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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內。

「隊長, 不好了。」凌易慌慌張張的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扯著嗓子喊道, 「汪遠修死了。」

「死了?」

商陸聞言「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一邊朝拘留室走一邊問道,「怎麼死的?什麼時候發現的?」

凌易說︰「死因還在查,據發現他的同事說,很有可能是心肌梗塞引起的猝死。」

「心肌梗塞?」

商陸腳步一頓, 「我記得他體檢的時候並沒有這類病癥。」

「所以這才是可疑的地方。」凌易看了一眼四周,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之前汪遠修撞牆那會有同事送他去了醫院, 給他做了全面檢查,他的身體十分健康。」

「我懷疑他死于非正常手段。」

雖然是晚上,但警局里還有不少加班的同事,走廊里也時常有人經過, 所以凌易說的隱秘, 但是商陸听明白了。

「我給杜若打個電話。」

而在警局外面靠近老街的十字路口, 在等待紅燈的一排車流中,一亮低調的黑色別克靜靜的停在路上。

車內坐著一個年約三十的少婦,風姿楚楚, 弱質縴縴,一雙大而魅的眼楮微微彎著, 眼神剔透宛若十八歲的少女。

「夫人,已經處理好了。」前排的司機接了一個電話,扭過頭稟報道。

□□輕輕「嗯」了一聲, 細眉微蹙,一只手輕輕的按壓著心髒,露出了不舒服的表情。

不知為何,那里跳的有些快,像是見到了久違的親人,想要撒歡的跑出來敘舊。

她的視線不由落在了那一片飛檐勾翹的建築物上,眼神露出了些許懷念。

夢中,經常出現這樣的一片建築群,不過要比老街更加華麗,雕梁畫棟,飛閣流丹,丹楹刻桷,碧瓦朱檐。

一個女子腳步飛快的從拐角處奔了出來,不斷的張望四顧,像是在找什麼人。

而她的身後,站著一個有些嬰兒肥的鵝臉蛋姑娘,清麗秀美,靈氣逼人,低著頭跟她說著什麼。

忽的,那姑娘仿佛察覺到了什麼,視線猛的朝□□這里看了過來,上官溪立馬低下頭,下意識避過了她的目光。

正好前方的紅燈轉為了綠燈,車子跟著前方的車駛進了車流,很快便將那兩個女子甩在了後面,再也看不見。

「她剛剛就在在這里,我明明感覺到了。」

林知微抓著杜若的手,激動的道,「可是現在不見了。」

「沒關系,她既然出現了,那麼總會再見面的。」杜若安慰道,「你先回去,這事急不來。」

林知微看了一眼四周,街道上車流如梭,行人如織,明亮的燈光將這片天地的黑暗驅散到了最不起眼的角落,整個世界燈火通明,喧囂又熱鬧。

杜若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林知微抿了抿唇,壓下了心中的不甘,「我明白的。」

她吐出一口濁氣,眼神重新恢復了清明。

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不急在這一時片刻。

就在這時,杜若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商陸。

「喂。」她接通電話,听見那邊說汪遠修可能死于玄門手段,神色一冷,「好,我就在外面,立馬過去。」

掛斷電話後,她看了一眼林知微,林知微擺了擺手,「你去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去就好。」

「行。」杜若見她神色正常,點了點頭,「回去後跟其他人說一聲,我去警局一趟。」

拘留室內,法醫和鑒證科的同事正在取證。

商陸站在門外,仔細的詢問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汪遠修情況特殊,因此這次凌易送他回來的時候特意給他申請了一個單間,更是吩咐了不讓他接觸其他人。

所以這段時間除了警局的人以外,沒有外面的人接觸過他。

「吃飯呢?」

商陸余光中瞥見垃圾桶里的一些垃圾,問道。

「晚飯是我們統一從外面訂的炸醬面,今天值班的人都吃了。」意思是對方不太可能在里面投毒。

「餐盒和用具呢?」

商陸繼續問道。

「外面的垃圾桶,這會應該還沒被保潔收走。」

商陸看了一眼凌易,凌易會神,「我這就去。」

然後他的視線重新落在旁邊的同事身上,緩了緩神色,說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對方死的過于蹊蹺,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

「我明白的。」

都是做警察的,這個道理都懂。

對方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里就交給你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畢竟人死在他的地盤,怎麼說他都有一定的責任。

商陸就等他這句話,聞言不客氣的道,「能把今天來你這里的人員名單給我一份嗎?最好備注上他們是來干什麼的。」

對方這話說的明白,老李聞言臉色頓時變了,「你是懷疑」

局里有內鬼?

商陸給他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畢竟汪遠修被送來前才做過體檢,身體不存在任何方面的疾病。」

如果真的是吃的東西里面被動了手腳,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內部。

不然無法精確到個人而不傷及無辜。

「你也別喪著個臉。」商陸見他臉色不好看,開解了兩句,「這只是我的猜測,具體怎麼樣還要看實際證據。」

或許什麼事都沒有呢。

「但願如此吧。」

老李嘆了口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希望這真的是他多想了。

系統這次終于在案發現場發現了一個未被帶走或者消失的靈魂,機械的音調都有了高低起伏,

系統催促道。

商陸神色不變,跟听到消息趕過來的魏霆說了一下基本情況,這才大步朝著門口走去。

商陸卻並沒有听它的話緩下步伐,聞言還更快了兩分,在走廊的拐角處,他看到了迎面走來的女孩。

「若若。」

商陸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深邃的眼楮里蕩出一抹微光,仿若春日的陽光落在桃花紛飛的花瓣上,燦爛又明亮。

聲音低沉又磁性,像是緩緩拉開的大提琴。

杜若腳步一頓,空著的那只手下意識的模了模耳朵,感覺那里有些燙。

這個人好像在撩自己?

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她的視線不由落在了那張清雋雅致的臉上,仔細的觀察他的神情。

對方仿佛沒注意到她的注視,神色淡定的走了過來,眼神自然而然的劃過她的面龐,落在她右手邊的男鬼上。

「多虧了你,不然就讓他跑了。」

杜若有些不好意思,「那個其實吧,他好像不是故意要跑,而是被五味館給吸引的。」

沒辦法,離得太近,有先天的地理優勢。

商陸︰「」

沉默了片刻後,他說,「要跟我去看一下現場嗎?」

杜若瞥了眼旁邊的男鬼,「去你辦公室吧,我也不會勘察現場。」

「好。」商陸應了一聲,帶著他回到了六樓的辦公室,然後給她泡了一杯咖啡,加了兩包糖,一包女乃。

「你怎麼死的?」

回來的時候,他听見她這麼問道。

汪遠修剛死不久,整個鬼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然也不可能順著本能朝五味館飄,現在靠著杜若,感覺靈台一片清明。

但他怎麼死的,自己還真不知道。

「我也不清楚啊。」一想到自己死了,汪遠修就悲從心中來,傷心的哭了起來。

「嗚嗚嗚,我本來想著將老底坐穿就能保住自己的小命,怎麼還沒坐牢呢我就英年早逝了。」

「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

杜若被他哭的心煩,皺了皺眉剛想說什麼。

「啪。」

商陸將咖啡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里面的咖啡卻沒有灑出來半分,他垂眸掃了汪遠修一眼,聲音微冷,「安靜點。」

然後轉頭對著杜若說,「趁熱喝。」

聲音溫柔。

「」

汪遠修縮了縮脖子,將眼淚憋了回去。

「你今天有接觸其他人嗎?」

見他安靜下來,商陸坐回自己的作為,打開筆記本,問了起來。

「除了一個送飯的,沒有別人了。」

「那你吃飯完後有什麼不舒服嗎?」

「沒有。」汪遠修抽噎了一下,知道對方是為了給自己伸冤,所以特別配合的回憶道,「從審訊室回去後,我就喝了兩杯水,吃了一碗炸醬面。」

「一開始我感覺好好的,然後到了九點鐘的時候,胸口忽然喘不上氣,心髒跳的厲害,跟月兌韁了的野馬似的。」

「九點?」

商陸下意識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是九點二十五,他在筆記本上記下了這個時間。

而杜若听到他是九點有的癥狀的時候,眼神一閃,想到了什麼。

林知微感覺到她的心髒跳動,也是九點。

五味館的前廳那里掛著一個時鐘,杜若追著她出來的時候正好看了一眼,不多不少,正是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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