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來自謝妄的情緒,那種波濤駭浪般的情緒。
臨律視線一撇,撇到了若盛脖子上的小痣。
看到那痣,臨律愉悅的加重了力量,甚至差點咬破若盛的嘴唇。
在攝影機拍不到的地方,若盛的右手開始微微顫抖,也逐漸用力地抓住床單,差點將床單給扣出一個洞來。
這種感情……太強烈了,要著不住了。
而更令若盛顫抖的是臨律的下一步動作。
還沒等若盛反應過來,舌頭的力量感變了,帶著更具毀天滅地的佔有欲。
同時,一股濃烈的雄性氣息讓若盛被迫抬起了頭,口中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聲音細小如蚊,但是听到這聲音的臨律卻更加粗暴的接著吻若盛。
聞笙喊了暫停。
若盛這才得救般的起身。
媽、媽呀,臨律也得太用力了吧,他的嘴巴都紅腫了。
聞笙眉頭微皺,對著若盛道︰「若盛,你反應太過激烈了,要知道,臨律吻你的時候你可是在睡覺,不要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就連氣息也最好給我收著。」
聞笙看向臨律,縮了縮頭,最終小聲道︰「臨律啊,你吻得太用力了,不用那麼用力……」
臨律輕輕嗯了一聲好。
重新開拍,若盛再次躺到了床上。
臨律的吻起前一次來得溫柔了不少,但是這次,他卻突然粗暴的將手給插進了若盛的指縫里面,不留一絲縫隙。
若盛︰「……」
伙伴,你真的太用力了。
聞笙還是不怎麼滿意,又重新反反復復好幾次,久到若盛感覺自己的嘴皮子都腫了。
最後,聞笙才滿意地喊了一聲卡︰「好,不錯,這場就先這麼過了。」
但聞笙還沒有打算放過若盛和臨律。
「好,臨律啊,我們接下來將謝妄回到房間中的反應先拍攝了怎麼樣?」
聞笙的聲音越說越小,到了最後都差點听不見了。
因為,臨律完全沒有理他,而是將視線停留在若盛身上。
聞笙縮了縮腦袋。
好可怕!到底誰是導演啊!
臨律舌忝了舌忝尖牙,目光停在若盛身上沒有動。
這下子,之前其他人在若盛嘴巴上刻下的吻痕應該消失了吧。
可是臨律卻仍舊覺得不夠,他應該再用力才行。
不過,在這之前……
臨律走到若盛面前,舉起若盛的手指。
若盛的手指上還有剛才臨律拍戲時舌忝上去的唾液,上面充滿了水神大人的味道,聞起來真是讓人倍感愉悅,也消退臨律腦子里的瘋狂。
過了一會兒,臨律對著聞笙道︰「等會再拍,我先把若盛的手指給包扎好了來。」
聞笙敢都不敢反駁,連忙道︰「好好好。」
又讓劇組里的醫生趕緊過去看看若盛的手,不過臨律沒讓,只自己一個人將若盛的傷口給包扎了。
臨律輕輕按壓住若盛的手掌,有了剛才臨律的唾液,若盛的傷口恢復得很快,現在只剩下一個很小很小的口子,再過一會兒可能連那個口子也會消失不見。
若盛看著自己的手掌一陣發愣︰「剛才我明明記得傷口挺大的,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小了?」
小趙︰「肯定是你剛才記錯了。」
若盛眨巴眨巴眼︰「是這樣的嗎?」
臨律包扎傷口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給臨律消毒。
傷口明明已經消失了,但是卻被臨律很是珍重的對待。
有臨律給自己包扎傷口,若盛整條魚都極其的放松。
若盛是丹鳳眼,眼楮狹長勾人,看人時就算是微蓋著也耀眼奪目,而現在若盛滿意的微哼著,眼楮更是愜意的掛著朦朧的曖昧感,讓听到聲音的人不自覺的就紅了耳朵。
沒過多久,臨律就包扎好了。
聞笙終于可以怯生生地喊一句︰「好了各位,我們接著將今天的最後一場戲給拍完。」
最後一場戲要拍的是謝妄偷吻林安安以後回到房間中的反應。
當謝妄回到房間以後,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屋內一片安靜,靜到可以听見謝妄心髒處劇烈的跳動聲。
謝妄的臉上掛著自責,他模了模自己的唇角,片刻,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又將手給快速拿開了,但是卻又沒有忍住的再次撫模上去。
從攝像機中可以看到,雖然謝妄臉上掛著自責,但是更多的卻是得到滿足的那股偷偷的喜悅。
像是品嘗到人間美味的惡魔。
謝妄的腦海里閃過一個瘋狂的想法,那個想法將他意識吞沒,理智抽取。
就算林安安是他弟弟又怎麼樣?就算林安安現在還不喜歡他又怎麼樣?他總有一天會讓林安安喜歡上他的,讓輿論和公眾再也阻止不了他,讓他可以……正大光明的親吻林安安的嘴唇。
一想到那美好的未來,謝妄的眼神就變成了漩渦,像是可以將人的意識全部抽取。
瘋狂的旋風逐漸從謝妄的眼楮里面消失,隨後謝妄緩緩看向桌子上林安安小時候的照片,過了一會兒,他看不清神色地搖了搖頭。
似乎在說——
不,不行。
這是謝妄情緒轉變的一個巨大的突破,為後面更多的「窺視」作鋪墊,而此時的搖頭是謝妄和自己身上從警察父母哪兒繼承來的道德感在做對抗。
而在謝妄抒發自己對弟弟林安安那種強烈的佔有欲的時候,臨律也緊緊地盯著若盛,眼楮里有暗光。
像是那種強烈的欲.望不是謝妄對待林安安的,而是他對待若盛的。
臨律手指輕動,在若盛的手臂上,幾滴汗水愛戀般的緊緊擁抱著若盛,還順著若盛的皮膚一點一點往下滑,滑落到若盛突兀勁瘦的蝴蝶骨上 。
一邊的若盛將衣服撩起來︰「小趙,你有沒有覺得最近這汗水有些怪?它居然往我下面鑽。」
讓若盛莫名想起了上次他去游泳時胸口紅點的腫脹。
小趙一把捂住若盛的嘴︰「若哥你別說得這麼大聲啊,你可是雌性人魚!要注意點,不要說得這麼大尺度。」
若盛好不容易才將小趙的手給扒拉開了︰「就說說而已嘛,我還沒有習慣我人魚的身份。」
最後一場戲同樣一條過,就算是一向追求完美的聞笙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出來。
畢竟是神的演技,怎麼可能會有瑕疵?
聞笙高舉起手,大喊道︰「好了,辛苦各位了,我們現在收工!」
劇組里的其他人歡呼起來。
「太好了,我們總算是可以收工了。」
「累死我了,都一天沒有坐下好好休息了。」
「我們等下去吃什麼?餓都要餓死了。」
「附近好像新開了一家海鮮料理店,要不我們去嘗嘗?喝點小酒吃點小菜,那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若盛甩了甩自己的肩膀,準備回去敷敷新買的魚尾膜,然後好好休息休息,但是還沒有走幾步,聞笙又突然道︰「看今天放得早,不如我們去吃火鍋好了,我請客!」
全劇組的人都炸了︰「我草,聞導居然請客了?他平時不是最摳的嗎?怎麼今天居然這麼豪爽了,我都有點不習慣。」
「聞導居然要請客?前所未聞!對了,聞導你還欠我一千塊錢呢,什麼時候還?」
聞笙打哈哈︰「會還的,會還的,干嘛那麼著急嘛。」
若盛的耳朵也支楞了起來。
雖然人魚最喜歡吃的是魚,但是免費的火鍋怎麼能不吃呢?
若盛扯了扯臨律的衣服︰「臨律,你要不要去吃火鍋?」
臨律︰「不用了,你們去吧。」
臨律是神,對于凡間的食物基本上沒有什麼興趣。
不過……如果是小人魚做給他的,沒準他還會願意嘗嘗。
人魚小伙伴不去,若盛稍微有些寂寞,也這就意味著兩人不能一起討論有關魚尾巴的保養問題了。
不過火鍋的勾人程度仍舊讓他垂涎,所以就只好丟下臨律啵啵的和劇組的人一起去了。
在走之前,小趙有些恨鐵不成鋼︰「你手都受傷了還要去吃火鍋?」
一位想吃火鍋的魚魚是不能因為任何其他事情而讓火鍋飛掉的。
若盛舉起手揮了揮︰「沒事,這看這傷口都已經好了,不礙事。」
小趙︰「……」
最後,小趙嘆了一口氣,讓若盛去了,不過他也沒有忘記王柏的囑托,跟著若盛一起去了。
一劇組的那麼多人都去吃火鍋,這可把火鍋店老板高興得不行,準備食材的時候都哼著歌。
若盛愉悅地夾瘦牛肉蘸醬,開心得魚鱗都要出來了。
吃飽喝足以後,若盛去廁所里面放了個水,之後還順便出去吹了吹風。
在火鍋店旁邊有一家高檔酒樓,那豪華的布置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酒樓門口還有兩個肥頭大耳的人在議論。
「你剛剛看見了沒有?那孟明閻居然回來了,真是稀了奇了。」
「那閻王居然回來了?不是說找他那逃走的愛人找了十幾年了嗎,怎麼還是沒找到。要是我是他的話干脆重新找一個人娶了得了。」
「誰知道呢?也不知道孟明閻怎麼想的。」
兩人對話里的人若盛不認識,但不知為何有種熟悉感,似乎听他老爸若昀鳴曾經提起過。但是仔細想的時候,卻又不記得到底有沒有听說過了。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火鍋還沒有吃完,鴨血也還等著他臨幸呢!
若盛瘋了一般地沖回到店里,和聞笙接著胡吃海吃。
此時,火鍋店旁邊的酒樓里,高檔皮質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老式手工定制西裝的男子。
他手中拿著一根手杖,略有白絲的頭發一絲不苟地盤在頭上,露出略有皺紋的眼角以及額頭,但是他身上那股屬于老男人的氣息卻一點也沒有消失,反而在歲月的流逝中保留了那像紅酒一樣甘甜的味道。
男子矜貴的對著身邊的人問道︰「還沒有找到嗎?」
身邊人恭敬地回道︰「還沒有……」
听到這話,讓原本就萬分煩躁的孟明閻越發焦躁。
都已經快二十多年了,為什麼還是沒有找到?
若昀鳴……
你到底在哪里?
孟明閻的手掌逐漸握緊,差點將自己的掌心戳出一個洞。
如果不是這邊有緊急合同需要他簽字的話,他說什麼都不會過來。
孟明閻看向窗外。
剛才他好像看到了一個很像若昀鳴的孩子。
如果他和若昀鳴之間有孩子的話,應該也會有這麼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