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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低低的悶哼聲與謝謹歌平日里說話時的聲音截然不同,謝謹歌的嗓音是一種宛如冬日里山間清泉流淌的冷冽,再加上一貫平淡的語氣,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山巔的寒冰。

然而此刻,這忍耐的低哼里帶著一種隱約的壓抑和克制,有點像是一只高貴的小貓發出的喃呢聲響,就這麼傳遞到人耳膜里的時候,有一種撓人心窩的癢。

听著這聲音,人魚的身體微微頓了一下,幽暗的眼眸深處劃過了一抹興味,隨即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這條人魚開始越發賣力的用舌尖舌忝.舐著謝謹歌的脖頸,不斷摩擦著謝謹歌光滑細膩的皮膚,似乎想要借此讓謝謹歌再次發出方才那樣不同以往的夾雜著忍耐意味的低哼聲。

原本緊繃的氛圍也漸漸變得詭異起來。

脖頸處又痛又癢的感覺讓謝謹歌皺緊了眉頭,那種舌頭舌忝過時濕漉漉的粘稠感如此清晰的傳遞到了謝謹歌的感官里。

砰砰砰

在這樣詭異的氛圍之下,謝謹歌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髒加速跳動的聲音。沒有誰比他更清楚此刻這壓制住他的人魚有著多麼強悍的力量。

謝謹歌之前趁機觀察過這條雄性人魚的牙齒,從外觀來看似乎和人類的牙齒沒有太大的區別,但眼下,謝謹歌一點也不想用自己來試驗這條體型強壯的雄性人魚,其牙齒究竟有多大的咬合力。

他的身體被禁錮在人魚與牆壁之間,胸膛處隔著衣衫布料貼到了人魚健碩結實的胸膛。

人魚的上半身被水流潤濕,透亮的水珠從他蜜色的肌膚上滾落,在燈光之下泛著瑩潤的光澤,無不透著一種原始的野性和性感。

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謝謹歌聞到了來自于人魚身上的味道,並不是海洋生物特有的腥味,而是一種非常獨特的味道,像深海渦流下最的幽冷和莫測的暗香。

由于人魚的頭埋在謝謹歌頸側的緣故,那幽藍色的發絲也濕淋淋的覆在了謝謹歌的身上,其中有好幾縷甚至落到了謝謹歌的臉頰上,就像是一條條吐著信子的水中毒蛇纏.繞著謝謹歌,帶著一種冰冷的凶險感和壓迫感,強勢的將自己的氣息染到謝謹歌的身上,勾得謝謹歌的身體泛起了隱約的顫栗。

船只外面,陸辰綽他們和大王烏賊的搏擊越來越激烈,而船只也搖晃的越來越厲害。

隨著時間的流失,灌進房間里的海水越來越多,水位也變得越來越深。

謝謹歌的身高有一米八一,然而這水位卻已經快淹沒到他的肩膀處。

脖頸處那被人魚的舌頭舌忝過的異樣感覺越發明顯,謝謹歌緊閉著雙唇,不讓自己再次發出方才那種多余的聲音。

他的視線透過人魚的肩膀冷冷的看向前方,幽黑的瞳孔里閃動著冷銳的寒光。謝謹歌不知道此刻這條人魚是單純的覺得好玩所以想要戲耍他,還是準備等興趣消散之後才將他吞食入月復,就如同貓對待逃不出掌中的老鼠那般。

但人魚不是能掌握老鼠生死的貓,而他謝謹歌,也不是膽小怯弱的老鼠。

謝謹歌的眼神微閃,下一秒,他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直接就著此刻的姿勢加重了力道,狠狠地刺向了人魚月復部的更深處,然後有技巧性的移動著手腕,用最鋒利的匕刃尖端不斷攪動著人魚表皮之下的血肉。

頓時,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充斥進整個空間。

謝謹歌能明顯感覺到有粘稠的液體正順著匕首流到了他的手上,是人魚的血液。

謝謹歌冷笑一聲,幾乎要將刀柄都一同刺入進去。

人魚的氣息在這一瞬間猛地加粗,而這粗重的呼吸突然讓謝謹歌微微一頓,竟然在這樣危機的關頭有了片刻的分神。

謝謹歌有些驚訝,人魚有魚曬,卻可以像人類一般呼吸!

這是不是說明如果再刨除水源的問題,人魚甚至可以在陸地上長時期的生存?

謝謹歌在腦海中分析著,而人魚也在這時候停下了舌忝.舐的動作,他抬起了頭,正面直視著這個刺中月復部的人類。

人魚盯著謝謹歌的眼楮,眼神沉得可怕。

四目相對間,謝謹歌從人魚的瞳孔里看到了一片幽深的濃黑,像看不見底的深海,似乎潛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

謝謹歌的相貌已經算得上是得天獨厚,在人群中絕對是萬里挑一的存在,而這條人魚,有著與謝謹歌截然不同的美麗,這種美麗是深邃的輪廓下所賦予他的英俊和野性。

此刻,人魚長而濃密的睫毛上還浸著瑩潤透亮的水珠,鴉羽般的睫直直的伸長著,垂下眼簾凝著謝謹歌的時候,睫毛隱隱遮住了一部分眸子,一眼看去,讓人有一種被吸入進去的錯覺。

謝謹歌得承認,人魚這種只存在于傳說中的生物,的確有著蠱惑人心的奇異魅力。

不過謝謹歌並不是會被外貌所輕易吸引的人,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魚,他冷靜的分析著利弊,權衡著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他一邊無懼的與人魚的目光對視著,一邊在水下兩手慢慢移向身旁的儲物櫃。

他記得儲物櫃里有幾個注入了麻醉劑的針,雖然那麻醉劑並不是濃縮之後的高濃度,但此刻謝謹歌倒也顧不得計較那些了。

只要能暫時拖住這條人魚,就已足夠。

但人魚的警覺性顯然比謝謹歌想象的還要更高更高,謝謹歌的另一只手才剛剛移動,水流中細微的波瀾就讓人魚瞬間注意到了他的動作。

而幾乎是在眨眼之間,人魚的雙手就已經握住了謝謹歌縴細柔韌的腰身,直接將他整個人甩到了兩米遠的實驗台上。

「唔」謝謹歌的後背猛地撞擊到了實驗台上,痛得他倒吸了一口氣。

即便實驗台上有一個三厘米厚度的墊子,對于謝謹歌來說也依舊是不小的沖擊。

不用看,他的背部定然已是一大片淤青。

謝謹歌痛苦的表情讓人魚頓了一下,一直閉著的唇角突然扯出了一抹極其細微的弧度,他似乎是在思索,又似乎是在嘲弄著人類的脆弱和嬌氣。

人魚拔掉了插入進月復部的匕首,瞬間游到了謝謹歌的面前。在這搖晃下墜的房間里,人魚在謝謹歌起身前先一步將謝謹歌禁錮在了實驗台上。

看著正上方的人魚,謝謹歌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很少有像現在這麼被動的時候,這種被壓制的感覺讓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骨子里的驕傲使然,即便人魚有著遠超于人類的強大力量,只要有行動的機會,謝謹歌就不會允許自己一直處于弱勢。

就在人魚將身體覆蓋下來的這一瞬間,謝謹歌屏住呼吸,直接按下了實驗台左側的按鈕。

只听「砰」得一聲,一陣濃郁的白霧從實驗台的四個邊角噴灑而出,如同高壓水槍一般直直朝著處于正上方的人魚噴去。

人魚下意識的用手臂遮擋,而謝謹歌趁著這個空擋對準人魚月復部的傷口狠狠踹上了一腳,然後動作利落的翻身跳下了實驗台。

那噴灑而出的霧氣里有麻痹神經的作用,既然人魚能夠如同人類那般呼吸,那麼在方才那毫無防備的狀態下就極有可能攝入了那霧氣。

謝謹歌沒有再理會人魚,他迅速從櫃子里拿出了一個裝著試管的透明袋子,然後抓住粘合著牆壁的扶手快速往房間外移動。

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時候船只下層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而那種被大王烏賊撞擊的劇烈搖晃感也沒有了。

「謝謹歌謝博士」

謝謹歌听到了陸辰綽的聲音。

謝謹歌不知道陸辰綽他們和大王烏賊的搏擊究竟勝負如何,不過從目前這突然平穩下來的狀態來看,似乎是將局面穩定了。

不過這只船顯然不能夠再繼續行駛,他需要出去跟陸辰綽他們會和,坐上備用的小船。

謝謹歌一邊想著一邊走握緊了手中的袋子。

試管里裝著人魚的血液,是他當時在甲板上用匕首刺中人魚後,從刀刃上提取出來的。只要有這個東西在,回去之後他就可以對人魚的基因進行更細致深入的研究。

只不過,很多時候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朝著一個有利的局勢順利發展著

謝謹歌還沒有到門口,四周突然就響起了一陣十分悅耳動听的歌聲。

這歌聲婉轉悠揚,娓娓緩緩,如同天籟,起伏的旋律里似乎帶著某種奇異的魔力,能讓人的思緒和反應力變得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謝謹歌被人魚吸食了血液本就有些失血過多,再加上方才那後背處的猛烈撞擊,此刻听著這歌聲,他的腦袋開始眩暈,眼皮沉重,意識也逐漸變得渙散。

謝謹歌搖晃了一下腦袋,想要保持清醒,然而後頸卻突然受到了一記打。

是那條人魚!

謝謹歌的腦海里只來得及反應這一點,就完全失去了意識。

在身體倒下去的這一瞬間,謝謹歌的後背貼到了一個結實而富有彈性的胸膛。

他整個人就這麼落進了一個冰冷而危險的懷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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