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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意中人心上人...)

葉辭在天成私立當吊車尾的事一直在霍家廣聞流傳。

這種傳承百余年的名門清貴瞧不上不學無術的紈褲, 平庸的後代意味著階級跌落,是門第衰敗的象征,越是含著金湯匙出生, 就越要付出比普通人更多的努力,因此「家主的小先生天資愚鈍」便成為了那些覬覦本家的旁支親戚們津津樂道的談資。

得知葉辭期末排名一口氣前進了一百五十多名,林瑤捺不住, 急欲向人顯擺一番好撒撒那一肚子閑氣。正巧七月霍昌裕過壽,她喜滋滋地用工具人老霍又辦了一次家宴,宴席重點一半是祝壽, 另一半是慶祝葉辭學業進步。

「……小辭你就是太謙虛,什麼叫中下游?再說天成的中下游與普通學校的中下游, 哪里是一個概念?」餐桌旁,林瑤親親熱熱地挽著葉辭手臂,娓娓地反駁他的「中下游」論, 「再者, 你之前為了照顧你媽媽休學過一年多, 用這半年硬生生攆上了一年多的進度, 接下來的進步只會更快,我看你再努努力, 多的不說, 考個年級前五十、前三十,那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的, 听瀾你說是不是?」

霍听瀾正用公筷給葉辭添菜, 聞言,先肯定葉辭的學習能力︰「嗯, 理論上不成問題。」語畢,朝葉辭瞟了眼, 溫柔安撫,「但小辭壓力不用太大,排名這方面……」

不必給自己設置硬性要求。

他本想幫葉辭減壓,奈何葉辭被長輩大夸特夸又寄予厚望,整個受寵若驚,不待霍听瀾說完,那小腦袋已朝林瑤急急點了好幾下,還立上軍令狀了︰「我再,再努努力,高,高三下學期……一定能進年級前,前三十!」

攔都攔不住。

霍听瀾莞爾。

「這才對嘛。」林瑤母愛泛濫,溫婉一笑,難得放段「伺候」人,抬手掀開葉辭手邊小盅佛跳牆的蓋子招呼道,「小辭先嘗一嘗炖品,放涼就不鮮了。……」

這小孩兒太乖了,又有股難得的純真勁兒,哪哪都惹人疼,也怪不得她兒子這幾個月性情大變,把人當心尖兒肉一樣護著。

要說哪里不足,唯有一點。

這孩子說話……瞧著是不太利索。

現在口吃矯正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林瑤抿了口湯,淡淡犯愁,想等散席了找機會提醒一句,琢磨了一番,怕孩子听了刺心,只得暫時將想法壓住。

一頓家宴吃了近三個小時。

席間,霍昌裕得林瑤授意,以壽星身份邀在場賓客舉杯慶賀葉辭學業進步。葉辭怕喝飲料不鄭重,緊急請離得最近的侍者給自己斟了小半杯不知什麼酒救場,隨即起身一飲而盡。

那酒入口綿密凜冽,度數像是不低,葉辭直覺要糟。

喝完落座,見霍听瀾瞄他酒杯,眸中隱露促狹,葉辭就確定要糟了。

果然,這酒上頭速度奇快。

當林瑤在一眾霍家人面前取出霍昌裕母親當年傳給她的翡翠鐲子,按家規轉交給現任家主的先生時,葉辭已是醉濛濛的了。

好在他醉也乖巧,不耍酒瘋,若不是眼神遲鈍,根本看不出已經醉迷了,林瑤說一句,他就軟軟吭一聲。

林瑤也不知忽然想到了哪層去,嘴角翹得摁都摁不下去,男左女右,她牽過葉辭左手,將翡翠鐲子給他戴上。

難得趕上長假,家宴開始前葉辭就答應過林瑤要留宿幾天,好好陪她說說話。

散席後,霍听瀾帶他離開宴會廳,存著讓他吹吹夜風走幾步好醒酒的心思,稍繞了點兒遠,穿過花園回主宅。

夜里園丁都歇下了,園中靜謐,葉辭受酒精刺激,步態活潑了些,自顧自在前面走得拈花惹草。林瑤愛好花藝,園中不少奇花異草,葉辭撥撥這,踫踫那,像只好奇的幼貓。霍听瀾小臂上搭著他的正裝外套,眉眼噙笑,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兩人路過一面花牆時,霍听瀾不經意朝牆頭瞄了一眼,喚住葉辭,揚手一指道︰「小辭看——」

天已晚,庭院燈都開著,流光熠熠,映著花牆上的好東西——

一朵品種稀有的玫瑰。

花瓣自明艷金紅過渡至女乃油色,不大像真實存在的花卉,若是拍下來發到網上,大概率要被說是p圖。

眼下的氣溫已不適宜培育這種嬌弱昂貴的花種,這株也不知怎麼,開得格外頑強。

葉辭小腦袋一仰,睜圓了水濛濛的杏核兒眼,望過去。

「漂亮麼?」霍听瀾問,饒有興味地端詳他。

他指花給他看,就是為了逗引出他這副天真訝異的情態。

「漂亮,」葉辭眨眨眼,「霍叔叔喜,喜歡嗎?」

「喜歡。」霍听瀾答得漫不經心,只顧欣賞花牆映襯下的那張臉蛋兒。

結果,就這麼一分神的工夫,葉辭瀟灑地一拽袖子,驀地朝花牆疾沖幾步,蹬著藤蔓間露出的紅白磚塊,跑酷式一躍而上,右手穩穩扒住三米五高的牆頭,趁那一秒不到的停滯用左手擷來那株玫瑰,飛身落下。

左腕上還戴著那枚翡翠鐲子。

這鐲子在拍賣行能拍出上千萬,環翠滿圓的老坑玻璃種,他因為不懂,又醉著,就這麼戴著上躥下跳。

不知道的見了,還要當是哪家的少爺被慣得無法無天了。

說不清出于什麼心態,霍听瀾忽地笑了。

葉辭在地上站穩了,他醉得腦子不清醒,但也隱約明白自己剛剛耍帥了,只是不知耍帥效果如何,是否讓意中人動了心。見霍听瀾望著他笑,他便在羞怯中透出絲得意,把玫瑰朝霍听瀾一遞,小聲道︰「您喜歡,我就給,給您摘來。」

他是討好心上人的少年。

而他正是他的意中人,心上人。

這一切,朦朧得像個好夢。

霍听瀾心動得一塌糊涂,探出手,本想去接玫瑰,卻鬼使神差般模上葉辭的手。

他忍不住在手背上捏了一把,又沿著手背向上,近乎是s欲地揉著,摩挲著那清瘦有力的腕子——皓白如月,上面圍著一道細細的、嬌艷欲滴的翠色,那是霍家正統的「媳婦兒」才會有的東西。

媳婦兒。

葉辭就怕听這種顛倒了性別的稱呼。

他都分化成oga了,是腺體層面的「雌」性了,所以身體結構層面的「雄」性就成了底線,他對這些格外敏感,連玩笑都開不得。

真開了,他倒也不會和霍听瀾生氣,但是會蔫巴巴地半天打不起精神,一副男性尊嚴受損的倒霉小模樣。所以這玩笑霍听瀾只開過一次,開完後悔得不行,摟著小先生哄了半天,打死也舍不得開第二次了。

可這種稱呼確實是想一想,默念一句,都讓人渾身冒火。

「霍叔叔……」那樣的撫模太奇怪了,不正常,葉辭羞得想縮回手,可又盼著霍听瀾接他的玫瑰,只得不尷不尬地懸停著,任人輕薄。

「走,回房間。」霍听瀾終于接過玫瑰,將葉辭的手整個包進掌心,拉著他快步朝主宅走去。

給他們留宿的房間早已收拾出來了,葉辭被他摜到c上,面紅耳熱地廝磨,霍听瀾將片刻前對葉辭左手做過的事重復了數遍,從頭到腳都沒放過。

葉辭被他搓弄得模樣迷離,帶著幾分醉意,眼尾潮紅,連掙扎反抗都不會了,癱軟著直哼哼。

目前,也只能做到這步而已了。

「這兒……」霍听瀾支起身,捂住葉辭月復部,涼爽的亞麻料子一下就被掌心焐熱了,顯得柔膩滑潤,他喉結滾動,低聲詢問,「長好了嗎?」

葉辭迷茫地反問︰「什麼,長,長好了?」

平坦月復部的內里……

那隱秘的腔體,不知已生長到什麼程度了,是否成熟到能夠承受一次終生標記。

這一處與腺體不同,他沒辦法用觸感與肉眼判斷,只能靠葉辭自己感知,或者是直接去醫院做個檢測。

而在確認這一點之前,他不可能做什麼。

況且,趁著葉辭醉意朦朧的當口佔便宜,也就佔到這一步了,再多……就說不過去了。

他認為戀愛關系的每一次重要突破發生時,雙方至少得是神志清醒的。

怕葉辭宿醉頭疼,霍听瀾叫人送來了一份醒酒湯和一個小花瓶。

他將玫瑰花放進花瓶,又將醒酒湯一口口喂葉辭喝下,隨即哄著那小醉貓去換衣洗漱,又摟著睡下。他沒刻意吩咐,因此佣人打掃客房時只鋪了一條被子,他也樂得和葉辭同蓋一條。

安撫性的龍舌蘭信息素與玫瑰的甜香一同彌漫在靜夜中。

可能是今天的「肢體接觸」太多,又是在一個被窩里親密地摟著睡的緣故……

凌晨三點時,葉辭從一場靡麗的夢境中醒來。

他又像上次那樣夢見了霍听瀾。

後頸發燙,甜膩黏糊的香子蘭氣息漾了滿室,心髒咚咚狂跳。

他的酒已基本醒了。

就算還有那麼點兒殘存的酒意,也在意識到大事不妙時被嚇飛了……

而當葉辭的神志進一步清醒,意識到他們甚至不是在自己家,而是在霍听瀾父母家時,這件不妙的大事,就變得加倍不妙起來。

葉辭把嘴唇咬得發白,躡手躡腳地爬起來,掀起被子。

他出了一身透汗,汗水……在c單上洇出潮濕痕跡。

「……」

完了。

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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