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眾人不贊同的視線,西索更加興奮了起來。
他掃視著一個個成熟可口的大隻果,滿足地舌忝了一口下唇,「來戰斗吧,要是贏了我,我就乖乖參加比賽。」
——撒,就是這樣,美味的戰斗∼成熟的隻果∼
「不哦,我們不會和你戰斗的,這是額外的價錢。」里包恩將手中的槍重新幻化成了綠色的變色龍,毫不留情地拒絕了西索的建議。
這種痴迷于戰斗的家伙,要是放任他沉溺于戰斗,只會越來越不像話而已。
瞄了一眼西索在戰意的刺激下boki的某處,里包恩不忍直視地移開了視線,這種男人,就該兜頭潑他一桶冷水。
西索周身纏繞的高漲的念力被澆滅,他哀怨地看了一眼小小的里包恩,俊美的側臉鼓起成了圓圓的包子︰
「好過分,和伊爾迷一樣過分∼*」
見他偃旗息鼓,眾人不再多言,依次走上了自己的賽道。
從左到右依次是森鷗外、俄羅斯人費佳、太宰治、里包恩、西索、空條承太郎。
六只綠色的生物彈跳著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他們的身體呈現方塊狀,一米多高,方塊的邊緣隨著他們的跳動顫巍巍的,就像是一個大型的果凍。
太宰治的視線在果凍們的頭頂上逡巡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什麼是能夠讓他們投擲的。
看著挨挨擠擠湊在一起的果凍,他的心里隱隱約約有了一個不靠譜的猜測。
「實心球呢?」太宰治轉過頭問蜘蛛。
「誒?」蜘蛛驚訝極了,他舉起一只史萊姆「這個就是啊。」
他用前爪指著史萊姆身體內部深綠色的核心,「這個難道不是實心的嗎?」
「這是我們賽事的專用實心球,只此六只。」
史萊姆也配合著蜘蛛的動作,挺了挺自己內部的核心,驕傲又期待地展示著自己︰
作為方塊世界運動會上御用的實心球,他們已經工作了五百多個年頭啦。
這種也能叫做實心球?!
你管這個一米多的巨型方塊生物叫做實心球?!
太宰治和費佳看著半人高的巨大綠色生物,兩個柔弱的腦力選手同時短暫地懵了一下。
上前試探性地掂量了一下史萊姆的重量,太宰治發現了一個慘痛的事實︰
——他,或許,可能,大概,連扔五米都做不到……
再轉頭看了看身邊將史萊姆當做小物件拋上拋下的空條承太郎,輕松單手托起史萊姆的小嬰兒,用手插進史萊姆內部攪來攪去的西索……
太宰治手臂開始抽痛,這是對腦力勞動者的不尊重!他要抗議!
很快,比賽開始,在一聲鐘聲響起後,所有人的史萊姆都必須離手,而本人則不能離開站立的地方。
空條承太郎一馬當先,白金之星雙拳揮出,硬生生憑借著力速雙A的替身將軟軟的史萊姆轟了出去。
而愛麗絲則是抱著史萊姆,直接沖向了遠方。
這是一場投擲比賽。
也就是說,最終判定的,是投擲距離的遠近。
換而言之,即使你只投了一米,只要你的對手都在起點處撲街了,那你就是最後的勝者。
這其實,是一場相互傾軋的,競爭游戲。
向外沖出的愛麗絲卻突然一個凝滯,連帶著承太郎扔出的史萊姆一起,隱隱間有了倒退的趨勢。
在他們的腰上,似乎纏繞著一個透明的存在。
是西索。
他事先在其他人的史萊姆上黏上了念力做成的伸縮自如的愛。
而他自己的史萊姆則是一舉超過了其他五只,遠遠地飛了出去。
再這樣下去,這個紅發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第一名。
于是太宰治不著痕跡地伸出了一只手。
這只手越過了里包恩,徑直來到了西索的賽道,然後在西索不在意的忽視下搭上了他的肩膀。
下一刻,西索身上的念力消失。
伸縮自如的愛失去了念力的支撐,消散在了半空中。
西索轉頭意味不明地看向了太宰治。
直到這時,他才真正地注意到了在他眼中是爛隻果的年輕男人。
明明是弱小的存在,卻有著可以消除念力的能力……
他的雙手控制的念力消散之後,一個俯身躲開了與太宰治的□□接觸,然後揮手成刀向太宰治的左手砍去。
然後被空條承太郎的替身一拳打到了月復部。
幾滴鮮紅的血從口中噴濺而出,西索毫不在意地擦去,試圖重新連上了他的能力——伸縮自如的愛。
太宰治趁他不注意佔了一次便宜,此時便識趣地縮回手,輕輕抹去了手背上被割出的一道血線。
目前,西索的排行是第一,緊隨其後的是空條承太郎和森鷗外的史萊姆,再然後就是里包恩的史萊姆。
至于太宰治和俄羅斯人?
哦,他們的史萊姆已經落地了。
一個三米,一個兩米八。
太宰治略勝一籌,可喜可賀。
在察覺到西索領先後,被他的念力束縛住的空條承太郎和森鷗外對視一眼,開始同時發難。
利用時間停止,白金之星抱起西索的腰就是一個後空翻,成功地將西索以朝地地姿勢撅向了地面。
而森鷗外則是控制則愛麗絲加速,趁著西索站起身的功夫將他的史萊姆按到在地。
下一秒,里包恩的史萊姆堪堪超過了西索的圓乎乎的綠方塊,一半個頭的優勢領先後掉落在地。
這些事情不過發生在轉瞬之間,短短幾秒鐘的時間,第三第四名誕生了。
而最後,因為後勁不足,空條承太郎的史萊姆也暈頭轉向地掉落在地面上。
最後的勝者,是森鷗外。
第一個項目,實心球排名如下︰
第一名︰森鷗外
第二名︰空條承太郎
第三名︰里包恩
第四名︰西索
第五名︰太宰治
第六名︰費佳
在規則上,第二個人項目排名在前面的人有選擇的優先權。
他們要選擇的,是第二個項目——接力賽的合作對象。
在第二場接力賽上,他們需要
在短時間內跑完一段距離後將物品交接到選擇的怪物手中,然後等待著著他們到達終點。
需要他們操作的地方很簡單︰
跑——交接——等待結束。
而第二場賽事排名優先的人則是有選擇第三場合作對象的權利。
此時此刻,六個不同模樣的怪物在他們的面前一字排開。
看著這些熟悉又陌生的怪物,眾人都暗自思索,神色不一︰
——某種程度上,這一場考核的應該是他們對于怪物能力的判斷。
最先挑選的是森鷗外,他一眼鎖定了那個最高的披著斗篷的瘦長身影。
從始至終,他視線的一部分都沒有離開觀眾席。
在某個瞬間,他見證了這個怪物消失在原地,然後出現在了十米開外的地方。
如果要選擇一個生物作為後半程的合作對象的話,顯然就是末影人了。
見到他選擇了末影人,觀眾台上的怪物們沸騰了起來︰
……
看著台上怪物的騷亂,森鷗外笑眯眯地讓出了位置,「空條君,到你了。」
空條承太郎隨意地戳了戳一個綠色馬賽克的腦袋,「選他。」
里包恩選擇了蜘蛛
西索選擇了掠奪者
太宰治選擇的是尸殼
到費佳時,只剩下了史萊姆。
第二個賽場,是一片望不盡的灰色沙地,而他們的任務,則是穿過這片看不到盡頭的沙地,將手中那顆黑色的蛋交到自己的「合作伙伴」手中。
隨著鐘聲響起,眾人踏入了沙地。
——什麼!
太宰治的瞳孔遽縮,他抬起腳,試探著往前出一步。
感受著自己身體緩慢的舉動,他終于確定了︰
這一片沙地,能夠延遲人的行動。
當人的思緒還是那麼活躍,而身體卻跟不上時,毫無疑問,這是一場折磨。
對于他來說還好,但是對于西索這些攻擊速度極快的人來說,龐大的基數帶來的是更加龐大的影響。
森鷗外撈起了一把沙子,然後遺憾地看著他們從手掌中滑落。
即使將這些沙子放進口袋中,他們也會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回歸沙地。
想著走也要帶點什麼回去的森鷗外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米娜桑,既然大家都走了,那要好好地交流一下嗎?」太宰治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坐在了地上。
開玩笑,這麼長一段距離走下來,他怕是連殉情對象都用不著找了,干脆和費佳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起累死在路上算了。
*
在第二場比賽開始後,怪物們竊竊私語起來
漸漸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日漸西斜,怪物們開始焦躁起來
在怪物們開始思索人類是不是餓死了,商量著要不要去野外撈他們時,一個眼尖的怪物發現了遠方的蹤跡。
看著逐漸出現在他們視野中的人類,大家困惑地交頭接耳。
在用靈魂沙鋪就的跑道上,出現了一個小黑點。
然後是兩個、三個、四個……
七條木質方塊鋪成的小道出現在了怪物們的視線中。
一個人類又在漂浮在半空中,一個個小小的木質方塊從她的手中急速飛出,然後依次黏貼在前方的道路上。
視線回到第二場賽事開始時︰
太宰治往後退了幾步,抱著有好幾斤重的黑色生物蛋噗嘰一聲倒在了靈魂沙外的草地上。
對于其他人來說,靈魂沙周圍矗立著一層看不見的透明結界。但是對于太宰治來說,結界對他來說形同虛設。
「我不認為比賽勝利就能夠回去。」太宰治篤定地說。
「對于那群怪物而言,我們全體是不是參加比賽無關緊要。」森鷗外頷首表示同意。
蜘蛛從來沒有制止過他們之間的比斗。
從怪物們的歡呼來看,他們甚至還樂見其成。
「有一點可以確認,他們從來不說謊。」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里包恩身上的西裝已經變成了一身簡約的跑步服。
作為世界頂端的殺手,他對于謊言的判斷很有自己的一套,而從那只蜘蛛的發言中,里包恩沒有听到一絲謊言的味道。
費佳試圖和太宰治一樣離開靈魂沙的範圍,然後被一睹透明的牆擋得嚴嚴實實。
于是俄羅斯人只能退而求其次,嫌棄的把蛋丟到一旁,然後毫無形象地坐了下來。
身為一只柔弱的俄羅斯人,他與自己熊一樣健壯的國人格格不入。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認」費佳此時的臉色蒼白,但卻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是啊,這一點」森鷗外看了一眼太宰治,帶著白色手套的手將銀色的手術刀挽起一個漂亮的刀花。
「這個可是不會讓給你們的哦,」里包恩女乃女乃的嬰兒音中滿是志在必得。
六個腦子都還不賴的人對視了一眼,心知肚明對方到底在想些什麼,一切想法都掩蓋在了不言之中。
真正意義上的暫時休戰,第一次達成了。
*
骷髏瞠目結舌。
【沒腦子的笨蛋!他們明明都被規則束縛到跑道上了,怎麼可能離開跑
道?】
對此︰
人形bug精太宰治深藏功與名
西索表示用伸縮自如的愛遠距離弄倒幾棵樹不在話下。
可以浮空的愛麗絲表示在自由飛行模式下搞基建輕輕松松。
他們六個人的合作伙伴正在跑道的盡頭等著他們。
在即將離開靈魂沙的那一刻,在看到遠方身影的一瞬間,原本表面上和平的氣息被打破,眾人跳離木質方塊,第一時間抱著龍蛋沖向了自己對面的怪物。
只要森鷗外成功與末影人接觸,那他毫無疑問將是第一。
然而事實就是西索憑借著超人的速度第一個到達了接洽點。
幾張撲克牌飛過去,末影人身上的斗篷便整個滑落。
于是那只可憐的末影人暴露在了眾目睽睽之下,他的眼楮里迅速的積攢起了兩包淚,然後尖叫一聲,捂著臉就瞬移走了。
森鷗外︰提前撲街
西索一手拎著龍蛋,一手拽住了掠奪者,直接就往前沖,然後毫不意外的收獲了一個黃牌警告。
在被放下後,那只掠奪者不滿的瞪了西索一眼,嘴巴里嘟嘟囔囔地說了幾句,然後憑空召喚出了一只巨大的公牛。
掠奪者踩上了公牛的背,抱著和他差不多高的龍蛋,徑直往終點沖去。
第二個到達的是空條承太郎。
他將龍蛋交付給了綠色的馬賽克–爬行者,然後目送著爬行者邁著那四條短短jiojio,用小碎步的步法朝著終點前進。
西索放出了伸縮自如的愛,在爬行者前進的路上狠狠地把它絆了一下。
頭重腳輕的爬行者整只怪物栽了下去,抱著圓滾滾的龍蛋一起咕嚕咕嚕滾了好幾圈。
好不容易白金之星把他扶起來的時候,爬行者模糊不清的臉蛋上掛了兩串馬賽克眼淚。
他抱著龍蛋氣勢洶洶的就沖向了西索,小腿邁的飛快,氣憤極了。
看著這只馬賽克已經把送蛋的任務拋到一旁,西索笑眯眯地拿出了撲克牌,開始逗弄了起來。
趁著兩個人battle的時候,剩下的三個人也陸續到達,紛紛將蛋交托給了自己的「合作對象」,然後還不忘給其他怪物使些小絆子。
那三只怪物承載了他們獲得第一的願望,一路上跌跌撞撞,這里挨一槍那里挨一腳地走向終點。
在路程前進的有五分之一時,四人感受到身側傳來一陣轟然巨響。
滾燙的熱浪撲面而來,把距離熱浪第二近的太宰治吹了一個跟頭。
至于離爆炸中心最近的里包恩?
他慢悠悠地掀開了太宰治的風衣,拍了拍身上的風沙,重新變回了那個干干淨淨的小嬰兒。
空條承太郎選擇的那只怪物,爆炸了。
空條承太郎︰撲街
場上現在只剩下了四只小怪物,而西索選擇的掠奪者騎著劫掠獸一路沖在最前方,已經完成了一大半的路程。
就在掠奪者親灰色的手臂即將觸模到終點的時候,一顆黑色的蛋從天而降,穩穩當當地越過的終點, 當一聲砸在了地面上。
三秒後,他們听到了蜘蛛激動的聲音︰「第二場第一名,空條承太郎!」
「讓我們恭喜這位幸運的人類。」
空條承太郎模著帽檐,面不改色。
其他四位不幸的人類︰???
差一點點就要躺贏的不幸人類︰???
眼楮月兌眶.jpg
合適嗎?這個真的合適嗎??!
誰家的爆炸會正正好好把任務物品直接送到終點啊,這又不是什麼主角運氣爆棚的熱血漫畫。
離譜,太離譜了!
作為第二場的勝者,空條承太郎選擇了西索。
他不放心這個危險的男人和其他人搭檔。
而作為第二名的里包恩,則是在抓鬮中抽到了森鷗外。
柔弱的俄羅斯人戴穩了頭上的帽子,笑得意味深長,「太宰,之後的一場比賽,請多多指教了。」
在第三場比賽開始前,太宰治趁著間歇時間問蜘蛛,「蜘蛛桑∼可以冒昧的問一下,你知道我們最後的獎品是什麼嗎?」
蜘蛛精神抖擻地抖了一下自己的八條長腿,開始滔滔不絕,「這是一件由神賜予和獎勵的東西,這是完美的象征,在整個方塊世界,它有著至高無上的崇尚地位,沒有一個造物不想擁有它人類們,你們走運了!」
「如果同一組的兩個人都能到達終點的話,這兩個人就能同時擁有獲得造物主的獎勵。」
在場的六個人心中都有了一個數,無外乎是什麼瞬移的能力,珍貴的道具,強大的力量,無盡的財富之類的。
他們留下的原因,一方面除了相信自己的能力之外,更多的就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在這樣一個神奇的世界,就連這群怪物們都趨之若鶩的東西,很難讓他們不好奇。
他們被帶到了一個地下的巨大迷宮,四周都是不可破壞的牆壁。
每一個拐角處都守著一種怪物和一只寶箱。
想要順利通過拐角,要麼就加速逃走,要麼就打敗怪物,收獲寶箱。
「吶吶,蜘蛛先生,寶箱中都是一些寶物嗎?」愛麗絲好奇地問。
其余的人也豎起了耳朵,按照日常的經驗來看,寶箱中應該是有著一些實用的裝備或者是各色的治療藥水。
黑色的大蜘蛛就像沒看見小女孩似的,目光略過了她,直直的看向了森鷗外,回答了他的問題︰
「不是啊,寶箱中當然都是一些廢品啊,珍貴的東西自己當然是自己藏起來啦!」蜘蛛太郎滿臉理所當然。
「噗––」太宰治被嗆了一口,「蜘蛛先生,太直接了啦!」
他總算確定了,這里的怪物雖然實力莫測,每種怪物都有自己特殊的能力,但本質上他們都是不會說謊的憨憨。
蜘蛛太郎理不直氣也壯,「每年填充寶箱的過程對于我們來說就是廢物回收嘛,總之你們不要抱太大的期待哦。」
眾人分別從三個不同的入口進入迷宮後,開始了對于這個龐大迷宮的探索。
「撒,太宰,接下來就靠你了哦。」費佳打了個哈欠。
如果這一局的合作對象是太宰治的話,那他知道,這局穩了。
「嗯?我怎麼听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是
一個柔弱的腦力勞動者啊。」太宰治開始裝傻。
兩個掌握了劇本的聰明人眼神幾度交鋒,在確信自己瞞不了俄羅斯人之後,太宰治夸張地嘆了一口氣。
他雙手插兜,徑直朝前走著。
拐角處是一只熟悉的物種︰蜘蛛。
在見到他們之後,蜘蛛眼中閃著紅光,猛然加速朝他們沖了過來,張開的上顎中流出了垂涎的毒液。
近了,近了,就快吃到這個人類了!
蜘蛛眼楮中的紅光越發強盛,在相差僅有半米時,一陣芳香撲鼻而來,他看到太宰治從兜里掏出了一個什麼紅色的東西。
「看這邊哦∼」太宰治拖長的音調發出了甜膩膩的聲音。
「這––這是?!」
蜘蛛揚起的長腿驟然停下,他看著太宰手中的東西,呲溜一聲把口水吸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