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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開封日常1

每當晨曦開始撒向大地的時候,趙班頭已經繞著開封府邸跑了兩圈,拜那位不知道跑哪去的小白師傅和小展師傅所賜,如今的趙班頭每天不跑上兩圈,他就渾身不舒服。以前包大人沒有來開封府任職的時候,他天天睡到太陽照都不一定會醒,當然,要是有事做那是除外的,可那時候的開封府真的好清閑,他天天到街上晃悠,都不一定有事做。

——可包大人來了,那就不一樣了。

——小展師傅和小白師傅來了,那就真的不一樣了。

在小展師傅和小白師傅的嚴格訓練下,眼下的他不敢說有一雙火眼金楮,可瓦亮瓦亮的眼楮好歹是有了,于是,那平靜的街巷下——

喲,那位,你的手在干嘛?!偷東西?!走!開封府走一趟!

嗨!兄弟,你!在!做!什!麼!收保護費!看清楚!這,是開封府!走!開封府走一趟!

……

于是,他的日子好忙啊!

當然,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嗯,案子︰

十八鋪的丟了金子!卻原來是掌櫃的兒子自己偷拿了!等等!揍仔仔回家去揍!這里是開封府大堂!

和婆婆的貓不見了!好吧,給婆婆找貓……等等,不要撓我!啊啊啊,小展師傅救命!

哎 ,你們夫妻吵架為什麼要到開封府來!

什麼!護城河發現了尸體!兄弟們走起!

……

忙著忙著,他也習慣了,反正當差的就得干活,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好煩的。

只是……趙班頭抬頭看看天,嘆了口氣,好吧,該給那位大人買飯了。

此時的街面已經開始熱鬧了起來,洗漱一番後,趙班頭出門買飯,本來想直接跑完步了就去買飯,可是那位大人,非常愛干淨,一定會嫌棄的在開門後就直接把門板摔到他臉上。然後再對冷嘲熱諷一番!

一路上,趙班頭和街巷鄰居不停的打著招呼︰

「趙班頭,好久沒見小展和小白了,他們去哪了?我家老婆子可是做了他們最喜歡吃的肉餅呢。」

「趙班頭,公孫先生的眼楮好了麼?我家里有個秘方,要不,您跟包大人說說看,試一下?」

「趙班頭,這魚給你,哈哈,昨天真是太謝謝你啦,要不是你,我那錢袋子可就丟了……」

……

待走到十三街巷,趙班頭已經提了一堆東西,其中自然還有那位大人最喜歡的肉餅和包子。

看著眼前素樸的躲在街巷頭的房子,趙班頭想,這人就算是之前是個不起眼的史官,可是史官的俸祿也不少,至少比他多,王丞相還說他是大家族出來的,怎麼就住在這個地方,房子也這麼的簡樸……

這人就是怪脾氣。

「你是打算杵在我面前發呆?」清冷的聲音響起。

趙班頭回過神,忙將手里的東西遞了過去,「大人,這是您的飯。」

對面的這個穿著玄色衣服的青年男子皺了一下眉頭,沒接,只是不悅開口,「這麼久?路上又跟人聊天了?」

趙班頭尷尬一笑,心頭嘀咕,完了,這位一定是昨晚說得不好,又要發脾氣了。

「進來。」青年忽然轉身,一邊冷冷說著。

趙班頭愣了一下,啊?叫他進去?

青年皺眉,趙班頭一個激靈,忙抬腳走了進去,可進去後,趙班頭卻是不敢左顧右看,只是趕緊的將飯放在院子里的桌上,一邊結結巴巴的說著,「大,大人,這個這個您也挺忙的,這飯我放這里了。……」

「這些東西,可是路上行人送的?」青年卻突然打斷趙班頭的話,冷冷問著。

趙班頭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的應著,「啊?是呀。」

「放我這里,晚膳過來。」青年說著,朝趙班頭走去,在趙班頭怔愣的目光下,直接拿過趙班頭手里的東西——一條魚,一塊肉,還有一些菜和肉餅。

趙班頭在青年靠過來的時候,就緊張的僵硬住了,他只覺得聞到了一股之前在開封府的時候,就常常嗅到的墨香,很淡很好聞。也不知是為何,明明包大人和公孫先生所住的院落里也有墨香,可他卻是記不住,唯獨,記住了眼前這位脾氣不好的淡漠的大人身上的味道。

「吃完就先去開封府,今日是你輪值。」青年將東西提到院落的廚房後,出來見他還是傻乎乎的,便開口直接說道。

趙班頭這才回過神,忙搖頭擺手,又開始結結巴巴起來,「不,不用了,我,我先走了。大,大人告辭……」

趙班頭說罷,就直接往外沖了。差點一個踉蹌跌倒。

青年默默的看著,直至看不見趙班頭了,才低聲喃喃自語,「真是……蠢貨……」

******

趙班頭一口氣沖回了開封府,才整個人緩了過來,緩過來後,便深深吸了口氣,轉頭便直奔後院,包大人和公孫先生的院落。

這院落,栽種著竹子和不知名的花樹,現已經是初春,花樹開始慢慢的綻放花蕾,清淡的香氣縈繞著院落,在院落的右側是石桌和兩個椅子,石桌上方搭了一個棚架,若是有風雨來,便可遮擋,烈日炎炎也可遮擋一二。此刻,公孫策便在這里,慢慢的用手指模著棋子,揣測著石桌上的尚未完結的棋局。

「先生!」趙班頭,一沖進這個院落,便心緒安定了下來,聲音也放小了,不敢驚擾這一院的閑適寧靜。

公孫策側頭循聲望去,雖說此刻他的眼前還是模糊著,但听音辨人的能力倒是越來越強。

「可是有事?」公孫策笑著問道,這個點,素來大大咧咧但很有規矩的趙班頭突然沖了進來,定然是黃大人又做了什麼。

「先生,能不能……換個人給那位大人買飯?」趙班頭有些躊躇有些緊張的問著。

——再這樣下去,他就要傻了!

「為何?」公孫策帶著笑意問道,「黃大人責罵你了?」

「沒有……」趙班頭突然有些語塞,自從黃大人離了開封府,在家等著朝廷的分派職務,他便有了一個給大人買飯的任務,自打接收了這個任務以來,黃大人從未責罵過他一句,可他就是不知為何,在黃大人面前就是非常不自在。

「那是為何?」公孫策非常有耐心的繼續問道。

「……就是,就是覺得不自在,怪怪的。」趙班頭低聲說著,說完又有些煩惱的撓頭,「先生,要不,您讓我休息幾日,我,我真的……就是……」

公孫策點頭,嗯,懂了。

「好,明日你就不用去了。我會跟黃大人說的。正好,明日你去一套柳樹鎮,有個案子,你去看看。」

趙班頭振奮起來,「好!」打起精神來的趙班頭忽然想起,不對,晚上還有一個吃飯的事……「先生,先生,我看我下午就去,您,您跟黃大人說一下。麻煩先生了。」

趙班頭說完,便認真的拱手做禮。

公孫策微笑點頭,「好。」

于是,午時,包拯便登了十三街巷的門。

「你為何指定趙班頭為你買飯?」看著在廚房里動作嫻熟的洗魚,殺魚的黃大人,包拯直截了當的問道。

「可是他不想再為我買飯?」青年沒有回答,反而直接問道。

包拯點頭,「他找了阿策,阿策素來心善,見他實在是很煩,便讓他去了柳樹鎮辦案,這兩日,黃大人就辛苦一下,自己做飯吧。」包拯說完,瞥了眼那魚,這魚很肥,若是他來做,紅燒會比較好,阿策不太喜歡吃魚,做紅燒,阿策多少會吃點。看黃大人的架勢,是要清蒸?

青年皺了一下眉頭,又問道,「那柳樹鎮的案子是什麼?他可有危險?」

「……」他包拯說了這麼多,你黃大人就只听到了柳樹鎮辦案?

「不會,走訪一下當事人而已。」包拯有些無語。

青年點頭,轉身繼續做飯,「我等他。」

包拯盯著青年的背影,瞬間明白了什麼,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趙班頭家里尚有老母,他已年過二十,听聞最近,趙夫人正在為他相看。」

青年頓住了手,沒有開口。

包拯心頭輕嘆,拱手道,「時候不早了,包拯告辭。」

青年沒有回頭,包拯也不再開口,轉身大步離開。

*****

包拯回了開封府,廂房里,公孫策正在模著一個物件。包拯細看,不由揚眉,「可是展昭送來的?」

「嗯,他和小白最近去了華山,正好華山有一場武林盛會,他和小白參加了,連戰三十人,他們都未曾敗過,不過,卻遇上了盧芳大俠和一個叫歐陽春的俠客,他和小白輸了。小白很生氣,說要回陷空島閉關,展昭就陪他去了。」公孫策笑著說道,揚了揚手里的木鈴鐺,「這個,是那位歐陽春俠客送給小白的,說小白甚是可愛,小白氣的不行,展昭便把它寄了過來。說給我解解悶。」

包拯笑了起來,接過,看了看,便放到一旁。

「他們打算幾時回來?」包拯順口問著。

「說是中秋,還說要和那位大秦的白大夫一起過來。」公孫策慢慢的將手里的特殊的紙張遞給了包拯。

——這是靈光寺送來的紙張,常人寫字在上頭,盲者便能模見。

「若是那位大秦的白大夫,難道不是應該去小白的家嗎?」包拯扶起公孫策,一邊無意的問著。

「听聞小白家里的祖母甚是不滿大秦的人。」公孫策說著,輕輕嘆氣,「大秦的事,我也不敢多問。」

「那就不問。」包拯撫了撫公孫策的臉頰,一邊低聲說著,「黃大人是個死心眼的,這次的事,只怕有些麻煩。」

公孫策眨了眨眼,「太師和八王爺說過,有麻煩便找王丞相。」

包拯一怔,隨即笑了起來,「好,明日我便去尋王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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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新文——《听說我是權臣背後的金主子》,請多多支持哈。

另外,解釋一下︰前頭皇帝的名字是趙禎,趙凡是他游歷在外的名字。

番外的話,開封日常應該會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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