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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二爺遭遇潛規則

寶二爺遭遇潛規則,心煩意亂。

賈寶玉連晚飯都沒心情吃了,好在午飯吃得非常滿足,晚飯也不覺得餓。李貴擔心他的身體,下午還當賈寶玉是在想事兒,等到了飯點兒居然還是坐著一動不動,李貴開始著急了。要是在府里,賈寶玉病了還好說,出門在外要是病了,那就是他照顧不周,回去沒有功勞反有罪過了。想到了這里,李貴忙上前來問賈寶玉︰「二爺這是受了涼了麼?要不要請大夫?」賈寶玉慢慢轉過頭來問他︰「在這里了上哪去找在夫?」李貴剛想說,您跟十六王爺不是挺熟的麼?請他幫忙不就結了?但是看賈寶玉的眼神兒實在磣人,連忙閉了嘴,乍著膽子上來拿手背試了試賈寶玉的額頭,沒有任何不妥。

李貴想了想,說︰「可是晌午吃得多了些兒?便是不想吃,也略動兩口兒,不然等會子該餓了。」他不說還說,一說,賈寶玉想起那頓午飯心情就更郁悶了,一揮手︰「不礙的,我躺會子就是了。」李貴忙招手叫鋤藥過來,打熱水給賈寶玉洗臉換衣裳扶他去躺著了,這兩人才去吃飯。李貴心細些,一面把賈寶玉那份晚飯拿包袱一類包好了保溫預備著等會兒賈寶玉想吃了不致冷了,一面嘀咕︰「出門畢竟不比在家,要在家里,二爺什麼時候想吃東西,還不是現做的?」看著放好了,才與鋤藥去吃他們的那份飯菜。

賈寶玉睜大了眼楮睡不著,好好的下雨天睡覺天,結果搞成了個失眠天!md!死徒忻!王八蛋!還以為他是好人叻!還以為他真的是值得交往的好人叻!沒想到,居然想潛規則!真tmd沒天理啊!你想潛不如潛個姑娘,潛我算神馬啊?!想到之前還以為徒忻是個好朋友是個好心人是個知音……賈寶玉恨不得再穿一次,穿過去把當時白痴的自己揍一頓!

外面的雨聲仍然不停,原來像催眠一聲雨點聲,此刻擾人得很,賈寶玉在睡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鋤藥睡在地下,已經發出淺淺的呼吸聲了。賈寶玉跳下床,沖到屋外︰「下什麼下啊?不知道噪音污染是犯法的啊?」

然後,雨……它居然停了……

「啊!二爺∼您怎麼了?」鋤藥被驚醒。

賈寶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雨停了,明天要見那個混蛋了,賈寶玉的表情猶如惡鬼,鋤藥嚇得一夜沒合上眼。

賈寶玉睡不好,那邊徒忻也睡不好。賈寶玉幾乎是奪門而出,把太監給驚了進來,太監進來了,徒忻酒也醒了七分——壞了,說漏嘴了,這可怎麼辦?前面說了,徒忻是個非常標準的有追求的正常封建社會好青年,恪守道德規範總則,按照各種規則行事。他對賈寶玉有好感是不假,而且目前為止,也只有對這一個人有這種特殊的好感。

恭敏郡王殿下是真的非常嚴肅地在‘交朋友’,然後對他好,感化他,兩人交心,可以談人生談理想談哲學看雪看星星看月亮有互動的那種,然後……拉拉小手,親親小臉……打住,嗯有點柏拉圖的意思的。不然呢?強搶良家婦女麼?呃,強搶官家少男……

是了,作為一個好青年,徒忻本身是有著青年男子‘而慕少艾’的特點的,作為一個有追求的好青年,作為一個眼光很好的好青年,能入得了他的眼的人還不能是個廢物,那樣他會覺得自己的眼光有問題。達到這樣標準的人,不管從自身條件、出身背景上都不會太簡單,是隨便想輕薄就輕薄的麼?這樣的人不是用來輕薄的好不好?結論,十六爺純是自己找抽。

話又說回來了,入了他的眼的人,也就這麼一個而已,況且,入了心的人,又豈是說換就能換的?徒忻皺著眉,仔細回想,又樂了,這回他逃了,直接逃了,什麼太極都不會打了,他慌了。徒忻暗暗笑了,心亂了就好辦。

時間是撫平一切的良藥。反正……又沒直說,要‘交朋友’對吧?明天再下一天雨,後天見了面兒,徒忻就可以推說醉了,然後問一句︰「那天我醉了,你什麼時候走的啊?」保管能把這事的記憶再給他強化個八度,賈寶玉得把這事兒在心里記得牢牢的,以後麼——

徒忻認為自己做得已經挺好的了,當然還會繼續好,繼續關懷,直到對方正視這份情誼,然後兩人成為莫逆之交、心靈之友,再然後……再考慮限制級一點。

徒忻這麼一想,起身下床出門看天——雨,它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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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晴了,被雨困了一天的眾皇子、勛貴、武官心中大喜,靈台郎幾乎喜極而泣,其中最高興的非徒愉莫屬了。一大早爬起來看到太陽,他就跳到太上皇和皇帝面前︰「天晴了。」「天晴了哎,可以出門兒。」「出太陽喲,能出去了吧?」「不下雨了我今兒能下場了罷?我昨兒沒喝酒。」

太上皇和皇帝被他這一弄,心情好得不得了,看他上躥下跳完畢,太上皇咳嗽一聲︰「你想去?」徒愉連連點頭,眼巴巴地看著,皇帝突然說︰「昨兒雨大,今兒地滑,怕不妥當呢。」徒愉犯上作亂的心都有了︰「不怕不怕,我問過了,馬蹄上裹點兒東西就成了。」

這兩位就是想逗逗他,不管怎麼煩心,看到徒愉沒心沒肺的樣子,心情也會好很多。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徒愉才听到了他想听的︰「前半晌必不可去,著人探探去,若是不甚濕滑,你就去罷,多帶些人,東西都帶妥當了。」徒愉大喜,也不反朝廷了,化身熱血青年收拾他的行頭去了。

雨斷斷續續下了一天多,地上不可能不濕滑,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上午依舊在休息,賈寶玉與徒忻兩顆提起的心又都放下了。沒想到三月的陽光非常之好,曬了一早上,過了午,地上已經沒有那麼泥濘了,恰到好處地給狩獵增加了一點難度,又不至于造成不便。

皇帝、太上皇大手一揮,都給我逮兔子去……

旨意傳來,驚了兩個人的心。

賈寶玉糾結著,空間是該換上箭袖去丟人現眼呢,還是穿上官服窩在這里裝死。他知道自己的騎射水平,十分之不高明,前天有收獲是徒忻在幫他作弊,後來自己行動也是有很大運氣的成份在內的。想到徒忻幫他作弊,賈寶玉的心情很復雜。酌再三,賈寶玉一身再正常不過的朝廷命官打扮前去集合了。

徒愉在他們家那一堆千歲里左打一聲招呼右問一聲好,最後蹭到徒忻身邊︰「哥,今兒咱們賭個東道好不好?誰輸了誰請客,還烤肉吃著玩兒,把石頭也叫上。」捅了馬蜂窩了,徒忻心里正不自在呢︰「他是給你烤肉的廚子?!」徒愉道︰「他跟咱們挺好的,我又不是小瞧了他,邀他一道玩的,有什麼?」徒忻不吭氣了,徒愉四下張望︰「石頭人呢?前兒他不是跟你在一塊兒的麼?」這是往心頭上捅刀子了,徒忻的臉更黑了,徒愉還在現場直播︰「哎?他怎麼這一身?今兒不下去麼?」

徒忻一驚,心里百味雜陳,躲我躲到這份兒上了麼?這里,皇帝扶著太上皇來了,簡短地祝大家有個好成績之後,倆人落座了。底下戎裝的一致行禮,然後退出去自動活動了。皇帝對徒愉道︰「你不是鬧著要去的?怎地又留下來了?」徒愉道︰「有件事兒,弄不明白心里難受。」他要弄明白的就是賈寶玉為什麼不一起去。

賈寶玉道︰「下了雨地里濕滑,臣的本事差著些兒,怕出丑呢。前兒玩也玩過了,也得了些東西,今兒就不去找不自在了。」徒愉道︰「嘿,十六哥不是教了你小半月兒了麼?走著,換衣裳,我先去等著你啊。」賈寶玉低頭不語,徒忻黑著臉,咬咬牙,對皇帝和太上皇道︰「臣去跟著十八弟。」太上皇又一番叮囑,地滑、徒愉粗心,所以當哥哥的要照看好弟弟之類。徒忻長出了一口氣,應了。

太上皇這邊笑得滿臉褶子︰「賈家的小子,來陪聯說說話。」一下午賈寶玉有些心不在焉,太上皇說得興高采烈。太上皇並不是要听人說話,只想找個好听眾而已,大多數時間听,偶爾問一句︰「然後呢?」「這樣麼?」他就滿意了,老人家的生活已經很寂寞了。太上皇以不符合年齡和性別的架勢演說了一個下午,直到有人陸續返回。太上皇順口問了一句︰「今兒誰最出色?」

據說,這一天恭敏郡王大殺四方,圍場里生靈涂炭。

徒愉哭喪著臉過來找賈寶玉︰「我輸了東道,他們都笑話我,十六哥今天下手太狠了! 」賈寶玉實在笑不出來,徒愉上來拉著賈寶玉的袖子︰「一道兒罷,你只管吃,不用動手。」賈寶玉還要推辭,徒愉道︰「真叫十六哥說著了?你生氣了?你別听他的啊,我不是找你當廚子烤肉的……我……真沒那意思。」賈寶玉更沒心情了,又不能沖他發脾氣,只得道︰「殿下忘了頭一天是怎麼沒能下場的了?仔細今兒喝多了,明兒又誤事兒呢。」

徒愉猶豫了,仍然道︰「我那些佷兒听說了,都來了呢,我這會子要說不請了,他們該笑話我小氣了。」賈寶玉道︰「你們一屋子殿下玩,我去算什麼呢?別叫你們不開心。」徒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怎麼覺著你就是不想來的?」單細胞生物總是敏銳的,賈寶玉背上出了一層汗,干脆說︰「是不想,不自在。」徒愉笑逐顏開︰「得,我知道了,那等回去了咱們再玩啊,不用多久我就有自己的府了,到時候單邀咱們說得來的人。」說完走了。

次日,天晴。

賈寶玉依舊官服在身,他覺得這次隨駕的機會多半是徒忻出的力,這會子再穿那一身箭袖下場,自己都要鄙視自己了。太上皇還想叫他呢,皇帝已經發話了︰「橫豎無事,你與朕先解說解說。」

說是解說,先得等皇帝處理完了正事才好。賈寶玉在一旁先候著,皇帝心情不錯,雨停了,剛好在一個滋潤萬物又沒造成洪澇災害的範圍內。賈寶玉琢磨著皇帝應該還再討論一點其他的事情,便在一旁發呆。皇帝那里處理完了事情,賈寶玉還沒發完呆,皇帝笑問︰「走什麼神兒呢?還想著與父皇說故事?」賈寶玉一驚,忙道︰「不是。臣只是想,臣做的只是份內的事兒,也是自己喜歡弄這些個。為這個特特跑去尚書大人那里表功未免淺薄。只是如今得聖上垂詢而尚書大人不知,又有些不妥了。」

皇帝笑罵︰「偏你多心! 」叫賜座。皇帝隨行倒帶著卷輿圖,攤開了來叫賈寶玉去講。賈寶玉心說,這滿眼是菜的,先吃哪一碟呀?只好問皇帝︰「陛下擇一處,臣好分說。」皇帝隨手一指︰「就這兒罷。」

賈寶玉定楮一看——平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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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出巡日程安排緊湊,時間也短,不幾日便回了。以後的幾日里,賈寶玉的生活非常豐富多彩,好多人都來恭喜,又有人邀他去喝茶。賈寶玉的臉上掛著標準的社交微笑,內心是麻木的,年齡資歷擺在那里,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

唐佑還專程把他拎過去說了一通︰「你做得很好,寵辱不驚,君子不器不自棄。然而我的意思,你還要多經些事兒才好。」賈寶玉心說,我現在正經著一件大事兒呢。唐佑看賈寶玉恭敬的樣子非常滿意,繼續點撥︰「欲速則不達,還是照這樣兒就好。」又隱諱地表達了不要抱太上皇大腿,堅定地跟著皇帝走︰「你是陛下欽點的探花,天子門子,當為君分憂。旁的人不必很理會,當然也不要得罪人。」足足說了一盞茶的功夫,唐大忙人才又跑回御前去了。留下賈寶玉在一旁發呆,決定抱緊皇帝大腿,不理會別人的潛規則邀約。

決心下定,放下心頭大石,又惆悵了起來。徒忻是個不錯的人,這個不錯是指工作等各方面,一個經歷了防備、糾結最後交好的人,得來不易算是知己的人,就在你覺得他是知心人的時候,他突然作出了那樣的行為,這打擊,終身難忘。賈寶玉蔫蔫的,這樣子落在大家的眼里,十分的不驕不躁,對他的評價又上了一個檔次。皇帝最後還說︰「介石因為朕耽誤了下場的功夫,朕很過意不去,必有所償。」最後賞了賈寶玉羊、鹿各五十。太上皇也高興,從圍場獻上的各色皮毛、野物里也拔了同樣的份量嘗了焉。有賞這些的麼?錢呢?你們窮麼?這樣囧的賞賜……賈寶玉囧著一張臉收下了。

想到這些東西是因為徒忻進言,自己才有機會表現,最後得到的,賈寶玉心里萬分難受。揉著發漲的太陽穴,賈寶玉跟著大部隊回家了。

沒想到,更讓頭疼的事情在家里等著他呢——尤三姐為了她姐姐差點兒大鬧了一聲。更要命的是,尤三姐已經到寧國府里亂了一回,罵得聲兒還不低,估模著底下人已經全知道了。現在怕的就是她在娘家也這般氣性大,嚷得街坊四鄰知道,這樣賈璉的麻煩就大了,整個榮國府的里子面子都要有問題。

賈寶玉是在賈珠那里商量事情的時候,听李紈叫大丫頭學話的,尤三姐如是說︰「心里沒鬼把我姐姐拘在你們家里半年多?!你們家養童養媳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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