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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第 75 章

「在山上被蚊子咬的。」花蚊咬人比普通黑蚊厲害,大半天過去許空山身上的蚊子包也沒消下去一星半點。

「你沒帶驅蚊香囊嗎?」陳晚把許空山袖子往上捋,「癢不癢?」

「帶了的,但是蚊子太多了,擋不住。」許空山反手夠不著後背,轉過身尋求陳晚的幫忙,「有點癢,六兒你幫我撓一下。」

陳晚太招蚊子,許空山用德叔給的方子給他配了驅蚊藥,裝進陳晚縫的抽口小包做成香囊的樣式,驅蚊效果雖然達不到百分百,百分之五六十是有的。

陳晚剛想問他哪癢,掀開衣服發現許空山的後背上像是被人下了盤圍棋,陳晚不是密集恐懼癥患者,但仍然忍不住心驚肉跳︰「山哥你會不會是過敏了?」

蚊子不是七月才有的,許空山之前上山也沒被咬這麼慘過啊。

過敏嗎?許空山無法確定,主要是當時咬他的蚊子太多,他也分不清了。

陳晚撓過許空山後背的每一寸皮膚,他不敢用力,怕把許空山抓疼了。輕柔的力道于許空山而言宛如隔靴搔癢,他難耐地動了動肩膀,讓陳晚重一點。

「山哥你把衣服月兌了,我幫你擦點藥。」陳晚下床拿了止癢的藥膏,全部擦完後,瓶子直接見底,可見許空山被蚊子咬得有多慘。

幸好他身上的疙瘩沒有蔓延的趨勢,初步判斷不是過敏,大概單純是他今天不小心捅了蚊子窩。

擦完藥的許空山渾身薄荷味,陳晚讓許空山背對著他側躺,方便他及時幫忙撓癢。

這夜陳晚沒怎麼睡踏實,許空山稍微一有動作他便下意識把手伸進他的衣服里,用不輕不重的力道撓兩下。

清晨,生物鐘準時喚醒許空山,電燈亮起,陳晚跟著睜開雙眼︰「山哥你還癢嗎?」

「不癢了。」蚊子包維持的時間不長,許空山身上的疙瘩已經全部消散,陳晚摩挲兩下,掌下的觸感平實,他終于放下所有擔心,往席子上一躺,秒睡過去。

太陽升起之前是一天最涼快的時候,許空山把被單搭在陳晚身上,小心鑽出蚊帳,不給蚊子可乘之機。

周梅在廚房做飯,許空山把屋檐下的草藥剁碎,琢磨著陳晚擦藥時說的驅蚊液要怎麼弄。

中草藥驅蚊靠的是草藥自帶的蚊子不喜歡的氣味,想提高驅蚊效果,那麼就得提高氣味的濃度,最直接的辦法是增加草藥量,但是這樣明顯不方便。

要不熬成藥汁看看?

半個小時後,一盆黑  的「驅蚊液」出鍋,先不說有沒有驅蚊的功效,單憑其讓人喉頭發苦的氣味,許空山就知道陳晚肯定不喜歡。

許空山拿自己當試驗品,往手臂和腳踝等的地方擦了些藥汁。

陳晚做了個噩夢,夢里他掉進了動漫里老巫婆煉藥的那口咕嘟冒泡的大缸,充滿邪惡氣息的藥水將他整個淹沒,陳晚活生生被苦醒了。

朝陽柔和的光線透窗而過,陳晚揉著眼楮走出堂屋,迎面撞上許空山,聞到他身上傳來的藥味,條件反射地後退一步。

「山哥你怎麼一股藥味。」陳晚嘴里更苦了,眉頭皺得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若面前的人不是許空山,陳晚早扭頭跑了。

「我在試驗新做的驅蚊液有沒有效。」許空山停住腳步,與陳晚隔了有兩米遠。

陳晚一時無言,如果驅蚊液非得是這種氣味,他寧願選擇香囊。

驅蚊液一號因為某些主觀原因宣布失敗,許空山毫不氣餒,只要有空就接著研究,陳晚一連數日都沒有踏進過許空山這邊的廚房。

許空山把能想到的組合全部試了一遍,藥味夸過陳家院子飄到了王翠那邊,讓王翠誤以為陳晚又病了,問起周梅才被告知是許空山在做什麼驅蚊液。

苦澀的藥味漸漸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可以稱得上清新的香味,具體的陳晚形容不出來,反正挺好聞的。

「有用嗎?」驅蚊液不難聞了,陳晚的期待值瞬間拉滿。

「好像有用。」許空山遲疑,他本身不怎麼招蚊子,一次的結果具有偶然性,不具有參考價值,需要多試驗幾次才行。

「我來試試。」冷卻後的驅蚊液顏色偏綠,看上去也沒那麼黑暗了,陳晚說著要蘸了往手腕上抹,被許空山攔住。

中藥外用存在一定的刺激性,許空山皮厚,他用了沒有不良反應不代表陳晚用了也沒有。況且陳晚明天便要去縣城參加高考,許空山不敢讓他冒險。

周梅殺了一只雞給陳晚炖湯,陳家平日里伙食就不差,近段時日愈發豐盛,不知道的還以為陳家發生了什麼大喜事。

依舊是許空山陪考,該說的話已說過了無數遍,周梅緊張地把陳晚送出門,望著他逐漸遠去的身影心跳得厲害。尤其是天陰沉沉的,讓她忍不住胡思亂想。

萬一路上下暴雨陳晚去不了縣城怎麼辦,萬一陳晚又感冒了怎麼辦,萬一……

周梅越想越怕,腿軟得差點站不住。陳前進趕緊扶著她進屋,倒了杯水給她︰「大梅你別擔心,六兒這次一定順利。」

陳前進不停地安慰周梅,先說天氣,以目前的陰雲來看,基本沒有下暴雨的可能,再者陳晚的身體比年前好了許多,加上許空山的照顧,不會感冒的。

趁著涼快,陳晚他們乘坐早上的客車到了招待所,同行的考生比預考時少了近一半,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天陰沉沉的,隨時有下雨的跡象,陳晚到了招待所哪也沒去,和許空山老老實實地待在房間里進行抽背。

「是明,不是民。」陳晚糾正許空山的發音,平翹舌、前後鼻以及ln不分是當地方言與普通話最大的區別。

陳勇陽的小學課本上有拼音,陳晚在教許空山認字的時候沒有落下這一部分,所以許空山在某種程度上來講是會說普通話的,只是沒陳晚那麼標準而已。

「明。」許空山重復一遍,陳晚點點頭表示這次對了。

雨在傍晚時分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很快就停了。雨後不僅沒涼快,空氣反而更加悶熱。

入夜,陳晚洗漱完在床上躺下,徐徐的微風不斷地從許空山手中的扇子送到他的臉上,驅散了周遭的熱意。

陳晚側身合眼,如今電風扇尚未普及,在每一個炎熱的夜晚,許空山都會默默為陳晚扇風直到他睡著。

招待所的溫度比家里要高,感受到涼風的消失,陳晚迷迷糊糊地喊了句熱,許空山立馬抓起扇子,繼續給陳晚扇了起來。

或許是有預考做鋪墊,再踏進考場時陳晚內心一片平靜,即便汗水沾濕了後背,他寫試卷的速度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為期兩天的高考結束,交卷的瞬間,有人的眼淚奔涌而出。

陳晚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他朝著等在校門外的許空山飛奔,在即將撞入對方懷里時猛然停住︰「山哥,我考完了。」

「嗯。」許空山被陳晚的笑意感染,他彎下眉眼,「恭喜六兒。」

他們想去牽彼此的手,礙于環境又不得不壓下心中的,陳晚和許空山肩並著肩,不約而同的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許空山反手關上房門,陳晚一把撲到他的懷里。

準確來說陳晚不算考完,財經專業還要加考一門英語,但對可以無障礙閱讀英文原文書籍的陳晚來說,英語考試是比語文考試更簡單的存在。

原身是學過英語的,上次高考之所以沒報,是因為他填的那幾個專業不考。為了給他的英語過個明路,陳晚在復習過程中寫信找張毅幫忙弄了一些相關的資料和磁帶。

許空山克制地親了親陳晚,然後把他松開,不管英語簡單與否,在許空山眼里,沒考完就是沒考完,他不能擾亂陳晚的狀態。

憋了兩日的雨 里啪啦地打在地上,風裹挾著泥土的腥氣和雨水從窗戶縫里鑽進來,許空山轉身關緊窗戶,把嘈雜的雨聲隔絕在外。

次日上午,陳晚踩著滿地的碎葉枯枝去學校參加英語考試。大雨過後的空氣異常清新,每呼吸一口,陳晚都覺得體內的濁氣被帶出去了一分。

輕松地寫完最後一道英語作文,陳晚對著試卷露出了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自此他的高考畫上了一個完美的逗點,句號得等他拿到南財大的錄取通知書。

陳晚本來想考完去紡織廠找一趟錢國勝,但念及臨行前周梅臉上的牽掛,他決定先回去給周梅報個平安。

三點多的太陽把地面烤得發燙,陳晚下了車和許空山躲進陰涼處,他臉色通紅,顯然在車上被熱得不輕。

這個時候在太陽底下走,迎接陳晚的絕對只有一個中暑的下場。

許空山買了兩根冰棍,陳晚坐在凳子上小口小口地含化,抬頭看向萬里無雲的天空,指望它陰下來是不可能的了,老老實實等日頭過去吧。

周梅在門口探頭望了不知多少回,她坐立不安地在屋里走來走去,陳前進被她晃得眼花,勸她停下來休息會。

「六兒不是說了他早上還要考一門英語嗎,下午這麼熱,他說不定明天才會回來。」陳前進說得輕巧,似乎那個連續三天晚上沒睡好的人不是他一樣。

周梅瞥了陳前進一眼︰「你不著急你怎麼不坐著?」

陳前進心虛地模了模鼻子,得了,大哥別說二哥,兩個差不多。

作者有話要說︰陳晚︰我考完啦!!!

雖然暫時生不出小六和大萬,但每天的三千是一定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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