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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1 章 第 161 章

很快,陳晚就知道了許空山「現在不能說」的解決方法,他從未想過許空山會采取如此激進的方式,以至于周梅說完第一遍時他還沒听懂。

「看著健健康康的孩子咋會攤上這樣的事呢?」周梅愁眉苦臉地嘆氣,「六兒你跟大山關系好,你多開導開導他,他不是不想結婚麼,也沒啥影響。老天爺真是不公平,壞事全往一個人頭上砸。」

陳晚忍不住懷疑他的語言功能出了問題,不然怎麼周梅的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連起來卻無法理解呢。

「山哥發生什麼事了?」陳晚找回自己的聲音,許空山背著他干了啥?

「哎……」周梅一副不好啟齒的樣子,她壓低了聲音,「大山他啊,不能生育。」

陳晚的表情在這瞬間可以用空白來形容,許空山不能生育?咳,跟他在一起確實不能生來著。但陳晚還是假意追問,總得配合許空山演戲麼,否則穿幫了不白費了他的努力嗎。

「山哥不能生育?假的吧,誰說的?」陳晚演技大爆發,驚訝中帶著氣憤,仿佛要去找散布謠言的人算賬。

「你德叔親口說的能有假?」周梅起初也不相信,奈何傳得有鼻子有眼,當事人默認不諱,她的希望隨之落空,「不知是哪個缺德的,偷听到了他們說話,給傳了出來。這種長舌婦,死了一定會下拔舌地獄!」

德叔親口說的?陳晚忽然動搖了,難不成許空山有弱精癥?雖然許空山每次都挺能那啥的,但好像也不是絕對沒可能……他以前吃那麼多苦,指不定身體早埋下了隱患。

周梅已經開始罵孫大花了,顯然跟陳晚想到了一塊去。

在陳晚他們的認知中,德叔是不會撒謊的。但這也太巧合了,陳晚始終沒有徹底相信。

「長得壯又怎樣,還不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二賴子可算高興壞了,許空山的事能如此迅速地傳開,有他一半的功勞,「可惜了,這輩子都嘗不到女人的滋味咯。」

「二賴子你再敢胡咧咧,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周梅抓起掃把沖了出去,二賴子竟然敢到她家門口來亂嚎。

周梅一個女人家,二賴子絲毫不懼,嬉皮笑臉地躲閃著撲過來的掃把。

「山哥。」陳晚揚聲,二賴子立馬抱頭鼠竄,哪怕他根本沒見著許空山的人影。

好在已到了初三,許空山再過兩天就要回城上班,他一走,村里的風言風語也維持不了多久,不過日後只要有人提起許空山,村里人便會自發聯想到他不能生育,更何談介紹對象,那不是害了人家姑娘麼。

二賴子跑了沒一會兒,許空山就從山上下來了,他惦記著山里的藥材,趁著有空重操了一番舊業。周梅拽了下陳晚的胳膊,示意他莫忘了剛才的囑托。

「山哥,你怎麼讓德叔同意幫你騙人的。」出于對許空山的了解,陳晚選擇了最接近真相的可能。大風小說

「我跟師傅說我不想結婚,麻煩他找人給我開一張不能生育的檢查單。」德叔在縣醫院有個叫蘇青的友人,許空山替德叔送藥材時見過,他原本打的主意是走蘇青的關系,去做個身體檢查,不管結果如何,都寫不能生育。

德叔當即罵他胡鬧,檢查結果豈是能亂寫的,那叫犯錯誤。

德叔不同意,許空山正準備另想辦法,外面就傳起了他不能生育,估計是對方沒听完整,許空山干脆將錯就錯,于是產生了今天的局面。

許空山老老實實交代完,陳晚收到啟發靈光一閃︰「誒,山哥你說我也——」

「不行。」許空山果斷堵住陳晚的話,「我不答應。」

「憑什麼啊,我倆都不能生育,不正好湊一對。」陳晚覺得很行。

「周嬸他們會難過的。」他們躲在屋里,許空山不怕被人看見,他捧住陳晚的臉,「而且我不想你被笑話。」

陳晚與許空山皆是村里的名人,任何有關他們的消息,都能在極短的時間內飛速傳開,若陳晚學著許空山也弄個不能生育,那陳家怕是徹底不得安寧了。

他們可不能光想著自己,不顧周梅等人的感受。

陳晚一時上頭,沒考慮周全,听許空山一說,便打消了念頭。

許空山再次成了村里人茶余飯後的談資,感嘆可惜的人不在少數,多好的一個後生,得了個不能生育的毛病,怕是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不會的。」宋蘭蘭重活一世,見識遠比同齡的小姑娘寬廣,心想以後的年輕人還有不想生孩子的,以許空山的條件,除非他不想找,否則怎麼都打不了光棍。

她心不在焉地繞著手里的線頭,在她的記憶中,上輩子劉強結婚對得上,但南城卻根本沒有建過制藥廠。變化來得觸不及防,宋蘭蘭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怕政策跟著變,那她的計劃豈不是要泡湯。

關于宋蘭蘭的所想陳晚一無所知,若非同在一個村,他甚至可能會忘了原書女主這麼一個人。按如今的發展,他和許空山跟宋蘭蘭將會是兩條線上的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產生不了交集。

「怎麼樣,大山沒受影響吧?」周梅不敢直接問許空山,只能找陳晚打听情況,這事情鬧得,許空山好好的一個生日也過不安寧。

「沒事,山哥還讓我勸你們來著。」陳晚寬慰周梅,「大嫂你別多想了,不管他們怎麼說,山哥好日子照樣過。」

周梅仍是介懷,但除了自己想開沒沒別的辦法,她又嘆了口氣︰「我多給大山做兩道他喜歡吃的菜去。」

在陳晚的有意引導下,許空山的生日過得十分和諧,周梅做了一桌子菜,陳勇陽吃得滿嘴流油。許空山過年送了他一份禮物,作為回報,他送了一個本子,並且鄭重強調那是他考試拿一百分老師獎勵的。

陳晚進屋,就發現許空山的眼楮一直在他身上打轉,他似笑非笑地抬頭︰「怎麼,等著我的禮物啊?」

許空山直白地承認,陳晚故作忘了禮物,坐到許空山腿上︰「要不我把我自己送給你吧?」

他這句話不知觸踫到了許空山身上哪一處開關,下一秒便被吻了個密不透風。

許空山憋了十來天,顧忌陳晚的身體一直沒做,誰料陳晚竟說出把自己送給他的話,頓時破防。

千鈞一發之際,他扣住了陳晚︰「你等等我,等我一起。」

陳晚沁出了眼淚,逼急了的他毫無章法地親吻許空山,嘴里說著求饒的話。

「馬上就好了。」許空山不肯松手,陳晚惱羞成怒,惡狠狠地罵了句混蛋。

他能不知道許空山?馬上個屁!

到後面陳晚累睡過去,也忘了許空山生日禮物的事,早上醒了軟著腰想起昨夜,面紅耳赤地咬了咬牙,身體卻有些食髓知味的余韻。

陳晚躺到能起身,上午已過去了大半,許空山中途進來替他揉了揉腰腿。為了不被看出端倪,許空山拿了書在屋檐下復習,不會的用筆標記起來,等回去了請教老師。

禮物是有的,陳晚穿好衣服把許空山叫進來,替他系上一條腰帶,材料是牛皮,比常規皮帶要細,裝飾性大于功能性。

「把你栓住了。」陳晚勾著腰帶將許空山拉低,啵的一聲在他嘴上親了一口。

許空山今日穿的並不適合配腰帶,試過之後陳晚替他解開︰「德叔抓的藥在我包里。」

做人嘛,要有自知之明,不能諱疾忌醫。

初七,許空山到家稍作休整便去了政府向杜騰龍報道,這年頭的假期遠沒有二十一世紀那麼多,每周單休,春節休三天,前幾年甚至春節也不放假。許空山得了杜騰龍的照顧,做起事來愈發拼命。

臨開學,王利安給陳晚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他的生產線封頂了,三月底安裝設備。

陳晚與秦承祖的一年之期是以生產線投入使用之日起計算,相當于從今年四月至明年四月,陳晚要完成回本三十萬的目標。

王利安算了一筆賬,按照十塊均價,去除成本,陳晚至少要賣出六萬件衣服。他此前不清楚女工的速度,以為人人都像陳晚一樣能一天做近十件衣服,去了紡織廠才知道那是極特殊的個例。

六萬件,即便有設備輔助,三十個女工累死在生產線上也拿不出來。

說一千道一萬,六萬件衣服做出來了,要怎麼銷售。錢國勝目前的打算是借紡織廠的名義,聯絡各供銷社,但他不敢保證能全部賣出。

按理說陳晚早該讓錢國勝跑供銷社了,但他一直壓著,王利安見他不慌不忙的樣子忍不住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能不能給我說說,不然我心慌。」

「電影什麼時候上映,陶美麗跟你說過嗎?」陳晚問了一個看似毫不相干的問題。

「說過啊,五一上映。」王利安記得清清楚楚,他還準備要買第一場的電影票,請同學們去看,支持陶美麗的事業。

「電影里的衣服,我有使用權。」陳晚的線放得遠比王利安想象的長,現在聯絡供銷社,是上趕著求人家辦事,要看人臉色不說還不好辦,等電影上映,上下關系可就不一樣了。

王利安听懂了陳晚的意思,不過︰「萬一電影沒什麼人看怎麼辦?」

他不是故意說喪氣話,但做生意,總歸有失敗的風險,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沒有電影我的衣服賣得不也挺好。」陳晚不欲解釋過多,胸有成竹的氣勢減緩了王利安的擔憂。

相信陳晚,他一定能做到,王利安心里有個聲音響起,不論是否能完成三十萬,生產線總歸是賺的,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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