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 28 章 第 28 章

外面天光微亮,陳晚旁邊的被窩就沒了暖意。手腳的溫度隨著身體的蘇醒慢慢下降,陳晚躺在床上未動,望著床頂思考了一番掙錢的方法。

如果是政策相對開放的八十年代,陳晚必然會選擇前往省城去做生意。作為頂尖服裝設計師的他,對每個時代的流行風向都了如指掌,相當于掌握了一項財富密碼,要想掙錢不是問題。

然而現在是公有制盛行的七八年,財富密碼暫時出于凍結的狀態,離解封還有三年。

陳晚沒有特意了解過這個時代的歷史,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原文女主就是八一年進的城。

哎,明明看別的小說主角掙錢簡單得跟白撿似的,到他怎麼就這麼難。

尤其是他還要為半年後的高考做準備,無法全身心投入到賺錢事業當中。

算了,能掙多少掙多少吧,陳晚默默把「掙大錢」中間的大字劃去。

給許空山做的那件t恤可以證明陳晚有做衣服的能力,等周梅買回縫紉機,他再借機攬下做棉襖的活。

以周梅的為人,買回布料後她必然會把最需要換新衣的許空山放到第一位,屆時有了許空山這個活招牌,陳晚承包陳勇陽等人的衣服自然水到渠成。

然後陳晚就能掙錢了。

對自己的手藝陳晚十分自信,到時候絕對會有外人找他做衣服的。

心里有了底氣,陳晚少了些壓力,他穿上床頭冷冰冰的棉襖,打起精神出門。

「大嫂,山哥是進山砍柴去了嗎?」陳晚毫不意外地沒有發現許空山的身影,他在灶前坐下,往里夾了把松針。

「對,天沒亮就走了,我讓他把早飯吃了他都等不及。」周梅無奈道,「幸好昨兒我在縣城買的烤餅還有兩個,我叫他帶上了。」

陳晚眼底映著跳動的火苗,心底泛起對許空山的疼惜。

「我看大山這房他是一定要蓋的,前進你吃了飯去找四叔問問村里哪些地方能做宅基地。別管錢夠不夠的,咱們先幫著大山把宅基地批下來。」

周梅對著正在洗手的陳前進說道,陳前進點頭應了聲好。

  砍柴的聲音在山林里回響,汗水順著許空山的臉頰滴落在地上,枯樹倒下,驚飛在窩里睡覺的小鳥。它們撲稜著翅膀穿透清晨的霧氣,餃了露珠潤喉,接著打理起鮮艷的羽毛。

由于太熱,許空山月兌掉了棉襖和襯衣,赤著上半身,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在了他濕漉漉的皮膚上。

許空山新做了幾個陷阱,打算以後每隔兩天上來看看,柴賣不起價,肉才是硬貨。

放了一夜的烤餅吸了潮氣口感不復出爐時的酥脆,富有韌勁的口感拉扯著許空山的口腔,咀嚼的次數越多,面粉的香氣越濃。

吃完烤餅許空山繼續干活,前方的地面出現了一個不規則的淺坑,落下的雨水將泥土泡軟,形成髒兮兮的泥潭,有野生動物在里面滾過的痕跡,旁邊的小樹苗東倒西歪,雜草四伏。

根據許空山的經驗,這里應該是野豬常出沒的地點。

若是以往他會選擇避讓,一是因為野豬攻擊力強,他不想讓自己受傷,畢竟孫大花比起他的死活更看重錢;二是野豬體積太大,就算他成功捕到了錢也落不到他手里,反而會讓孫大花更貪婪。

但現在不同了,沒有孫大花的虎視眈眈,他願意搏一把。

泥坑旁邊還有新鮮的野豬糞便,樹干上的傷痕還滲著汁,說明野豬離這不遠。

許空山握緊柴刀,豎著耳朵听周圍的動靜。

哼哧哼哧的叫聲在右前方,許空山緩緩抬腳。

渾身長滿堅硬黑毛的野豬在歡快地拱著泥土,即便許空山動作輕到幾不可聞,屬于野獸的直覺也讓那頭看上去有三百多斤的野豬瞬間轉過頭來。

山下,陳前進找陳四叔說了許空山想建房的事,許空山戶口遷出來了,許家也沒分房,符合村里申請宅基的要求。

「大山想建房?」陳四叔滿臉驚訝,「他哪來的錢?」

「這些年自己攢的,不多,離建房差遠了。但樹大分枝人大分家,村里想建新房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多。好宅基地就那麼些,不先定下來,等大山攢夠錢,估計得往山溝里去了。」

陳前進信得過陳四叔,沒對他隱瞞許空山有錢的事。166小說

「大山知道攢錢就好,虧我還擔心他分家的時候什麼都不要,拿什麼過日子。」果然陳四叔對許空山攢錢的行為也是非常贊賞的,「你等我看看村里哪些宅基地是空著的。」

陳前進猜得沒錯,村里這兩年想建房的人的確越來越多,分糧前後那幾天有三家人來找了陳四叔,都是為了宅基地。

「我覺得這兒挺好的。」陳四叔翻開村里的登記冊,「就你家旁邊,大山那孩子跟你們親,正好做個伴。」

陳家旁邊那塊地當然不錯,大馬路邊上,陳前進跟何老三他們兩家人都是好相處的,只是面積小了點,所以一直剩著。

面積小對許空山而言不是缺點,反正他預算不多,那塊地小歸小,簡單蓋個臥房、堂屋、廚房是夠的。

陳前進也覺得挺好,他記下來,待許空山回來問他的意見,可以就按手印。

申請宅基地不用交錢,勉強沒有讓本不富裕的許空山雪上加霜。

「前進!」

陳前進選完宅基地回家的路上,老趙喊著他的名字迎面走來。

「我正要去找你呢。」老趙快步靠近,「我家下午殺羊,你記得來拿肉。」

陳前進停下腳步︰「好,你那頭羊預定完了嗎?」

「嗐,沒呢。」老趙拍了下大腿,「都說怕吃不慣,寧願買豬肉,明年我也搞兩頭豬崽來養算了。」

老趙趕著去通知其他定了羊肉的人,話帶到了便急匆匆離開了。

院子里孫大花跟王翠和劉強媽在太陽底下坐著,一邊閑聊一邊納鞋底。

「誒,許家那三個這兩天是個什麼情況?」王翠迫不及待地向劉強媽打听孫大花他們的現狀,眼楮盯著她忘了手上的動作。

「還能是個啥情況,跟以前一樣唄。」提起許家劉強媽滿臉嫌棄,「不缺柴不缺糧的,孫大花每天吃了飯東家竄完上西家,可惜了大山開的地,全是草,白白糟蹋了種的菜。」

指望三個好吃懶做的人一下修改本性是不可能的,劉強媽剪斷線頭︰「我看他們到時候沒菜吃怎麼辦!」

許空山的分家似乎對孫大花他們毫無影響,許有財仍然三天兩頭喝酒,許來錢因為偷東西,本來就不好的名聲更壞了,村里小孩得了家長的叮囑都不和他玩。

「跟個賊偷兒做鄰居,我真的倒了八輩子的霉。」劉強媽憤憤,「我這兩天晚上睡覺都不安穩,生怕許來錢半夜來撬我家門。」

王翠深感同情︰「我說你們干脆另起個新房搬出來住算了。」

那三個知青注定是留不久的,到時候就他們跟許家兩戶人,劉強媽不得更難受。

「你以為我不想搬吶,要是有錢起新房我早搬了。」劉強爸身體不好,再加上要供劉強上學,他們手頭根本攢不下錢。

好在劉強爭氣,通過了紡織廠的招工,他們一家人的苦日子眼看著就要到頭了。

想到這劉強媽臉上神色變得輕松,三兩下納完了手上的鞋底。

「桂華你有多的布頭嗎,勻我點,下次趕集我買了還你。」桂華是劉強媽的名字,周梅鞋底納了一半,沒布頭了,翻遍針線簍也沒找出來一塊。

「一點碎布頭又不值錢,還什麼呢,拿去用吧。」說著劉強媽抓了把碎布頭放到周梅針線簍里。

周梅道了聲謝,王翠奇怪道︰「你不是買了很多碎布頭嗎,就用完了?」

兩人一塊買的,她還有不老少呢,周梅用得未免太快了。

周梅笑了笑,把陳晚做衣服的事說了,本來想給她們看一眼,扭頭發現許空山昨晚把衣服收進去了,便抬手比劃了兩下大小。

陳晚還會做衣服?王翠和劉強媽紛紛表示意外。

「我沒想過他能做成。」周梅嘴上謙虛,語氣卻透著些許驕傲。陳晚從來沒做過衣服,僅憑記憶就縫好了一件t恤,那個詞怎麼說來著。

對,天才,陳晚簡直是個天才。

恰巧陳晚從走廊經過,王翠和劉強媽逮著人狠狠夸了一通。

三個女人納了會兒鞋底,劉強媽瞧了瞧日頭,放下針線︰「我得回去做飯了,先走了啊。」

她一站起來王翠也跟著收工,周梅叫住她們,一人割了把韭菜讓帶回去。

陳前進回來的時候周梅剛把米淘好,淘米水倒進潲水桶,用來喂豬。

「四叔怎麼說?」周梅擦干手,從壇子里抓了盤酸豇豆,里面夾雜著幾根鮮紅的泡椒。

「選好了,咱們旁邊這塊,大山同意的話直接去登記按個手印就行。」看到酸豇豆,陳前進嘴里瞬間分泌出口水,「老趙下午殺羊,他那羊沒定完,我尋思咱們要不多買兩斤,五斤肉怕是不夠。」

許空山的胃口大家有目共睹。頭一頓他只吃了兩碗飯,周梅不相信這是他的真實食量,下次給他換了個大碗,盛飯的時候用力壓實,添到冒尖,許空山同樣吃了,她便知道許空山是在跟她講禮。

于是周梅故作生氣,說許空山把他們當外人,好說歹說的,許空山終于放下拘束,連吃四碗,然後不好意思地告訴他們他吃飽了。

「買十斤吧。」周梅把酸豇豆和泡椒一起切碎,「咱們旁邊這塊地給大山建房子倒是剛好。」

離得近,大小又合適,許空山一個人或者以後娶了媳婦都住得下。以後人口多了,可以學著城里建樓房,反正許空山有本事掙錢,多攢幾年也就夠了。

「行,我看啥時候咱也把豬殺了。」陳前進計劃著,兩頭豬,小一點那頭趕去交公,大的殺了賣一半,留一半自己吃,順便做點臘肉香腸給幾個兄弟姐妹都送一送。

下午陳前進把羊肉買了回來,連皮帶肉共十斤半,老大一塊。周梅拿刀分成了五份,一份留著晚上吃,剩下的用鹽抹上掛起來。

周梅做羊肉的手藝是跟陳建軍學的,他在北方參軍,牛羊肉是當地主要的肉食,一塊羊肉能做出數十種花樣。

最好的是灘上的小羔羊,肉質細女敕,用清水煮了撒點鹽,能把人舌頭鮮掉,一點羶味都沒有。

老趙養的是山羊,不適合清水煮,周梅加了姜片焯水,撈起來沖洗干淨,然後和花椒八角等大料一起炖,炖到皮酥肉爛,湯乃白,才用碗盛起來,叫陳晚他們洗手吃飯。

「給大山留飯了嗎?」動筷子之前陳前進問了一句,周梅說留了,在鍋里溫著。

炖羊肉的味道極好,陳勇陽吃得頭也不抬,陳晚惦記著許空山,沒什麼胃口,勉強將碗里的飯吃完,喝了半碗湯,免得引起周梅他們擔心。

野豬轟然倒下的那刻許空山筋疲力盡地跌坐在地上,他空有一身蠻力,沒學過什麼技巧,與之糾纏了許久,才找到機會給了它致命的一刀。

血腥氣在空氣中迅速蔓延,許空山稍微歇息了一會,將野豬開膛破肚,丟掉里面的內髒,減去幾十斤重量。

天不知不覺地黑了下來,許空山扯了藤條將野豬綁在身後拖行。

下山的路從未如此漫長,不知名的山梟在天上發出淒厲的鳴叫,哇哇哇的猶如嬰兒夜啼。

許空山腳步堅定,內心沒有半點恐懼,似乎世間沒有值得令他害怕的東西。

「這麼晚了,大山應該不會回來了,六兒早點睡吧。」時鐘報完九點整,許空山仍未出現,陳前進頭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周梅推了推他的肩膀。

早上許空山走的時候留了話,晚上不要等他。

栓上堂屋門,陳晚抱膝坐在床上,外面稍有風吹草動他立馬興奮抬頭,結果發現是空歡喜一場。

房間內安靜到幾乎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聲,陳晚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原文有關許空山的命運。

或許是他煽動了蝴蝶翅膀,原文中沒有許空山和許家分家的情節,他日復一日地忍受著許家的剝削,最後在女主進城前夕,也就是八零年的冬天,在許家建新房時從梁上摔了下來,後腦勺著地。

女主當時也在現場,作者用了大量的筆墨描寫那一幕有多慘烈。

鮮紅的血液從許空山後腦勺淌出來,眼楮和口鼻往外涌著鮮血,他沒有立刻死去,巨大的疼痛使他全身都在抽搐……

結合許空山背著孫大花攢錢的行為,陳晚推斷他應該有在計劃離開許家,或許為許家建好新房,就是他解月兌的時候。

但原文中的許空山,永遠留在了二十六歲。

陳晚不敢再往下回想,他不停地發抖,眼淚無聲的順著他的臉頰滲透到棉襖中。

夜貓兒呱呱叫著,許空山呼吸和腳步一樣沉重,到達山腳的那刻,他重重地把野豬摔到了地上。

頭頂的星空閃爍,許空山靠著野豬,雙腿不受控制地抖動,他總算下來了。

許空山疲憊不堪,心想陳晚他們肯定都睡了,他要不就在這湊合一晚上吧。

夜風吹干了他臉上的汗水,粘膩的觸感糊在臉上,許空山找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手往地上用力一撐站了起來。

萬一,萬一陳晚還沒睡呢。

許空山站在陳家院門外,漆黑的房屋如同潛伏在暗夜擇人而噬的巨獸。

沒人在等他。

許空山臉上浮現出一個落寞的表情,沒人在等他。

他寂寥地轉過身,與此同時,背後亮起暖黃色的燈光,陳晚開了燈︰「山哥?」

驚喜仿佛要沖破許空山的心髒,他猛地回過頭。陳晚飛快的從屋里跑出來,打開緊閉的院門。

陳晚乍一靠近許空山,沖人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他臉色大變︰「山哥你受傷了?」

陳晚語氣里滿是驚惶,想將許空山拉到光源內查看他的情況,又擔心他貿貿然動手會讓許空山傷上加傷。

「我沒事,六兒,我沒受傷。」許空山急忙回答陳晚,「我殺了頭野豬。」

陳晚瞬間睜大了雙眼,盡管許空山極力否認,他依然不放心,拉著許空山的手臂走到屋檐下,借著燈光把他從頭打量到尾。確認他身上除了太狼狽外的確沒有傷痕,揪成一團的心終于松開。

手心和後背的濡濕感提醒陳晚,剛才他被許空山嚇出了一身冷汗。

陳晚不在乎什麼野豬不野豬的,他把人帶到廚房,生火將涼透的羊肉湯燒熱。

炖羊肉的香味勾得許空山不停咽口水,他自覺地洗干淨手和臉,抽了筷子端著碗在廚房的小板凳上坐下,眼巴巴地望著灶上的大鍋。

陳晚被他的模樣逗笑,等羊肉湯燒開拿過他的碗舀了滿滿一大勺進去︰「先喝湯,我把飯熱一熱。」

「不用熱,我泡著湯就吃了。」許空山沒那麼多講究,陳晚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唏哩呼嚕地刨光了一碗飯。

「山哥你慢點吃。」陳晚無奈,許空山吞咽的動作一頓︰「好。」

陳晚把鍋里的湯全部盛出來,洗干淨後舀了半鍋水燒著,許空山這模樣,不洗澡不行。

飯吃完鍋里的水還沒熱,許空山把碗放到灶台上抹了把嘴︰「我去把野豬弄回來。」

吃飽喝足,再加上心被填滿了,許空山又充滿了力量。

「大山回來了?」盡管陳晚盡力放輕了動作,但燒火熱飯的動靜仍然不可避免地吵醒了陳前進和周梅

「嗯,山哥說他殺了頭野豬!」陳晚這會有功夫在乎野豬了,他搶在許空山前面出聲。

陳前進瞌睡全無︰「野豬在哪?」

「在山腳那邊。」許空山攔下要去換衣服的陳前進,「陳叔我一個人能行,野豬髒得很,你別搭手了,省得麻煩。」

從山上那麼遠許空山都拖下來了,還差這點距離嗎。

陳前進于是沒換衣服,不過還是換了鞋跟許空山一塊出去了。

兩人去了大概二十分鐘,陳晚目瞪口呆地看著院子里的野豬尸體,心里不禁後怕,那麼大一頭,許空山竟然敢跟它單挑!

想到其中的凶險,陳晚半點都高興不起來。

陳前進也在說許空山的行為太過冒險,村里以前可是有人被野豬的獠牙捅死過的!

「下次不準這樣了。」陳前進板著臉告誡道,「野豬就讓它在院子里吧,你趕緊去洗個澡睡覺,明天早上再來處理。」

冬天氣溫低,放一個晚上肉質不會變壞。

「梅子咱們手上現在有多少錢?」進了屋,陳前進小聲問道。陳家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內,家里的財政是周梅在管,陳前進沒有具體的概念。

他話一出口周梅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不算勇飛的有兩千多,借給大山建房子是夠的。」

「我是真沒想到大山會為了錢去殺野豬。」陳前進在山腳看到那頭野豬的時候,差點軟了腿,許空山是真不要命了。

「誰不是呢。」周梅捂著胸口,「我現在想起那頭野豬的模樣心都怦怦跳。」

許空山搬了打谷斗把野豬蓋上,免得老鼠偷咬。

「六兒你先睡。」收拾完許空山拿著換洗的衣服去了洗澡間,透明的熱水從頭頂腳下流到地上,成了黑乎乎的顏色。

陳晚有一肚子話想跟許空山說,哪里睡得著,料到他會洗頭,便提前幫他找出干帕子放在床頭櫃上。

「山哥,下次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了好嗎?」

許空山面對野豬的時候尚能鎮定,而陳晚眼里的擔憂卻讓他忍不住心慌。

「我不會有危險的。」許空山神情愧疚而茫然,不殺野豬,他做什麼能盡快攢夠建房子的錢呢?

錢,是擺在他與陳晚面前的共同難題。

善泳者溺,善騎者墮,許空山說他不會有危險就真的不會出事嗎?陳晚對此不敢抱有僥幸心理。

「山哥……」陳晚囁喏著,他要怎麼說,他要向許空山坦白嗎?

陳晚無法確認許空山目前對他的好感能不能支撐他接受自己的心意,同性戀,在這個時代是多麼驚世駭俗的一件事。

陳晚泫然若泣的表情讓許空山慌了手腳︰「我不做了,我以後再也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他怎麼能忘了,現在他也是會有人擔心的。

許空山舉手保證,錢的事,總會有別的辦法。

陳晚破涕為笑,他相信許空山承諾過就不會再做。

許空山擦干頭發,陳晚睡到床的內側,讓出被他躺暖的位置。待許空山躺下,陳晚沒有任何猶豫地主動把腳放進他的腿彎。

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陳晚的親密讓許空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有顆糖,把他整個人都甜透了。

作者有話要說︰陳晚︰想表白qaq

大山在原文的命運我真的舍不得寫,太苦了qaq

明天要上夾子,所以更新推遲到晚上十一點,一萬字

點點專欄收藏作者吧,求求老公們了!

預收重回1960

褚歸生平有兩大憾事︰一是在下放中不小心弄傷了眼楮,以至于從始至終未能看清賀岱岳的容貌。

二是遇見賀岱岳的時間太晚,錯使他被高燒奪去了百分之六十的听力。

所以當發現自己竟然重新回到了六零年時,褚歸二話不說向任職醫院遞交了辭呈,帶著藥和存款連夜踏上了開往小山村的火車。

面對身強體壯,可以把自己單手抱起來的賀岱岳,儲歸擦了下從嘴角流出來的眼淚。

太好了,膝蓋保住了。

誰說六十年代苦的?儲歸模著被賀岱岳養得白白女敕女敕的小臉表示,這不就是向往的生活?

依然是美人受糙漢攻,雙重生,一邊種田一邊談戀愛,不甜不要錢。

感謝在2021091000:39:532021091021:57: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幽幽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really23瓶;臭妮妮今天斷女乃成功了、諾兮20瓶;橙子加芒果17瓶;宛宜君16瓶;魚兒、小團月子、韓雪菲servee10瓶;十一點零六分、瀟瀟、周九橘5瓶;頭發多多多、胡蘿卜不靠譜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