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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我就說我心肝兒子能贏到決戰。」鐘岳舒展身體, 嘴巴里叼著一口靈果, 用瑟的語氣說,「說不準我家兒子就是第一!」

瞬間, 「刷刷刷」六道落在鐘岳身上。

鐘應在王八榜墊底了五年,鐘岳丟臉丟了五年,如今鐘應終于爭氣了一回,鐘岳也跟著揚眉吐氣, 笑呵呵的看著身側的院主們︰「不好意思啊,我兒子下手不知輕重, 沒有把你們學生傷到吧?」

反正院主們也不能把他怎麼著,鐘岳頂著目光繼續笑︰「天璇院主,你學生畢竟是個姑娘家, 輸了也沒啥。」

天璇院主扭過頭︰「淮竹那丫頭就是貼心,昨晚給我做了一身衣裳,熬了整夜, 今天發揮失常也正常。」幽幽開口,「劍主, 您兒子也是這般貼心吧?」

鐘岳︰「……」

那臭小子別說給他做衣裳,讓他學個劍術,都百般不情願!

鐘岳轉移目標, 對天權院主秦煥道︰「宋成那小子挺不錯了,你教的還行。」

秦煥瞅了眼被揍了一頓的宋成,冰山臉有些破裂︰「師尊……」

師尊!你看清楚啊,我是你徒兒, 有必要為了炫耀兒子打徒兒的臉嗎?

鐘岳炫耀了一番,眼角余光到君不意上台,便闔上了嘴巴。

阿宛听了半響,說了句大實話︰「你兒子想要贏小太子很難,修為法器差了一截,更別說小太子年紀輕輕便領悟了一絲道之真意。」

若非領悟道之真意,怎麼可能制作出春秋符,怎麼會贏風彥霖?

阿宛一雙圓溜溜的眼楮盯著君不意︰「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妖孽的學生,說他轉世重修我也信。」

說到這里,阿宛搖了搖頭︰「不過他這種身份,不可能是轉世重修。」

無緣無故為什麼要轉世重修?當然是遭遇瓶頸無法突破啊!轉世重修者,前期修煉定然快,前世至少是個散仙,但是重明皇更不簡單。

重明皇一個活了至少五千年的老怪物,是看不上區區一個散仙的。

鐘岳自然也看的出自家兒子和小太子的差距,卻不願意在決戰時輸了氣勢,長眉一挑,故作深沉一笑︰「你們可別太小看我兒子了」

另外幾位院主好奇,問道︰「難道鐘應還有什麼底牌?」

鐘岳絲毫不心虛,斬釘截鐵︰「當然!」

院主們驚訝,注意力不自覺被鐘應吸引,恰巧听到了鐘應對君不意說的那句話,紛紛好奇起來。

「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有趣~」

「這兩孩子會立什麼賭約?」

「听听。」

君不意也有些意外,睫毛顫了顫,眸中落了細碎的光芒︰「賭什麼?」

鐘應朝著君不意的方向伸出手,食指勾了勾,笑容狡黠瀲灩︰「你過來啊。」

「……」

君不意朝著鐘應走去,毫無防備,絲毫不擔心鐘應突然襲擊他——以言語干擾對手,甚至偷襲等,在論道之戰是允許的。

八項試煉,另外七項試煉都是「論」道,唯有論道之戰有個「戰」字,書院一向來是把論道之戰當成「實戰」的。

一步一步靠近,踏入危險範圍,君不意坦然在鐘應身前停下。

從始至終,鐘應都沒有對他動手,而他也沒有暗藏殺機。

鐘應唇角勾了勾,傾身湊到君不意的耳畔,溫熱的呼吸將鴉色鬢發吹起時,鐘應用唯有兩人才能听到的聲音說道︰「小妖精~」

君不意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隨後,他听到了鐘應的話,微微睜大眼楮,有些……哭笑不得。

鐘應說︰「我贏了,你親我十下,你贏了,我親你十下,怎麼樣?」

話音一落,鐘應歪頭一笑,像一個終于佔到心上人便宜、有些得意、有些青澀的少年郎。

君不意垂下眼簾,唇瓣微啟,用同鐘應一般大小的聲音問︰「為什麼?」

君不意其實覺得……這個賭約並無意義,無論是他親小混蛋,還是小混蛋親他,結果都是一樣的。

可是他的心頭依舊像被最潔白的翎羽,輕輕掃過一般,為此著迷。

鐘應有理有據的回答︰「你知道的,我在賭坊壓了八萬上品靈石,另外七項試煉都是壓你,只有論道之戰壓了我自己。」

「那個時候你的賠率是一賠一百。」手指頭指了指君不意,又指了指自己,「我的賠率是一賠四。前面七項試煉我贏了七百萬上品靈石。」

比了個七的手勢,鐘應又道︰「若是我贏了,我只能拿四萬上品靈石,若是你贏了,我一萬上品靈石打了水漂,怎麼想都吃虧。」

「你已經贏了很多了。」

鐘應理所當然開口︰「就是因為前面血賺,所以才不甘心,只能從別的地方補回來。」

君不意︰「……」

這理由實在是……

非常有他家小混蛋的風格!

君不意眉眼閃過隱約的笑意。

鐘應想了想︰「我覺得只親十下,還是有點兒吃虧啊?」

君不意為這樣的「小游戲」而歡愉,便順著鐘應的話問︰「那該如何?」

鐘應沉吟片刻,靈機一動︰「我若是贏了,你讓我睡一次,你若是贏了,我讓你睡一次?如何?」

君不意︰「……」

他猛的退後一步,紅暈自耳垂暈染至臉頰,一雙清冷的鳳眸染上些許妖冶,定定望著鐘應。

鐘應咬了咬下唇,將唇瓣咬的充血紅潤,故作鎮定的嘀咕︰「這就害羞了啊?」

「好……」

「啊?」鐘應驚訝。

君不意目光落在了悠遠的天際,用極輕的聲音回答︰「我答應你。」

鐘應張了張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

這下輪到鐘應鬧了個大紅臉。

沒有刻意去听兩人聲音的話,只能瞧見兩人氣氛突然變得甜膩曖昧,君不意答應鐘應的賭約,所以眾人議論紛紛。

「他們在干什麼?不會在商量如何放水吧?」

「早便听說他們的關系了,若是決戰放水,那就太沒意思了!」

當然,也有老不要臉的,用神識去偷听兩個少年的對話,比如說——鐘岳!

在听到自家心肝兒子調戲似得說「親十下」時,鐘岳臉色就變了,待鐘應說到「睡」時,鐘岳驚的整個人都站了起來。

臉色的炫耀瑟全部消失,只剩下錯愕!

他就說霄後對他兒子圖謀不軌!現在他兒子真要被拐走了!

鐘岳的老父親心直接操碎了!

他心情復雜的很,一時間根本理不清。若是鐘應是個寶貝閨女,他早就沖上去把拐走鐘應的人打個半死了,可是鐘應是個臭小子,臭小子若是給他拐回一漂亮姑娘,他該高興壞了!

問題是,小太子好看是好看,卻是個少年郎啊!

如今這情況,開口調戲的也是他自己兒子……

默了默,鐘岳只能把一切都怪到了霄後身上!

便在這時,鐘應抬眸,眸中光華聚集,匯成沖霄戰意。君不意恢復冷靜,眸光清冷,如無波無瀾的冰面。

滅卻槍攜著煞氣浮現,被鐘應握在掌心,煞氣浮動,仿佛即將點燃,在鐘應向著君不意刺去時,玄色火焰自槍尖亮起,忽明忽滅,仿佛能吞噬一切。

兵器之道向來是一寸長一寸強,鐘應用長•槍,突然發難,在兩人如此近的距離下,君不意稍有不慎,便會身受重傷。

然而,在鐘應召喚出滅卻槍時,君不意指尖同時捏著春秋筆,筆落虛空,靈氣凝結成一把長劍。

長•槍直刺,一往無前!

長劍橫掃,浩浩蕩蕩!

槍劍相撞,金戈之聲直刺耳膜,兩人向後掠去,到演武台邊緣時,輕飄飄落地。

鐘應一蹬腳,沒有絲毫停頓,撥槍而去,君不意絲毫不示弱,直接迎去。轉眼之間,兩人便在空中交戰數招,招招盡了全力,劍意槍鋒落地時,被陣法穩固過的演武台居然飄飛出石屑。

而這般激烈的交戰中,君不意還有余力借春秋筆凝聚一道道術法。

或是水浪洶涌,水龍掃尾,或是火焰升騰,火鳳爪來,或是狂風暴雨,風刃雨刀……

然而不管多繁亂,鐘應手中只有一把滅卻槍,卻能蕩平一切!將水龍爆頭,火鳳斷翼,掃去刀林劍雨,跟君不意硬踫硬,似乎所有花招對他都沒有用。

鐘應全心全意沉入戰斗中,戰意越來越濃,心中越來越興奮!

他享受這般戰斗!從很久以前起,他便沉迷于此,這似乎是他刻印在骨肉靈魂中的本能。

而如今,憋了這麼久,他終于能盡興。

鐘應不知道君不意如何想,然而偶爾對上君不意丹青水墨似得眸子時,鐘應雖然看不到興奮、狂熱,卻也看不到厭惡和不滿。

君不意應該也是享受這樣的戰斗的。

魔君和蓮中君斗了數百年,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有些相似。

除了兩人外,台上台下陷入死寂。

夫子們沉著眉眼,觀看這場出乎意料的決戰,神色有些凝重。

阿宛遲疑︰「劍主,鐘應什麼時候領悟殺戮道意,走上殺戮之道的?」她這個做院主的,居然現在才發現。

鐘岳心髒跳的極快,看到鐘應背影那刻,他恍惚看見了當年的魔皇逐晏。

他想︰該說不愧是親生父子嗎?

衣袖之下手指緊握成拳,鐘岳面上卻恢復了平靜,緩緩坐回位置時,阿宛看著殺氣滔天,幾乎凝成實質的鐘應道︰「這般殺意,沒有屠戮萬千,根本做不到,可是這孩子手中……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人命?」

搖了搖頭,阿宛繼續道︰「這不可能的!」

「他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長大,哪里去殺人?」鐘岳用滿不在乎的語氣開口,「估模著是領悟了滅卻槍上的殺戮之意吧。我兒子,天賦資質就是高!」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兒子底牌多的是。」鐘岳斜睨一眼,為自家心肝兒子打掩護,「這就驚訝了?」

阿宛︰「……」

圍觀學生驚的倒抽一口氣,一臉懵逼的看著這場戰斗,不!該說廝殺!

這哪里是放水?這麼狠,根本就是「殺父奪妻」之仇啊!

縱觀數百年來的七院試煉,也沒幾個真的拼命的!

兩人暫時分不出勝負,君不意挑開攜著黑焰的滅卻槍,察覺到槍尖可怖的殺戮之意在不斷攀升,甚至即將到達臨界點時,果斷拋出山河卷。

山河卷懸浮空中,緩緩展開。

天地山河,日月星辰,完整的展現在畫卷上。

水墨圖月兌離畫卷,形成亦真亦幻之物。

太陽星、太陰星、億萬星辰同時浮現天空,遮蓋了原本的天色。

演武台被一條長河灌溉,河水濤濤,夫子席演變成小土坡,圍觀學生所踏之地綠草如茵,草地石地向外延伸,形成起伏的山嵐。

——雲台徹底變了模樣!

甚至有飛禽走獸在學生們中間穿梭,一姑娘迷茫的伸出手指,一只色彩斑斕的蝴蝶停在她指尖,指月復傳來癢癢的感覺,真實到讓人懷疑自己身在夢中。

鐘應挑眉,鋒利的睫毛下,桃花眼殺氣凜冽,笑盈盈道︰「挺敏銳嘛~」

君不意身負山河卷、春秋筆兩件相輔相成的仙器,本人更是十全十美,幾乎萬能。

可是!

鐘應完全不吃虧啊,真要論起來,完全是他在以大欺小,以數百歲的年紀,欺負人家十八九歲的少年郎。

領悟道之真意的君不意,哪里比得上早就踏上殺戮修羅道巔峰的魔君?

當年鐘應體質孱弱,才無法施展,只能跟君不意肉搏,如今鐘應已經勉強能施展幾分了。

當然,如今勝負未定,鹿死誰手還說不定!

鐘應擁有數百年的領悟,君不意同樣手握仙器,修為比他高啊!

君不意抬手,手心朝上,往下一翻。

日月星辰同時隕落,青山崩塌,河水逆流,蟲魚鳥獸紛紛逃竄,宛如世界毀滅之日。

學生們有的跌入深淵,有的被砸下的隕石埋了,或者被河水沖走,身處天地崩塌中心的鐘應卻笑了起來,不僅沒有避讓,反而持槍沖上。

槍尖累積許久的殺戮之意瞬間爆發,加劇天地崩塌。

「轟——」

一切歸于寂滅。

學生們站在原地,驚訝的發現剛剛的一切都是幻影,紛紛朝演武台上看去。

演武台在兩個怪物的廝殺下,崩塌成廢墟,土石飛濺的正中央,兩個少年靜立不動,唯有淡淡血腥味傳來。

天風吹散迷霧,露出其中場景。

君不意的長劍刺入鐘應肩頭,鐘應長•槍則停在君不意眉心。

長劍穿過血肉,鮮血淋灕,將書院雪白的校服染上龍爪花一般的艷紅,君不意眉心則被槍尖刺出一血點。

「你……」君不意唇瓣微顫,緩緩松開劍柄,「為什麼不躲?」

剛剛那一刻,鐘應長•槍瞄準了君不意的要害,然而在那之前,君不意會先一步刺傷鐘應,只要鐘應收回滅卻槍,便可以輕松躲過這一劍,可是他出乎意料的沒有躲。

鐘應收回滅卻槍,露出一個笑容來︰「因為,我要贏啊!」

區區小傷又算得了什麼?

……就是長劍上附帶的氣息太過駭人,在鐘應身體中肆虐,若是鐘應還是魔君,自然不在乎,但是他如今的身體就夠嗆了。

身子一晃,鐘應向前撲去,被君不意摟住。

鐘應因為失血,唇色有些蒼白,輕輕啾了口君不意的耳垂時,說道︰「記住,你輸了,以後乖乖讓我睡~」

隨後,頭一歪,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不意輸在太過年輕,不如應應狠~

但是應應贏了也是受呀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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