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在這期間,因為皇宮的動亂,導致了天斗城內的各大勢力都陸續派人進宮,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戈龍、奉武公爵安德魯、疾風公爵疾羅布、森羅公爵尹路森也都陸續帶兵來到了皇宮外,在確定了其身份無誤後。
陸淵想了想,只是讓他們的兵馬在皇宮外負責戒嚴,不得進來,他們本人則是允許只帶了些親兵進宮。
他們此刻看著被制服的雪崩一行人,和一片狼藉儼然化為戰場的皇宮,頓時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臣等參見殿下!救駕來遲,還望殿下恕罪!」戈龍、安德魯等人立刻上前面對千仞雪,單膝下跪,說道。
千仞雪微微一笑,「各位請起,這也不是你們的過錯。」
「謝殿下。」戈龍等人這才站起身來。
「殿下……陛下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戈龍有些擔心地問道。
「毒斗羅前輩已經進去治療父皇了。」千仞雪裝作感嘆地說道,「只是已經進去一段時間了,至今還沒有什麼消息……」
戈龍等人頓時心里一沉,千仞雪這意思顯然就是,雪夜大帝今天有可能撐不過去了。
這樣的話……他們看向了眼前的千仞雪,目光炯炯。
雪夜大帝駕崩了的話,千仞雪就會成為帝國的新主人!
他們又看向了被陸淵制服住的雪崩、雪星和昊天宗一行人,頓時尹路森率先說道,「殿下,這些叛賊趁亂犯上,我認為不如就地論罪格殺掉了吧。」
他眼神透出一股狠厲,他這麼說也不過是給帝國未來的新主人表示一下自己的態度。
此刻,原本還老老實實的雪星親王,此刻听到森羅的話,臉色驟然一變。
他怒喝道,「大膽!我乃皇室貴胃,是和當今陛下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誰敢殺我?!」
戈龍等人皺了皺眉,然後疾羅布冷聲道,「你還知道你和陛下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啊?竟敢趁陛下病危的時候作亂,做這些的時候你還想過陛下是你一母同胞的哥哥嗎?!」
就連安德魯此時也是嘆了口氣,然後冷聲說道,「從你們起兵犯上的那一刻起,你們的皇室身份就不存在了,你們就只是一群犯上作亂的反賊罷了!」
雪崩冷冷地注視他們,卻沒有再說話。
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失敗之後的命運是怎麼樣的了。
但是他冰冷的眼神,更加讓尹路森等人覺得,留他不得!
就連安德魯也有些皺眉,雖然雪崩如今已經成為了階下囚,但就這眼神還是讓他感到有些不適。
千仞雪此時聞言,裝作苦笑一聲,然後說道,「是我這個做皇兄的做得不對,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兄弟,才差點釀成今天的大禍。」
戈龍等人見狀,趕緊上前安慰。
炎弦上前說道,「殿下這怎麼能怪您呢?雖然他是你的兄弟,但他卻絲毫不顧兄弟之情、父子之情帶兵作亂,就證明了他終究是個冷血無情、喪心病狂的狂徒!」
「是啊是啊!」尹路森也是趕緊點頭說道,「這人已經是狂悖無道、目中無人的逆賊了,又怎麼能怪他人呢?」
實際上,原劇情里雪崩面對千仞雪大權在握,即將登基上位的時候,也沒有像如今這樣孤注一擲,選擇在雪夜大帝毒發的時候,直接帶兵造反。
這全是因為……陸淵這個穿越者,陸淵不僅是明牌站在千仞雪這邊的,更是和雪崩結怨很深。
還不是像原劇情唐三那樣,僅僅只是對雪崩有些反感。
陸淵自從在獸潮事件後,在朝堂上對雪崩罵出那一句「天之驕女安肯嫁給斷 之犬」,只肯把妹妹嫁給太子,不肯嫁給雪崩,還罵他是「斷 之犬」。
就憑這事,陸淵和雪崩之間就形同水火了。
陸淵也是學習前世關武聖的,畢竟關武聖當初罵孫十萬一句「虎女焉能嫁犬子」,直接就讓孫十萬恨極了對方,後面更是趁著其北伐之際,讓呂蒙白衣渡江,撕毀盟約斬了關武聖。
可想而知,這種話還是挺羞辱人的,陸淵也是效彷著來做而已。
然而就是這樣,其實陸淵和雪崩之間也還有轉機。
就是如原劇情那樣,千仞雪身份敗露,雪夜大帝迫不得已讓雪崩登基,雪崩和陸淵有著如此大的矛盾情況下,雪夜大帝估計還能玩一手……
陸晴晴修改婚約嫁給雪崩,同時雪崩還像原劇情認唐三為老師一樣,認一手陸淵為老師。
陸淵本想著還是以「天之驕女安肯嫁給斷 之犬」做文章發難,但仔細想想還是有些沒有那麼名正言順。
于是剛才他才又激怒雪崩,讓他對著自己怒罵出那些話。
畢竟雪崩都說了要是他上位,讓陸淵不得好死,還誅殺陸淵十族。
這陸淵總沒道理坐以待斃,讓雪崩登基了吧。
可能他自己坐以待斃都還好,但雪崩說的可是誅殺陸淵的十族啊!
牽連全族的情況下,再坐以待斃就沒什麼道理了。
就算是雪崩說他這是一時意氣說的話,當不得真,別說陸淵了,就是外人也信不了這一點。
萬一雪崩得勢之後,直接給你算賬,你確實奈何不了他。
不過如今已經沒人覺得他還有機會了,畢竟趁著雪夜大帝病危帶兵造反……
雪夜大帝要是相安無事,蘇醒了過來,那也是必然震怒,把雪崩這個逆子處死的。
而如果雪夜大帝就這樣駕崩了,今天千仞雪登基為新皇,那就更不會放過他了。
總之,雪崩大勢已去,正因為如此,他這條落水狗就得人人都來踩上一腳。
安德魯也正聲對千仞雪說道,「殿下,根據帝國律,皇族成員帶兵造反,革除其皇族身份,判絞刑。」
他沒有多說什麼,但就是直接把天斗帝國的法律說了出來,告訴千仞雪如今處死雪崩乃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在場眾人,也只有戈龍始終緘默,沒有說話。
他也不是站雪崩那邊,或者是對雪崩有什麼同情心。
他只是覺得,現在這局勢以他的身份,不用多說什麼都行了。
畢竟戈龍目前還是天斗帝國軍方第一人,也無須像尹路森、炎弦等人一樣急著給新主表態。
說再多,他的地位也不會晉升一點,沒說什麼,他的地位也不會有什麼下降。
那就不說話得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向千仞雪建議如何處置雪崩時,陸淵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決定出來說話了。
「我覺得,還是由陛下決定這些叛賊如何處置吧。」他對著千仞雪說道。
「可是陛下如今還……」疾羅布皺眉。
「是的,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要等。」陸淵搖搖頭,說道,「只有陛下才有處置他的血親的資格。」
他著重說了「陛下」二字。
頓時,眾人都懂了。
陸淵的意思,不是一定要讓雪夜大帝處置雪崩他們,而是讓「陛下」處置雪崩他們。
這個「陛下」可以是從病危中醒來的雪夜大帝,也可以是雪夜大帝駕崩後,太子「雪清河」登基成為的新陛下。
陸淵的真正意思就是,最好還是不要僭越,讓皇帝來處置雪崩,什麼問題都沒有。
無論是新皇帝,還是舊皇帝。
當然,他這麼說,只不過是不想雪崩現在就死了而已。
「天影將軍此言有理!」頓時,尹路森趕緊點頭表示贊同。
「也是,只有陛下才能處置這些叛黨。」安德魯等人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戈龍也點了點頭。
千仞雪頓時也笑著說道,「那就依……陸淵所說的吧,等父皇醒來,再處置我這皇弟和皇叔也不遲。」
眾人頓時開始耐心等待著寢宮內毒斗羅的消息。
雪夜大帝是生是死,全看毒斗羅了。
而在等待的過程中,寧風致和骨斗羅看到了七長老。
寧風致和骨斗羅可以不認識昊天宗的其他人,但七長老他們是肯定認識的。
畢竟昊天宗的長老,怎麼說當年都算是一號人物。
七長老也冷冷注視著他們,聲音仿佛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七寶琉璃宗……」
寧風致倒是沒有他那麼脾氣暴躁,他只是微微一笑,「陽叔,真是好久不見,晚輩寧風致在此有禮了。」
七長老的封號為「烈陽」,這也是因為他的本名叫「唐陽」,當年因為脾氣暴烈、經常因為昊天宗的弟子護短而與人發生爭執,所以外號就是「烈陽」。
當然,封號「烈陽」除此之外,主要還是形容自身其暴戾的攻擊手段和最後兩大魂技的。
寧風致自然認識七長老。
上三宗以前號稱共同進退,自然是互相稱呼其為長輩、晚輩,寧風致稱呼七長老一聲叔叔是不為過的。
「哼!寧風致你是在看老夫笑話嗎?」七長老冷聲說道。
「昊天宗的老七,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暴躁啊。」骨斗羅嘖嘖出聲,戲弄地說道,「就是看上去,性格依舊,本事也還是那樣。」
「古榕!這麼多年過去,也沒見你長進了多少本事。」七長老頓時怒笑著說道,「只會在這里耍嘴皮子,可敢和我一戰?!」
骨斗羅呸了一聲,看著被惡影咒縛死死困住的七長老,不屑地說道,「就你還想和我一戰?你不是已經輸給我家小淵了?連小一輩都打不過,我看你啊這些年活到狗身上去了!」
「你!你!你!」七長老性子本就暴躁,現在听到骨斗羅的話,更是氣到不行。
「還有啊,以前我和你打得還少嗎?幾十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對手,我晉級封號斗羅了,你也還只是個魂斗羅,現在就算你晉升封號斗羅了,魂力等級也比我低,你覺得你和我有什麼好比的嗎?」骨斗羅又優哉游哉地說道。
他和劍斗羅的性格完全不一樣,就突出一個老頑童性子,說的話簡直要把七長老當場氣死了。
「骨叔,且少說兩句吧。」寧風致在一旁微笑著看著骨斗羅把七長老氣個半死,這才趕緊出來制止。
「我說得有錯嗎?還和我一戰,說得好像放以前你沒少被我打似的。」骨斗羅最後都囔著嘲諷一句,然後這才停下來。
七長老已經被氣得氣血翻滾,被陸淵所造成的傷口原本有些已經凝固了的,這會卻又被翻滾的氣血所崩裂開來。
「你們七寶琉璃宗當初也不過是我昊天宗之下的廢物罷了!」他怒聲說道,「要不是我昊天宗被武魂殿所襲殺,要是我大兄、父親還在,你們怎麼敢這麼欺辱我昊天宗!」
陸淵此時听到他說的話,冷笑著走了過來,然後說道,「還擱這說以前、說當初呢?」
「大人,食大便了,現在不是以前你們昊天宗稱王稱霸的時代了。」他冷冷地說道,「說起以前,難道你們昊天宗一開始就是稱王稱霸的天生貴胃嗎?」
「現在你們昊天宗頹落了,就該老老實實夾起尾巴做人,而不是覺得自己還很厲害,出來耀武揚威!」
七長老聞言,卻還是那副拽到不行的樣子,冷笑著說道,「你不過是擊敗了我而已,小子,別太囂張,我在宗門之中也不是最強的那個,擊敗我沒什麼好得意的。」
陸淵輕笑一聲,「拜托,你怎麼好像一副被我擊敗無關緊要的樣子,你今年八十多歲都有了吧,而我今年才十八歲誒!」
「我甚至還只是一個魂斗羅,而你是封號斗羅,一個八十多歲的老東西被一個十八歲的小年輕擊敗,我是你我都覺得丟臉!」他嘲笑著說道。
一旁的骨斗羅聞言也是眼前一亮,「就是就是,真的太丟臉了,被一個小自己不知道多少倍的晚輩打敗,怎麼還有臉說這些話的。」
七長老又被氣到了,他怒睜著眼楮看著陸淵和骨斗羅,「你!你們!」
「我知道,你們昊天宗應該不是你最強,但是別說得好像你被我擊敗,你還覺得不丟臉一樣啊。」陸淵繼續戲謔地說道,「難道你覺得我應該去和你們之中最強的那位戰斗,才算是合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