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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一二零章與君歡夫妻番外四

清晨, 房外有人敲了好一會,是催起身去敬茶的。

蘇語嫣昨夜累了半宿,再者本就不喜早起, 所以在男人溫暖的胸膛中蹭了蹭,帶著濃厚的鼻音哼唧了兩聲, 撒嬌似的呢喃道︰「別吵,我困。」

齊君謹早就醒了, 但並未吵醒懷中的女子。

低頭望了眼懷中的妻子,眸中有淺淺的意涌了上來,輕拍了拍妻子的背,低聲哄道︰「好, 不吵,你繼續睡。」

隨後松開了她, 起了身穿上衣裳, 套了外衫後走到房前,開了房。

房終開了,個婢女都松了一口氣, 暗道自家姑娘終起來了。

但只看到神清氣爽的姑爺,並未到姑娘,都愣怔了一瞬。

齊君謹語氣平靜道︰「昨日我已與母親說過了,今日敬茶改在午膳前。現在娘子還未醒,讓她多睡會。」

個婢女面面覷, 都心道姑爺這般縱容姑娘真的好嗎?

年長的婆子也愁呀。前,大娘子已經囑咐過了,姑娘雖然是下嫁到齊家來,但也不能讓姑娘太過隨心所欲沒了規矩,而這成婚的第二日更甚。

現在的情況不是自家姑娘沒了規矩, 而是姑爺主動縱容的……

姑爺都這麼說了,下人們也不敢再喚了。

直到巳時正左右,蘇語嫣才醒。剛醒的時候是懵的,一臉茫然的望著陌生的床頂,陌生的紅帳,還有……半陌生的男人,緩了許久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昨日已經成親了。

望著身邊閉著眼的齊君謹,拉上被衾蓋住了半張臉,有害羞的不敢直視他。

但下一瞬看到透過帳幔光亮,才驀反應過來——

前日晚上母親叮囑過,讓她在敬茶的那日千萬不要晚了,她也是拍胸脯保證過不會晚的。

現在,顯然已經晚了!

蘇語嫣驚覺的從男人的懷中掙月兌,猛然坐了起來,然後推了推身旁的男人︰「別睡了,敬茶要晚了!」

語氣很是緊張。

她成婚第一日不尊敬婆母,晚了敬茶時辰的事情傳到那金都貴眷的耳中,她定會被她們輪番嘲弄的!

齊君謹並未熟睡,睜開雙眸,新婚的妻子那一臉驚慌之『色』也就落入了眼中。

他伸長臂,把她再次拉回了床榻,他的懷中。

忽然被結實的手臂圈住,蘇語嫣有惱,像是被捏住了後頸的貓一般使勁掙扎著︰「別睡了!天都亮了,再不去敬茶就晚了!」

那結實的手臂圈住她,任她掙扎也是徒勞。溫潤的嗓音因剛清醒多了分低沉︰「已經晚了。」

她急得瞪眼︰「你都已經知道晚了,那怎麼還不起來!?」

這看著明明是個靠譜的人,怎麼比她還不靠譜!

男人忽然低沉一,在她發怒之前,低聲道︰「我已經與母親說好了,等午膳前再敬茶。」

「午膳敬茶,那都……」忽然一愣,眨巴了一下眼楮,似乎反應過來了,也放棄了掙扎,聲音趨平靜問︰「你與婆母說好了?」

他點頭「嗯」了一聲。

「那就不會有人說我沒規矩了?」

齊君謹忽然一︰「成婚前說好的,在齊家你過得自在。再者母親與小妹的『性』子都溫善,她們都不會在意的。」

在娶她之前,關她的『性』子,他已如實的告知了家中的母親與小妹。母親與小妹倒是沒什麼擔心的,只是讓他好好待新『婦』,母親更是囑咐他,道新『婦』就是無理取鬧了,也要多忍忍。

蘇語嫣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又自暴自棄的想都已經晚了,也就不差這一會了。

過了一會,她也就心安理得了,也沒了什麼睡意。

「要不我們還是起來吧?」她道。

「再躺一會,我與你說說家中的關系。」

蘇語嫣愣了一下︰「你家中不就是只有母親與小妹嗎,還是說……你母親欲找個老來伴?」

齊君謹輕彈了彈她的小腦︰「莫要胡說。」

蘇語嫣捂住自己的腦,瞪了一眼他,氣道︰「哥哥說彈腦會變傻的!」

齊君謹道︰「那往後就少彈。」

「不是少彈,是不許彈。」她義正嚴詞的糾正。

望著她那多變的表情,不禁的在她的額頭上輕啄了一下︰「不彈,只親。」

……

蘇語嫣︰……

這人好不正經!

她不欲搭理他,推開了他,然後起身跨過他下了床。

齊君謹心情顯然極好,也隨著她一同下了床。

意漸淡後,才繼續方才的話題︰「除卻母親和小妹外,還有大舅一家。」

蘇語嫣緩過神來,抬頭望著他︰「他們怎了?不好處?」

齊君謹點了點頭。

蘇語嫣不當一回事道︰「就這事呀?我還當什麼事呢。不好處的話,我不搭理他們就是了,他們要是敢為難我,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本事。」

說著話的時候,微微抬著下顎,絲毫不憂慮。

齊君謹輕哂,道︰「對,你是尚千金,身高貴,何須看她們的臉『色』。」

蘇語嫣聞言,小胸脯一抬,好不神氣︰「我本就身高貴,也沒必要給他們好臉『色』。」

*

因為身子不怎麼舒爽,蘇語嫣泡了澡。

待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跡,她又羞又惱。還說她以咬他,她還沒咬,他卻不知道咬了多少下,分明他才是狗!

半個時辰後,他們才梳洗完。

因是新人,所以今日穿的也還是紅『色』的衣裙,是發飾也是一套紅『色』的寶玉,裝扮艷麗而明艷。

在晚起後,雖然齊君謹說不要太在意,她心里到底是沒有底。

這里已經不是以無私包容她的蘇家了。齊家對她來說,是一個全然陌生且完全還沒有感情的方。

她沒有任何的安全感。的時候,蘇語嫣忐忑不安抓住了齊君謹的衣服。

齊君謹低頭望了眼拽著他衣服的小手,眸中流轉著意。她是個心底藏不住事的,她高興與不高興,憂愁與無憂無慮都會表現在臉上。

他伸手拉過了她的手,握住那軟滑的手。

她低聲詢問︰「你母親真的不凶人?」

齊君謹輕聲了一聲︰「是我們的母親。」

而後又道︰「母親『性』子溫和,不會凶人。」

蘇語嫣將信將疑,暗暗呼了一口氣,與他一同了房。

了房後,她才小聲嫌棄道︰「你的院子怎就這麼小?」

齊君謹卻也不惱,只道︰「往後再給你換一個大的院子。」

「我才不信你,等你給我換了再說。」看著院子,她已經在琢磨著等過時候,自己拿一部分銀子來換間大一的宅子,畢竟她還要住許久,自然是按照她的喜好來。

夫妻二人過到齊母的院子,正巧與一個約莫十四五歲貌美姑娘一同院子

姑娘眉眼間與齊君謹有分似,蘇語嫣想了想,大概也猜到了是齊君謹的小妹。

小姑娘似乎是個羞澀的,望了眼自己的哥哥,又看了眼新嫂嫂,隨即羞澀的喚了一聲︰「嫂嫂。」

聲音軟軟的,喊了一聲後,害羞的低下了頭,然後又悄悄的抬頭望了眼自己的新嫂嫂。

她小小聲的道︰「嫂嫂還是那麼好看。」

說著就飛快的跑開了,留下茫然的蘇語嫣,她轉頭望向新婚的丈夫,懵懵的問︰「我什麼時候與你妹妹過了?」

齊君謹溫潤的了,道︰「母親在等我們了,我們先廳中,別的事之後再說。」

蘇語嫣雖然驕縱,但想到晚了那麼多,還讓婆母等著,也沒有在意方才小姑子的話了,催促他︰「那快去。」

入了廳中,原本在嘮嗑的人都停了,齊齊的往口望去。

廳中除卻上座的一個『婦』人外,還有一對中年夫妻坐在一旁。他們應該就是齊君謹的舅舅舅母了,而其他年輕人則是表親。

蘇語嫣望向座上的『婦』人。

『婦』人四十多的年紀,慈眉善目,看著是個好與的。

『婦』人著了媳,眼神一亮,臉上的意更燦了。

蘇語嫣卻是有納悶,她怎覺得這婆母到她的第一眼,似乎很是驚喜?

蘇語嫣琢磨了一下。覺著是因自己是尚府的嫡女,能幫助到她子才如此。

小夫妻二人才走到廳中,還未開口,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終看新媳『婦』的面,這都快晌午了吧?」

蘇語嫣不喜歡這語氣。

她往說話的人望去。是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婦』人,『婦』人的臉有長,頭上都『插』滿了金飾。她也不怕那珠釵簪子壓歪了她的脖子。

最主要的是那雙似非的眼神。這眼神讓蘇語嫣想起了那個一直把她當做刀子使的蘇雯。

想起一直利用自己的蘇雯,原本掛在臉上的微微意也漸漸消失了。

氣氛一時有僵硬。

這時坐在上座的齊母忽然聲道︰「我方才已經說過了,謹與語嫣會晌午的時候過來,嫂嫂就不要再重復一遍時辰了。」

聲音溫軟,似乎『性』子就如同她這新婚丈夫所言,是個好與的。

蘇語嫣望向婆母,臉上又掛上了意。

她听得來,婆母在幫她說話。

舅母的面『色』變了變,捏著帕子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齊母。

齊母身旁站著的婆子提醒︰「大娘子,該敬茶了。」

隨後有婢女端了茶水來,蘇語嫣她也就沒把那『婦』人當一回事,她很利索的就與身旁的新婚丈夫跪了下來,毫不扭捏就喚了一聲︰「母親,喝茶。」

齊母臉上的容頓時更深了,歡聲應了一聲「誒」,然後喝了子與媳的茶後,從一旁拿了個盒子過來,打開盒子,從中取了一個金鐲子。

鐲子上邊的雕花甚是精細漂亮。

齊母拉過媳的手,把金鐲子戴入了她的手腕中,溫聲道︰「我們齊家沒有什麼傳家寶,金鐲子對我們齊家意義深重,若是當年沒有金鐲子,我們一家人估『模』著……」話語一頓,道︰「現在是大喜之日,那話不吉利的話就不說了。」

估『模』著怎了?蘇語嫣有好奇,但婆母不說,她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

齊母望著媳,略為愧疚道︰「禮輕,你莫要嫌棄。」

蘇語嫣什麼好東西沒過,所以她倒也沒有太驚喜,她已然把婆母歸類為自己人,『模』著手中的金鐲子,道︰「媳喜歡得緊,多謝母親。」

謝過婆母後,起了身,再認屋中其他親戚。

走到那對中年夫妻的身前。齊君謹淡淡介紹︰「這二位是舅舅舅母。」

蘇語嫣想起方才『婦』人的暗諷,臉上沒了意。

她脾氣向來不大好,這『婦』人敢陰陽怪氣自己,她也不憋著自己。她臉上恢復了意,不解問身旁的丈夫︰「第二日不是只有夫君家中親戚在嗎,為何舅舅舅母也會在?」

那夫妻二人的面『色』頓時不太好了。齊家確實沒有邀他們過來。

如今齊家飛黃騰達了,又娶了尚千金,他們自然巴結了上來,所以也就過來了。

中年『婦』人忙開口道︰「新媳『婦』這就有所不知了,我們家是齊家的恩人,十年前要不是我們收留了齊家,估『模』這君謹今日也不會當上官了。」

蘇語嫣望了眼身旁的齊君謹,他面『色』平靜,沒有什麼意,再想起今日他說的話,心理隱約猜到了這舅母的話夸大其詞了。

收留是真,沒準沒收留日,就是收留了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而且有恩的是齊家,又不是她,她為何要忍受這『婦』人的陰陽怪氣?

想到這,她也沒喊舅舅舅母,只問身旁的人︰「什麼時候以用膳,我肚子餓了?」

蘇語嫣只是方才的話上帶了聲舅舅舅母,卻是連一聲正經的都沒有喊,讓舅舅舅母倆人的臉『色』變了又變。

這不知最主要的,主要是那臉『色』平靜的外佷在听到這話,也不訓斥,反倒是面『露』溫和的意,與自己的新婚妻子道︰「那現在開席。」

說罷,往母親望去︰「母親,開席了。」

被忽視了的舅舅,暗惱的瞪了眼自己的妻子,似乎怪妻子方才在人一來就給得罪了。

那中年『婦』人被丈夫瞪了一眼,也有不爽,暗暗的瞪了眼齊母。

齊母對上那帶著凶意的視線,忙避開了,不敢直視。

與蘇語嫣廳的婆子把廳中每個人的細微表情都望在了眼中,她心底依然在細細琢磨,等想應對的法子,再給自家姑娘支招來應付婆母,還有那婆家親戚。

婆子是柳大娘子身邊信得過的心月復,此番最鬧心的女嫁了,她自是放心不下的,所以才讓這婆子陪嫁過來,往後在齊家護著女,幫女謀劃策,莫要叫人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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