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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鐘應蹲在階梯上, 閑的拔草玩。

他身側是同樣蹲著拔草的中州聖子傅月溪。

兩人為了不打擾君不意救人, 都自覺出了房門,順帶打暈了程沐, 提了出來。

雲霧宗修士被問天宮的人徹底收拾了,殺的殺,抓的抓,連尸體都拖走了。然而別院中的血腥味卻未散去, 青草地上偶爾能發現血珠子。

有人來請示傅月溪,該怎麼處置抓住的雲霧宗修士。

傅月溪吩咐他們將人關起來, 便繼續拔草。他頭垂著低低的,沒了荷台上的屬于聖子的風采,也沒了沖入別院時的殺氣騰騰, 看上去像個垂頭喪氣的失敗者。

「鐘道友,君道友真能治好湘湘嗎?」

鐘應支著下頜,隨口回答︰「君不意辦事, 你就放心吧,可靠譜了。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那就好, 那就好。」

過了一會兒,傅月溪又抬頭詢問︰「你說湘湘的丹田能修復嗎?」

「能。」

又拔了一會兒草,傅月溪頗為憂心的說︰「君道友以前還救過什麼人嗎?」

「……」

「……」

「……」

傅月溪時不時組織不同的語言, 問著同一個問題,鐘應答了幾次後,忍無可忍︰「你就不能安靜點兒嗎?君不意肯定能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妹妹。」

傅月溪也知道自己煩,倒沒有在意鐘應的語氣, 嘆了一口氣後,繼續垂頭喪氣。

半晌,他抬頭,又想問鐘應什麼,嘴巴張了張後,默默合上。

他扔了手中的青草,去找程沐。

程沐躺在地上,一身塵土和鮮血,至今仍在昏迷。

傅月溪抬手一劍下去,直接釘穿了他的手心骨,程沐瞬間慘叫驚醒,想要去踫自己受傷的手,又畏懼靈劍寒鋒。

「聖、聖子。」程沐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滿頭冷汗,結結巴巴的說,「我並沒有踫聖女。」

他不說還好,一說傅月溪臉更冷了。

「只要您繞了我,我可以告訴你雲霧宗的秘密,雲霧宗內部有多少強者,他們如今搬去了哪里,寶庫在哪里……」程沐說了一大堆,見傅月溪沒有打斷他,便覺得自己有救了,拋出了更多秘密,等他無話可說時,傅月溪冷冷答了三個字。

「不用了。」

程沐臉色僵住,傅月溪又道︰「不管你有什麼秘密,我都能把你嘴巴撬出來。」

「不,我神魂中有禁制,根本無法強行搜索,只能我自己開口,聖子……啊——」

傅月溪抽出長劍,血液煞時濺開。下一刻,長劍又刺入了程沐大腿中。

鐘應扭過頭,看著這血腥場面,打了個哈欠。聖子這手段,在他看來,實在小兒科。

「繞我一命,別殺我……」

「我當然不會立刻殺了你。」傅月溪再次提起長劍,眼中藏著余怒,「直接殺了你的話,太便宜你了!」

長劍落下,鐘應不由睜大眼楮。

「啊——」

程沐捂著襠部,然而那里依舊被血浸濕。他嗚咽的蜷縮成一團,口中的求饒變成了怨毒的辱罵和詛咒。

傅月溪嫌棄的一把扔了長劍。

鐘應︰「……」

等等!!!

傅月溪這是把人閹了?!

鐘應覺得襠部一涼,看傅月溪的眼神都變了。

他剛剛還覺得傅月溪折騰人的手段太小兒科,此時發現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中州聖子是個狠人啊!

兄弟!作為一個大男人,你親手把另外一個男的閹了,不會有心理陰影嗎?

傅月溪不覺得有心理陰影,又蹲回了鐘應身側。鐘應默默挪了挪位子,遠離這種凶殘妹控。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君不意踏出臥房時,鐘應兩個齊齊扭頭,目光通通落在君不意身上。

君不意衣袍整整齊齊,頭發一絲未亂,朝著傅月溪道︰「聖女已經沒事了。」

傅月溪臉上露出壓抑不住的驚喜之色︰「真的?」

君不意耐心比鐘應好的多,點了點頭後,又肯定回答︰「我已經修復了她的丹田,等她傷勢痊愈之後,勤加修煉,很快便能恢復修為了。」

「那以後……」

「沒有損傷根基,日後修煉無礙。」君不意頓了頓,神色平淡道,「但是每隔一段時間,我便需要為她補充一次靈力。憑她的恢復速度,三次便可。」

「隔多久補充一次?不能用我的靈力嗎?」傅月溪又緊張了。

「大約一兩個月。」君不意抿唇補充,「聖女的丹田是我修復的,用別人的靈力會相沖,最好不要。」

「好。」

傅月溪迫不及待的推門去見妹妹。

鐘應靠著漆柱,目光定定的盯著君不意,眸光中透出些許審視之色。

君不意則抬步,向著鐘應走去。才走了幾步,便如同醉酒一般,身子一晃,整個人微微前傾。

他本可以站穩,鐘應卻幾步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原本該站穩的他,便靠在了鐘應的身軀上,看起來便像兩個少年在回廊上,親呢相擁一般。

鐘應雙手捧住了君不意的臉,覺得君不意臉色白了些,唇色淡了些,連眼角下的朱砂痣都變得可憐兮兮的,語氣就不好了,嘲諷︰「讓你逞強!」

即便是借助仙器之威,但是時間和空間是那麼好控制的?

君不意鳳眸中,泛起漣漪,仿佛丹青水墨的畫卷中,春風拂暖,開出了灼灼之花。他說︰「我沒逞強,不是你想救她嗎?」

鐘應又看呆了,覺得自己雙手都燙了起來。回過神來後,冷笑了一聲︰「胡說八道!就算我不想救她,你也會救她,我還不了解你?」

有前世為證,鐘應這句話說的格外理直氣壯,好像自己連君不意幾歲斷女乃都知道似得。

君不意垂下眼簾,順著鐘應的話說︰「對,你了解我。」

鐘應︰「……」

這話沒法子談了。

這個時候,門又開了,傅月溪聲音含著感激︰「君道友,鐘道友,問天宮欠你們一個人情,日後有用的上我的地方,盡管提。」

一抬頭,傅月溪便看到了相擁的兩個少年,不由一愣。

……原來他們兩個是這種關系啊,倒也挺登對。

傅月溪拱手,恢復了清貴之姿︰「打擾了。」

言罷,又進了屋,順手關上了門。

鐘應兩個愣了愣,各自扭過身,背對著對方,看著極遠的地方。

傅月溪將妹妹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後,抱著熟睡的女子出了門,打算回去。先前請來的藥師他又讓人送了回去,並沒有提傅瀟湘的事,只是讓屬下備下厚禮。

幾人才進城,整個金玉城便開始搖搖晃晃,仿佛地龍翻身,要將這片天地顛覆。

鱗次櫛比的房屋發出吱咯吱咯的聲音,燈籠架子、路邊攤子、枯老樹木……一一翻落,街道上一片狼藉。幸好金玉城的建築物都用陣法加固過,才沒有在劇烈的搖晃中倒塌。

「鬼嬰、骨妖,食腐獸……都出現了,這次又出來了什麼東西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

「魔修想做什麼?」

修士們飛天遁地,如鳥獸散般離開金玉城。

突然有人驚呼︰「天啦——劍塔,劍塔……要塌了?」

「你瞎說什麼?」

「你們自己看啊!」

雜亂的聲音傳入耳中,君不意神色漸漸凝重,鐘應眼神一凜,抬眸,便看到了直入雲霄,矗立數千年的劍塔如同失去了支柱一般,緩緩傾斜……

不少人頓住,看著這一幕,連逃命都忘了,眼神發直,神色駭然。

外來修士尚且不覺得什麼,可是于中州修士來說,他們早便習慣了注視著這座劍塔,敬仰著鎮守這座劍塔的劍仙。

畢竟,五千年來,中州修士從生到死,換了一代又一代,唯有劍塔屹立不倒,這早已不是什麼普通的觀賞物件。

「怎麼可能……」傅月溪神色茫然,聲音在顫抖。于他來說,妹妹的事屬于骨肉親情,劍塔卻是他的責任,問天宮的責任。

總有一日,他要負擔起鎮守劍塔的責任。

可是還不等他做好準備,劍塔卻出現頹敗之勢。

他重復呢喃︰「怎麼可能?」

「只要洞明師叔不出事,只要劍塔里那件東西還在,劍塔就不會有事。到底……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或者都出了問題?

不是劍塔的東西丟了,便是洞明劍仙提前隕落。

這個猜測令傅月溪渾身發冷。

無論眾人如何不信,劍塔傾斜,直至崩塌。

「砰——」

天地皆震顫,掀起的塵浪覆蓋了整個金玉城,眾人根本什麼都看不清,然而這道聲音卻沖入了眾人靈魂中,心跳都停了一瞬,心尖有什麼東西也隨著劍塔而一起倒了。

九州為之驚動,天下大能抬頭,目光通通落在了中州的方向。

然而,這並不是結束!

天空之中,烏雲匯聚,轉眼之間便遮擋了所有光線,沉甸甸的垂在上頭,仿佛隨時會壓下來似得。

雷聲炸響,雲霧之中開出大片大片的紫銀色電花,炫麗至極。

雨水淅淅瀝瀝,拍打在琉璃瓦上。

似乎過了許久,又似乎只過了一息,雷霆之柱從九天降下,沒有一絲停頓,直接轟在了劍塔廢墟之上。

「轟!轟!轟!」

九道雷劫接連不斷降落,沒給人絲毫喘息的機會,似乎要將劍塔徹底轟成粉粹。

「這是雷罰?」有人呆呆道,「天降雷罰?」

死一般的寂靜,無人回答。

許久,有人幽幽嘆息一聲︰「對,這是雷罰……」

修士修煉,順應天道,感悟天地。

而唯有大罪孽者才會引來天道降罰。

能造成如此大的動靜,那位「出世」之人,怕是罪孽滔天!

作者有話要說︰  元宵節快樂~~~

節日照例發紅包,掉落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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