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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準不批準的, 這事其實倒不歸楊書記管,這是部隊的事,得知顧秋要幫忙, 部隊那邊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直接給顧秋撥了一支協助的隊伍。

那大廈里的變異植物, 倒不是難辦的點, 左右如今看著還未成氣候, 難辦的是守著大廈的那頭喪尸。

但其實,這頭喪尸最近委實有點暴躁。

不是因為別的, 就是因為從西武縣嗅到了靈氣的氣息。

城西那靈氣,根本就沒有設置邊界,雖然離得越遠, 靈氣越淡, 但空氣流通總會帶動著靈氣飄向遠處。

對于喪尸來說, 靈氣也是極具誘惑力的東西。

這喪尸想去西武縣,又得守著大廈里的東西,于是變得暴躁又分裂, 指揮著尸群頻頻驚擾西武縣。跨江大橋邊上的人,就時不時能听到那大炮轟轟地響, 每次響起,就知道是又有喪尸到了江對岸,想要過來。

一江之隔,雖然還有隔離牆擋著, 也叫人提心吊膽, 搞得這邊前線天天緊繃著,駐軍們睡覺也不敢睡踏實,很是熬人。

如今顧秋來說要幫忙消滅喪尸,自然是無比歡迎。

顧秋乘坐著飛機, 在市中心上空盤旋了幾圈,很快那頭喪尸果然有出現了,站在高高的大廈盯上,警惕地盯著直升機。

顧秋抬起沉重的機槍,對著它就是一槍。

那家伙輕而易舉地躲了過去,站在樓頂跳腳,似乎對顧秋的挑釁非常憤怒,重重發出咆哮聲。

下頭街道上喪尸開始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顧秋接著又是嗖嗖幾槍。

喪尸都躲過去了。

她放下槍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接著繼續開槍。

直升機一直圍繞著這棟大廈盤旋,她的子彈也是從個個方向射過去的,但連那喪尸的一點皮毛都沒打到。

一起來的戰士道︰「打不著的,這喪尸非常能躲,反應神速,根本就不可能……」

話還沒說完,他瞪大了眼楮。

那喪尸再一次要躲的時候,卻突然撞上了什麼東西,被彈了回來,然後又像是踫撞到什麼東西,又被彈了回去,它憤怒地到處亂竄,四周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困著它。

這、這是!

顧秋微微勾了下嘴角,打了個響指。

只見那大廈頂部突然出現無數條冰稜一般的水柱。

手臂般粗細,清透,澄澈,將陽光折射出五彩斑斕的顏色,像天外飛箭,斜斜刺入大廈天台,交匯形成一個圓錐形的牢籠,將喪尸困在其中。

戰士頓時明白過來,看這水柱的角度,是顧部長開槍時跟隨著子彈的軌跡形成的,她開槍時看著是雜亂無章地亂射擊,但實際上每一個落點都是精準計算好的,都會經過空中的同一點,于是這個圓錐形的牢籠就顯得……格外的規整。

顧秋笑了笑︰「再能逃又如何,這不是抓住了嗎?」

幾個戰士頓時肅然起敬,竟還有這樣的辦法!

讓他們束手無策的喪尸,在她面前,根本不具備什麼難度,這就是靈修的力量啊!

但其實光有靈修的力量還不夠,如果剛才喪尸逃出了大廈天台,可就捉不住它了。躲了那麼多槍它都沒有跳到其他大樓上去,恐怕不是它不想,而是每一顆子彈都是被精準算好的,讓它只能在天台上轉圈圈吧?

這麼想著,他們看顧秋的眼神就更是敬佩了。

喪尸發現自己被困住,更是憤怒狂躁,開始一聲一聲扯著嗓子嚎叫,匆匆片刻之間,這大廈的底下,就匯聚起了尸山尸海。

戰士們立即都端起槍瞄準︰「顧部長,現在怎麼辦?」他們的任務是听顧秋安排。

顧秋倒是好整以暇,也不急著讓那喪尸閉嘴,只道︰「飛高點,先等等看。」

看這喪尸能不能把整個城市的喪尸都叫過來。

直升機飛得更高了些,在空中慢慢轉著圈,下面的喪尸越來越多,而且有一些開始順著大廈的牆壁往上爬。

這大廈外面不是牆壁就是玻璃,其實是不容易爬的,但大廈里面,擠滿了空間的變異植物從玻璃里伸出了一根根觸手,讓那些喪尸能夠抓著那些觸手往上爬,甚至觸手還會蕩秋千一樣把喪尸往上面甩。

于是喪尸爬起來可真是快得很,很快就有喪尸爬到天台,瘋狂地撞擊和啃咬那些水柱,想要救它們的頭頭出來。

還有喪尸順著水柱繼續往上爬,然後猛地往空中撲,想要把直升機撲下來。

可惜,中間的距離實在太遠了,那喪尸在空中直直地掉下去,摔進尸潮里,尸潮里于是多了幾個肉餅,但很快又被後面的喪尸踩扁、覆蓋。

直升機里的人看得冷汗直冒。

他們第一次知道,喪尸原來這麼會攀爬,一棟大廈都能爬得上來,那爬起他們的那不足十米高的隔離牆,還不是小菜一碟?

顧秋也微微皺起了眉。

突然之間,一條藤蔓從大廈里卷出來一個什麼東西,高高地拋了上來。

一直到那東西飛到眼前了,人們才看清那是什麼。

那是一只長得很像蜜袋鼯的東西,但個頭要大很多,全身覆蓋著黑灰色的污濁皮毛,又尖又薄的耳朵,尖尖的腦袋上表情十分凶惡,眼楮很大,灰黑色中透著血光,四肢大大地張開,皮薄膜張開,整個身體像一個滑翔翼一般。

而且還是有動力的滑翔翼。

它直接沖著直升機滑翔了上來!

但它不是沖著直升機上的人來的,而是沖著上頭的槳葉去的。

顧秋挑了下眉︰「倒是挺聰明的。」

槳葉壞了,直升機只能墜毀,不是撞到附近的高樓,就是砸在地上,里面的人就算能僥幸不死,也會馬上被一哄而上的尸群吞噬。

所以啊,真就挺聰明的。

可惜,它遇到的是自己。

其他人連連對這增大版蜜袋鼯開槍,但不是沒打中,就是打中了也對它沒有什麼影響,眼看著它要沖上槳葉,顧秋一伸手,一片水膜如同紙張一般,將它給包裹了起來,它根本掙扎都沒法掙扎一下,整個鼯就被裹成了一團。

整個都懵了。

這個被水膜裹成一團的球在空中停滯了片刻,然後被顧秋扔了出去。

下一刻,那條把它甩上來的,從大廈的七樓還是八樓窗戶里伸出來的綠色藤蔓觸手被這個球砸中,整個被砸了個粉碎。

而這個球順著那扇破碎的玻璃窗滾了進去,然後噗地一下,炸了。

把那一整排玻璃窗都給炸了,無數藤蔓、動植物的碎尸殘骸飛濺出來,洋洋灑灑地濺了底下尸群一頭一臉。

直升機上的戰士們看得一愣一愣。

顧部長確實只是把那個蜜袋鼯扔了回去,而不是往里頭裹了一個炸彈再扔回去的?

不過緊接著,喪尸也好、變異動物也好,樓里的變異植物也好,都似乎越挫越勇,不斷地有喪尸變異動物被投向直升機,而那棟大廈已經完全被喪尸覆蓋了一層又一層,天台完全被淹沒了。

顧秋看著這一幕,淡淡道︰「扔炸彈吧。」

一分鐘後,直升機頭放下一顆炸彈,然後迅速飛離。

一聲巨響,整棟大廈被炸了個稀碎,畫面十分地美好,整片大地震動了許久。

煙塵平息之後,只見大樓塌了一半,周圍那些高樓也都被炸毀了大半,什麼喪尸都化成了一節節殘軀,那喪尸頭頭更是連齏粉都沒剩下了。

只是大廈里頭,還有變異植物的觸手在一抽一抽,似乎還沒死絕。

也可以理解,植物扎根比較深麼。

不過,顧秋倒是發覺那底下一陣陣的濁氣往上涌,整個搞得黑霧滾滾。

她微微皺眉︰「再來一顆,斬草除根。」

于是第二聲爆炸聲響起,大廈幾乎被夷為平地。

詭異的變異植物沒了,喪尸頭頭也沒了,喪尸群也死了不少,這城市廢墟中的喪尸暫時沒了首領,正是收拾它們的時候。

在西武縣基地政府的號召下,p市大大小小幾個基地,都派人出來清理喪尸,整個城市廢墟都熱鬧起來。

顧秋不參與這事,她蹲在大廈廢墟上,看著從底下不斷滲透上來的濁氣,眉頭微微皺著。

「顧部長……」有人要過來。

顧秋道︰「別過來。」

那人立即站住。

「通知所有人,不要靠近這個區域,最好拉起安全線。」被這些濁氣侵入身體可不是鬧著玩的。

「是!」

顧秋想往下挖土,但腳下是厚厚的大廈廢墟,她雙手按在這些東西上,廢墟底下,一層水膜慢慢地鋪陳開來。

接著她低喝一聲,刷一下,這些斷壁殘垣就被一層水膜給托了起來,懸浮在空中,她隨手一推,就給推到了一邊去,嘩啦啦地堆成了一座小山。

其他人看著︰……

不敢說話,不明覺厲。

大廈底下的深坑暴露了出來,黑森森的一個洞,又黑又深,燻人的黑氣不斷從下面反上來。

顧秋撐了一個巨大的靈氣屏障,將這些濁氣籠罩其中,不使擴散出去。

很快,她整個人被這股濁氣給包圍了,從外面看,她的身影越來越模糊。

外頭清場的戰士們看到這一幕,都不禁停下了動作。

這是在干什麼?

想問,又不敢打擾,但又十分擔心。

而此時顧秋在干什麼呢,她其實什麼也沒做,只是在感受這些濁氣而已,直到眼前幾乎全漆黑了,她臉色也一點都沒變,只是低低評價一聲︰「不過如此麼。」

這不斷從地底下冒出來的濃郁濁氣,也不過如此麼。

她在地上畫了個破門陣,然後冬冬從里面鑽出來,看到此情此景再看看顧秋,一陣無語。

「嘰嘰嘰。」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這樣濃度的濁氣,你也敢在里面逗留。

顧秋︰「我沒事啊,這些濁氣入侵不了我的身體。」

「嘰嘰!」那是因為你身後有一整個基地撐著,不然換一個人試試,就算是和你一樣的靈氣水平,也扛不了多久!

「扛不住了會怎麼樣?」

「嘰嘰。」情況因人而異,可能會變異,可能會喪尸化,如果能護住自己的要害並且一直保持神智清明,可能只是四肢不動彈,再嚴重點,眼不能視、耳不能听、口不能說。

顧秋模了模下巴,原來如此。

「那你看,這里要怎麼辦?總不能讓它一直往外冒濁氣吧?這地底下是有一個濁氣礦嗎這是?」

就是這些濁氣,讓大廈里的變異動植物長得那麼囂張,如果放著不管,過不了多久,還會出現新的變異動植物。

冬冬看著黑漆漆的地洞,思考了一下,兩只大耳朵動了動,眼里透出深思之色。

五分鐘後,顧秋也沒出來,人們有些不安了。

一刻鐘後,顧秋還沒出來,人們當真有些慌了。

但這也進不去啊,那層看不見的屏障可結實了,捅不破撞不開,子彈打不打得開不知道,但他們也不敢試啊。

不能進去一看究竟,那只能找個懂這個的人來看看怎麼回事?

但是找誰呢?

外面人焦灼的時候,顧秋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藍繭。

是冬冬通過門內世界,從天台上拿過來的。

顧秋模著這個由無比凝實的靈氣形成的藍繭,對冬冬說︰「真的要……把它埋進去?」

「嘰。」活馬當死馬醫了,不然這只貓也沒有別的希望了。

大貓被濁氣侵蝕得太嚴重,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程度,冬冬如今強行把它的狀態給凍結住了,一旦撤去這層藍繭,它會馬上尸化,那樣就無法挽回了。

靈氣無法救它,只能試試濁氣了,它本來就是被濁氣改造的變異動物,現在也算是以毒攻毒了。

顧秋眉心微斂,看起來也只能如此了。

她把藍繭放下去,然後把邊上的土蓋上去,接著在邊上挖土,把門內世界的石頭埋了一圈,最後拿出來一塊小小的石碑。

上面只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西」字,是她拿來練手的。

「要把西武城三個字刻全嗎?」

冬冬皺著一張臉,然後用爪子抓住大耳朵,在臉上抹了抹,仿佛把耳朵當成了毛巾在洗臉一般︰「嘰嘰!」不寫西武城,加一個「都」字。

「都?西都?」

顧秋低低念了一聲,這兩個字倒是……比西武城更有故弄玄虛的味道。

就神神道道的。

不過她看了兔子一眼,也沒提反對意見,名字什麼的,隨便唄。

她用靈氣凝聚出一把小刀,在上面繼續刻,刻出了一個「都」字。

歪歪扭扭的兩個字——西都。

冬冬跳到她肩上,似乎有些興奮︰「嘰嘰!」

顧秋頓了頓,用靈氣割開了自己的指尖,放血。

血液滴在小小的石碑上,被完全吸收進去。

顧秋挑眉︰「這玩意不會是個什麼祖傳的神器吧,里面有個空間什麼的。」

冬冬白她一眼,空間算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比得上這塊石碑嗎?

這血一流就流了好幾分鐘,這其3顧秋的傷口都自行愈合了好幾分,害她還得繼續把傷口弄開。

終于冬冬踩了踩她的肩膀,表示可以了。顧秋松了口氣,捏了捏流血的指尖,再流下去她就得失血過多了。

小小的石碑看起來依然沒什麼變化,她將石碑往地上一立,頓時整個小小空間一陣激蕩,洶涌的靈氣從石碑底下噴薄而出。

顧秋就看到石碑上的兩個字,從「西」字的第一筆開始變藍,就好像藍色的墨水被注入進來一樣,很快整個「西」字都變成了藍色,接著是「都」字。

等兩個字都被染成了藍色,石碑上藍光煌煌一閃,靈氣從石碑上溢出,一點點地將濁氣給吞噬掉,空氣一點點變得清澈,接著多余的靈氣又回到石碑里,如此循環往復,生生不息。

顧秋若有所思︰「這就是石碑的作用,也就是說這個小小的區域里,已經實現靈氣復蘇了?」

冬冬在石碑上跳來跳去,得意地嘰嘰叫。

這還是借勢而為,這地下濁氣不斷溢上來,能夠不斷地激發靈氣,不然靈氣復蘇哪里能有這麼簡單啊。

顧秋一笑︰「那這也是成功了,立了碑,這里才算是我們的領地啊。」

她能感到,自己就是這里的主宰,不過,她搖搖頭,也就是幾十平米的地方,這個「西都」小得可憐,用領地來形容都顯得滑稽了。

她看著石碑,這樣一日日地洗刷下去,總有一天,靈氣會把這里的濁氣耗干淨。

而大貓在底下,被濁氣沖刷著,但又有這石碑在上頭鎮著,即便出現了最壞的情況,比如尸化了,或者變成什麼凶殘的東西了,也翻不起浪來。

她腦海里漫漫地想著,接著看到石碑上的兩個字,一臉牙疼的表情︰「早知道……刻得好看點了。」

小兔子譏笑一聲,誰叫你手這麼笨!

顧秋伸手薅住它,狠狠地擼了一把腦袋。

顧秋散去靈氣屏障走出來時,外頭的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部長,沒事吧?」

顧秋抬頭一看,杜鮮和錢濟陽都在。

「……你們怎麼來了?」

錢濟陽上下看看她︰「他們說你被濁氣籠罩,擔心你出事,不知道叫誰,只能從靈修部找人,那自然還是我們兩個過來了。」

一個是安全司目前的負責人之一,一個是靈醫,除了他們還能找誰。

「我說部長,下次不要再這麼嚇人了,我們兩個過來,充其量也就是當個擺設,你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憑我們這三腳貓的水平,肯定是幫不上忙的。」

靈修部如今最嚴重的問題,應該就是顧秋沒個接班人,其他靈修和她之間,無論是能力還是境界還是威信,完全是斷層的,所以雖然各部門各司其職,但她不在的時候,想找出第二個能夠扛起大局,甚至只是上下溝通的人都找不到。

以前有莊雪麟在,他就是完美的二把手,但莊雪麟不在,後面就整個斷層了。

顧秋道︰「我知道了。」

眾人看向她身後,那個坑被她填平了,濁氣也感受不到了,更不要說凝聚成實質的肉眼可見的黑氣了。

「都解決了?」

「嗯,濁氣的問題解決了。」

至于那石碑,顧秋覺得字太丑,加上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就把石碑給埋起來了。

而且按理說,只要她不允許,別的人是無法進「西都」的地界的,這個限制她也給放開了。

總之就是,可憐的「西都」,靈氣復蘇起始地、日後的南方政治文化重心,被稱為「靈都」的靈修聖地,誕生之初完全沒有它應有的排面。

但顧秋不知道,她立下石碑的那一刻,北方深山之中,那同樣也是躲躲藏藏、不敢見人的「幽都」之中,某人心頭一震,臉色一白,險些一口血噴出來。

謝樘臉色慘白,不敢置信地喃喃︰「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快!」

那只兔子那邊,怎麼會這麼快就建立了「都城」。

都城的建立,意味著靈氣有了它立足的基石,真正具備了統治這個世界基礎。

不該這麼快的!

他花了十多年時間,加上前面幾代人的努力,才建成了幽都!

那邊一定是走了什麼捷徑!

可惡,要不是那兔子力量暴漲,他不敢留在西武縣,又怎麼會讓她們隨心所欲地發展!

他壓下心頭的震悸,俊美的臉上一片寒霜,接著又恢復了從容,現在不過是兩邊持平了而已,要趕緊拿下首都基地了……

他腳下一頓,去了莊雪麟那里。

莊雪麟正在他的院子里曬太陽,其實,在這所謂的「幽都」里,陽光並不是真正的陽光,外面看幽都,都只能看到一片黑霧,陽光又哪里能穿透得進來。

這「陽光」其實只是一種人造光,照在身上非但沒有陽光的溫暖,反而會讓人覺得冷。

莊雪麟安安靜靜地坐在光下,搭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被凍得發青,四肢如同僵硬了一般,如果此時有人用個小錘子敲上去,肯定會發出硬邦邦的聲響。

但他依然坐得筆直,微微垂著眼楮,表情平靜安然,仿佛只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小憩,誰也不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麼。

謝樘看著這個表弟這副模樣,就不禁想到,前世他將自己的山頭炸得粉碎,又將自己的幽都用幾枚洲際導彈摧毀,逼得自己如同喪家之犬般逃竄時的模樣。

那時他可是風光無限,大權在握啊,一句話、一個指令就能毀掉幾代人的辛苦經營和希望,而現在,他成了階下囚,將在這座城池里,為他前世的所作所為贖罪。

莊雪麟察覺到他過來,微微側了側耳,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也越發僵硬吃力起來。謝樘來到他跟前,笑道︰「你那個小女朋友還真挺能干的,逼我不得不加快速度了,如果她知道你在我手里,不知道她會不會被威脅住。」

莊雪麟淡淡道︰「你敢告訴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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