的計劃它也能懂?

我剛才只是胡說一通啊。

———

「狐碩!」金容量在後台攔住退下來的白狐。

狐碩的法力不多,但有著非常出色的變身法術,因此包攬了「道同」、「周班頭」等許多角色,忙得腳不沾地,外面現在是「朱亮祖」的戲份,才讓它得以喘息,見金容量攔住自己,話像機關槍一樣突出來「老師,你有什麼事?沒事的話我還要準備下面的戲份,有幾句台詞我覺得……」

說著,它就要側身跑開

金容量抓住它的尾巴「為師有很重要的事!你騰出一些時間來給我!」

「是什麼事?」狐碩焦躁道。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咱們這次為什麼演出嗎?為師從橘非大人那里弄到消息了。」

狐碩愣了愣,立刻安靜下來,跟著金容量走到角落,低聲道「老師,你知道原因了?請告訴我,我想了好幾天了,實在是沒有頭緒。」

「听著,狐碩。」金容量道,「街邊二樓的一個房間里,坐的是城主的一個朋友。」

朱標的身份,以狐碩的級別還不夠知道。

「他是官場上的人,最近失意,找不到努力的方向。咱們編的這部劇,你告訴為師,好在哪里?」

「當然是懲惡揚善啦!」狐碩不假思索,「清官戰勝了貪官,百姓得到太平日子,能好好過活,這不是喜聞樂見的題材嗎,大家都喜歡。」

「錯,還有別的!」

「還有?」狐碩想了想,「還有,可以宣傳皇帝和太子的好名聲,讓百姓們信任朝廷,自發舉報貪官污吏,培養他們的膽量。」

「這都是表面的東西,你要往深處想。」

「深處?深處有什麼?」狐碩開始回憶當初考試時學習的書籍,「難道說這里面還和朝廷有關系嗎。」

「你知道咱們酆都的總城隍生前是趙將軍吧。」金容量道,「道理上雖說死者不沾身後事,但他老人家畢竟是侍奉過當今陛下的將領,關系不可謂不密切。這也是咱們和鎮妖司關系頗好,掛靠在那里的緣故之一。」

這是放在面上的消息,大家伙都清楚,狐碩身為前幾批的公務妖,當然也記得。

「能把朝堂上的事拿給咱們編話本,怎麼可能沒有深意呢?」金容量道,「你要知道,現在官場上打得火熱,那個一統天下的劉伯溫都辭官了,其他人還能沒事?我听說他們每天上朝要帶著護膝,家里要留著遺書,誰都說不準自己啥時候就入土了。」

「哦。」狐碩不太關注這個,如獲至寶,「請老師賜教。」

「這個戲編出來,明顯是告訴大家一件事!」金容量道,「什麼事呢?那就是做皇帝的純臣好,做皇帝的純臣妙。只要專心效忠皇帝和太子,干什麼事都有後盾,什麼侯爺勛貴,但凡真的欺壓了百姓,說砍就砍!」

「嘶——」狐碩吸了一口冷氣。

「而且皇帝還勇于背鍋,遇事不甩給下面。一開始混淆了對錯,下旨去殺道同,但很快就敢改正,沒有將錯就錯,事實是什麼,就是什麼,不在這種問題上維護自己的臉面,做了純臣的靠山,絕不會抽身。單這一條,古今多少帝王都比不上。」

不得不說,金容量對史學的研究很深,還真的憑橘非話中的三瓜兩棗琢磨出了道理。

歷來做官,不是要找座主,就是得找師門,再不濟也需一兩個同窗,朝中有人好辦事,朝中有關系好當官。不然做上三十年的知縣,也不一定能升到知州,而投靠了黨羽,那便真的是一路青雲,封疆大吏也能肖想一番。

臣子們的利益,皇帝的利益,一直是各論各的分開算。

改朝換代,誰坐江山也免不了討好地方宗族,天下是皇家的天下,不是大臣的天下,皇帝想的是維護自己的統治,而其他人只想著多在皇帝家撈幾個錢,江山倒了,倒的也不是自己的,換個朝代接著做官便是,多的是明哲保身的人,和渾水模魚的賊。

但做了皇帝的純臣,卻無疑同太監和錦衣衛們一樣,利益捆綁在皇家身上,在別人眼里代表了皇權,一舉一動象征著皇帝的意志,遇上聖明獨斷的君主,便可以在官場里橫沖直撞,毫無顧忌。

所謂的先斬後奏,皇權特許,就是這個意思。

盧近愛出身鳳陽,是皇帝的鄉誼,又得太子信賴,毫無疑問是保皇的純臣。

狐碩心服口服,這才明白老師就是老師,自己還有得學,恭敬道「那我們是不是得讓酒樓的那位意識到純臣的好處?應該怎麼做呢?」

「好好演。」金容量的目光犀利起來,「好好演跪接聖旨那段,把你的看家本領演出來,代入感清,那個人若是有心,他會明白的。」

「是!」狐碩把爪子放到毛絨絨的胸膛上,「一定完成任務!」

外面傳來一陣月琴二胡的聲音,正好輪到狐碩上場了,它拔腿就走,搖身一變穿上了道同的衣服,在前台一個亮相,接著就唱起來,雄亮的聲音飄了滿場。

還在酒樓上蹲著的橘非察覺到「道同」出色的演技,不免也被吸引片刻,沉浸在戲里,心道這狐狸確實有些手段,術法雖不及我們金華流派,也不差多少了,果然值得被那蟾蜍吹噓。

等它回過神來,把目光投到袁凱身上,突然發現了異常,

只見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與之前的金容量非常相似,而且拳頭攥的越來越緊,過了片刻,竟站起來跑到欄桿邊上趴著,在听到聖上和太子等詞後愈顯激動,揮舞著手臂,摔碎了一個酒壺亦渾然不知,仿佛頓悟了似的。

這,這是怎麼了?

難道真的就我是傻子?

「不就是皇帝要殺道同的頭,被新的聖旨給攔住了嗎。」橘非呆在宮里,見慣了低眉順眼的大臣,見慣了皇後和太子的印璽,此時壓根理解不了這劇里面所展現出的,令人痴迷的,因皇權青睞而下放的權力。

不過這不要緊,它懂不懂無所謂,只要袁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那麼朱標就不會輸掉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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