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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一一四章兩對夫妻【番外四】

金月庵是尼姑庵, 方便留宿男客,所顧時行自是能留來的。

再他若是敢在附近的農莊住,日日來煩母親, 沒準母親見了他也會煩,說準更會因煩他而住幾日。

思索了一後, 顧時行試探的問︰「母親,我想與阿蘊說幾句話, 可好?」

顧夫人涼涼一笑︰「你們是夫妻,要說話是所應當的,還需問我做什麼?」

顧時行心剛松一口氣,又听他母親道︰「反正我就說說允, 你也能彎彎繞繞地把我繞暈,然後讓我答應你。」

顧時行略無奈地笑了笑︰「往後孩兒絕會再如此了, 望母親見諒。」

顧夫人了眼兒子, 然後別開視線望向一旁︰「要說什麼趕緊去說,廟可許男客久待。」

顧時行頷首︰「謝母親。」

說罷,看了眼自己一宿沒見的妻子。

蘇蘊會意, 朝著婆母福了福身子︰「母親,我與夫君去去就。」

顧夫人耐地擺了擺手,「去吧去吧,你要是跟著去了,我就在這庵長住了。」

蘇蘊心想她怎敢, 若是婆母在庵久住,公爹還與顧時行急了。

雖然婆母與公爹在外人的面前相敬如賓,沒有任親昵。

但蘇蘊在與顧時行再次成親後,是可從婆母與公爹之間相處的細節感覺得出來的,二位之間的感情很是濃厚。

蘇蘊與顧時行出了禪房。

出了禪房後, 他道︰「陪我出庵外走走。」

蘇蘊望了眼禪房的位置,擔憂道︰「出去太久,母親恐會氣?」

顧時行笑了笑︰「母親只是想要我長訓,並非真的想要拆散我們夫妻二人,又怎麼可能會氣?」

蘇蘊想了想,倒也是,若是氣,便會讓他們二人出來散步了。

「那便出去吧。」

顧時行讓蘇蘊的婢女留在了庵內,與她一同出庵外。

但說是走一走,可他卻讓她上馬車。

蘇蘊愣了一,疑『惑』道︰「這是要去哪?會真的要把我接去吧?」

顧時行把她扶上了馬車,笑道︰「我哪敢。」

蘇蘊上了馬車,才發現他在馬車內的地板鋪了席子,還有軟枕。

她只得拖了鞋子踩到席子上。

等她入了馬車,顧時行也上來了。

她訝異地問︰「你是說去嗎,那又準備這些做什麼?」

顧時行讓她坐,隨後他也坐了來,背靠著軟枕,把她擁入懷中。

「昨晚一晚上沒睡,有些困了。」他語聲中了幾分疲憊。

蘇蘊怔了怔︰「所,讓我出來,只是了陪你睡覺?」

顧時行低聲「嗯」了一聲,擁著她,閉了上雙目。

蘇蘊無言對,默了一會才道︰「離了我,你就那麼的習慣?」

顧時行顎微微蹭了蹭她的發髻,也否認,承認︰「習慣卻還要熬上兩宿。」

到底久前才昏睡了那麼久,蘇蘊是心疼他的,便抱著他的手臂,輕聲道︰「那你睡一會,一會我再喊你。」

他「嗯」了一聲,然後擁著她入眠。

昨夜翻來覆去都沒睡著,今日她在懷中,再有熟悉的氣息籠罩著自己,困意便涌了上來。

蘇蘊無奈的嘆了一聲︰「往後你外出公干,總能把我也帶上呀。」

顧時行許是困意上來了,嗓音帶著幾分沙沉︰「只是這一段時日罷了,往後也會如此。」

蘇蘊待他陷入睡夢中後,目光微垂,落在了他緊擁著自己的手臂上,才概明白了他話邊的意思。

約莫是因他與她陵川遇匪,再到他自己一人到了上輩子,所素來沉穩從容的他,也就沒了安全感。

她又嘗是。

她暗暗地嘆了一息,然後輕輕地拍著他的手臂。

顧時行這一覺只睡了約莫小半個時辰。

畢竟是在外,哪怕金月庵附近安靜,但也有鐘聲,木魚聲與念經聲,總歸睡得安穩。

顧時行醒來後,把她送了廟中。

到禪房中,顧夫人睨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涼颼颼的道︰「出去走走,就走了差半個時辰?」

顧時行笑道︰「想阿蘊,便說了一會話。」

「過才是一天一宿就想成這樣了,那阿蘊再住兩日,你還得犯相思病了?」

「所母親早些帶著阿蘊來,也莫讓父親想念母親。」

顧夫人輕「哼」了一笑,沒有與他解釋這帶著他媳『婦』來金月庵的提議也是他父親給提的。

「曉得了,你快到喝『藥』的時辰了,趕緊去吧。」

顧時行朝著母親略一拱手︰「那孩兒先行去了。」

說罷,望了眼蘇蘊,囑咐︰「好好照顧自己。」

蘇蘊點了點。

夫妻二人相視了一眼後,顧時行才轉身出了禪房。

蘇蘊站在門邊,望著他離去的身影,久久沒有收目光。

顧夫人望了眼兒媳,沉思。

她也知道這是折騰了自己兒子,還是折騰了自己這懷孕的兒媳。

顧夫人道︰「還看,人都走遠了。」

蘇蘊收了目光,笑著走到了婆母的跟前。倒了一杯茶給婆母,溫聲道︰「母親還是心疼夫君的。」

顧夫人接過了茶水,飲了一口,道︰「我心疼他,也見得他心疼我,先前我了他的事情既擔心又害怕的,他怎就知道我難受?」

蘇蘊︰「到底是夫君做得過了。」

顧夫人放茶盞,拉過她的手,語重心長地道︰「相處了這一年來,我經打心眼認定了你是我侯府的兒媳,行兒這事我也沒怎麼在意,所你也要想太。」

說到這,顧夫人又笑了笑︰「過話又說來,若是他這麼鬧的話,我侯府也娶到像你這麼好的姑娘。」

門第固然重要,可是娶到一個合心意,蕙質蘭心的娘子也更重要。

顧時行在書房中看了許久的卷宗,直到傍晚時分,晚膳好,人來敲了房門,他才驚覺天『色』經晚了。

但想到空落落的飯桌,便與門外的人道︰「娘子在,我就在膳廳用膳了,把晚膳端到隔壁小間。」

人應聲退,然後把晚膳端到了書房隔壁用來休息的小間。

人去喊書房中世子,可卻遲遲未等到世子從書房出來,便再去敲了書房的門︰「世子,飯菜就快涼了,娘子去金月庵前囑咐過了,世子宜食冷飯冷菜。」

許是提娘子,過就是一會,書房的門就開了,世子也從屋出來了。

人道︰「飯菜經送到隔壁了,請世子去用膳。」

顧時行淡淡的「嗯」了一聲,隨而朝著隔壁小間走去。

推門入了小間,看到坐著桌旁,手支著桌面撐著頜的人,心微微顫了顫,眼中顯『露』出了幾分驚詫。

蘇蘊望著他,悅道︰「我過就在一日,你就這般的愛惜自己的身子了?」

顧時行轉身微闔房門,才轉身走向她,詫異道︰「你怎就忽然來了,母親可知道?」

蘇蘊放了手,嘴邊帶著盈盈笑意︰「止知道,還是母親說來的。」

顧時行在他面前坐,微微揚眉,眼中帶著疑『惑』。

蘇蘊他解『惑』︰「我與母親說了與你出庵外的時候,是了睡覺,也說了你一宿沒睡著,母親到底心疼你,所也就來了。」

其實她還與母親說了,可能他受先前在陵川遇匪的事影響,總是放心她,所她若在他身旁,他恐會難安睡。

婆母只是想讓他難受個幾日,但也是想讓他幾日夜安寢,更別說還是在他病初愈的情況之。

「那你可用膳了?」他問。

蘇蘊掃了一眼桌面上的吃食,道︰「我這是等你嗎,可等到飯菜都快涼了,也沒見你過來。」

顧時行聞言,身盛了飯,放到了她的面前︰「莫要餓著自己。」

蘇蘊望了他一眼,笑道︰「我來,你就那麼高興?」

本兩日後才能見到妻子,但卻是到半日就見到了,心底的喜悅都表現在了面上。

他嘴角噙著笑意,便是眸中的笑意也隱藏住。

坐後,他笑道︰「你來,我自是高興的。且你也正是料到我會高興,才會讓人通報,給我這個驚喜的?」

說著,坐了來,往她碗中夾了肉菜。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在這溫馨氛圍中一同用了晚膳。

顧侯妻子要幾日後才來,所差是在亥時才來的。

到房中,才發現妻子來了。

詫異道︰「是說住幾日,怎今日就來了?」

顧夫人從軟塌上來,去披了件衣裳︰「我想侯爺了,也就提前來了。」

顧侯臉上忽然『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雖然知道她很可能是因心疼兒子兒媳才來的,但听到這話,還是很受用的。

把身上的外衫月兌,顧夫人上前幫忙。

幫忙時,輕聲問︰「我氣了吧?」

月兌了外衫後,顧侯轉身望向妻子。

再外冷峻的臉,在妻子面前卻柔了許,「你是我親娘子,我什麼氣?」

顧夫人聞言,笑了。

她把他的外衫掛上了架子上,道︰「其實除卻想侯爺了,還有便是心疼行兒,雖然我氣,但如侯爺所說的一樣,那是親兒子,總該能真的氣得人了。」

頓了頓,又道︰「再今日我听阿蘊說行兒昨晚一宿沒睡著,許是因當初在陵川遇險,心底了幾分安穩,總是放心妻子,所才夜能寐。听到這些,我就想當初我了行兒的時候」

她轉身,望向自己的丈夫,雖然是四十的年紀,但歲月也只在他的眼角留了細紋,他依舊英俊挺拔,對她來說充滿了魅力。

「我當初行兒時難產,很是艱難才把行兒,而後在坐月子的時候,初察,後來才知道你每晚都睡著,總會時時的來探我的鼻息,『模』我的脈搏。」

她說罷,輕嘆了一聲︰「我現在想來,還是會心疼你,心疼你,也心疼行兒。」

顧侯上前一步,輕攬住妻子,什麼都沒說。

他素來是冷顏寡言之人,沒有過溫情,也會說好听的話,但卻是把所有的柔情都給了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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