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死前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死後怨氣不散, 她的靈魂一直跟在那父女倆身後, 本來想直接取了他們的性命, 沒想到那狗男人身上有高僧開過光的靈符,擋住了她的攻擊。
就是阮蘇身上也有護身的玉佩,所以這些年她一直都沒找到機會下手。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阮蘇自己作死, 凌晨封魔時刻玩筆仙,讓她借助媒介誘她跳樓自殺,也算給自己報了一半的仇。
至于剩下的一半
她看著對面的人, 目光落在眉宇正氣一身浩然的商陸身上,「你是警察吧。」
她肯定的道。
「我報警,受理嗎?」
商陸︰「」
他定定的看了她片刻,側了側身子, 將旁邊的杜若讓了出來, 「你有冤屈找她申訴, 非人生物的案件歸她管理……」
頓了頓,他加重了幾分語氣,「但是, 罪犯我來抓。」商陸義正言辭的說道,「你放心, 我們一定會將凶手繩之以法,還你一份公道。」
董桃愣怔了一下,繼而眼眶一酸, 她趕緊低下頭,努力忍住想哭的沖動,單薄的肩頭不斷的聳動,昭示著她內心的不平靜。
要是當初有一個像他這樣的人站出來,那麼現在或許就是另一種結局。
她低著頭,商陸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從她的動作可以判斷此刻她的情緒起伏很大,所以他也沒有急著問話,直到對方平靜下來,才緩聲問道,「你的尸體被埋在什麼地方?」
只有找到了尸體,才能立案偵查,然後抓捕阮同民。
「就在他們家後花園的玫瑰花下。」
董桃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道,「那畜生覺得我的尸體放在外面終歸有被人發現的風險,所以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才安全。」
所以冒雨挖開了花圃的泥土,將她的尸體埋了下去,順便做了花肥。
一句話,說的本來就面色青白懷疑人生的三個女學生齊齊打了一個冷顫,再次往杜若身後縮了縮。
太可怕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們和阮蘇生活了三年,想想都不寒而栗。
商陸皺了皺眉,感覺有些棘手。
若是在野外可以隨便動手,但在他家里,就必須有正當的理由或者神情搜查令。
他看向了杜若,「這種情況你們特管局都是怎麼處理的?」
董桃成了鬼,走正常程序肯定是拿不下來搜查令的,也容易引起外界的恐慌。
杜若想了想,「用我們獨有的辦法。」
「什麼?」
杜若神秘的一笑,賣了一個關子,「這個你之後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天空就陰沉沉的,烏雲壓的很低,秋風蕭瑟,路上行人攏了攏自己的外套,步伐加快的在路上移動著。
轟隆。
一道紫色的雷電穿過雲層,如靈蛇般竄動在天際,發出了令人驚懼的威壓。
忽然間,大雨滂沱,很快便在天地間拉開了一道簾幕。
房屋、建築、行人、車輛一一隱在厚重的雨幕中,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唯獨一道紫色的靈蛇陡然繃直了身子,直直的劈向了某處。
「轟隆隆。」
地面被劈出了一個大坑,泥土翻飛,花葉分離,一道天火貼著地面熊熊燃起,將那些扎在地底的根睫和殘留在上面的花枝一並籠罩,黑色的煙霧在白色的雨水中滾滾而上,引動了消防裝置,警鳴聲「嗚嗚」響起,響徹上空。
物業的保安聞聲而動,電瓶車開出了跑車的速度,一道道急切的喊聲從對講機中傳了出去,「0202,我是01。起火地點位于3號別墅後方,我現在帶著人從前方滅火,你帶著人從後方進入。」
「02收到。」
身穿制服的保安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握著方向盤的手一個拐彎,駛入了一條更為便捷的小道。
很快的,他們出現在起火點的前方。
電瓶車還未停穩,一個人影已經跳下去從道路一側的消防栓里取出了水帶,接好水槍,拔腿沖了進去。
另一邊,02小隊也趕到了後門,同樣舉著水槍沖了上來。
兩軍會師,再加上天時,很快便將雷火給徹底澆滅。
「咦,那是什麼?」
一個保安關好閥門,眼尖的瞥見焦黑的地面上伸出了一截枯骨,五指朝上,像是要向天伸冤。
好奇心促使他走了過去。
別墅外面的一顆大樹上,白龍彈了彈干淨的衣角,然後大手一揮,瞬間風起雲涌,烏雲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滂沱大雨轉為淅瀝小雨,再過一會,連小雨都停了。
白龍輕飄飄的從樹上飛了下來,停在了一輛黑色的車子旁,屈指彈了彈車窗,
下一秒,車窗被搖下,露出了一張甜美可人的面容,杜若沖他一笑,比了一個大拇指,「做得好。」
白龍淡然道︰「過獎。」
「啊,死人啦!」
前方傳來一聲尖叫,隔著老遠都听能見對方聲音里滿含的驚懼。
杜若對旁邊的商陸歪了歪頭,嘴角的梨渦淺現,「走吧,該我們上場了。」
商陸眉眼一柔,然後對著後座上的隊員比了一個手勢。
「好勒。」
凌易應了一聲,摩拳擦掌的下了車,魏霆和宋瑾妍緊跟其後,商陸看著他們按響了阮家的門鈴,一個保姆打扮的人听到動靜後走了出來,見到他們後先示一愣,等看到他們手里的證件時連忙打開門。
微胖的臉上也不知是嚇的還是熱的,微微滲出了一層細汗。
杜若經過她的時候,听見她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了幾分,不由問道,「你很害怕嗎?」
保姆似是沒料到她會突然問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目光虛虛的落在後院的方向,小聲的說道,「那里被天雷劈出了一具尸體,誰不害怕呢。」
她以前常常給那片玫瑰花澆水,想到那下面居然藏了一具尸體,便覺得渾身發寒。
再想到這家的小主人自殺跳樓,後院又出現了尸體,保姆打了一個哆嗦,覺得更冷了。
造孽喲。
這肯定是糟了報應了。
不行,這家是不能繼續待了,明天,哦不,一會就辭職。
她這麼想到。
阮同民今早因為大雨沒有按時去公司,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拿著手機跟下屬吩咐任務。
忽然听見一道雷鳴聲在頭頂響起,起初並沒有在意。
直到後院忽然冒起了濃煙,花草燃燒的氣味順著風涌入了鼻尖,他心頭忽然一跳,顧不得仍在通話的手機,站起身就往後院走去。
紅色的火焰在傾盆大雨中頑強的生長,一個冒著黑煙的大坑將玫瑰花園毀的七零八落,冷風呼呼的刮過,他不由打了一個噴嚏。
「老公,你別站在風口,容易著涼。」
阮夫人神色憔悴,將手里的外套搭在阮同民的肩膀上,拉著人往旁邊扯了扯。
「一會物業的人就來了。」
其實雨下的這麼大,即便物業的人不來,這火也燒不了多久。
更何況後院離著主樓還有一個水池,水池周圍鋪了一層大理石磚,火根本燒不過來。
所以阮夫人並不怎麼擔憂。
只是因為女兒的死還沒有緩過神,看什麼都是懨懨的。
阮同民不置可否,只是一雙精明的眼楮一直注意著花園,喉結無意識的滾動了幾下,神色緊繃,仿佛那里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即將揭曉。
阮夫人注意到他的異樣,不由抬起了眉梢,「你」
她剛想問一句「你怎麼了」,就見後院里進來兩撥人,拿著消防水帶對著火勢「呲呲」的噴了起來。
不一會的功夫,大火就沒撲滅。
緊接著就是一道尖叫。
「啊,死人啦。」
听到這道驚恐的叫聲,阮夫人身子一晃,抬手扶住了一旁的門框這才穩住了身子。
「老公。」她下意識的看向了主心骨,卻見高大的男人臉色青黑,雙唇緊緊的抿在一起,目光冰冷又陰寒。
這樣陌生的眼神讓阮夫人心中一抖,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和他拉開了距離。
「怎麼了?」
注意到她的動作,阮同民轉過身,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
阮夫人搖了搖頭,「就是有些害怕。」
「不要怕。」阮同民走過來握著她的手,察覺到她的體溫異常冰冷,放到嘴邊呵了一口氣,然後輕輕的搓了搓,「不會有事的。」
他輕描淡寫的說到。
只是略微僵硬的後背卻暴露了他的不安。
這一次的目擊者很多,人多口雜的不好封口,一旦走漏風聲
想到這里,他眼神一厲,一股殺意從眼楮里泄了出來。
「先生,太太。」
保姆的聲音在前面響起,略帶拘謹,「警察來了。」
阮同民指尖一縮,手背上的青筋跳了跳,很快被他壓下。
他拍了拍妻子的胳膊,迎了上去,「幾位同志是為了小女的事情來的吧。」
因為女兒跳樓自殺的事情,警察來調查過一番,現在出現在這里,難道是案件有了新的線索?
不過他們來的不是時候,後院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