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謝星河扒著門口探出頭來問︰「林克,我能進來嗎?」
林克︰「進來吧。有事?」
謝星河搖頭︰「我們在靈協論壇發布了招聘啟事,過幾天就會有人來面試,想問問你有沒有空一起當面試官。」
林克︰「我應該沒空,接到了新單。」他指了指電腦屏幕。
謝星河湊過來看︰「三足怪談?媽呀,我一听這名字就起雞皮疙瘩。」
林克︰「你听過?」
謝星河︰「我以前去島國當一年交換生,從一個島國學生口中听到的偏冷門日式怪談。起源是明治時代某個偏遠山村,有一年遇到大雪封村,村里所有人只能在夜里躲進神社生火取暖。深夜一到,所有人陷入熟睡,只有守夜人看著火堆出神,突然听到‘咚咚咚’的聲響,他回頭去看——發現外面有什麼東西繞著神社轉圈,它似乎企圖通過門縫擠進來。」
「萬籟俱寂,只有柴火不時爆火花和外面‘咚咚咚’的聲響,守夜人頭皮發麻,心生恐懼,不敢發出一丁半點的聲響。忍到天亮,神社外面的東西終于消失,而雪地里留下一串小巧的腳印和腳印中間一條長長的拖痕。」
「守夜人不敢將這事告知村人,他以為那東西不能闖進神社。第二天後半夜,村民依舊熟睡,火光還是那麼耀眼,神社里溫暖如春天,守夜人昏昏欲睡之際,他再次听到‘咚咚咚’的聲音。他扭頭去看,驚恐的發現神社的門被推開了!門縫足足有成年人的一個巴掌寬!」
謝星河故意壓低了聲音制造恐怖氛圍,死死盯著林克說︰「你猜他看見了什麼?」
林克︰「凶靈?」
謝星河︰「是比凶靈還可怕的東西!是一個皮膚像死人的青灰色、頭發稀疏而渾身都是可怕傷口的少女!她硬是把身體擠進來一半,把神社的門擠得‘嘎吱’、‘嘎吱’響,可她頭顱太大了,像大頭怪嬰長大後的樣子。她焦躁而惱怒的拍著神社的門,‘砰砰砰’巨響,詭異的是神社里的村民沒有一個醒過來,他們仍舊睡得很香甜。」
「只有守夜人看到,只有他獨自一個人面對這份不可預知的恐懼,他嚇得一個字也喊不出來。」
「守夜人怕被發現,于是假裝睡著,就像第一天那樣。」
「到了第三天夜晚,等所有人睡著後,守夜人搬來重物堵在門口、封死窗戶,果然後半夜沒有推門的跡象。守夜人終于放松精神,仔細盯著爐火。神社外面風雪交加,樹枝被狂風吹得 里啪啦響,山間靜寂得仿佛所有的生靈都死在了這場異常可怕的大雪中,守夜人心想,是不是村里遭到了祖先神靈的詛咒?否則為什麼會遇到這樣令人瘋狂的大雪?然而村民淳樸善良,每年誠惶誠恐的供奉祖先神靈從不懈怠,怎麼可能會被詛咒呢?」
「由于前兩個晚上的恐懼和憂慮使守夜人白天也得不到充足的休息,所以睡意很快找上門。當他快要睡著時,忽然听到了‘咚——’,像石子掉進水里蕩開一層層看不見的恐懼漣漪。守夜人知道,那只東西又來了。而這一次,他听到的聲音不是從門口、更不是從窗戶那邊傳來,而是從頭頂。」
「他驚恐的想起神社的天窗沒有徹底封死!」
「他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一大群黑色的、拇指大小的蟲子鋪天蓋地爬過來,蠶食木材、昆蟲、肉類,任何東西都被蠶食。」
「守夜人太害怕了。因為看顧爐火需要隨時添加柴火的緣故,所以身前有一堆柴火擋住了他,于是他悄悄睜開眼回頭看,愕然發現村民們正被屠殺!而屠殺他們的東西正是前兩晚在神社外面徘徊的少女!更可怕的是守夜人發現少女的右大腿內側還長著第三條腿!」
「沾血的、破碎的裙子下面,一共三條腿!第三條腿仿佛沒有骨頭、軟趴趴的垂在地面像條尾巴,當少女模樣的凶靈蹦蹦跳跳前進時,那只沒有骨頭的腳就會重重砸在地面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守夜人終于明白雪地里足印中間的拖痕是怎麼回事!」
「可是,晚了。」
「村民全部被殺死,血流成河,整個神社內充滿刺鼻的血腥味,連祖先的牌位、神靈的雕像都沾著村民的血和肉。他們無動于衷的看著凶靈殘殺子孫信徒。」
「守夜人躲在柴火堆後面不知過了多久,風雪停了,鴉默雀靜、闐寂無聲,頭頂的神靈木像渾身浴血,血液一滴一滴墜落,密密麻麻滴到他的臉上,但他不敢發出聲音、不敢動,直到第一縷天光破開黑暗。此時爐火熄滅有一段時間了,守夜人凍得渾身僵硬。他哆嗦著爬起身,剛動了一下,感覺脖子後面踫到了柔軟的東西,他顫抖的回頭看——那只三足凶靈正趴在上面的柴火堆看著他!原來三足凶靈一直沒離開!!原來它一直、一直在看著守夜人恐懼的模樣!!」
「三足凶靈對守夜人說︰是你一直在偷看我嗎?我找到你了。」
‘ 擦’。
「啊啊啊啊啊!!!」
林克和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崔不忘都被謝星河突如其來的尖叫狠狠嚇了一大跳,崔不忘愣愣地吃掉咬了半片的薯片,‘ 擦 擦’吃得很香。
「你們在說鬼故事?」崔不忘問。
林克扭頭問謝星河︰「你鬼叫什麼?」
謝星河委屈︰「人家害怕。」
林克明示︰「我手癢了。」
謝星河識時務︰「我害怕。那只三足凶靈‘ 擦’一下把守夜人脖子擰斷了。」
崔不忘覺得神奇︰「一個不知真假的怪談就把你嚇成這樣,你還敢干這行?」
謝星河動了動嘴唇︰「是真的。」
崔不忘︰「哈?」
謝星河︰「我去過這個山村采集素材,當地很荒涼,沒有人居住,出路都被封住,只有一條廢棄隧道能通往外界。出于對三足凶靈的好奇,我去這個山村之前先調查了一番,發現明治末年記載整個山村所有村民被殺死在神社里,而官府對外宣稱是山匪惡徒劫殺了這個村莊。」
崔不忘︰「也有可能確實是山匪干的。」
謝星河捏著鼻子,表情苦澀︰「可我當晚就看到了那只三足凶靈。」
崔不忘停下吃薯片的動作,「就……明治末年村民被滅殺到現在,只有你們去過?」
謝星河︰「很多人去過,附近喜歡冒險刺激的年輕人也經常去玩。」
崔不忘︰「他們沒遇見三足凶靈?」
謝星河快哭了,「沒有。」
崔不忘︰「那你還挺倒霉。」
謝星河忍不住哽咽,發出‘嗚’的哭聲控訴︰「我又不知道和我同行的人居然是去作死!他們居然在那種地方玩通靈游戲,還是那種被列為禁忌的一人捉迷藏的通靈游戲!他們簡直有病!!」
崔不忘覺得听起來更倒霉了。
林克突然開口︰「一人捉迷藏?」
謝星河︰「怎麼了?」
林克剛才一目十行看完了殷栩發過來的文件,這會兒招呼謝星河和崔不忘過來看︰「今年入春以來,陽城不斷有學生發生意外死亡。前幾天有學生在自己家里和同學開視頻聊天不幸摔斷脖子死亡,據當時和他開視頻的同學所說,死亡學生當晚情緒不太對,神色緊張、左顧右盼,好像身邊有什麼東西跟著。過了一會又表現瘋瘋癲癲,拍著電腦屏幕說看不見同學,最後呆坐在電腦屏幕前不動,死亡前十秒,視頻黑屏,同學只看到他扭轉了一百八十度的頭顱。」
「那邊有人懷疑是凶靈作祟,經過調查後發現所有發生意外的學生都在死亡前三天玩過一種名為‘一人捉迷藏’的通靈游戲,于是上報靈協分局。」
陽城沒有靈協分局,一切不可名狀之物都歸濱城靈協分局管理。
崔不忘聞言皺眉︰「這麼巧?該不會就是謝星河遇到的那只三足怪談?」
林克遲疑︰「應該是吧。文件名寫著三足怪談。」
正文里沒有提及三足怪談,只提到一人捉迷藏的通靈游戲,要不是謝星河補充三足怪談的知識,或許林克還處于迷惑之中。
因為三足怪談太過冷門偏僻,所以在網上根本查不到這個怪談的記錄。
而且怪談源自島國,國內論壇和靈協局並無關于這只凶靈的過往記錄,等于說又是一只未被收錄過的凶靈,尤其它沾了許多條人命,可見其凶殘和棘手程度不一般。
「得去查一下。」崔不忘︰「殷先生發給你的文件?」
林克點頭。
崔不忘︰「看來是準備扔給你去解決。嘖嘖,這種活兒錢少棘手事逼多,撞我們手上一般是能推就推,推不了才硬著頭皮接手。」
林克︰「怎麼說?」
崔不忘︰「作死的人多,固執、不信邪、膽小怕死,不斷添亂但你不能不管,但是很能鍛煉人就是了。各方面都很鍛煉新人的能力,欸?這麼一說我就知道殷先生為什麼讓你去解決了。」
林克挑眉,沒說什麼,反復看堪稱簡單的文件,提取出來的關鍵信息僅有‘一人捉迷藏’、‘三足怪談’以及‘三天後死亡’。
「死亡條件限定是玩一人捉迷藏的通靈游戲,死亡時間是三天後,被找到就會死。」林克問謝星河︰「你之前親眼見過三足凶靈?」
「沒有。」謝星河搖頭說道︰「但我听到它來的腳步聲、看過它的影子。我沒參與游戲,其他人玩了,死剩一個。」
林克驚奇︰「居然還有人活下來了?怎麼逃過凶靈的追殺?」
謝星河︰「不知道。他很快退學,我也沒他的聯系方式、不知道他家住哪里,不過我還保留老師的電話,也許他知道怎麼聯系當年那個活下來的人。我回去翻找通訊錄,查到消息後告訴你。」
林克點頭︰「麻煩你了。」
謝星河︰「我的職責嘛。你打算接了?」
「能賺錢的活為什麼不干?而且我從來沒有接觸過島國凶靈,不知道是不是電影里那麼恐怖。」林克滿臉躍躍欲試︰「我有點感興趣。」
崔不忘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因為林克說他從來沒接觸過島國凶靈還含有一層歧義,即反過來說他曾接觸過很多本土凶靈邪物?
……應該是錯覺,相比較林克在處理不可名狀之物時的嫻熟,他對靈協和靈巫太陌生了。應該是個新手,只是天賦絕佳,畢竟連殷先生都親口蓋章他天賦好。
如此一想,崔不忘便自己給自己解釋通了。
他定了定心神詢問︰「一人捉迷藏是什麼通靈游戲?」
林克退出文件,跳進網頁,輸入‘一人捉迷藏’很快就出現他們想知道的內容︰「一人捉迷藏全稱是一個人的捉迷藏,起源于島國都市傳說,據傳最開始的雛形是流傳于島國關西的降靈術。」
所謂降靈術即通靈術法。
「這種降靈術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悄悄出現在都市里,引誘著喜歡冒險和刺激的年輕去玩。在2006年的島國關西,有人在網絡上發布‘一人捉迷藏’的靈異游戲玩法,很多人開始模仿並在網上發布結果,最後衍變成一個新式通靈游戲。」
崔不忘︰「也就是說,‘一人捉迷藏’是一種流傳很久遠的降靈術?」
林克︰「對。」
崔不忘︰「有多久遠?」
林克搖頭︰「我查不到了。可能外網能查到,但最好還是查島國關西當地文獻比較靠譜。」
「交給我吧。」謝星河這時候說道︰「我還保留著留學時的圖書館登錄id,把域名改一改或許還能上,實在不行也可以拜托當地的同學幫忙查詢。」
林克︰「謝星河,我突然覺得你像叮當貓一樣可靠。」
謝星河︰「謝謝,我畢竟是咱們企業的重要股東。」
林克︰差點忘了他們這小破爛的企業還有股東這東西。
林克︰「一人捉迷藏的玩法很簡單,顧名思義就是一個人的捉迷藏,自己和自己玩。用人偶作自己的替身,一開始自己先當鬼,找到人偶後換人偶當鬼。過程中不能被‘鬼’找到,必須藏好自己。躲藏的過程中,不能發出聲音,不能逃到房子外面去,嘴里必須含鹽水,躲藏兩個小時。時間結束後,出去找到人偶就算贏了。不過游戲徹底結束後需要焚燒處理人偶……和很多靈異游戲的流程差不多,玩法不同,核心相似,有始有終是基本規則。」
謝星河搓著胳膊浮起來的雞皮疙瘩說︰「人。人偶,當鬼,玩捉迷藏,自己當自己的替身和自己玩,就算不和邪物凶靈扯上關系,听起來也很恐怖,感覺像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精神病患者。」
「創造出各種奇怪的通靈游戲的人,說不定真是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精神病患者。」崔不忘滿不在乎的說︰「自己構造世界觀、規則,創造恐怖、殺戮,主宰生殺大權,享受生靈的恐懼——」
「停停停!別說了,我害怕。」謝星河抱著胳膊同林克說︰「我就是來說說招聘的事,林克你有其他事的話那就去忙,招聘會就交給我和周華期處理。」
林克︰「行。」
謝星河︰「那我先退了。」說完他一溜煙的跑了。
崔不忘深覺好笑︰「謝星河膽子那麼小怎麼還敢投資靈異組織?」
林克︰「喜歡看恐怖片的人不也一樣很怕鬼?有些人就是又怕又愛。」
崔不忘仔細一想︰「想的也對。」他敲了敲桌說道︰「過來人送你一句經驗,找個人陪你一起去陽城能互相幫襯,最好別一個人行動。好了,拿走不謝。」
林克︰「找誰去?」說完他就盯著崔不忘若有所思。
崔不忘挺了挺胸膛,拋給他一個笑眼︰「我很昂貴,你沒機會。」
林克︰「你覺得殷先生有沒有機會?」
崔不忘︰「老鐵你很勇啊。」
林克舉起手機︰「殷先生剛剛說讓我看完文件然後準備資料和兩張機票,他和我一起去陽城。」他謙虛的說︰「不好意思,我不勇,但我怕被慣壞。」
崔不忘︰「……」他嚴重懷疑林克背著他偷偷認干爹。
受到嚴重打擊的崔不忘罵罵咧咧垂頭喪氣的走了,留下林克突然委頓不已,撓了撓脖子頗為煩惱。
雖然在崔不忘他們面前表現得無所畏懼,但實際上他還是有點慫和殷栩的二人獨處!
林克私底下打電話向家里老媽打探那位住在宗族老宅里的太叔公,也就是殷栩,然而他親愛的、敬愛的老媽照例吹了一通彩虹屁之後就啥也不知道了。
照他老媽的說法就是這位太叔公輩分極高但沒人知道他父母是誰,只是當時是族長也是村長的太爺爺突然宣布殷栩輩分最高,此事不容他人異議便定下來。
之後殷栩一直在宗族老宅里長大,足不出戶,少有人見過他的真容,連林克的老媽都只在十幾年前見過一面。
所以林克想知己知彼,可惜路走了一半被堵死。
林克在椅子上癱坐了一會後,很快就打起精神,打開手機訂去往陽城的飛機票,剛付完款就收到殷栩的電話,接通後便听殷栩問︰「如何?」
林克︰「準備好了,已經訂好飛機票,明天兩點鐘出發。其他資料補全需要時間查詢,不過殷先生,三足怪談和一人捉迷藏到底是什麼關系?」
一個是冷門偏僻幾乎沒人知道的怪談,一個是存在于都市傳說里廣為人知的降靈術,偏偏兩者被牽連到一起。
殷栩︰「你不是有了點頭緒?」
林克確實有所猜測,「但我不確定。」
殷栩淡聲說︰「沒事,說吧。」
林克︰「降靈術召來了三足怪談。一人捉迷藏說到底就是降靈術,一個通靈游戲,那些玩游戲的人說不定正好召到怪談里的三足凶靈,至于為什麼剛好召到三足凶靈……也許是兩者之間有些特殊聯系。」
「不是剛好。」
「什麼?」
殷栩說︰「一人捉迷藏里用到的降靈術就是為了三足凶靈而生。」
林克頗為震驚,低聲詢問︰「您知道前因後果?」
殷栩︰「我知道的也並不多。先不提這事,核桃盤得怎麼樣?」
一提這事,林克瞬間變得很冷漠︰「我很好。」
「……」殷栩︰「沒問你,我問的是核桃。」
林克抿唇︰「好得很。油光錚亮品相絕佳,出門往古玩市場一站立馬圍上來一圈老頭問價。我從未如此受歡迎。」
話筒那邊的殷栩輕咳了聲,旋即溫和說道︰「你悟性高,繼續。到月底我們換個方式教學。」
林克︰「……哦。」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聲音有點委屈,像面對長輩時不想努力但又不得不努力的小孩。
掛斷電話,靈協分局正樓局長辦公室里的殷栩坐在放下話筒,轉椅轉個了圈面向牆壁,幾秒後,空蕩的房間里傳出略低沉愉悅的笑。
殷栩單手撐著額頭,笑得肩膀輕輕顫抖。
***
第二天中午十二點多,林克吃完午飯就提著行李,走幾步路就到了靈協分局正樓門口,那兒停著一輛車。車門打開,殷栩在後車座讓他上車。
一回生二回熟,林克撓了撓脖子,飛快爬上車貼著車窗坐好,倒是沒有第一次靠近殷栩時那麼拘謹。
車開了將近一個鐘才到機場,期間殷栩問了林克幾個簡單問題,林克一一回答,之後全程無話。
到機場後,殷栩掏出墨鏡戴上,蓋住纏在眼楮上的白色繃帶,搭配冷淡強勢的氣質,而且視物無礙,看上去就是個不易靠近的正常人。
兩人下車,司機同殷栩說了些事,目送他們進機場才走。
林克拖著行李箱正要去取票,但听殷栩說︰「行李箱給我,我去托運。」
「不用了,我來就行。」林克下意識拒絕。
拒絕無效,殷栩已經輕松的提走了行李箱,手背輕拍林克的手臂示意他︰「去取票。」說完就去寄存行李箱了。
等林克取完票,殷栩已經寄存完畢。
二人排隊進候機室,飛機準點起飛,半個小時後到陽城機場。機場那邊早就有人派了專機來接待林克他們,一出來就順利對接。
程飛遙是陽城這邊一個頗有名氣的私人靈巫組織成員,同時也是他發現近段時間在陽城悄然傳開的‘一人捉迷藏’和詭異死亡事件,調查得出‘凶靈作祟’的結果後立刻上報濱城靈協分局。
「最近正好放暑假,來陽城旅游的人數激增,好一點的酒店基本被訂完了。所以我擅作主張請兩位到我們組織住幾天,那邊是片私人住宅區,交通方便,環境優美清靜,兩位應該會喜歡。」程飛遙一邊開車一邊說︰「對了,我叫程飛遙。」
林克遞上名片︰「林克。」
程飛遙接過名片不由多看林克兩眼︰「原來你就是林克!」
林克︰「你認識我?」
程飛遙︰「歸濱城靈協分局管的靈巫們估計都認識了吧。你沒看論壇?你和你們組織是目前為止,靈協分局唯一承認的外包合作對象!」
林克︰「唯一一個?」
程飛遙︰「對!我們羨慕得要死。」他們是真的艷羨不已。
他抱怨兩句︰「靈協分局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一般靈巫組織根本夠不到靈協局的最低要求,就拿我們組織來說,已經被連刷兩次,更別提其他沒什麼名氣的小組織。所以你們究竟有多厲害才能成為靈協分局唯一合作對象?!我還听說你們收錄了一只c+高危凶物!你們到底怎麼做到的?哥們,能透個底不?」
林克打哈哈︰「實力夠強就行。」
他瞥了眼後車座的殷栩,心想靈協分局不是急需人才?怎麼原來很高要求?他經歷的考核似乎沒有多難,所謂c+高危凶物其實是對人類頗具好感的五谷母,而這考核任務是殷栩專門挑選的。
林克一開始以為是為了選拔人才而降低標準,原來……不是麼?
程飛遙這人很擅長聊天,懂得看人眼色也會調節氣氛,林克和他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就到了落腳的地方。
落腳的地方果然如程飛遙所說,是個綠化高達百分之九十、環境十分清幽的地方。
程飛遙安排了一棟別墅給兩人居住,送達地方後簡單說明這次的情況︰「通靈游戲主要在高中生之間廣泛流傳,陽城共有十二所高中。自三月以來,一共十一所高中死了人,每所高中大概死亡3-4個人,最後剩下青德高中還沒發現意外,所以我們懷疑凶靈接下來的目標是青德高中。」
林克皺起眉頭︰「一所高中上千個學生,怎麼預防他們被害?現在又是暑假期間,一千個人分散在不同地方,怎麼保護他們?怎麼確定誰玩了游戲、誰會是下一個受害者?」
程飛遙︰「不用擔心。青德高中高三生還沒放暑假,他們繼續補課到八月中旬。而這個凶靈似乎很貪心,它一次會殺好幾個學生。」
他掏出手機點開陽城高中論壇某個被封鎖的帖子,說︰「一人捉迷藏的游戲被更新過,和原版一個人獨自在家里玩捉迷藏不同,新版游戲可以和同伴手機電腦在線玩。」
林克驚訝︰「這凶靈還會與時俱進!」
程飛遙苦笑︰「要不然怎麼說很棘手?」
林克頷首表示他知道了,「我今晚就去青德高中看看。」
程飛遙︰「明天再去吧。青德高中晚上關門不讓外校人士進出。」
林克︰「也好。」
程飛遙臨走時,看了看里屋的殷栩,小聲詢問︰「林克,那是你同伴?」
林克不著痕跡的擋住程飛遙窺探殷栩的視線,說︰「是。」
程飛遙應了聲,沒再多問就走了。
林克開始收拾行李,挑了間房搬進去,出來見殷栩在走廊便隨口問︰「先生,您住哪間?」
被問話的殷栩順勢停下來,伸出左手擰開身側的房門說道︰「那就這間吧。」
正好就在林克這間房的對面。
林克︰「……」到底是巧合還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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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大家長︰玩弄♂小輩就很快樂。
評論發紅包80個,感謝支持。
另外,因為沒有存稿,所以更新改至中午12點,咱也不能太迷信(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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