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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第 51 章

「小同志,你哥應該結婚了吧?等會你把這個給他,不知道怎麼用的話讓他去計生辦問問。」值班護士看上去二十來歲,臉皮子薄,像是拿著燙手山芋一樣將盒子給了陳晚,然後紅著臉回了值班台,佯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陳晚說的是當地方言,不分平翹舌,「山哥」跟「三哥」的發音是一樣的,值班護士理所當然地把許空山當成了陳晚三哥。

許空山今日穿的是陳晚做的那身衣服,看上很像在某個公安機關上班的干部,一般這種人都是不愁娶的,所以值班護士認為他結了婚也很正常。

如果陳晚他們往前面再走走,便能明白他們所處的到底是醫院的什麼地方。

陳晚低頭,看清手里拿的是什麼東西以後,也跟著臉紅,做賊似的把盒子揣進了兜里。

雖然不太好意思,但他在不久的將來還挺需要這個玩意兒的。

許空山很快送了藥下來,走到陳晚身邊︰「六兒,我好了。」

此時護士向陳晚投來一個眼神,提醒他別忘了自己剛說的話。陳晚躲開她的視線,帶著許空山扭頭就跑。

兩人離開沒多久,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護士神色輕松的徑直朝著值班台過來︰「剛來人了嗎?」

「桃姐你回來了。」年輕護士把位置讓給對方,「來了兩個,我上前面去了啊。」

「行,你去吧。」說著中年護士拉開抽屜,「哎喲,你這麼會兒發出去兩大盒了?」

她不敢置信地重新清點一遍,確認是少了兩盒。

「怎麼了桃姐?」年輕護士頓住,「不是你跟我說要宣傳計劃生育,看到有需要的就發兩個嗎?」

中年護士一臉心痛︰「那一盒里有十個,你跟你愛人沒用過?」

年輕護士被說得異常尷尬,她結婚不到一個月,正想要孩子呢,哪會用這個。

發都發了,她總不能追出去要回來。

中年護士見她臉色不太好看,連忙道歉︰「對不住小琴,怪我沒跟你說清楚。沒事,你忙你的吧,我後面省著點發就是了。」

原來年輕護士並非這里的值班護士,是桃姐剛才鬧肚子,臨時叫了小琴幫她頂班,難怪她動作那麼生疏。

陳晚出了醫院,沿著路人指的方向走了幾分鐘,人流明顯增多,才發現他們剛才去的是醫院後門。他就說,一個縣醫院的大門咋還沒鎮衛生所寬,而且還有人在那發計生用品!

遠離縣醫院後,陳晚的腳步終于慢了下來,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氣。百貨商店還有大概十分鐘的路程,許空山在陳晚前面彎下腰︰「六兒我背你。」

陳晚輕輕推了許空山一下,街上全是人,背著像什麼樣子,他馬上二十歲的人了,又不是兩歲︰「沒事,我還走得動。」

年後的布料比年前好買,或許是趕在過年前做新衣的人比較多,年後賣布料的櫃台只散落著稀稀疏疏的幾個人。

陳晚順利買到布料,售貨員用繩子綁好,許空山一手提起︰「六兒要去別的櫃台看看嗎?」

百貨商店的商品種類十分豐富,自行車、手表、學習用品,雖然跟省城的百貨大樓還差幾個檔次,但已足夠和鎮上的供銷社拉開差距。

「不去了。」陳晚現在只想找一個地方歇一歇,然後再去車站坐車回臨溪。

再說了,看看有什麼用,看看他也買不起。

百貨商店外圍是賣吃食的地方,周梅給了陳晚飯票,讓他們中午趕不及就在外面吃了回來。

吃完飯,歇了腳,陳晚體力恢復至八成。

依舊是顛簸的老式載客車,渾濁的空氣,陳晚坐在靠窗的位置,頭靠在許空山的肩上,閉眼抵抗暈車。

座位對于許空山來說有些太窄了,他保持著曲腿的姿勢,讓陳晚靠得更舒服。

「德叔。」許空山放下布料把德叔手里裝著藥材的簸籮舉到房頂晾曬,「藥我送到了,蘇醫生要給錢,我沒收。」

德叔事先跟許空山交代過,對方無論給什麼他都不要收。

「嗯,他看上去精神頭怎麼樣?」德叔拍拍身上的灰,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

「我看著挺好的,跟你差不多。」許空山把院子里的東西規整了一下,「他還問我你最近好不好。」

「能吃能喝能動的,我能有啥不好。」德叔語氣隨意,「你下次上山往南坡那邊走走,要是有黃精苗給我連根挖兩棵回來我種院子里。大的就別挖了,現在不是挖黃精的時候。」

每種藥材生長習性和入藥部位不同,采挖的時間也有限制,要是時候不對,挖出來的藥性會大打折扣。

入了正月後的天氣是一天比一天暖和了,有太陽曬著,陳晚額頭冒出一層細汗,抬手解開了棉襖扣子,許空山則月兌了棉襖拿在手上。

「小叔叔回來了!」陳勇陽在穿著個馬甲小背心在院子里玩跳格子的游戲,他發梢濕漉漉的,顯然是熱的不輕。

陳晚覺得今天的氣溫最高得有二十度。

屋里過年期間的糖和花生瓜子還沒吃完,陳勇陽蹦一下,馬甲兜里掉出一粒花生,咕嚕嚕滾到陳晚腳邊,他彎腰撿了起來。

若有似無的香氣飄到鼻尖,陳晚用力嗅了嗅,找到香味的來源︰「露露,你的蘭花開了。」

那春蘭年前就打上了花苞,不知是不是前幾天降了溫,花骨朵遲遲沒有打開,今天天氣暖和了,便一朵兩朵三朵,唰地全部舒展了花瓣露出女敕黃的花蕊。

陳露早上看過一遍,這會听見陳晚說花開了,   跑了出來︰「哇,真的開了!姐姐,你快出來看!」

天暖花開是春來。

難得進次縣城,陳晚給三個孩子一人買了個筆記本,用作鼓勵他們好好學習。

許空山把布料提進屋里,陳晚趁他去廚房燒洗澡水,偷偷模模地把兜里的兩個盒子拿出來。棉襖衣兜寬大,這一路許空山愣是沒注意到陳晚兜里揣了東西。

放衣櫃里不安全,許空山也會從里面拿衣服。陳晚思前想後,把盒子藏到了一個他自認為安全的地方。

洗完澡,陳晚一邊擦頭發一邊往屋里走,看見許空山在翻床上的被子時,差點嚇得把帕子掉地上,他一個箭步沖上前按住枕頭︰「山哥你在干什麼?」

陳晚欲蓋彌彰的動作引起了許空山的好奇,他把被子抖平整對折︰「我把床重新鋪一下,這是啥?」

許空山拿起一個白色盒子,陳晚這才發現他剛才動作太大,把枕頭移了位,下面藏的東西也因此暴露。

「啥也不是。」陳晚發誓,他從未如此眼疾手快過。

搶過許空山手上的盒子,陳晚捂住男人的雙眼︰「你把眼楮閉上。」

許空山听話地閉上眼楮,長密的睫毛掃過陳晚的手心,這男人真是哪的毛發都很旺盛。

「山哥你不準看。」陳晚輕手輕腳的把盒子換了個地方,「這是驚喜,等你新房建好你就知道了。」

陳晚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害羞,許空山閉著眼,看不到他通紅的耳朵尖。

藏好後陳晚轉過身,許空山仍閉著眼面對著牆的方向,陳晚在他臉上叭了一口︰「好了,山哥你可以睜眼了。」

許空山唰地睜開雙眼,他環視屋內一圈,試圖尋找哪里有翻動過的痕跡。

「別找了。」陳晚固定住許空山的頭,「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的。」

他越是這樣說許空山越好奇,奈何陳晚鐵了心不告訴他,許空山只能壓在心底,他是不會故意翻陳晚的東西的。

屋外周梅背著柴回來了,她卸下背簍,陳露給她倒了杯水,牽著她的手去看院子里的春蘭。

「山坳那邊的迎春花也開了。」周梅湊近聞了聞陳露所說的香味,「你小叔叔他們回來了嗎?」

「回來了,小叔叔還給我們買了筆記本!」陳露那個筆記本封面印了一朵小黃花,她特別喜歡。

陳晚喊了聲大嫂,周梅直起身︰「回來了,買到布了麼?」

「買到了。」陳晚把買的幾種布料給周梅看,百貨商店的布品種和花色都比供銷社多,陳晚在買的時候就想好了設計方案。166小說

如今氣溫越來越高,等他做好寄到陳二姐他們手上必然是二月底或三月初的事了,陳晚計劃給他們一人做一件春裝。

「這顏色可真好看。」周梅稀罕地模著陳晚買回的布料,「模著也舒服,花了多少錢?」

陳晚說了個數,周梅咋舌,好看是真好看,貴也是真貴。但一分錢一分貨,陳晚花的不冤。帶的錢和票陳晚一分沒剩,期間他試圖講價,可惜沒成功。

在如今沒有競爭壓力的市場條件下,優惠促銷之類攬客的方式少之又少,商店不缺陳晚一個顧客,但陳晚目前卻只有商店一個購買途徑。

要是能從紡織廠拿貨就好了,去除中間商賺差價,他一件衣服少說能節約五毛錢的成本。

五毛錢,能買半斤一級豬肉了。

「對了六兒,你今天有沒有去學校問問今年的高考復習班什麼時候開課?」黃昏時分陳前進到家,他下午下隊的時候听人提起這事,當即想起了陳晚。

馬上過完年就是各學校開學的日子,去年得知高考恢復已經是十月份了,十二月高考,留給學生復習的時間不到兩個月。當時縣城高中緊急設立了復習班,陳晚去上了一個多月,借住在一位老師家里。

「我沒去學校。」陳晚咽下嘴里的飯菜,「大哥,我今年打算在家復習,不去學校了。」

「為什麼,學校有老師,你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請教,在家哪有學校方便。」陳前進看了周梅一眼,「學費和生活費的事你不用擔心,我跟你嫂子給你攢著呢。」

「我在家也能復習好。」陳晚認真考慮過復習的問題,根據原身去年在學校復習的經歷來看,縣高中的老師良莠不齊,有幾個甚至自己都只是高中畢業的學歷,還有一些老師是通過推薦進入大學的工農兵大學生,他們會的知識還不如陳晚多。

在學校的大部分時間陳晚都是自學,要說學校跟家里最大的不同,在陳晚看來除了學習環境別無其他。

而以他的自制力,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家里,都能夠穩步完成學習安排。

「之前五姐夫也看過我的試卷了,我現在的水平考大學其實沒什麼問題。」

陳晚列舉了許多在家復習的理由,誠然在學校復習可以和更多的同學交流,分享學習資料。但這對陳晚的意義不大,因為他有彭必剛為他搜羅的參考書和張毅的筆記。

真遇到不懂的也沒事,村上的知青們會組成學習互助小組,他可以去請教他們,或者給彭必剛寫信。

村里目前考上大學的都沒在縣高中上過復習班的,證明能不能考上大學跟上不上復習班沒有絕對關系。

考上大學是原身的願望,同樣也是陳晚的目標,他不會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

陳晚條理清晰,陳前進和周梅被他說服。

「六兒在家復習也好,至少咱們看著能安心一些。」學校的生活條件哪比得上家里,周梅還想在陳晚上大學前把他的身體徹底調養好。

在家復習的事便這麼定下來了,等陳晚把手上的布料裁好,時間便到了正月十五。

許空山用刀片刮了胡子,陳晚模了模下巴上的胡茬,雖然長得慢了點,但還是有的。

換做平時陳晚刮不刮都無所謂,然而今天他要去喝張誠他們的喜酒,得收拾干淨。

陳晚很少用刀片刮胡子,他小心翼翼地將刀片在下巴上一毫米一毫米地挪動著,生怕把自己刮破相了。

有驚無險地完成刮胡子的工作後,陳晚頗有成就感地摩挲了兩下光滑的下巴。

「喝喜酒咯!」陳勇陽興奮地在路上蹦蹦跳跳,「媽,你們快點。」

張誠與趙輝親如兄弟,把結婚酒辦在了同一天,趕在年尾巴上,陳晚算了下時間,初六見面,十五結婚,他們的動作簡直神速。

最近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羨慕死了何燕跟苗鳳英,張誠他們在部隊沒什麼花銷,這些年的津貼和獎金全攢了起來,加上退伍費以及這幾個月的工資,數目相當可觀,不僅在聘禮上給足了誠意,連辦結婚酒都選在鎮上的國營飯店,簡直出盡了風頭。

男方沒請多少人,除了派出所的同事就是陳前進一家和許空山,女方同樣也只請了自家親戚,一共八桌人,總費用沒外人想的那麼多。

陳晚第一次看見兩位新娘子,覺得她們跟張誠二人倒是挺般配的,從雙方對視的眼神中能夠看出互相之間的情意。

開開心心地喝完喜酒,陳晚突然意識到正月十五一過,這個年就算結束了。

年結束了該干什麼?當然是建新房!

陳晚把這段時間掙的錢拿出來數了一遍,不多不少,整六十六。

許空山也在清點他手頭的錢,德叔知道他要蓋房子,因此把年後賣藥材的錢全給了他,當許空山預支的,加起來有一百二十多塊。這跟許空山頻繁進山采藥和德叔優秀的制藥手藝離不開關系,以上兩個條件但凡少了一樣,藥材錢至少得減一半。

「山哥,給你。」陳晚把錢遞給許空山,六十六張面額為一塊的紙幣合起來是厚厚的一疊,不知經過了多少人之手,紙幣泛著毛邊,或許上面還曾經沾染過辛勞的汗水。

「我不能用六兒你的錢。」許空山搖頭拒絕,陳晚不由分說地抓過他的手將錢按上去。

「你願意借德叔的借我大哥的,為什麼不能借我的?」陳晚戳戳許空山的胸膛,「難不成你想賴賬?」

許空山被陳晚戳得往後退,在他心里,借陳前進他們的錢與借陳晚的錢完全是兩回事。

不是因為他跟陳晚的關系不夠親密,正是因為太親密了,所以他才不想借到陳晚頭上。

陳晚曲起許空山的手掌,讓他把錢握住︰「我想早點看到山哥住新房。」

許空山停止了推拒,陳晚的話說到了他心坎里。

正月十六,姐弟三人同時開學,在陳晚的督促下,陳勇陽早早寫完了寒假作業,帶著股莫名的優越感去了學校。

許空山走得最早,他拿著錢和陳晚幫他保管的定金條,天沒亮就趕去了瓦片廠和石灰廠。

下午一點多,馱著瓦片和石灰的馬隊踢踢踏踏地出現在平安村。牽馬人把韁繩綁在樹干上,許空山挽了袖子和他們一起把瓦片卸到院子里。石灰不能淋雨,則堆到了屋檐下面。

陳勇陽稀奇地看著比他還高的馬匹,眼里充滿了躍躍欲試。

「想不想模?」深棕色的駿馬打了個響鼻,小孩們半驚半怕地後退,聞言點了點頭。

牽馬人將馬頭拉低︰「來模吧,輕點。」

陳勇陽大著膽子模了一把,陌生的觸感令他睜大了雙眼,扭頭朝陳晚喊︰「小叔叔,它好听話!」

卸完瓦片石灰,許空山把剩下的工錢給牽馬人結了,叮叮當當的鈴聲逐漸遠去,小孩子們跟著追出去一段距離。宅基地上,河沙與石灰加水混合澆灌進地基中,滾滾白煙繚繞,仿佛入秋後的濃霧。

陳晚圍觀了泥瓦房的建築方式,只見宅基地上架起了層層木板,中間是一道約兩個巴掌寬的縫隙。一擔擔黃泥倒進縫隙中,再由男人合力夯實。

許空山是其中主力,他月兌了棉襖僅著一身單薄的春衣,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隨著他的用力而鼓動。男人們喊著號子,蒸騰的體溫似乎將這片空間都燃燒了起來。

許空山的房子進度極快,出了正月沒多久牆面就全部建好,拆除外面的木板,陳晚湊近看過,完全看不到任何坑窪,密度大到近乎形成光滑的平面。

粗壯的原木從地基往上直立,是泥瓦房的支柱,周梅翻看黃歷,把上梁日定在了二月十五。

那根陳晚使了吃女乃的勁也紋絲不動的正梁被掛上了紅綢,堂屋的供桌上擺著祭祀用的各種祭品,許空山在祭詞中燒香跪拜。

待蠟燭燃盡,眾人合力將正梁抬進堂屋。在一片鞭炮聲中,正梁被拉上房頂,隨著一聲「大吉大利」,正梁穩穩地架在屋脊正中。

許空山作為屋主,在下方捧著籮筐接住陳前進扔下來的布包,寓意是接住財寶。

雖然房屋簡陋,但該有的程序一樣沒少。湊熱鬧的大人小孩們擠在堂屋中,歡呼地牽著衣擺爭搶著陳前進撒下來的糖果花生。

陳晚站在人群外圍,笑意盈盈地看著這一場面,他仰著頭,將眼里喜極而泣的淚水憋回眼眶。

周梅抬起袖子擦著眼角,她實在是太高興了。

拋撒完糖果,眾人退出堂屋,讓太陽照曬屋梁。

許空山捂著衣服,讓陳晚伸出手,他微微彎腰,把自己接到的東西抖落到陳晚的掌心。

陳晚沾了他的福氣,要不是周圍人太多,他真想墊腳親眼前這個眼神亮晶晶的男人一口。

許空山沒什麼親人,中午周梅辦了兩桌,請幾位幫忙上梁的人吃飯,沒喝酒,因為下午得接著把其他梁架上去。

架好屋梁便是鋪瓦片,一正一反相互交錯,下雨時雨水就順著凹槽流下。

陳晚親眼見證了許空山新房的從無到有,一個多月以前,這里還是一塊平地,一個多月後,嶄新的屋脊拔地而起。

瓦片鋪好,左邊廚房的灶台壘起,許空山請人打的床和桌子也好了。不出意外的話,這是他在陳家住的最後一個晚上。

許空山在床上翻了一個身,驚蟄之後,寂靜的夜晚多了幾聲蟲鳴。

「山哥,你睡不著嗎?」陳晚同樣醒著,他側身貼著許空山,本想親他,結果黑燈瞎火的,被他的胡子扎了嘴。

刺癢的觸感令他嘴唇酥麻不已,陳晚埋頭在許空山的喉結上蹭了下,緩解嘴唇上的癢意。

「六兒。」許空山喉結滾動,這段時間忙著建房,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陳晚親熱過了。

陳晚喜歡整個人趴在許空山的身上,這樣會讓他有一種掌握主導權的錯覺。

但錯覺終歸是錯覺,不可能變為現實。

許空山抱著陳晚翻了一個身,被子被他倆的動作弄得十分凌亂,幸好春日的夜溫度不似冬日刺骨,在許空山密不透風的包裹下,陳晚沒有感受到冷。

陳晚的頭發長長了不少,濕漉漉地站在臉上,許空山伸手替他撥開眼楮上面那幾根,露出他柔和的眉眼。

許空山擰了帕子給陳晚擦身,帕子挨到皮膚時陳晚抖了一下,有點火辣辣的。

折騰到半夜,陳晚打了個哈欠,他的困意成功感染了許空山,兩人相擁著睡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陳晚︰是驚喜!

查了資料,tt在六七十年代就有了,而70年以後城鄉普遍展開計劃生育,並且力度逐漸加大,就設定了這個情節,畢竟六兒和大山也要那什麼的嘛。

如果有不合理的地方,請老公們多多包含啦,啵啵感謝在2021092521:21:002021092621:50: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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