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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拿著手機重新走入了警察局。

商陸看著去而復返的姑娘, 眼中不由露出了一點疑惑, 「怎麼了?」

杜若晃了晃手機, 朝景明的方向努了努嘴, 「想請景明幫我定位一部手機的位置。」

「我有個朋友被綁架了。」

听到有人被綁架了,商陸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他走過來,發出了三連問, 「是誰?情況如何?需要幫忙嗎?」

景明聞言也跟著道,「她的手機號是多少?」

杜若報出一串數字,然後才回答商陸的問題, 「是我的一個同學。」

「方才她給我打了一通電話,被綁匪發現了,情況不容客觀,對方很可能會帶著她轉移地點。」

「是求財還是尋仇?」

「求財。」杜若道, 「她是楊天奕的女兒。」

「楊天奕?」跟在商陸後面的凌易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是海市的首富楊天奕嗎?」

「對, 就是他。」

楊氏集團以房產起家,旗下涉及酒店、娛樂、餐飲多種行業,財經、娛樂新聞經常報道, 海市的百姓沒有幾個是不知道的。

凌易倒吸了一口冷氣,瞪大了眼楮, 「這是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嘴邊拔須呀。」

「哪家勇士這麼有膽量。」

「誰知道呢。」杜若攤了攤手,「听對方的口氣是一伙亡命之徒, 人數至少兩個。」

但想到楊天奕的身家和背景,杜若又說,「但也不排除是仇家尋仇。」

「找到了。」

就在這時,景明的聲音響了起來,「信號最後出現的地點是城郊的一座廢棄工廠。」

說著,他從地圖中拉出了那座工廠的位置。

杜若記下了地點,對他道了一聲謝,跟商陸他們打了一個招呼就往外面走。

「杜若。」

商陸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在對方回頭時不放心的道,「要不我派幾個人跟你一起吧。」

杜若搖了搖頭,「不用,我帶著五味館的人去還方便些。」

他們一隊的人要查汪遠修的案子,還要找到警局的內鬼,任務不可謂不重。

派其他隊的人去還要顧忌身份,反而縮手縮腳。

商陸也想到了這點,眉頭一皺,無奈的放開手,認真叮囑了一句,「那你多加小心,有麻煩立馬給我打電話。」

杜若給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

出了警局後,夜色更濃,此時已經接近11點,路上的車輛漸少,行人更是半天見不到一個,所以杜若用了迅移法,幾個呼吸的功夫就挪到了五味館。

「桂平,朱八娘,你們跟我出趟門。」

這次面對的是一群普通人,帶兩個就夠了,「白龍,你帶著涂荼查一下陶知明這個人。」

說著,她揮手一推,空中頓時出現了一條幽深陰暗的小道,無邊的黑霧中,紅色的彼岸花若隱若現。

「走。」

杜若率先鑽進了車子里,桂平和朱八娘緊跟其後,白色的suv在黑暗的小道上疾馳而過,車風吹起了一地的紅色花瓣,洋洋灑灑的落在他們經過的地方,像是鋪了一層紅地毯。

車子很快的就達到了目的地。

然而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看著空蕩蕩的廢棄工廠,杜若撿起了地上一個被摔的粉碎的水果手機,朱八娘則來撿起了地上的一個煙頭,試了試溫度。

「局長,他們剛走不久。」

「嗯。」

杜若也看出來了,對方走的匆忙,屋子里的痕跡都是新的,「桂平,你算一算這個女孩現在在哪個方向。」

她從手機上翻出了楊照淺的照片,遞了過去。

照片上的女孩五官精致,鼻梁高挺,有種混血女孩的深邃。

桂平盯著她的面相,五指掐動,認真的卜算起來。

片刻後,他出聲道,「東北方。」

「你指路。」

杜若活動了一下筋骨,眼神里迸出一道冷光,「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將人救出來。」

「是。」

桂平坐在副駕駛座上,眼楮微闔,五行八卦運起,與二十八星宿遙相對應。

「前方路口往左。」

「岔路口直行。」

「上架橋,右轉,在直行。」

「」

一個小時後,白色的suv停在了老城區的一個路口。

杜若看了一眼導航,這里屬于舊城改造區,住在這里的人都搬走了,但是前方卻有一家老舊汽修廠。

「走,下車,人應該在前面的汽修廠里。」

杜若熄了火,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桂平和朱八娘跟在她的身後,一行人悄無聲息的朝著那座盤踞在黑暗中的龐然大物模進。

「局長,我先進去打探一下情況,您和桂叔稍等我一下。」

朱八娘小心的避開地上的鋼釘鐵片,主動請纓。

「好,你小心點,我們等你消息。」

杜若並不是托大的人,能知己知彼,自然是最好的。

朱八娘應了一聲,身體化作了一只迷你小蜘蛛,飛快的溜了進去。

「局長,這里是死角。」

桂平找到了一處隱藏身形的地方。

那是由一堆汽車殘骸堆起來的隆起,剛好容兩個人蹲下。

杜若點點頭,走過去蹲了下來,桂平和她保持了一點點距離,也蹲了下來,然後一人一妖就著殘骸間的縫隙,朝唯一的一處光亮看去。

窗戶上,映出了兩個高大的人影,其中一個手里還提著一根長條的物狀,看起來像是鐵棍。

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影順著門縫鑽了進去,抬起黑幽幽的眼楮,數著里面的人數。

「1,2,3,4。」

三男一女,男的個個健壯有力,女的被綁在一把椅子上,口上纏著膠帶,眼上覆著黑布。

「看來對方沒想撕票呀。」

朱八娘暗自想到,不然也不會怕她看見他們的臉。

保險起見,朱八娘將這幾間屋子都轉了一圈,沒發現其他人後這才轉身回去向杜若報告。

「一會桂平在外面弄出點動靜,先引出至少一個人,八娘子你用毒放倒一個,剩下的那個交給我。」

杜若很快就制定了進攻計劃,三人同時行動起來。

桂平故意踩在了一個空的易拉罐上,在寂靜的夜中發出了極為明顯的聲響。

「誰?」連夜換了地方累的迷迷糊糊的張平一個激靈猛的醒了過來,雙目如電的朝外面看去。

外面先是一靜,繼而響起了慌張的腳步聲。

張平握著鐵棍,踢了踢趴守在門口的弟兄,「你,出去看一下。」

「是,大哥。」李二揉了揉眼楮,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拿著一根鐵棍走了出去。

「大哥。」倚在牆上打瞌睡的張三這會也清醒過來,一只手下意識的握住了別在腰後面的一把尖刀,趴在窗戶上往外看了一眼。

李二似乎發現了什麼,小跑著繞過一個隆起,不見了蹤影。

「咚咚咚。」

他的心跳突然變得有些快,慌慌的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就在他忍不住想跟自己大哥尋求安全感的時候,視線內忽然出現了一只小小的蜘蛛。

那只蜘蛛只有他指甲蓋那麼大小,單薄的他一根手指就能碾死。

但是卻不知為何,他看著那個微小生物,後脊梁骨卻陡然升起了一股寒意。

「大」

下意識的,他張口欲叫,然而在他剛發出了第一個音節時,那只小小的蜘蛛拔地而起,迅如閃電的咬住了他的脖頸。

幾乎在同一時間,他的半邊身子已經麻的不能動了。

張平听見自己弟弟叫了一半沒有了動靜,不由望了過來。

這一看,頓時瞪大了眼鏡,他的瞳孔一縮,失聲叫道,「老三!」

張三現在整個身子又僵又麻,臉色發青,嘴唇發黑,像極了中毒的癥狀。

張平又是緊張又是害怕,指尖動了動,想踫又不敢踫。

忽然,他心頭一悸,條件反射般的朝下一蹲,然後往旁邊一滾,扭過頭,雙目陰冷的盯著那個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女孩。

「切,還挺有警覺性。」

杜若撇了撇嘴,聲音略帶遺憾。

「你是什麼人?」

張平握緊了手里的鐵棍,厲聲喝問,「你對我弟弟做了什麼?」

「我兄弟呢?」想起另一個出去至今還沒回來的弟兄,張平心中愈發不安,「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放心,我們是守法公民,不會在這里要了你們的命。」

杜若見他這麼緊張,解釋了一句,「不過——」她語氣一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聲音卻沒有多少暖意,涼颼颼的堪比冬日的寒風,「你抓了我的朋友,可不能一點懲罰都沒有。」

她歪了歪頭,視線落在他的手和腳上,「要手還是要腳呢?」

語氣平淡,帶著篤定和自信。

張平咽了咽口水,眼皮劇烈跳動了幾下,他知道對方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虛張聲勢,而是真的有這個本事並打算這麼辦。

但是他卻並不打算如她的願。

手和腳,他都要。

「啊!」

張平猛喝了一聲,掄起鐵棍朝著女孩砸了下去,這個力道若是落實了,能將人砸成西瓜開花。

然而落下去的鐵棍在離著女孩的腦袋還有二十公分的時候就被一只白皙縴細的手給握住了。

張平吸了口氣,運力往下壓,鐵棍紋絲不動。

「 嚓。」

隨著一道令人牙根酸痛的聲音響起,那根實心的鐵棍斷了。

斷了

張平驚愕的瞪大了眼楮,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一腳踹在了胸口,倒飛了出去。

「咳咳咳。」

他的身體撞在了牆上,貼著牆邊趴在了地上,嘴里不斷的咳嗽,每一聲,都帶出了一口鮮血。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他的手斷了。

「八娘子,將他們兄弟兩個綁了。」

杜若對著恢復還趴在張三脖子上喝血的朱八娘道。

「好的。」

听到她的話,朱八娘立馬放開了張三,從他身上跳了下來,落地的時候變成了一個風韻綽約的妖艷美人。

美人檀口輕張,兩道輕薄的的白絲就被吐了出來,像是有生命般自動繞著張平兄弟纏繞了兩圈,捆住了手腳。

「嗚嗚,嗚嗚嗚。」

被蒙住眼楮,塞住嘴巴的楊照淺听見熟悉的聲音後不斷的開始掙扎,帶的椅子在地上不斷的摩擦踫撞。

「別折騰了,我這就給你松綁。」

杜若走到她身邊,先是給她解開了封住嘴巴的膠帶,然後又扯開蒙住眼楮的黑布,最後給她松開綁住她手腳的繩子。

「杜若!」

楊照淺眯了眯眼楮,先適應了一會光亮,然後望著身前的女孩,一下子撲到了她的懷里,喜極而泣。

「唔唔唔,嚇死我了。」她放聲大哭,「我還以為自己听錯了,沒想到真是你。」

「太好了,嚶嚶嚶。」

杜若拍了拍她的後背,知道她受到了很大的驚嚇,給她注入了一道靈力,慢慢的安撫她焦躁不安的情緒。

「沒事了,我在這里,不用怕。」

頓了頓,她笑著戲謔了一句,「再說了不是你打電話讓我來救你的嗎?怎麼我來了你比我還驚訝。」

「咦?」楊照淺從她懷里抬起頭,眼楮又紅又腫,跟個紅蘿卜似的,「我電話打到你那里去了?」

杜若挑了挑眉,「不然呢?」

我怎麼會知道你被綁架了。

「我、我不知道。」楊照淺解釋道,「那會我被蒙住了眼楮,只能憑感覺撥出了一個號碼,沒想到居然撥給了你。」

「幸虧是撥給了我。」杜若接了一句,「不然別人可不能這麼快就把你救出來。」

楊照淺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兩個人,重重的點了點頭。

對于這個室友,她雖然了解的不多,但是對方的強悍她是見識過的。

杜若是一個無論做出什麼樣驚天動地的舉動都不會讓她感到太過震驚反而覺得很正常的人。

這輩子活到現在,有且只有這麼一個的存在。

「怎麼只有兩個人?」

也不知是那靈氣起了作用還是她的安慰起了作用,楊照淺這會心情平復了許多,腦子也開始正常運轉。

「我記得綁我的人一共有三個。」

「另一個在外面。」杜若說,「我的另一個朋友解決了。」

「哦哦。」

楊照淺聞言放下了心,她下意識模了模口袋,沒找到手機,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水果機被那個綁匪給摔了。

「你帶手機了嗎?借我用下,我先給爸爸報個平安。」

綁匪雖然蒙住了她的眼楮和嘴巴,卻沒有堵住她的耳朵,他們跟父親勒索說的話她都听見了,既然現在得救了,自然要第一時間通知爸爸,讓他放心。

杜若解開鎖,遞了過去。

楊照淺熟練的撥出一串數字,那頭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緊跟著父親焦急中透著擔憂的聲音響起,「喂。」

「爸,是我。」

听到熟悉的聲音,楊照淺心頭一酸,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淺淺?」

楊天奕楞了一下,似是不敢相信,握緊了電話不停的追問,「是你嗎,淺淺?」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爸爸現在就給他們錢,讓他們放你回來。」

楊天奕以為這電話是綁匪讓女兒打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給錢。

「不是的,爸爸。」

一听他這話,楊照淺就知道父親誤會了,連忙解釋,「我得救了,你不用準備錢,很快我就回家了。」

「得救了?」

楊天奕的聲音陡然拔高,透著不可置信。

「真的嗎?你沒騙爸爸?」

楊照淺︰「是真的,我沒騙你。」

「那你現在在哪里,爸爸這就去接你。」

楊照淺看向了杜若,杜若告訴她,這里是四風汽修廠。

然而楊照淺卻沒有這麼告訴楊父,而是說道,「爸爸,你去警局等我吧,我要和朋友一起將這些綁匪送去警局,讓他們受到法律的制裁!」

有杜若在身邊,楊照淺的底氣也足了起來,重新恢復了大小姐的傲氣和霸道。

「朋友?」

楊天奕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問道,「什麼朋友?」

「我以前的室友,這次就是她救了我。」楊照淺簡單的將情況說了下,然後道,「爸爸,具體的等到了警局我在跟你說。」

「總之我現在很安全,你不用擔心。」

「好,那我們警局見。」

听到女兒這麼自信又中氣十足的聲音,楊天奕總算放下大半個心,掛斷電話後就招呼司機去警局。

朱八娘十分自覺的一手提起了一個綁匪,熟練的扔到了後備箱,和呆在里面的李二來個親密接觸。

隨後杜若開車朝著警局駛去。

路上,她問旁邊的女孩,「你是怎麼被綁架的?他們為什麼要綁你?」

「我是在逛街的路上被他們拽進了面包車帶走的。」楊照淺說,「一上車,他們就把我迷暈了,還收走了我的手提包。要不是我習慣在褲子後面的口袋里放一部手機,對方見手提包里有一部手機所以大意了沒有搜身,我也沒辦法向你求救。」

她拍了拍胸口,露出了劫後余生的慶幸,「至于他們綁我,肯定是為了向我爸爸要錢呀。」

「一個億呢。」

當時听到他們獅子大開口的時候要不是嘴巴被封住了,她都想罵他們一頓。

「我們家雖然是首富,但是家大業大的,賬面上的流動資金還真未必有一億。那三個兔崽子居然還要挾我父親說第二天九點之前沒準備好就撕票,簡直氣死我了。」

「哦。」杜若淡淡的應了一聲,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這麼簡單。

凌晨的夜里車流稀少,馬路空曠,杜若一路就沒怎麼松過油門,風馳電掣般的用了半個小時就將車停在了警局門口。

楊天奕立在路燈下,燈光將他的影子拉長,他的眼楮一直盯著路口的方向,看到他們下車,眼楮一亮,挺著啤酒肚顛顛的跑了過來。

「淺淺!」

他張開雙臂,牢牢的將失而復得的女兒抱在了懷里,手臂收緊,像是抱著世界上最珍貴的稀世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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