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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隨著康熙一起住進暢春園時, 另一邊胤禔日夜兼程,終于與胤禎匯合。

「大哥!」

胤禎離京已經有大半年,看到胤禔過來明顯很高興, 放下手里的事親自相迎不說, 臉上還帶著笑容。

跟著他一起過來的將士見此, 面上不顯, 心里都有些驚訝, 畢竟他們也沒听說過這兩位關系不錯。

胤禎確實是天生當將軍的材料, 雖然在這邊領兵時間也不算長, 但手底下的將士都很服他。

胤禔本身就是當過將軍的人, 哪怕他如今只是個光頭阿哥,將士們也不敢小瞧他,只是他們如今的將軍是胤禎,自然要向他看齊, 見他對胤禔態度熱情,將士們才跟著表現得恭敬而友好。

曾經的大將軍如今卻只是個光頭阿哥,還要親眼目睹底下弟弟的風光, 路上時還沒什麼感覺的胤禔,在看到胤禎這一刻,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經歷那麼多風風雨雨,他也成長許多,加上胤禎的大將軍是憑自己本事當的,他也無可指摘, 見胤禎態度熱情, 便跟著揚起一個笑臉。

「不錯。」胤禔瞧著面前的弟弟, 想到當初自己當將軍時他還是個孩子, 如今卻也成為大將軍, 心里有些感慨,抬手拍拍他的肩膀。

胤禎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他想當將軍,其實有受胤禔影響的緣故,他小時候看到胤禔出征的場面,覺得大哥很是威風,便也生起和他一樣當將軍的想法。

此時被他拍著肩膀夸贊,胤禎有種得到認同的感覺,臉上的笑容越發濃了幾分,反手搭著胤禔的肩膀帶他進軍營。

「大哥,承安最近怎麼樣?」

「他還是老樣子,就是你不在,他時不時會念叨你……」

「那你這次過來,他肯定不願意。」

「我走的時候都沒敢告訴他,只提前進宮見了他一面。」

「他這會應該已經知道……」

軍營里的人看著他們邊走邊聊,心里都很驚訝,畢竟前些年阿哥們鬧得厲害,大家多少都听到些風聲,誰知被圈禁的人還能被放出來不說,這兩位阿哥的關系竟然瞧著還挺好,而且還不是那種浮于表面的好。

這會戰事正進行到關鍵的地方,胤禎讓人中午加幾個好菜就算是替胤禔接風洗塵。

胤禔自己也是打過仗的,自然理解。

兄弟二人聊了會承安後氣氛更是融洽,這才開始說正事。

沙盤前,胤禎主動提起現在的戰況,胤禔听得連連點頭,覺得無怪乎皇阿瑪會派他來當這個將軍。

胤禔听完也將自己的來意告訴他,並介紹道︰「這大清炮比之前那些都要輕便,威力也不差……」

此炮之所以取名為大清炮,有同輕的意思,表示此炮輕便。

軍營中也是有幾門炮的,只是根本沒用上。

戰場太大就是這點不好,那些炮十分笨重,往往等運過來,剛架好還沒開始瞄準,敵人早就騎馬跑出好遠。

胤禎听到胤禔說的炮,眼楮立刻就亮起來,拉著他出去看了一圈,雖然光憑外表看不出這大清炮的威力,但從體型就能看出,確實比之前那些炮小很多。

「太好了,有此炮在,我有把握在十日內解決大策凌敦多布!」胤禎拍著炮身,臉上帶著自信。

大策凌敦多布是準噶爾汗策妄阿拉布坦手下的台吉,此次就是他帶兵殺了西藏汗,佔領拉薩。

胤禔︰「對了,九弟托我給你帶了些東西。」

胤對身邊幾個關系不錯的兄弟向來大方,胤禎離京時就贈送一萬兩銀子給他以備不時之需,這次胤禔過來,他又托胤禔給胤禎帶了幾萬兩銀子和他親自設計的戰車。

打仗是最費錢的,雖然胤禎身為皇子沒人敢拖欠他的軍餉,但他身為大將軍要用錢的地方還是不少,有胤的支持,不知為他省多少事。

胤禎將胤對自己這份好記在心里後,又向胤禔道謝︰「有勞大哥。」

胤禎能收服軍營上下的人心,和他知人善用是分不開的,所以胤禔過來後,他也沒將對方當個閑人擺著那,而是拉著他一起參謀接下來的作戰計劃。

胤禔嘴上沒說什麼,心里卻是領了他這份情。

這邊兄弟二人商量著怎麼打大策凌敦多布時,另一邊,承安已經在暢春園住了些日子。

不得不說,相比起皇宮,還是暢春園住起來更舒服,也更自由。

暢春園湖邊的亭內,胤俄手執《百家姓》像模像樣地念著︰「趙錢孫李,周吳鄭王……」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

承安坐在他和胤中間,搖頭晃腦地跟著他一起讀。

胤俄自己不是個愛讀書的,不過看到胤禛他們輪流給小家伙開蒙,感覺有點意思,于是特意找了本《百家姓》來教他讀。

不教不覺得,一教胤俄頓時感受到當老師的趣味。

「孔曹嚴華,金魏陶姜……」

亭外風景正好,湖邊還有許多鶴在,小家伙心思根本不在讀書上,听到「陶」字立刻道︰「十哥安安昨天吃了個大桃子,有這麼大~」

「這算什麼,十哥吃過比這更大的桃子。」胤俄看到他用手比劃出來的大小後告訴他。

小家伙听到還有更大的桃子,哇了一聲後追問道︰「甜不甜呀?」

「當然甜……」

坐在旁邊的胤見小家伙讀著百家姓也能聯想起吃的,本就有些無語,再看胤俄還跟著一起聊上,忍不住干咳兩聲。

「九哥你嗓子不舒服就喝點茶。」胤俄听見後道。

小家伙听到這話,十分積極地趴在桌上將茶盞往胤面前推︰「九哥喝茶~」

胤對上他關心的表情,想著給小家伙開蒙也不差一個胤俄,決定不管這事了,直接端起茶盞慢悠悠喝起來。

「九哥還難不難受呀?」他喝茶時承安還站在椅子上,伸出小手替他拍拍後背。

小家伙本來是好意,但他在胤喝茶時拍拍,胤本來沒事差點被嗆一下,趕緊放下茶盞對他道︰「九哥沒事了。」

「那就好~」小家伙又模模他的臉才放下心,轉頭繼續和胤俄聊桃子。

胤見此,干脆以手托著腦袋,想要看看胤俄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反應過來。

「涼涼的桃子最好吃呀!」

胤俄贊同地點頭,不過卻告訴他︰「你可不能多吃,不然又會肚子疼。」

「安安長大了,可以吃一點點呀……」

一大一小從桃子的大小聊到桃子的甜度,再聊到桃子是直接吃好吃還是涼的好吃,最後聊到是脆桃好吃還是軟桃好吃後,胤俄終于想起手里的書。

當他注意到胤似笑非笑的表情時,略有點尷尬地撓一下臉後,清著嗓子道︰「承安咱們繼續讀書……」

聊了這麼久桃子,小家伙正準備說想吃桃子了,沒想到又要讀書,頓時有些不樂意。

胤看到他小嘴都撅起來,笑著將人摟進懷里,轉頭對胤俄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這話顯然是說,胤俄自己就不愛讀書,就別再非要教小家伙讀書。

「誰說的,我明明很喜歡讀書!」胤俄反駁道。

胤覺得他臉皮也是夠厚的,伸手奪走他手里的書道︰「那讓承安教你讀。」

胤俄還沒來得及說話,小家伙已經感興趣的一口答應下來,隨即握著書女乃聲女乃氣道︰「十哥跟安安讀呀,趙錢孫李~」

「趙錢孫李……」胤俄瞪了胤一眼,拉長著聲音跟著讀。

小家伙記性不錯,胤俄之前教的幾句他都記住,但後面沒教的他就不會。

「然後呢?」胤俄見他讀不出來了,故意催促道,想借機將書拿回來繼續教他。

胤發現小家伙拿著書比剛才被動跟胤俄學可要專心得多,自然不會讓他如願,而是小聲提醒道︰「戚謝鄒喻,柏水竇章……」

「戚謝鄒喻,柏水竇章~」小家伙立刻大聲道。

胤俄幽怨地掃胤一眼後倒也沒拆穿,而是跟著讀起來︰「戚謝鄒……」

于是接下來就變成胤小聲教一遍,小家伙跟著大聲讀一遍,最後淪到胤俄。

這不比剛才要好……

胤心里想著,見胤俄聲音越來越有氣無力,不由橫他一眼︰「沒吃飽飯不成?」

「我不讀了……」胤俄听到這話直接趴在石桌上。

他教承安讀時還不覺得,跟著小家伙多讀一會,不由回憶起當初在尚書房一百二十遍的痛苦。

承安從書里抬起頭,看到哥哥一動不動趴在桌上,開口道︰「不讀書識字怎麼明理呀?黑發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

這一听就是他學來的話,胤俄見他拿來說自己,差點沒笑出聲。

胤見小家伙這一本正經的模樣也忍不住笑起來,邊笑邊問胤俄︰「這是誰跟他說的話?」

「听語氣不像四哥,可能是三哥。」胤俄說完又看一眼小家伙,直接笑出聲來。

「十哥!」承安見他不好好听自己說話還笑,烏溜溜的雙眸瞪圓望著他。

胤俄被他這麼一瞪,剛忍住的笑意頓時又憋不住。

「安安告訴阿瑪去!」小家伙見他笑個不停氣哼哼道。

「你還學會告狀了?」胤俄邊笑邊伸手去捏他的臉,捏完又扮可憐道,「皇阿瑪知道了打我怎麼辦?」

小家伙第一反應就是不打哥哥,于是改口道︰「那安安告訴四哥。」

他大概是覺得胤禛不會打人,又能壓得住胤俄才這麼說。

胤俄想到自家四哥那張冷臉就忍不住想抖兩下,不過見他還非要找個人告自己的狀,故作不在乎道︰「我可不怕四哥!」

「你確定?」胤拆台道。

胤俄被他這麼一問頓時有些心虛,嘴上替自己找補道︰「我本來就不怕四哥,只是看在他是兄長的份上,敬重他而已。」

說完他還點點頭,好像在自我肯定。

胤听到這話若有似無地笑了一聲後道︰「我也是你兄長,那你是不是也要敬重一下?」

二人一起長大,雖然胤確實年長兩個月,但胤俄在他面前可沒有當弟弟的感覺。

听到這話胤俄沒回答,而是看向自己的弟弟︰「承安听到沒,十哥是你兄長,你得敬重,不許告十哥的狀。」

承安歪著腦袋望著他,最終還是點頭道︰「安安知道了。」

胤俄自己就不是個愛讀書的人,見他乖巧答應,抱起他道︰「真乖,十哥帶你玩火銃去!」

「十哥真好呀~」

玩具火銃同樣有殺傷力,康熙不讓小家伙自己隨便玩,怕他不小心傷著自己,因此听到胤俄願意陪他玩,小家伙特別高興。

當天下午,康熙忙完回來就听到小家伙坐在羅漢床上邊玩邊念︰「趙錢孫李,周吳鄧王……」

康熙听著听著臉上不自覺露出笑意,走過去將人抱起來問︰「誰教你的?」

「阿瑪!」承安看到他回來,摟著他喊一聲才回答,「是九哥、十哥呀~」

老十這是轉性了?

康熙心里想著,嘴上卻夸道︰「不錯,你十哥總算有長進了。」

說完抱著他坐下來,想听听小家伙記住多少。

小孩的記性本就好,承安更是特別出眾,之前胤、胤俄教到哪,他現在就能背到哪。

听著小家伙女乃聲女乃氣的背誦聲,康熙忙碌一天的疲勞都消散一空,模著他的腦袋夸獎兩句不說,還獎勵他晚膳可以自己點菜。

「阿瑪真好!」承安高興地摟著他親了一口,忽然感受到一點讀書的好處。

小家伙自己點菜,葫蘆雞肯定是必備菜色,另外什麼八寶鴨、松鼠鱖魚、陳皮兔肉……一溜全是肉肉。

康熙見他一點素都不要,輕輕敲一下他的小腦袋,讓他從中選最想吃的三樣。

便是如此,這頓晚膳小家伙也吃得很是滿足,好心情一直維持到次日早上醒來。

夏天他倒是不愛睡懶覺,康熙什麼時候起來他就跟著起來。

每月初一、十一、二十一這三天是康熙剃頭的日子,今日正好是二十一,他早朝完回來就準備剃頭。

皇帝剃頭不是小事,規矩特別多,不光有具體的日子,時間上還有要求,

要等到太陽升起至東南角時,寓意「如日之升」。

除此之外,給皇帝剃頭的人要經過嚴格的檢查,換上專用的衣裳後才能開始。

「阿瑪又要割頭發呀?」小家伙看到有人拿出裝著剃頭刀的檀木盒子時,好奇地湊過來。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康熙剃頭,但每次都覺得好玩。

「嗯。」康熙輕聲回應後,示意可以開始。

給皇帝剃頭可不是件簡單的差事,拿著剃刀的人屏住呼吸,左手只敢停在半空中,一點都不敢踫到康熙的腦袋,只用右手順著刮。

單是這樣還只考驗技術,然而給皇帝剃頭不光需要技術,還很考驗心態,畢竟旁邊還有許多侍衛盯著,防止剃頭之人行刺。

好在這人也不是第一天替康熙剃頭,技術和心態都沒得說,最終順利的替康熙剃完頭。

小家伙知道剃刀有危險,在剃頭過程中都沒敢靠近,直到剃完才撲到康熙膝頭,仰頭望著他剛剃好的腦袋。

他看康熙時,康熙也在看他,想到小家伙已經三歲,伸手模模他的腦袋道︰「承安也該剃頭了,不如就趁今日和阿瑪一起剃。」

承安看他剃頭覺得好玩,但輪到自己時可不會這麼覺得。

「不要!」小家伙听到他要給自己剃頭,抬手捂住腦袋往後退。

看他沒事喜歡把小鏡子裝在荷包里就知道,小家伙年紀雖小,卻是個愛臭美的,怎麼可能願意剃掉自己的頭發。

「早晚都要剃,躲什麼?」康熙道。

「安安不要!」

小家伙說完像是怕他非要給自己剃頭,直接轉身跑出去。

康熙見此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將此事記在心上後,先去澹寧居那邊忙政務。

太陽出來外面天正熱,小家伙也沒亂跑,而是跑到寢屋內翻找起來。

劉才見此,趕忙問他要找什麼。

「安安要帽子!」承安抬頭道。

這個天氣戴帽子熱得很,不過見他非要要,劉才還是趕緊找出一頂薄帽給他。

小家伙接過帽子戴到頭上,這才放下心來。

等胤礽、胤禛在清溪書屋附近踫到,一起過來看他時,第一時間注意到他頭頂的帽子。

「怎麼在屋里還戴著帽子?」胤礽其實更想問他熱不熱。

承安看到哥哥來了,立刻告狀道︰「阿瑪要割安安頭呀!」

這話听得胤礽、胤禛心里悚然一驚,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皇阿瑪肯定舍不得如此對他。

「是剃頭吧?」胤礽想到今日是二十一,猜測道。

小家伙點頭︰「對!」

見他把剃頭說成割頭這麼嚇人,胤禛忍不住模模他軟乎的小臉蛋替自己壓驚。

確定是剃頭後,胤礽帶著他在羅漢床上坐下問︰「承安不想剃頭,所以才帶著帽子?」

小家伙點點頭,邊還伸手將帽子往下壓一壓,好像將頭發藏在帽子里就不會被剃掉一般。

「承安為何不想剃頭?」胤禛問。

小家伙仰頭道︰「安安頭發好看呀!」

他的頭發又黑又軟還有光澤,穆嬪、宜妃等人沒少夸,就連阿哥們也很喜歡模他發頂的手感。

被夸得多了,小家伙也很喜歡自己的頭發,自然不願意剃頭。

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大概是小孩天生都不喜歡剃頭。

胤礽雖然覺得他那一頭手感很好的頭發剃了可惜,但更不想他惹康熙不高興,于是哄道︰「你看阿瑪和哥哥都剃頭了對不對?」

小家伙看一眼他和胤禛的腦袋,還是不願意剃頭,于是女乃聲女乃氣道︰「瑪嬤和額娘她們沒剃頭呀!」

阿瑪和哥哥承安肯定是喜歡的,但在他心里,還是覺得額娘她們的頭發更好看。

胤礽听到這話和胤禛對視一眼,二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四哥不是教過你男女之別。」胤禛道。

小家伙當然知道男女之間的區別,听到這話直接起身撲進他懷里,摟著他軟聲道︰「安安不想剃頭……」

換做是自家兒子連剃個頭還要人哄,胤禛能直接……

話說好像他兒子壓根就不會鬧著不剃頭,而且在他面前一個個听話得不行,哪像懷里這個。

胤禛瞧著懷里撒嬌的小家伙,心里有些無奈,不由抬頭看向胤礽。

胤礽也沒辦法,畢竟總不能硬壓著他剃頭,主要還是舍不得。

「承安還小,剃頭也不急這一時。」最終胤礽道。

胤禛看著還在自己懷里亂蹭的小家伙,覺得他確實還小,等再大點懂事了自然願意剃頭,于是也不再說什麼。

見哥哥們不再提剃頭的事,小家伙立刻就高興起來,覺得哥哥果然最好了。

小家伙想什麼說什麼,頓時將兩個哥哥哄得眉開眼笑,若是此時從戶部拉一個大臣過來瞧瞧,怕是都認不出胤禛這個冷面王來。

結束剃頭的話題後,胤礽和胤禛輪流教他讀書。

比起剃頭,讀書似乎都不算什麼,承安搖頭晃腦地跟著他們讀起來︰「人之初,性本善……」

康熙今日不怎麼忙,離到中午還有段時間便從澹寧居回來,在門外就听到小家伙的讀書聲,心里頓時十分欣慰。

他還特意在門口站了會,直到小家伙的讀書聲停下才繼續走進去。

胤礽、胤禛看到他回來,立刻起身行禮。

康熙免禮後,也是第一眼就注意到小家伙頭頂的帽子︰「怎麼忽然戴起帽子來?」

小家伙看到他回來正準備撲過去,听到他問起帽子頓時又想起剃頭的事,立刻停下腳步躲到兩個哥哥身後。

康熙見此眉梢輕動,隨即朝胤礽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他戴帽子是不想剃頭……」胤礽小聲道。

康熙聞言有些啞然,伸手將人從他們身後拉出來道︰「不想剃頭戴帽子有何用?也不嫌熱。」說完替他將帽子摘下來。

「阿瑪,安安不剃頭。」小家伙趁機摟著他胳膊道。

康熙也沒想到他這麼不願意剃頭,頷首道︰「那就先不剃。」

小家伙沒注意到那個「先」,還以為他答應不剃了,高興地抱著他道︰「阿瑪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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